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敬在荣府的花园里晒黑了脸,才敢悻悻的来找宣楼。 “师傅,我感觉到阳光,风,虫叫,树叶的响声,还有虫子飞舞,爬……” 宣楼听不下去了,不耐烦的摇头: “不对,再去打坐!” “还有一股气息。”贾敬焦急地补充道。 “什么气息?”宣楼这才抬眼,看着眼前这位年近六旬的老头。 “说不出,就感觉着天地之间蕴藏着什么,弟子打坐的时候,这种气息就包围在弟子身边。”贾敬乖乖地描述道。 “还算有点悟性,不然你只能是个练毒药丸子的老头了。”宣楼席地而坐,先交给贾敬一个简单地动作让他练习。 门外忽然想起脚步声。 宣楼让贾敬继续,自己则出门,听棕竹汇报。 棕竹有些脸红,却还有些小兴奋,眉飞色舞的跟主子附耳道: “东府那边玩得正兴呢。” 宣楼冷笑一声,回身拽起贾敬: “走,捉奸去。” —
第50章 第 50 章 贾敬迷糊了,不解地看宣楼: “捉奸?” 宣楼勾勾手,示意他先跟自己去了就知道。 二人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宁国府,抄小路绕到西边的园子里,转过一个重山坡儿,就到了天香楼的后门。屋子四周静悄悄的,没什么人儿。宣楼和贾敬站在那儿没动,隐约可听屋内传来的低沉地喘息声。 不大会儿,棕竹溜着墙根过来,小声跟二位老爷汇报道: “就门口站了个丫鬟望风,蓉大奶奶身边的瑞珠。” “那就是了。”宣楼挑眉看向贾敬,示意他进屋。 贾敬还有些不大明白,发懵地看着宣楼。 宣楼动了动下巴,再次给贾敬一个讯号。 贾敬只好从命,抬手推了推门,却没开。这天香楼一直都是娱乐之所。年节庆祝时,人来人往,平日里却空荡荡几乎没半个人影。今儿个倒奇怪,里头不仅有人,连门都给插上了。 贾敬一直以来在京外道观修行,许久不接触人事,反应慢了些,半晌他才有所顿悟,心里打了个激灵,他惊讶的看向宣楼,见其眼色别有深意,更加确定自己的心中猜想。 保不齐是哪个下贱的小厮丫鬟在此地茍合,脏了地方! 贾敬想到此,蹙起眉头,抬脚便踹门。投一下没看,倒惊着屋里的‘行事’的人了,忽传来一声女人的慌乱叫声。贾敬心里更加认准,后退几步,牟足了劲儿踹门,冲进屋。 屋里的男女才慌张的披上衣衫,身子半遮半掩,羞愧至极。 贾敬开口就骂奸夫淫妇,转而问两人是哪个房的。 俩人哆哆嗦嗦的背对着贾敬,低着头,半圣不敢吭。 贾敬来了火气,高声呵斥二人: “都给我转过身来!” 半晌,二人慢吞吞的转身。秦可卿用紧紧地抓着衣襟裹住自己,脸上不住的流泪,身体颤抖不已。贾珍相比之下稍微抖得轻一些,心里却也是恐惧到了极致。 贾敬本不以为意,随便抬眼瞧了下,吓得了整身体都僵住了。他瞪圆眼,惊呆了半晌,才磕磕巴巴的感叹: “怎么是你们!” 秦可卿不住的哭泣,已经双腿发软,无骨地瘫坐在地上。 贾珍难得尴尬的红了脸,低着头一句不敢吭。 贾敬说完话,自己都觉得尴尬,又气又恨,甚至还替眼前这俩玩乱伦的人觉得害臊。真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他怎么能生出贾珍这样的狗崽子出来! 贾敬想到宣楼,一脸愧色,尴尬的转首找人,心想着怎么琢磨词儿去挽回自家人的面子。奇怪,他搜寻一圈之后,发现宣楼主仆压根就不在屋里。贾敬提袍,快步走到后门,伸脖子向外看了看,也不见他二人的人影。愣了会儿,贾敬悟出道理来。师父早就料到此事,他没跟着进来,八成是想给自己和屋里那俩人留些面子。 贾敬翘着胡子,背着手快步走进屋里。 秦可卿和贾珍趁此机会穿好了衣服,二人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一个哭天抹泪,一个垂首闷声不吭。 贾敬狠狠地瞪一眼秦可卿,冷哼一声,将其先打发去了。 秦可卿几乎哭断了气儿,一路柔弱无骨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 贾敬瞧她那个样儿,更觉得恶心,啐了一口。 贾珍吓得一哆嗦,似乎预料到自己留下来的下场,决定先行动,哀嚎着给老父亲磕头赔罪, “怪儿子一时鬼迷了心窍,禁不住她的诱惑,脑子一迷糊就,就……” “呸!少跟老子来这套,你是个什么样的色胚满京城的人都晓得。真以为你老子在玄贞观待久了,不懂世事了,是不是?”贾敬气道。 贾珍忙俯首磕头,道不敢。 “你啊,什么女人没碰过,偏偏要搞自己亲儿子的媳妇儿,怎么,你撒尿的玩意儿长脖子上了?”贾敬气急,不住地讽刺贾珍。 贾珍苦笑不止,老父亲骂他什么他都得受着,谁叫他干出这档子乱伦的事儿来。 “你二人打算怎么办?”贾敬问。 贾珍愣了,摇摇头,表示不敢做主。 “一个淫,一个贱,配成一对还真难处置。”宣楼不知何时出现了,双手抱着胸,悠哉的依偎在门框上。 贾珍忽听人这么骂自己,还有些恼火,不忿的抬头,一见是赦大叔,他又瘪茄子了,打了个脑袋不敢说话。 “师父,您来了,快坐。”贾敬高兴地起身,毕恭恭敬的给宣楼让地方。 宣楼很满意贾敬的表现,点了点头,大跨步走进屋,坐在了贾珍面前。 贾珍一想到而今赦大老爷的手段,把头低得更深了。他真是自作孽啊,当初如果不是他闲得无聊非拉着赦老爷去玄贞观,父亲也不会被赦叔忽悠下山,更不会有现在自己被捉奸这一出了。 千不该万不该,原来是自己在作死。 “你二人干出这档子茍且之事,还有脸在这世上活?一并拿了去见官,落个浸猪笼的下场也好。”宣楼问。 贾珍错愕,简直要被这句话逼哭了。他赶紧去求父亲,拽着贾敬的袍角哭道: “儿子还不想死啊!再说这等事儿拿出去见官,多给宁府丢人不是,荣国府脸上也无光啊。还求赦叔和父亲开恩,给儿子一个改过的机会,以后我发誓绝不会在干出这种事儿!” “以后?你还敢想以后。”宣楼招手叫人,命人拿住了贾珍,先将其塞进浴桶里泡个把时辰,刷洗干净,而后再把他捆了,丢到祠堂祖宗跟前去忏悔。 贾敬在一旁默默不语,他自然愿意顺从宣楼的安排。 “至于蓉儿媳妇儿那里,我们该怎么办?”贾敬再问宣楼。 “把你儿媳妇儿叫来,将此事跟她说说。”宣楼吩咐下去后,便见尤氏哭着鼻子来拜见,大肆抱怨一通之后,她竟还提贾珍求情。至于儿媳秦可卿,尤氏自要将这狐狸精骂个痛快。 贾敬在宣楼的提示下,怒斥尤氏: “你连个儿媳妇儿都管不好,能让她跟你的丈夫勾搭成奸,可见你素日是如何管家的。你若没这个能耐撑起荣府,早点跟我立个字据说清楚,咱就换个人来。” 尤氏一听,吓得脸色煞白,她而今只有夫家没有娘家了,娘家剩下的人跟她半点血缘关系的都没有,都不是什么真亲戚了。而今她只能靠着夫家,再被嫌弃赶走,她正就走投无路了。 绝不行! 尤氏吓得心颤颤,赶忙跪地跟贾敬赔错,举手发誓自己一定会管理好荣府,对府中下人们立好规矩,规劝好丈夫,管教好儿子。 “别规劝了,府中人事你想管就管,不管是丈夫儿子还是婢子小厮,一切都按照家法来,出了错你若怕管不住,尽管来荣府告诉我们,我二人自会替你做主。”宣楼面不改色的陈述道。 这些话一下子戳进了尤氏的心窝子里,打消了尤氏心中存有的顾虑。尤氏担忧之余,心中又有了暖意,破涕为笑,高兴地给二位老爷磕头谢恩。 既然她有厉害的长辈给自己做主了,她也能如王熙凤一般了,自要好好管管府里这些泼猴儿们。至于贾蓉贾蔷之类,她早想拎起木杖好好敲打一番。 …… 搅和敲打宁府之后,宣楼的懒劲儿就上来了,打了个哈欠,伸个懒腰,便懒洋洋地回府,寻个地儿睡觉。 邢夫人原来体内的贾赦走了,三花忽觉得有些孤单,跑来前院找宣楼凑热闹。 宣楼懒得理她,叫她好生教养孩子们去。 三花忽然想起贾琮,笑道: “这孩子被我养的机灵活泼,可招人稀罕了。老太太瞧见了,还想着要养在身边呢。” “说起来,宝玉呢,打中秋之后怎么没见他?”宣楼问道。 三花瘪嘴: “还能干什么,粘人去了呗。先前听说他林妹妹要走,就要天天粘着人家,幸亏他姑母挡着。后来这不又听说薛家要走,忙着每天往梨香院去,要好生和他宝姐姐告别呢,二人互赠的临别礼物差不多都能装一箱子了。” 宣楼闻言,抬眸笑问: “感情深厚?” “是吧。”三花点点头, “能把自己喜欢的送人,该是不错的关系了。至少对于我来说,能让我把手里的鱼和耗子拱手让出的对象,绝对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嗯。”宣楼无心在此,开始琢磨着玄贞观改造的事儿。他要把玄贞观建成像蜀山那样气派的修仙之所。一个奢华而幽静,低调却迷人的地方,只有这种地方方得配得上他这样高贵的猫修。 宣楼越想越觉得理所应当,背着手,扬起下巴,孤高自傲地徘徊在地中央。 三花见状,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喂,我问你呢,我存了好些好吃的鱼干,你要不要?” —
第51章 大结局 贾政自从知道自己外放到海岛之后,每日过得生不如死,饭难下咽,水也喝不得几口。头几日,他还抱着希望,四处找人活络,寄希望于有人能帮他求情更改圣意。贾政平日应酬极多,和诸多人士都有往来,值此求人之际,他才意识到自己交的朋友没一个有能耐用得上的。平日里多是下属和门下的清客巴结他,吹捧他,这会子他虎落平阳了,这些人早以各种理由推托不见,消失的无声无息。 贾政急得舌根底下起了八九个水泡,而今连喝水都觉得疼。 今日一早,他醒了之后,也不起身,扁扁的趴在榻上郁闷。不多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小厮轻声地问贾政起没起。贾政翻个身,没吭声。不一会儿,就听见门外响起了赵姨娘的声音,似乎在训斥下人。贾政觉得烦,一屁股坐起,喊人进来。赵姨娘立马笑脸进门,让身后的丫鬟将败火汤盛给贾政。 贾政见赵姨娘关心自己,也发不来火,泄了口气。 “这事儿急不来,老爷先败了火,才好张口去求人。”赵姨娘吹了吹汤,舀出一匙往贾政嘴边送。 贾政深吸口气,张嘴喝下,转即蹙起眉头,嫌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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