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场面变得越发尴尬了。 ——他拿不起来。 五条悟气不过非得和他较劲,硬生生把他往下拽了个趔趄。 随后狱门疆还很不给面子地往前滚了两滚,一副“莫挨老子”的高冷模样。 我有点想笑,但我忍住了。 这种情况下笑出声绝对是找死,不管怎么说,我求生欲还是蛮强的。 生命诚可贵,爱情算老几。 估计脑花自己也觉得尴尬,干脆站直冲我微笑,挽尊道:“狱门疆还没有处理完五条悟的信息,估计还得几分钟。” “五条悟的信息的确很难处理。”我忙点头赞同,伸手假装去捞狱门疆,准备用自己也拿不起来的尴尬缓解脑花的尴尬,以免他恼羞成怒。 在给别人面子这方面,我还是很擅长的。 毕竟我可是善交朋友的高情商代表。 然而,狱门疆太过主动地给了我一个向上的力,我用劲又特别猛,于是不可控地往后倒了两步,差点没栽进树丛里。 脑花:“……” 我:“…………” 我看了一眼手中装死的狱门疆。 ……啊呃五条悟,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在这种地方报复我未免也太幼稚了吧! 不过脑花不愧是脑花,在这种双方都很尴尬的情况下还能保持着他虚假的营业微笑,假模假式地夸道:“不愧是你,雪枝。” 我脑子飞速运转,我脑子运转失败。 于是我只能故作高深地对脑花微笑、点头,顺带很不安地把狱门疆在手心里打了个转。 “之前我们说过,天元因为与星浆体同化失败……”我的故作高深大概奏效了,脑花又开始了絮絮叨叨念经模式。 可能是因为我离谱的操作,打乱了脑花所有现成的计划,所以他也在飞速整理思绪,交流欲点满地和我盘逻辑、讲未来。 我听得两眼发昏变成复读机,直呼“没错、是这样!”。 就像是小学生上高数,明明听不明白还要假模假样直点头称是,数着秒针算下课时间。 可打瞌睡是万万不敢的,只能硬听、硬学,假装在线实际抛锚,就像总有人坚信每天早上左耳进右耳出听两篇ted的意念学习法是有效的。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而让你作为同化前练手的「死灭洄游」的游戏管理者,必然是需要躲避征讨的,仔细想来其实风险很大。”脑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然而,听不懂的我心已经飘到明天打折日的甜品屋去了,脑子里全是草莓慕斯,还打算通过上供的方式给五条悟送点进去当赔礼。 如果送上供送赔礼的话,是不是得给五条悟立个衣冠冢……不然没渠道啊。 “那就这么办了。……雪枝?” 我恍然回神,看着脑花那不太能看得见的眼神,摆烂恶魔吞噬了我的心脏,于是我迷迷糊糊地点头:“——好!就这么办!” 啊等等……怎么办来着?我完全没听。 走一步算一步吧,事到如今,我的计划已经被乱窜钻猫包的五条悟完全打破了,今生或许不再会有悲喜。[3-1] 不想思考了,真想大叫两声万圣节。[3-2] “那我们现在直接去找天元。”脑花随意一扬手,猝不及防地,不计其数的咒灵黑压压地布满晴空,“死灭洄游的序章,以东京咒高为基点——现在的我们,应该无人可当。” 整个画面恢宏异常,放在番里剧里怎么都得需要配点上档次的bgm,但是他就这么随意地放了出来,完全违背了经典剧情的叙事原则。 我愣愣抬头。 我不知所措。 我狂呼系统。 我试图找到关机键长按10秒强制关机或者直接拔掉电源线。 我明明是好心好意想圆剧情,给第四天灾五条悟创造高光点,以免他没有游戏体验感暴躁灭世的啊。 怎么会这样? 这就是屠龙者终成恶龙吗? “天元躲藏的位置应该与高专忌库相近。”脑花微笑转身,语气文雅又温柔,笑容自信又健康,“正好,我们可以先去一趟忌库,不论是九相图还是宿傩手指——以及那些典藏多年的尘封机密,于我们而言都大有用处。” 看着脑花的背影,我的内心在摆烂和再努力一把间挣扎。 几秒后,我心下有了完美的主意—— 我将手中的狱门疆抛起,轻声道:“单数走着看,双数圆剧情。” 这可不是摆烂,而是遵循科学理论:遇事不决抛硬币,当硬币抛出那一瞬,心里便已然有了答案。 但这一理论没有对我奏效。 ——在狱门疆抛起的那一瞬间,我的脑子里想到的全是明天打折日的草莓慕斯,就像考试前听了某个洗脑歌曲于是考试时脑子里全是那首歌一样,你越抵抗旋律就越清晰,意念坚定的甚至还能想起里面的贝斯节奏。 我终究没能抵抗得了草莓慕斯的诱惑,索性躺平回忆。 我第一次吃这家,是和五条悟一起路过、然后顺带品尝的。 五条悟其实本来是不太乐意的。 因为店面很小,又因为每周的打折日人满为患,小小的一个店铺里塞满了人。 但我真的很想吃。 因为宣传单上的草莓非常可爱诱人,也因为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唯一的座位上挤着的一对友人在分食一份甜品。 看起来简直太可爱了。 我刚准备让五条悟先回去我自己排队,结果一回头发现五条悟正挂着张臭脸在挤人堆,190+的个子和闪耀的白毛极其醒目。 ……口嫌体正直的甜品控! 我向他挥手比了个“2”的手势,意思是我要吃两份,随后跑去对面饮品店点了两杯草莓酸奶。 毕竟人际关系贵在有来有往不占便宜。 然而等我提着酸奶返回甜品店门时,却发现五条悟居然只端了一份。 我大为伤心,暗骂五条悟果然符合设定,是那种性格稀烂人际关系差的混蛋,不懂得分享这一行为的宝贵涵义。 不但如此,他还自顾自地斜靠在玻璃窗上,眼罩下的目光似乎直直盯着座位上的那对友人。 他也没说话,只是盯着。 这行为谈不上对错与礼貌,就像下课时没有隔间门的教学楼厕所,你排队在某个坑位前,直勾勾盯着坑里的人一样诡异。 或者说在没什么人的男厕里,非得和陌生人肩并肩一起小便的变态行为。 这行为之所以叫变态,说明一般人忍不了。 那对友人显然被盯得浑身不舒服,三两下吃掉了剩下半个慕斯,满嘴抱怨地一起离开了。 五条悟则心满意足地坐下了。 我不禁感慨五条悟的强大——各个方面的。 在店外的我都控制不住退了两步,试图拉开我和他的物理距离,哪怕多几公分,以防被传染。 然而五条悟没打算放过我,他偏头,手指在落地玻璃窗上敲了敲,嘴唇微动。 我读出了他的唇语—— “愣着干什么? “一起吧。” 对,如果死灭回游的“游乐场”以高专为基点,覆盖整个东京,那么那家甜品店也会关门吧? 明天是打折日。 所以,不论剧情如何,我必须阻止脑花今天的行动——不计任何代价。 我内心不禁感慨投骰子定律果然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不能乱质疑。 于是我打算捡起狱门疆给脑花来一记闷棍。 我顺带看了一眼狱门疆的选择,如果和我的选择一致那就是天意如此,如果选择不一致逆天而行不是更有趣。 然而,骰子的点数既不单也不双,而是…… 嗯,旋转着。 我:“………” 五条悟你Cosplay陀螺呢? 不晕吗你? 我鬼鬼祟祟地尾随脑花,准备找时机给他敲闷棍。 我用狱门疆敲闷棍其实很有说法。 定员一名的狱门疆里面正蹲着一只五条悟,五条悟和脑花有大仇,我用狱门疆敲脑花就是在帮五条悟亲手报仇。 这得算五条悟欠我一个人情。 正好恩怨扯平,五条悟出狱后也不能理直气壮找我麻烦了。 完美计划通! 当然核心原因是我手里的硬物只有狱门疆完全没得选…… 然而脑花此人,虽然对我表现得好像特别信任的样子,但我觉得他是脑子里面开煎饼摊,无时无刻不在叠千层饼。 比如他走两步就要警惕地回头看我一眼,搞得好像我会不讲武德地偷袭他一样。 因此,都到高专忌库了我还没找到机会。 好在由于脑花的咒灵大放送,高专进入应急模式,降下控制咒灵进出的帐,同时宣告所有无战斗能力的辅助监督撤退避难,故而高专忌库处于无人把守的状态。 我和脑花如入无人之境。 偌大的忌库,左手是通天阔气的书库,右手是琳琅满目的咒具,正对着的则是封印各类咒灵的封条盒。 脑花脸上的笑容愈发肆意扭曲,从夏油杰那继承来的眼睛四下逡巡,随后目光一顿,走向书库的方向。 ……不愧是千年老妖怪,热爱读书才是可持续发展的硬道理。 怪不得他脑子那么好使。 等等重点不是这个。 我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随手抄起旁边的一把咒具,向脑花的后脖颈袭去—— “雪枝……嗯?这是……” 好巧不巧,脑花抽出一本书向我转身,我急忙收力刹车,顺势做了个收刀入鞘的姿势,假装无事发生。 “……「空切」?” “什么?” 我看了一眼手中那柄长刀,肉眼可见的平平无奇,属于丢到地上都没人捡的普通。 “没想起来吗?”脑花略一思索,“不过……到底是又回到你手里了。” 我不敢多说,只好故作了解地颔首。 脑花一边翻阅手中的书,一边轻声说:“「空切」在所有人眼里不过是个「传说」:它的诞生无从考据,由于它不锈不垢,被上供于皇室,随后又因外貌普通无奇而下赐贵族……当时赐予的正是五条家。” 我其实完全没兴趣听他讲历史课的,但我从脑花的叙事里听出了八卦的味道,于是兴致勃勃地dj了追番。 脑花将书一合,微笑地看了我一眼:“空切在所有人手里都不过是破铜烂铁,除了你。” 一副他讲完了的样子。 我:“???” 等等……过程呢?开端发展高/潮结局怎么就说个开端和结局? 这和吃泡面没有调料包有什么区别? 我刚准备开口谴责他这种不道德行为时,脑花点点头,说了一声“这本应该就是了”,然后塞给了我一本书。 用知识打断了我的施法。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55 首页 上一页 37 38 39 40 41 4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