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都不快乐。 事实上多卡斯非常好奇自己为什么厌恶男人,或者说,厌恶和异性的身体接触,可能是因为那次太过糟糕的精力。但是她觉得自己相当平稳得度过了青春期,没有沦落到像那些可悲的斯莱特林同学一样对某个格兰芬多发疯的地步,她也很好奇,明明都是肉体凡胎,固然有好看和不好看的区别,有肉和没有肉的区别,但是到底这些特点都有各自的优势,最多只有健康和不健康的区别。 都是血、肉和骨头罢了。 “我们是不是来到了一个过分黑巫师刻板印象的地方”,她抓着围巾看雷古勒斯——他和他哥哥长得很像,但是很容易就能分出来。小天狼星的长发都快要到肩胛了,雷古勒斯还是不过耳的长度,和浓烈的兄长比起来他的五官要清淡斯文许多,稍微矮一点,皮肤被魁地奇球场上的阳光晒得黝黑,但是那种神子式的高傲淡漠却是如出一辙,如果小天狼星还有几分悲悯温和漫不经心,雷古勒斯就是完全的冷漠锐利了。 “还可以”,他笑了一下,“至少挺安静的”,这里是霍格莫德的墓园,巫师在大部分时候都信仰自然神,这里也就只是一块被圈起来的巨大荒地,散落着12世纪以来此地居民的大理石墓碑,很多已经爬满了植物朽坏了,但是最近光洁如新的也有,沉默的雪白石块和雕像。 “雷古勒斯”,多卡斯伸出手。 他迟疑了一下,把手覆盖在她的手上面——手心带着过长时间握扫帚留下的茧子,指节很大。多卡斯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两个人十指相扣,她能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和力量,但还是不行,她还是别扭,指尖在无法自制的发抖,她知道自己控制不住甩开他手的冲动。 或许还是因为太像了,但是明明不像。 雷古勒斯轻轻捏了一下她手心,多卡斯点了点头,他松开了手,重新放回袍子的兜里里。 “太用力了吧”,多卡斯知道自己刚刚为了控制住自己花了多大力气,可能在捏他。 “不要想象那是一只手就好了”,雷古勒斯重新把手伸出来,“再试一次?” “我不想蔑视你”,多卡斯笑起来,而雷古勒斯也在笑,她开始拆蜂蜜公爵的那个纸袋,把雷古勒斯的胡椒小顽童递给他,“是不是试多少次对你来说答案都是一样的?” “是的”,雷古勒斯耸了耸肩,拌了个鬼脸,他难得有这么轻松的状态。 ----
第36章 青蛇(3) “好饿”,多卡斯在床上打滚,“我觉得我想要吃一些带血的东西”。 珂洛伊在她那张四柱床上看一本法语小说,笑得很厉害,“我记得今天晚上的牛排就不错”。 “显然不是这个”,多卡斯抱着枕头,从绿色的丝绸床幔里探头,“你在看什么?” “他约十八九岁,长得文弱清秀,两只又大又黑的眼睛。在宁静时,眼中射出火一般的光辉,又象是熟思和探寻的样子,但一瞬间,又流露出可怕的仇恨。深栗色的头发,发际很低,所以前额不高,发起怒来,便呈凶恶之状。人的相貌,固然千差万别,就勾魂摄魄而言,恐怕无出其右了。”,珂洛伊读了很长一段法语,“ 然而谁又会想到这如姑娘一般白皙温柔的容貌背后竟会隐藏着一种宁可死去一千次也要飞黄腾达的坚如磐石的决心。” “麻瓜小说”,多卡斯靠在自己手臂上,“但这位主角很是斯莱特林嘛”。 “我想这是你想要的,带血的东西”,珂洛伊举着魔杖用修饰咒处理自己的头发末梢,这样明天她金色的头发才会有合宜的卷子,“对自己的处境审视之下,于连觉得不该存征服戴薇尔夫人的念头:瑞那夫人属意于他,戴薇尔夫人也许已觉察到。那只好再回到瑞那夫人这一方。他叩心自问:“这位夫人的性格,我又有多少了解?无非是这么一点:这次出门之前,我去握她的手,她缩了回去今天,我把手抽回来,她却抓了过去,而且紧握不放。好啊,真是好机会,把她对我的轻蔑,统统回敬过去!天晓得她有过多少情人!她之所以宠我,无非因为彼此见面容易。” 。 “够了啊”,多卡斯把枕头丢到珂洛伊床上去,斯莱特林的宿舍一向是安排成两人一间,但是往往到三年级的时候可能整个年级的女生宿舍都已经换了一遍组合,只有她们两个相处得很好,也就一直这样相处下去了。 珂洛伊把枕头丢回来“等下,你一定要听我读完这一句——唉!这就是过度的文明造成的不幸!一个年轻人在二十岁上,只要受过一些教育,他的心灵就会与顺乎自然绝了缘;而缺乏顺乎自然,爱情往往不过是一种最使人厌倦的职责罢了。” 她开始在床上笑,而多卡斯抓着枕头,把腿盘在上面,听着窗外湖底的轻柔波浪拍打窗户的细声,板着脸看她湛蓝色的眼睛,“珂洛伊,你知道的,我爱的人是你”。 “哦”,珂洛伊·卢克伍德很平静得把手里的麻瓜小说翻过去了一页,“可惜我有喜欢的人了”。 “你这么沉迷文学作品下来迟早有一天会出事”,多卡斯看着圆形窗外面的黑湖水底,水质还可以,所以能看见各种各样的游鱼,天气晴好的时候阳光会透过暗绿色的水面照到她们的房间里,照亮床罩上银线的刺绣,墙上诉说萨拉查·斯莱特林伟大冒险的中世纪挂毯:她们房间里是关于他在希腊旅行,并从“卑鄙的海尔波”手里得到公鸡下的蛋的那个场景。 “总得找点事情做”,珂洛伊摊开手,“你知道,我的课不多”,剩下的时间还花在画画上,墙边就摆着她的画板,和各种各样她自己调配的的颜料,这几乎占据了大半个宿舍的空间,还有摆满了麻瓜小说的书架,巧在多卡斯除了睡觉外几乎不怎么回宿舍。 “又爱好艺术,还爱好文学”,多卡斯抱着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容易出事啊,你应该多做点体育运动,洗洗冷水澡,这样对你的精神有好处”。 “我想一个一天花六个小时蹲在地窖魔药间的人没有资格说我”,珂洛伊把手里的麻瓜小说放下来,“所以你不可能像一个奴工一样,整整六个小时都在准备材料,搅拌坩埚吧”。 “巧了”,多卡斯停了下来,“差不多”,她还要和西弗勒斯·斯内普合作,但是单单看他那些灵巧的动作和出于天赋在制作时选择的捷径,她觉得自己也学到了很多,“但我也读一点历史,在有空的时候”,她在床上涌胳膊肘支起身子,知道自己穿着苔绿色的绸缎睡衣,这个角度很漂亮,“学习历史让人明智”。 “你摆出这个姿势是想要刮腿毛吗?”珂洛伊转过来看她,把小说合起来放在床边,她的垫肩睡袍是粉红色的打褶绸缎,在幽暗的灯光下曲线流畅,“所以直接一点吧——你要到我的床上来吗多卡斯?” “我以为接下来的剧情是我来跟你描述一下历史学的美妙什么的”,多卡斯老老实实地把被子盖上,她的调情手段在珂洛伊面前成功的次数不多,“带血的精神食粮,让人愉悦,并放弃幻想”,比如什么妖精王莱格拉克一世和他的后宫什么的。 “其实你要爬我的床我是无所谓的”,珂洛伊叹了口气,“反正你有心没胆,而且说实话我觉得我不亏”。 “谢谢夸奖”,多卡斯蜷了一下,八辈子往上拉,联想到了那些在低年级的时候听说的某些高年级学姐换到一个宿舍是为了搞事的传闻。但多卡斯对自己的定义一向是明哲保身的怂人,珂洛伊·卢克伍德的哥哥在神秘事务司工作,极端纯血主义者,爬了她的床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如果你真得要找乐子的话”,珂洛伊举起魔杖,“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飞来——” 她把那本蓝牛皮封面,画着精美的金色缠枝藤蔓的小书递给多卡斯,“你会喜欢这个的”。“我怎么能够把你来比作夏天?你不独比它可爱也比它温婉”,多卡斯随手翻开一页——“不错啊,音韵很美”。 “我以为沉迷历史已经让你丧失了对诗的欣赏能力”,珂洛伊把她那张床的帷幕放下来,显然是打算睡觉了。 多卡斯笑了一下,把册子放在枕头旁边,低声回答她,“我还没那么愚钝”,只是讨厌法国小说罢了。 莱姆斯·卢平是霍格沃茨六年级的学生,格兰芬多的级长,也是掠夺者每个月夜游的动因,狼人,月亮脸,会被医疗翼的庞弗雷夫人引到打人柳下的密道里拷上镣铐,也是霍格莫德尖叫棚屋满月怪声的始作俑者。 青春期的激素状态伴随着满月不断得影响着他,让莱姆斯不知道自己情绪的暴躁到底是出自血液中致命的诅咒还是只是单纯的生长发育问题——和高大的朋友们相比他不过是中等个子,棕色的头发和棕色的眼睛,完全不是受欢迎的魁地奇球星或者单单因为英俊就足够引人注目。他是个好学生,大概这也是能当上head boy的原因,但是他并没有那种能约束住自己一年有一半时间在关禁闭的舍友们的能力。 他并不太嫉妒自己朋友们的女生缘,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和女性相处,那是会被詹姆和小天狼星嘲笑为害羞的情绪。但莱姆斯确实没有很多和同龄人相处的经验,大部分时候他都为自己不能启齿的隐疾所苦恼,所以得到信任并帮助他的舍友已经是一种意外之喜了,莱姆斯对此感到感激,并不敢肖想更多——他还记得莱尔·卢平和霍普·卢平面对他生长发育时的忧愁,儿子日渐长大成人而狼人状态日渐超出他们的控制。很早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和正常人是不一样的,是应该被孤立应该被隔离的。 而他收到了一封情书,很简单的白色卡片,塞在白色的信封里,甚至没有火漆印,和小天狼星和詹姆常收到的那些粉色或者浅蓝色,带着花香和麝香的信件完全不同,连内容也不一样。 不过是短短两行字:“但是你的长夏永远不会凋落,也不会损失你这皎洁的红芳”(18)。 浅绿色的墨水,字迹流利,就夹在他的魔咒学课本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莱姆斯所能做的只是立刻把它收了起来,不想让任何人发现。 他知道他的朋友们是怎么处理收到的情书的。小天狼星那里最多就是看个名字就塞进壁炉,大部分时候就直接进壁炉,如果是锲而不舍的那种主人甚至可能会碰到小惩大诫的恶作剧,比如走在路上突然陷进一个便携式沼泽那种。詹姆会在宿舍里朗读他喜欢的句子,这也是莱姆斯对于情书的知识了解的起源,年轻的格兰芬多魁地奇队队长喜爱那些来自女孩子的观察与赞美,即使是与现实不符的部分,莱姆斯只会叹气,但也很好奇里面的内容,彼得会用羡慕的眼光盯着他的朋友们,直到小天狼星表示不耐烦,詹姆才会停止他的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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