“你没问。”绯路多从容自得的模样好似将一切都紧握手中,上位者的气质使得她看上去是天生的王者。 平藏对她果真见过凶手这件事并不感到惊讶,只是有种被好友隐瞒了秘密的不满感。 同时他也在心里暗暗记下了绯路多不问就不说的个性。 鹿野院差不多摸清楚了。绯路多说的话里大多都是半真半假,有七分可信度。大多时候她的都会以另一种婉转的方式隐晦的告知她所获得的消息。 而通常她的说法都极其容易误导自己往另一个方向去遐想,这是她有意为之的。给他布下的关卡。 就像面前的路上铺满了地雷,稍不留神踩中就会被炸的粉身碎骨。 不过好在,迄今为止他都没踩中过地雷。鹿野院手中掌握的消息比天领奉行多上很多,离凶手已十分接近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中间的确有很多都是他从绯路多的字里行间中分析出来的。 凶手不会露破绽,但绯路多会。 而且是故意的那种。 平藏对凶手和她认识并且很熟这件事已经不想再去确认真假了。他甚至怀疑凶手是不是干了什么惹她生气的事情才会让她暗中把凶手抖出来。 —亦或者说,这是绯路多所布下的局。而凶手只是她棋盘里的一枚弃子。 以他对绯路多的了解,有很大的可能是如此。 凶手只是她用来消遣的乐子。在她的游戏中,绯路多和平藏是两个对立面的主角,而除他们之外的所有人都是无关紧要的、随时可以抛弃的弃子。 而当他能带来的乐趣也被榨干后,绯路多就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他,寻找下一个乐子。 —他不是特殊的。在他之前或许还有千千万万个“他。” 那么……作为“弃子”的下场又会是什么呢? 他沉思着,率先移开视线看着墙上挂着的装饰物——那是几把纸扇,有的没有任何图案,纯白无暇。其中有几把已经画好了的图案都看不出什么韵味,似乎只是因为主人喜欢所以才这么画的。 有画着孔雀开屏的,有画着紫色魔法帽的,也有画着龙脊雪山、璃月港、群玉阁的。 虽然这些东西没什么关联,但从画风与色彩来看这些应该都是出自一人之手。 很奇特的、这些色彩放在一起并不显得突兀,反而有一种错乱的美感。 空白的大概是还没来得及上画上图案。平藏心想。但绯路多的品味一直非常奇特。 “这些是你画的吗?”鹿野院不着痕迹地换了个话题,不打算继续跟绯路多探讨有关凶手的事情了。 把自己的底牌暴露给“幕后黑手”是一件很蠢的事情。虽然不能完全肯定,但也八九不离十。 总之,小心一点肯定不会错。 绯路多的心情就像稻妻的天气一样,变幻莫测,谁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下起了雨。万一她知道了自己手里的底牌,反过来将自己一军,给他设一个更大的局,说不定未来会有更多无辜的人丧命。 鹿野院平藏暗暗握紧了拳头。 丧心病狂的疯子。 如果说凶手心理变态,那绯路多一定就是变态中的变态。 绝对冷静和极致的疯狂让绯路多看上去没有任何弱点。她算无遗漏,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而她就是位于世界最高处的天理。 —不过他可不相信这个。只要是有思想的生物都必定会有弱点。那位雷电将军恐怕也是如此。 他会将她“驳倒。” 绯路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先给两个见底的茶杯续满才缓缓开口。 “你每次问我问题都会想很久吗。” 疑问句,却是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 鹿野院微微一怔,情绪都不禁跟着紧张起来——难道她看出什么了? 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相当于手中的牌面全都被她看穿,他的每一个举动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客厅内安静的不像话,只剩下平藏起伏的呼吸声和在耳边响起的、他的心跳声。 他没有回应,绯路多的沉默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绯路多算出来了。 身边人轻叹一口气。 平藏有些困惑。叹气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但这对绯路多来说就不是一件小事了。这么多天接触下来,鹿野院从未在她脸上看到除了假笑以外的任何情绪。 不知怎的,他忽然觉得绯路多此刻有些失望。就像是她所期待的忽然落空了那样。 直到外面传来稀稀落落的小雨声,绯路多才打破了这片诡异的寂静。 她走到柜台,从抽屉里拿出了纸笔和墨水递到他面前。 “写下来。” “什么?”平藏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把你所分析的都写下来。”她的语气带着些很淡很淡的怒气,如果不是平藏敏锐,恐怕根本察觉不到绯路多细微的情绪变化。 鹿野院迅速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确认过自己的确没做什么败她好感的事情之后更加疑惑了。 她为什么生气? 但很快绯路多又恢复了往常那样,冷不丁地对上了他的双目。鹿野院顿时有种浑身被看穿了的感觉。像是褪去了衣物,全身赤/裸站在她面前,透过他的双眸看到他内心深处灵魂的模样。 “把你到现在为止所分析的都写下来,然后把这张纸收好,回去好好睡一觉。” 绯路多双手撑着桌沿,微微弯下身子,俯视他。 她的语气很轻,似乎此刻在她面前的不是一个十六岁的、破案无数的少年,而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孩子。 “你做错了。”她的语气充满了童话里魔女用来蛊惑人心的魔药的意味,让人不知不觉地浸在其中,为之痴迷、沉醉。 “不过没关系,有用的孩子可以享有特权。” “你拥有重来的机会。” 没有真香现场,不要想。 也不看看教主是什么人,小鹿不把她千刀万剐都算好的了怎么可能爱上她啊。 小鹿和绯路多的相处模式就是有话直说,而且面对一个和自己同水平的人不需要多说话,仅仅是一个眼神他们就能理解对方在想什么 所以对话很少也是这个原因,大部分都是小鹿视角的推理是因为绯路多手里拿着剧本,以绯路多的视角来写现在已经完结了 个人理解:小鹿的直觉是可以帮助他判断的一种工具,相当于对错选择。所以他推理的时候都是建立在上一个条件必然如此之上的。 【——他不是特殊的。在他之前或许还有千千万万个“他”】 这边可以看得出来在现阶段小鹿对绯路多来说是特殊的。但当他的价值消失后绯路多就会毫不犹豫地放弃他寻找下一个乐子 所以这篇文只是绯路多故事里其中的一小段,其他人我暂时还没想到怎么写,也可能不会再写其他的人了 纸扇代表着她已经接触过的弃子,你们猜猜看是谁?猜对可以得到本唐野的么么哒(谁要啊喂)很好猜吧这个 看不懂的、逻辑乱的评论区提问,我会一一解答。 为爱发电唯一的支持就是你们的评论,呜
第8章 回溯八 【这是一场举办者不叫停就永远不会结束的游戏。】 美好的清晨。太阳爬过山坡悉悉索索地露出一点红,窗外的鸟鸣与雀响准点响起,编织成一首欢快的奏鸣曲。 被生物钟叫醒后,鹿野院平藏按照洗漱、出门、寻找地方吃早餐。 他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味,空气中似乎飘散着一种诡异的熟悉感。街道的喧闹声和清凉的早晨在记忆里他似乎经历过无数次。 —总觉得,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如此想到,在乌有亭找了个座位坐下,要了一份鸟蛋烧和味增汤便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等待。 平藏撑着脸颊,习惯性的回忆近期生活中所出现的细节,直到乌有亭走进继他之后的第二个人——那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女,微卷的白发凌乱地束在后脑勺,鬓角处带着金色的挑染。 兴许是她身上的气质太过于出众,仅仅是一眼,平藏的视线就再也没法从她身上移开,用隐晦的视线去观察对方的每一个动作。 单手撑脸、食指轻击、卸下唇链。鹿野院在心里暗暗猜测着少女的下一个动作,但这一时兴起的行为却不可思议地全都对上了。 那种诡异熟悉感又浮现在了脑海之中。自己的直觉此刻也给出了对方下一步的行动 —看我。 少女的视线果真望了过来。鹿野院平藏一怔,装作毫不知情飞快地移开视线,他平静地模样叫人怀疑刚才他一直在享用眼前的早餐,而非盯着另一边的女生。 平藏用手指扯下一部分鸟蛋烧塞入口中,微甜的味道瞬间在舌尖漫散开,可他思绪却浑然不在面前的食物上。 这种诡异的即视感让他感到毛骨悚然,像深夜的海浪疯狂拍打着海岸,一次又一次地淹没陆地沉重到无法呼吸。 鹿野院从前并不是没被人如此直白的盯过,但不知为何被那个女生盯着就是感到浑身不自在。 —像是浑身□□躺在手术台上被人用刀子一点一点破开皮肤、肌肉,最后将最深那颗鲜红的、充满生机的心脏暴露在她面前。 似乎在她面前,自己所有的想法都会被她一览无余。 直到他感觉那股针刺般的视线移开后他才抬起头来轻飘飘地望过去。 白发、金瞳、十字架。 记忆里的某一个片段似乎与现在重叠在了一起。 鹿野院努力地回忆着生活里的每一个细节,一遍又一遍地去确认记忆中白发女生的存在,去寻找她的身影。就像追逐着一名狡猾的犯人一样在脑海中搜寻着那些模糊的蛛丝马迹—— 他在很多地方都见过她,说过话。那模糊不清的身影像影片一样在脑海中疯狂闪过,可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回忆起与绯路多相处的细节。 记忆中的场景是那么朦胧,每一帧每一幕都像是刚糊上去还没来得及细化的色块。只能通过那大致的轮廓去判断场景中的人是自己和绯路多,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清,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去通过她张闭的嘴唇去判断她在说些什么。 —她说她叫绯路多。 鹿野院在心里不断复念着这个名字,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再从模糊的色块图画中获得其他的任何信息。 岩石破膛,自认罪行,临时更改证词,第二位受害者出现。那若有所思的假笑与熟悉的即视感让世界在平藏的眼中都变得诡异起来。 直觉告诉他,绯路多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她藐视人命、以自我为中心。不为他人亦不为自己,一切所作只为从中感受能够取悦自己的乐趣。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脑海中会这些奇奇怪怪的记忆色块,但或许这也是迷迷之中的天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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