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意见”,浅褐色头发的安多米达喝了一口自己杯子里的花草茶,她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贝拉受到的关注太多了——西西也是”。 除了尼法朵拉外安多米达·唐克斯并没有其它的孩子。 生活在西格纳斯和德鲁埃拉这样的父母教导下并不是什么非常快乐的事——他们和姐姐住在同一栋房子里,虽然想要一个男性继承人,在断断续续得间隔中一连降生了三个女儿,此后大概就放弃了生育。贝拉因为是头生女而受到家族荣誉的教育和父母最多的关注,西西最小也最懂得怎么博取照顾,安多米达是受到的束缚和控制最小的那个,她的叛逆也因此转向了对麻瓜生活的关注。 她需要展现和自己的姐妹们不同的地方。 但是让一个生活在浓厚纯血主义氛围里的斯莱特林去接触麻瓜未免太过强人所难。 “分到格兰芬多就没有这种困扰”,西里斯·布莱克挑眉。 “所以接触麻瓜一定包括和麻瓜种同学约会”,多卡斯喝一口自己杯子里的茶,“要么被缠着问‘古老而高贵的巫师家族生活’,要么对方一副拯救失足儿童的样子,帮你重新认识世界——离谱程度堪比我的葬礼追悼会。”多卡斯觉得自己的葬礼追悼会笑话可以讲出很多个花样。 “这类想法我不用约会就知道——可能那时候我只想着亲吻”,西里斯靠在椅背上,“后来发现也就是那回事”。多卡斯用力抹平自己的眉毛,“抱歉,我现在有很多女权主义观点批判你,但是,安,请继续”, 和西里斯只带了校袍扫帚和一点钱的离家出走不同,安多米达的行为是有预谋的,她三年级起开始逐渐从古灵阁的金库里转移属于自己的财产,把个人物品带到学校,购买无痕伸缩用品,挑选逃亡地点——莫丽·普威特和亚瑟·韦斯莱的私奔给了五年级的她很多的灵感,在偏僻的乡下买一座房子,不会被发现,尽量用麻瓜的方法到达那里。 还有,决定自己的婚姻。 贝拉特里克斯按照家族的安排嫁给了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安多米达对此毫不意外,贝拉一直乖乖生活在被家族圈定的范围里,但安多米达视婚姻为逃离家庭的绝佳途径。 泰德·唐克斯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这并不代表他们之间的结合毫无爱情的成分,但泰德是安多米达无数选择中最好的那一个。这个草药学课上和鼻涕虫俱乐部结识的金发心形脸的英俊麻瓜种赫奇帕奇的确给了安多米达所期待的一切:美好的爱情和互相支持,宽松的家庭环境,足够的尊重,还有节制的生育。即使他们现在重新回到各自生活的轨道上,但还是有足够的理解维系他们之间的情感纽带。 西里斯敲敲桌子,“我很早就有离家出走的想法了,只是纳西莎的婚礼给了我一个机会——留给我的准备时间太短了”。 “格兰芬多”,安多米达和多卡斯对视了一眼。 “如果你去的地方不是戈德里克山谷的话”,多卡斯耸耸肩,“你大概是很有可能会被抓回去的。你离家出走那次我就在纳西莎的婚礼现场——伴娘总是有一些收尾工作要做。邓布利多那个暑假回了戈德里克山谷——奥勒恩的情况也不太好,不然你真得觉得自己能逃出去吗?” “至少我找对了投奔对象”,西里斯的黑头发搭在眼睛上,带点怀念的神情。 “是的吧,莉莉·伊万斯跟詹姆去霍格莫德,你跟他回家”,多卡斯翻了个白眼。 “所以女权主义的观点是什么”,西里斯真得很好奇——他觉得他亲过的人都很享受啊。 “对女性的性剥削”,多卡斯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她也喝完了,“排除这个,最简单的问题,每次和陌生人亲吻等于交换8000万个细菌,听起来实在是有点恶心。” “所以,摄魂怪的吻是怎么样的”,安多米达终结了这场谈话。 在场的两个人的表情都恐怖而古怪——多卡斯直到上半年才能召唤出守护神,西里斯去年才在摄魂怪之吻的威胁下解脱出来,最后多卡斯做了一个总结,“啊,大概是什么无法救治的奇异病菌感染症状吧”。 ----
第30章 我没想到是你来说这句话 他们躺在床上,多卡斯伸手抚摸西里斯的肚子——她很少有这样主动的时候,西里斯不像以前那样瘦到皮包骨头,也有东西可以给她摸了,但是她薅得太久,能感觉到手边的热度,最后他翻过身来,危险得握住手腕把她的手一路往下牵,让她去摸狗尾巴去。 多卡斯甩了手,夹着肩膀乖乖得窝在那里,现在他们是面对面躺着得姿势,但是他太高,她大概额头抵着他下巴。他一向睡在靠里那一侧,睡袍被她薅肚子的时候解了,现在月光正照在他身上,山河纹理,俱在一身。 西里斯伸手指摸摸她脸,“好看吗?”“不好看”,她咬着嘴唇。 “那还盯着做什么?”他笑起来。 多卡斯伸手指碰那些细小的伤口,他真得浑身是伤,瘦的时候不明显,轮廓重新回来的时候就到处可以看到那些魔咒留下的痕迹——固然白藓可以无痕愈合,新生的皮肉和其它地方的颜色还是完全不同。她的手指落到他最后一根肋骨上,他抖一抖,带点怀念的神情,握住她手指,放在那里,“一年级暑假被打断的——因为我跟雷古勒斯说分到格兰芬多就可以每天和我在一起”。 他伸手去揉她胸脯,多卡斯习惯性得靠过来,他们的下□贴在一起,他贴着她耳朵讲话,“和他们有关系的没有那么多,大部分都是我自己搞得”,她勉强笑一下,“这会让我想到我自己搞得那个大伤疤”。 西里斯笑起来,把她往上抱一点,“你哪里有疤”。 “一个就够了”,多卡斯也笑起来,伸手锤了锤他肩膀。 “以后说不定就没了”,西里斯把她的睡裙往上推到肩部,逗弄□□,“想不想听故事”。“既然现在没有其它事可以做”,她把狗爪子拍开后又贴回来,于是开始自暴自弃得伸手指描他身上的肌肉轮廓。 他真得是很好很好的人,泰德·唐克斯不过比他大六岁已经大腹便便,西里斯还是精悍有力轮廓明显的,想象他发福比想象他老都要难,她伸手探向他颌下的折角,他大概睡前刮了胡子,看起来发青,摸起来只是有一点粗糙——多卡斯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想象他沐浴完在镜子前自己给自己刮胡子的场景了。 西里斯·布莱克为什么离家出走,那真得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他从小就骄纵而闹腾,整个布莱克家族都住在每层有至少十个房间的格里莫广场十二号里,家养小精灵们忙上忙下照顾这群古老而尊贵的黑巫师,直到衰老到服务不动,就被砍头装饰在墙壁上。 西里斯的少年时代就至少面对了两位家养小精灵之死——至于为什么没有添置更多的小精灵填补他们的空缺,大概最大的原因是布莱克家族人丁的逐渐凋零,贝拉、安和纳西莎总是要出嫁的,那么他这一代可能就只剩下他和雷古勒斯两位男丁——沃尔布佳的骄傲。 他的上一辈中奥赖恩、沃尔布加、西格纳斯和德鲁埃拉还居住在这栋房子里,柳克丽霞姑妈已经出嫁,阿尔法德舅舅搬了出去,只有周末才回来。他的上上一辈中则只有阿克图勒斯和博洛克斯两个坏脾气的老头还居住在这里了——这就是沃尔布佳骄傲得称格里莫广场12号“我父亲们的房子”的原因。 沃尔布加和奥赖恩虽然像每一个黑巫师一样学习使用黑魔法,但对自己的小孩并没有什么残忍虐待的爱好,西里斯和雷古勒斯就像他们的表姐们和上一辈们一样,以一种完全“布莱克式”的方法教育着长大——不把他人和自己的生命当回事,纯粹至上。唯一的不同可能是,西里斯作为继承人被认为“应该和其它人更不一样一点”。 这大概是他所有叛逆性格的源泉,他的幼年时代可以轻而易举得得到太多东西了,以至于他太不在意那些,转向了那些他没有的东西。 西里斯·布莱克的世界从他被分到格兰芬多的第二天早上,收到吼叫信后开始崩塌。 实际上他觉得这件事非常的好玩,沃尔布加发狂的控制欲终于开始冒犯到他,而她从他被分到格兰芬多之后就再也没有给他写过信,仿佛最好的一件作品被毁掉——母子间的对抗在圣诞节达到了极致,他签署了留校,一年后他回到家里,已经完全是一个格兰芬多的样子了。 安多米达在暑假的出走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原来一个人是可以脱离家族而存在的。而沃尔布佳第一次真正动手打了他——不是以前不打,而是在某一瞬间西里斯突然意识到沃尔布加很可能真得是想要他死,然后像从家族挂毯上抹掉安多米达一样抹掉他——因为他再也不符合那个“古老而尊贵”的定义了,还准备把同样的的想法灌输给他弟弟。 奥赖恩找来了阿尔法德救了他,阿尔法德可能是唯一一个在他发狂的姐姐面前还能保持那种坚定而温和态度的那个了,他是另一种可能性,没有那么激烈,和纯粹至上的家族保持一定距离——但是不像奥赖恩,奥赖恩向家族妥协,也向比他大四岁的堂姐妥协。西里斯知道自己的父亲还是爱自己的母亲的,虽然他看起来总是很疲倦,不参与他们之间激烈的争吵,靠着一张《预言家日报》把自己和这个世界隔离开来,但是身体衰弱的他还是始终慕恋和需要着自己的强硬的妻子——他想成为她。 西里斯五年级的出走是所有必然中的一种偶然。 他已经跑到戈德里克山谷波特家很多次了,他每次去波特家总是留到不好意思再待,然后阿尔法德带他幻影移行回家,阿尔法德和自己的外甥实际上是从一年级以后才有了一种特殊的亲近,因为在其它亲人都对他态度怪异的时候,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宽容。不过通常情况下,他去波特家的开头还是一封礼貌的书信,弗立蒙德·波特和娶了多瑞亚·布莱克的查勒斯·波特是兄弟,西里斯和詹姆算是非常勉强的远亲。 只有五年级暑假这次是不告而别,因为他觉得家里的氛围已经很不对劲了,自己再不跑就会死了——时机有点不对,他选择了纳西莎的婚礼当天,沃尔布加已经明确警告过他“你可以不去纳西莎的婚礼,但是总要好好呆在家里”,于是在发现他离家出走一小时后西里斯收到了雷古勒斯的信,以一种冰凉的语气通知他被除名的事实。 西里斯那时候想,挺好的,那就不用他主动和这帮倾向于纯血主义的家里人断绝关系了。 他是对的,雷古勒斯和贝拉特里克斯在这个夏天成为了第一批食死徒,第一次巫师战争正式爆发,和一个食死徒和一个随时可能带着任务来到的食死徒同居一个屋檐下,即使西里斯再过艺高人胆大也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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