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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无疑取悦到了玛阿特，她抓住了蝙蝠侠刺向她胳膊的手，在手腕处一点点加大力气，直到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注射器从他的手里滚落到地上，玛阿特挑了挑眉：“麻醉剂？基于一般的对我没什么作用，这肯定是巨高浓度的吧，不过很可惜……” 她把药剂一脚踢到角落里，愉悦地宣布：“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算是蝙蝠侠也无能为——” 她捂住脸后退两步一头栽倒进沙发，布鲁斯面无表情地收回另一只手上的喷雾，平静地说：“你和一开始的达米安很像。” 他捡回药剂，在临时手术开始前为她注射：“我最开始也以为你是因为拉尔斯而针对我，你把妮莎的死归结于刺客联盟，但却没法仇恨拉尔斯，你连恨都不擅长。” “我现在就挺恨你的。”玛阿特没什么力气地翻白眼，她在这个浓度的麻醉下还能保持意识，蝙蝠侠冷静地又补了一下喷雾，玛阿特干瞪着他。 “达米安希望你留下来。”消毒后的刀刃划开皮肤，布鲁斯一边操作一边说，“你原本没必要单独找我，你并没有好奇心，我原本和达米安一样认为你不在意妮莎之外的任何人。” “但是你为了达米安来了。”他把炸弹小心地捧出，然后从腰带里又拿出一支试剂补上一针，“你对他的改变感到困惑，你潜意识觉得他就该这样活下去，又担忧他是如何变成这样的，所以你开始试探我。即使你不肯承认那是爱，你在意达米安。” “我有点想吐。”玛阿特喃喃低语，“刚刚那番话是我有记忆以来听到的最恶心的东西。” “那你以后会习惯的，玛阿特。”蝙蝠侠冷静地脱掉手套，他把解决的炸弹丢到一边，脱下外套披在伤口迅速愈合的女人的胸口，“拉尔斯的计划不会成功，你不是他的工具，玛阿特。” 她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望着布鲁斯，他曾在新生儿脸上看见过这种表情。 “你真奇怪。”她裹紧外衣，消失在风中。 逆着人流、被秘密邮件邀请到港口的达米安对着一地的狼藉和用手捏着哭泣店主的脖子、哼着歌等待冰激凌苏打的玛阿特上去就是一刀。 店主惊恐地逃跑了，凶猛的罗宾看起来也确实不像好人。刀锋毫不留情地刺入玛阿特的身体，把她狠狠地钉在墙壁上。 她的手掌同样被蝙蝠镖穿透固定，但玛阿特在过去的百年里已经习惯疼痛，没什么表情地问：“你知道这样我死不了的对吧。” 通知完蝙蝠侠来打包人的达米安施舍给她一个眼神：“我已经不再杀人。” “你当年还说要在拉尔斯之前杀掉我。”她困惑地歪歪头，打心里地感到不解，“超级英雄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改变你，人类真是危险又伟大。怪不得拉尔斯要实现人类清除计划。” “你已经开始变得像人类了，蝙蝠侠决定给你一次机会；比起死，你更需要的是赎罪。”他不客气地说，“我会负责监视你。” “而你变得懦弱，虽然这样的你比之前有趣。”她略带遗憾，“可惜我们没有更多的时间，拉尔斯不会再放任我单独行动，他的计划马上就要开始，所以我只有这一次机会。” “如果一直被泡在腐蚀性溶液的罐子里好像也很容易被拉尔斯发现，跳进火山口太烫了我不喜欢……总之，想办法杀了我吧，达米安。” 她轻松地说，右手直接挣脱从腹部硬生生拔出了达米安的长刀，往海里一甩，然后干脆地屈膝撞向罗宾的胸口。 “否则死的就是你。”她接上一记快速而凌厉的踢击，达米安没能完全防住，他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地面上，“看到你的尸体，想必其他人就会帮我实现愿望。” 她往着天边极速接近的红点：“比如这个收到我打算杀死你的预告、正向我们飞来的农场小子。” 玛阿特的对战态度消极得连乔纳森都能觉察，她象征性地躲开热视线，又小幅度后跳避开冰冻呼吸，每次进攻的机会都敷衍了事。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漂浮在半空中的超人之子紧抿着嘴唇，他的身影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背后的披风猎猎作响，玛阿特像是被光明刺伤一样收回眼神。 “你明明很重视达米安。”乔纳森说完后达米安和玛阿特一起露出快吐的表情。 超级小子了然地转了转眼睛，他那副【我知道了这又是达米安家别有的别扭】让玛阿特真的吐了，虽然是因为之前被击伤内脏而外涌的血。 “你怎么认识这种人的，不会被晒伤吗。”她匪夷所思地看向摇摇晃晃站起身的达米安，露出牙疼的表情，“我宁可去面对蝙蝠侠，至少他有种父母双亡的阴暗感，我喜欢他。” 达米安决定在抓住玛阿特后每小时给她灌上一瓶能致哑的毒药，他没有搭理她，对乔纳森比出策略的暗号，然后一同向玛阿特冲去。 他们两个一心想捕获她，玛阿特开始觉得烦躁，尤其是蝙蝠侠正在赶来的路上，她对布鲁斯没辙。达米安觉察到她放弃撺掇自己的念头，转向了心思更单纯的乔纳森。 “听说超人的母亲也叫马莎，我真为布鲁斯感到悲伤。”她语气欢欣地提及，“如果她和露易丝莱恩让你一选一，你会怎么做？” “……我会阻止你。”乔纳森顿了顿，他强装镇定的样子倒映在玛阿特的眼底，十岁小男孩的情绪控制能力不可能瞒得过观察力极强的野兽般敏锐的女人，她的喜悦都快能转化成笑容浮现在脸上。 她退开几米，不紧不慢从兜里掏出遥控器：“还好我提前做了准备。” “按下上面的键，露易丝办公桌下的炸弹会爆炸，我有调查过，今天她不出外勤。”她甜腻地点了点下面的键，“这个则是控制肯特家的那枚——爆炸范围大概是十米，是威力不错的改良版。” “你是不是还没杀过人？达米安居然没有教导过你，不过我算他的老师，所以我也可以教你这个。”她闪过达米安的飞扑，期待地看向乔纳森肯特，“来选择吧，乔乔。” 正义之士很容易被道德伦理绑架，至少达米安的严重削弱有一点就是因为开始把人命当回事。 超人之子乔纳森肯特自然不打算顺应坏女人的恶意引导选择救下家人而辅助他人自杀，他在意识到被一拳打进海里的玛阿特没有上浮的打算时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接下来的剧情像每一部子供向的英雄电影共同的Boss战内容，玛阿特负责黑深残和暗调滤镜，而乔纳森是用嘴炮和拳头拯救世界的英雄。 “我当时是这么计划的。”少年泰坦大本营的客厅里，玛阿特冷静地对其他人解释，“如果我一直沉在海底就没法复活，而且身体还能随着洋流乱飘，拉尔斯应该也很难找到我。哦，海少侠还在这，不好意思，可能会吓到你的居民，不过你们忍忍也完事。” “但是乔乔当时逆着光的身影非常的——”她组织了一下语言，“非常不达米安，所以我伸出了手。” “……你们脸上那一副理解的蠢样是怎么回事。”超凡双子举着披萨盒走出电梯，达米安对着屋内所有人喷射毒液。 大家的表情变成感同身受的了然，乔纳森在众人慈祥的注视下不明所以地把披萨放下，高高兴兴地挤到玛阿特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两包宝O梦卡牌。 “幼稚。”达米安冷漠地哼了一声，他对你在无脑纵容乔纳森的影响下给面子打算涉及的新领域没有任何正面反馈，“这倒是从另一个角度解决了祖父想占有你身体的问题，他肯定不愿意变成一个满屋子玩偶游戏和卡牌的死宅。” 野兽小子悄悄地把除了他们面前的那盒之外的披萨捞走了，少年泰坦们蹑手蹑脚地离开客厅，免得被卷入家庭纷争，达米安和玛阿特打架还是刀光剑影，没人留手。 专心拆卡包的玛阿特没有理他，她和乔纳森脑袋凑在一起认真翻找稀有卡，对着黑底的闪光卡片一起发出了小学生般的惊呼。 还是没忍住偷看的达米安露出嫌弃的表情，他指着卡片上跃动的红金配色鲤鱼：“看起来就很弱。” “是很常见的宝O梦啦，就连在路边的水沟里都能生存，但是达米安太过分了。”乔纳森鼓起脸颊，“没有弱小的宝O梦，只有弱小的训练家！” “我虽然不了解，但是鲤鱼王还是认识的，就是很弱啊。”罗宾气势汹汹地回答，玛阿特举着卡片对着天花板上的光源打量：“和我还挺像的，我也在哪里都能活下去。” “活下去才是需要勇气的事情，你做得很好。”乔纳森拍拍玛阿特的肩膀，下一秒就被女人一把拉进怀里。 达米安拽着玛阿特的手臂往外掰：“快放开，乔纳森要被你那两坨脂肪憋死了！” “氪星人又不用呼吸，反正等我当了蝙蝠侠，我要乔乔做我的罗宾。你被解雇了，达米安。” “继任蝙蝠侠的人只可能是我，超级小子就算要当也是当我的罗宾！”他恶狠狠地和玛阿特对视，一起转头对着乔纳森喊，“你选谁？” “……我选择当超人哦。”乔纳森小心翼翼地说。 “我生气了。”玛阿特宣布，“就算达米安现在恳求我加入少年泰坦我也不会轻易答应。” “你超龄了。”坐到另一侧的达米安翻白眼，“你起码一百岁，而我们是少年泰坦。” “不是你说要负责监视我的吗，就直接把我踢给夜翼了？”她忿忿不平，“蝙蝠侠也很过分，他拉着黑蝙蝠轮流揍我，我现在看到卡珊德拉就想逃。” “泰坦比这里适合你，格雷森是个强大的战士。”达米安咬了一口披萨，“关于蝙蝠侠和黑蝙蝠的战斗训练，他们只是用自己的方法表达，你是我们的一员。” 玛阿特迅速平移到乔纳森身后，和他巨大声地交头接耳：“披萨里下了药？达米安突然开始说人话了，好恐怖。” “我果然还是讨厌你的一切，玛阿特。”达米安韦恩平静地说，他的长刀蠢蠢欲动。 黑发金眼的女人无辜地看了他一眼：“我讨厌这个名字代表的意义，就和你不再自称奥古一样，以后不要用【玛阿特】称呼我了。” 比起兴趣缺缺的达米安，乔纳森很给面子地鼓掌：“那应该叫你什么呢？” “我第一次见到达米安的时候，他还没我大腿高。”她自然地屏蔽掉了达米安咬牙切齿的“我那时候才三岁”的辩解。 “我有记忆的第一眼是杂乱的和室、身上的和服和死去的男人，我不知道他和我的关系，但这是我记住的第一个姓名。” “以后就叫我川上吧。” 她露出了一个微笑。达米安恍惚地想，原来这个女人会笑啊。 “好吧，但是有个问题。”他无意识地同样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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