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卡斯抬手召唤出了咖啡,顺带着给小天狼星也来了一杯“要不休息一个早上?” 小天狼星坐在溪水边他们摆塔罗牌的那块石头上,“也行”。昨天晚上浓重的夜雾导致的就是第二天早上到处都是的霜露,积满松针的地面潮湿的像泥地,踩上去有一种奇异的下陷感。 多卡斯从施了无痕伸缩咒的大衣口袋里翻了翻,“要不要?瘀伤魔药?” 小天狼星点了点头,自己乖乖把牛津布衬衫的扣子松开,转过去等多卡斯给他按肩颈背。 多卡斯把他衬衫领子往后拉,手探进来触及右部的肩胛,皮肤下是带有轻微流动感的肌肉,“小天狼星,我想跟你确认一下,巫师家庭对小巫师幼年的教育里包括什么?” 小天狼星眯起眼睛,多卡斯的手指带着外部空气的寒凉,瘀伤魔药里乳香和樟脑的气味散逸开来,“请一个家庭教师?基础的识字课程,魔法界的常识,还有语言和纯血巫师的谱系。” 多卡斯点点头,“那我们学得差不多——请不起家庭教师的巫师,大概得靠自己教小孩。比如韦斯莱家,孩子太多,莫丽不得不做一名全职主妇才能照顾得过来。” 小天狼星微微点头,“格林德沃好像和我们不太一样。” 多卡斯伸手摁了摁他的斜方肌,不出意外听到一声嘶声,她笑起来,“宫廷贵族生活。”小时候给人当侍从官当起,很早就接触欧洲大陆权力中枢的人,人生选择怎么样都会和他们这些接受家庭教育,然后去寄宿学校不一样的吧。 魔药的吸收效果不错,浅绿的一层半透明药膏已经快变成无色的了,多卡斯把他的衬衫领子从肩膀拉回去,啧,这个人肩背怎么总是这么好看。“但我还是觉得很疑惑,格林德沃好像都能知道未来能发生什么,但是并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 她啜一口杯子里的咖啡,“他组建了一支军队,有自己的政治纲领,但是对自己想要建立的那个,全新的未来政府的政治架构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想法。最高权力机关是什么?行政机关要怎么构造?那个照着英国魔法部搭起来的德国魔法部可不能统治麻瓜吧。” “他看起来想学俾斯麦,但是,就算建立了巫师对麻瓜的统治,那是准备实施民主政治还是寡头政治?难道不担心变成民主暴民君主僭主贵族寡头民主……这种,循环吗?”多卡斯觉得咖啡有点腻,挥了挥魔杖,把杯子丢回去了,结果又扯到昨天的拉伤,自己也嘶了一声。 小天狼星有点忍不住笑,胸前扣子还有两颗没系上,裸露出大半片小麦色的胸膛,接了魔药过去,“巫师又不学古典学,你慢点讲,有些词我听不懂。” 多卡斯坐在那里,小天狼星生涩得把她的鬈发拨到一边,沾了魔药探手进她毛衣领子,“我很奇怪,格林德沃懂预言,但是真得知道预言是怎么发生的吗?他的想法就像没学过社会学一样,就,只知道武器的批判不知道批判的武器!那个时候读马克思可能太过分了点,没想到他连黑格尔和韦伯都没看。他真得是要发动社会革命吗?” 小天狼星现在是一个把她虚扣在这怀里的姿势,她正好可以看见他滚动的喉结,多卡斯觉得自己下意识得咽了口口水,她听到小天狼星在笑。算了,他不系衬衫扣子估计不是故意的,涂药膏的动作也老实的很。 多卡斯清了清嗓子,对着小天狼星的锁骨继续发表自己的演说,“巫萃党里就没有巫师上过麻瓜大学吗?全欧巫师就那么点人,比全盛时期的雅典人还少,要统治一个比阿提卡联盟还大的麻瓜群体,他这是准备依靠军队统治国家吗?简直听起来要在19世纪重现斯巴达式城邦政治——斯巴达人、庇里阿西人、黑劳士。” “或者要设立元老院?那执政官会按年轮换吗?会有保民官吗?军队是义务兵还是志愿兵?会按照财产来划分服役等级吗?巫师是不是从出生起就有机会领到属于他的那一份面包?” 多卡斯突然停住了,小天狼星涂完药膏,顺手捏了捏她后颈,她觉得自己被当成什么,小猫之类的东西,她气不过,顺着小天狼星领口吹了口气,“你好点了吗?” ----
第64章 重修占卜课 死神、恶魔、节制、高塔。 多卡斯在指尖面无表情得夹着复原后的高塔牌,序列17:一座高耸入云的塔被闪电击毁了,两个人从坍塌中的高塔上跌落到地面上。突然而又不可预料的强烈变化让人无法接受,再高傲的人类也无法与自然的强大相提并论,挑战自然只会引来神的怒火。 高塔牌后的画面显然是从塔里亡命的两人,看不清面目,但他知道是一男一女。 第一代黑魔王可真是不友好,他的变形术挑战课程到此为止。 之后的序列是星星、月亮、太阳、审判和世界。 小天狼星用了很多方法,但是它看起来好像就是普普通通得五张纸牌。多卡斯摁开表盖,秒针在微 微颤动,指南针还在安静得旋转着,他们还是不能在这片山林中找到方向,仅仅解开17张塔罗并不代表着他们被允许离开。 他们不得不坐下来回忆二十五年前学过的占卜课:小天狼星靠考前突击和天赋来应付考试,每次也能取得很好的成绩,多卡斯倒是学得很扎实,在N.E.W.T.里拿到了占卜课的证书。 多卡斯托腮盯着那张塔罗牌,序列18的星星,然后开始皱眉毛,小天狼星伸手把她眉心抚平,然后看着她又把眉毛皱起来,“小天狼星,星星牌的意思是,希望。”多卡斯坐在傍晚阳光的余晖里,指着那张牌,“在希望之星——天狼星的照耀下,希望女神把圣水瓶中的圣水倒入象征潜意识的水池中。” 她的表情非常,非常,古怪。他知道他也一样。 “那接下来的呢?”小天狼星抬头望了望天,不知道今天晚上还会不会有雾,他也不太喜欢昨天晚上的夜雾。多卡斯召唤出来了烤鸡和南瓜汁,他们决定在夜幕降临前吃掉晚餐,免得再次横生枝节。 多卡斯把另一张牌摆到她膝盖前,她盘着腿坐在石头上,“序列19是月亮,意味着不安。”哦,这倒是挺适合月亮脸的,感觉莱姆斯·卢平无时无刻都有点不安。 “月亮代表迷惑、困顿和不安。月光下龙虾从水中爬出,向月亮女神走去,它要选择远方的两座高塔中正确的一座,高塔是觐见月亮女神唯一途径。岸上的狼和猎狗因为同样被月亮女神吸引着,暂时没有发觉近在咫尺的龙虾。” 啊这个寓意就有点古怪了。 多卡斯打了个喷嚏,感觉早上的擦浴好像导致自己着凉了,她抓过大衣披到肩膀上,“序列20是太阳牌,象征知识与活力。一个小孩骑着一匹马,在歌颂着太阳带来的生命力,接受着太阳赋予他的能量。” 她把太阳牌摆在星星和月亮中间,正好形成一个等边三角形,“唯一的好消息,小天狼星,在这里的是我而不是莱姆斯,当然,我暂时不知道我和龙虾有什么关系。”她耸耸肩,“而且,在另一种解释中,星星牌的含义还包括怀孕。” 小天狼星看起来被南瓜汁呛到了。 天黑下来了,多卡斯再次确认她的怀表,表盖里指南针还在均匀的旋转,今天的天气还算晴朗,除了她看到天空中出现了两个月亮。她苦笑起来,“小天狼星,走吧,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大概是确认是不是真得有两座高塔。” 并没有,除了天空有两轮月亮之外,他们溯溪按前路跋涉了一个小时,见到的也只是被白雪埋没的纽蒙迦德高塔,在来年夏天的六月之前,恐怕没有任何人可以进到里面去了。白雪堵塞住了峡谷的入口,溪水在雪堆以下汩汩得流淌出来。 小天狼星在前面举着发光的魔杖,“我觉得可能只是格林德沃放弃了制作这副牌的计划。”他指出这一点,“最后五张牌里除了每张牌上都有的防护咒语以外,没有加任何变形咒。” 多卡斯手里是那副塔罗牌,一整副大阿卡那,在占卜的时候用来解释命运的大致运势。每一张牌都反映着人生的不同际遇,占卜时出现的大牌都会成为分析的重点。,给我们的答案或讯息是关于手上比较大的问题或主要情况。。她苦笑一下“如果那个人不是格林德沃的话,我大概会有五成相信,但是格林德沃是出了名的预言大师,他留下的东西应该必然有其意义。” 她把那五张似乎没有被变形过的塔罗牌,单独挑出来,“星星,月亮,太阳,审判,世界。希望,不安,生命,复活,达成,都非常难解释。”多卡斯站在雪崩后的遗迹里,把手里五张牌,合拢又收起,他们现在站在山崖的脚下,可以远远看见纽蒙迦德高塔的尖顶,但是隔了大概数吨的积雪。 “如果仅仅按照牌面来看,在天狼星的照耀下(她和小天狼星都尴尬得笑一下),沿着希望女神倒出的圣水,摆脱狗代表的对旧世界的依赖和狼代表的恐惧,在远方的两座高塔中选择正确的一座,在日出的时候会获得全新的生命,看到骑在白马上的男童,这时候天使会吹起号角,昭示着某个人的复活,此后你们会到达成功之门。” “格林德沃可能在暗示你照着他的方法做,他,或者他的巫粹思想就能复活,在新千年成功带领巫师走向辉煌什么的——”她把手探到双排扣大衣兜里,“所以现在的问题可能是,为什么只有一座高塔。我猜原来纽迦蒙德城堡应该是双塔?或者监狱是双塔?有一座倒塌了。小天狼星,我想问,你是不是介意我——” 小天狼星·布莱克把魔杖举得略微高了点,“说不定他的意思是,我们只用照着那个多出来的月亮走,就能出去,我们已经看完了所有牌,如果这是一个魔法陷阱的话,我倾向于是未完成就被放弃的。” 多卡斯在指尖上翻动那张月亮牌,像翻动一枚硬币,“不,两座高塔一定存在,说不定是霍格沃茨的天文塔。我虽然不觉得格林德沃是错的,但是他的预言从来没有问题。”她抬头,看小天狼星明亮的灰色眼睛,“我需要再进去看一眼”。 “你准备用什么东西快速清除掉积雪,重新进到塔里去?”小天狼星把魔杖的荧光熄灭,把手揣到米色战壕风衣的兜里,他比她快高一个头。“那座塔里的魔力已经快被抽干了,就算是制作门钥匙也只会导到错误的地方去” “厉火”,多卡斯把手放到兜里,“你知道那个咒语的吧,尼可·勒梅在1927年曾经带着傲罗们用过——用来阻挡格林德沃毁掉整座巴黎城,再加上仪式的辅助,可以控制在某个范围内。” 白雪反射的月光照着小天狼星发青的下巴,在颧骨那里有一道折线,线条干净而利落,他把风衣的领子立起来,“你没法处理雪化掉以后的水,绝对会引发山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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