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 呵,结果就是仁王雅治没有揍到,反而被真田弦一郎揪着耳朵拖回三日月家参了一本,在庭院里面壁反省了半个小时。 万年老三三日月昼升学时毅然选择和真田弦一郎决裂,秉持着有我没他有他没我的原则,恰好赶上父母工作变动,直接搬去了东京都。 谁能想到命运捉弄,造化弄人,走了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市,又来了一个手冢国光呢。 三日月昼的榜首之旅甚是艰难漫长。 “昼,把你昨天的数学作业借我抄一抄呗,有几个题不会。”身后的花崎诗织在这个四月樱花盛开,且阳光明媚,风和气爽适合睡觉的好时节,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后背。 三日月昼半死不活的甩着胳膊把作业册往后丢,准头极好的落在了她手中:“谢了。” 翻开一看,花崎诗织发现好像不是那么回事:“欸,怎么和老师讲的不大一样?” 两天前跑完一个五千米后又擦完室内体育场和礼堂的三日月昼直至今日还像死了十年又被扒出来一样有气无力,浑身的肌肉和骨骼都在跟她叫板,不听使唤似的又酸胀又疼痛:“太简单了,我省去了几个步骤。”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么。” “抄不抄,不抄还我。” 后座的少女立刻没脾气:“抄抄抄,别着急嘛。” 手冢国光途径教室时,三日月昼的雷达准确扫描并定位到他的位置,发射出去一道毫无杀伤力只是白费功夫的眼刀。 对方理都没理她,径直走到座位上取出日本史课本,递给站在门外的不二周助。 花崎诗织双手托着下巴,指尖夹着签字笔,一副慈母的表情:“啧啧啧……这两个人站在一起,感觉周围的空气都被净化了。” 不二周助蝉联青学社交网站话题排行榜榜首已经三年多了,偶尔会被手冢国光或者大石秀一郎的粉丝团硬生生挤掉,但总是会在月末飙升回去。尽管管理员在这些话题下已经将各种不可描述的评论删了又删,但浏览过去还是能看到不少觊觎少年肉/体的尖叫,仅仅隔着这些评论,就足以想象手机对面那些将不二周助的照片存在相册,时不时拿出来,放大后仔细描摹他的五官的痴女流哈喇子的模样了。 三日月昼也是话题榜里排名前几的人物,不过画风大相径庭,交往过几任男友,参与过多少起暴力事件是必有的离谱故事,说的跟真的似的,没几个人站出来质疑内容真实性,足以见得她有多么不得民心。 “老师真是偏心,成绩好就可以胡作非为。” “欸——长的也不错啦,至少能排在青学最想泡的人TOP3吧,能和她谈恋爱我死而无憾。” “楼上那位同学如果这样和她表白绝对会被打的。” …… 花崎诗织给她看过之后,三日月昼立刻夺过她的手机,冷漠的敲下了一条回复:“成绩好就是可以胡作非为。” 看到了吗,那张漂亮的脸是用脑袋换来的。 花崎诗织低头瞟了一眼按着手机呲着牙,像是要上战场打仗似的忙于对线的三日月昼,使劲翻了个白眼。 “三日月同学,你有时间吗?” 她抬起一只眼皮,手冢国光站在桌边所投下的阴影刚好可以把她全部包裹住:“怎么了?” “荒川老师让我们过去一下。” “欸?” 三日月昼的脑袋里迅速回放着开学以来自己的活动轨迹,确定除了地铁上将佚名痴汉打的亲儿子都不认以外,没有再闯任何祸,室内体育场在花崎诗织和早乙女琉奈的帮助下拾掇的说不上一尘不染,干净整洁还是绰绰有余的。 啊……她想起来了,反省书没交。 大概就是为这事了。 手冢国光又喊了一遍:“三日月同学?” “哦……抱歉……”她回过神,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和他一起离开教室。 真是难得的好天气,湛蓝色的天空上悬着几片厚重的云朵,阳光被云层过滤成温柔的线条,一只杂色羽毛的麻雀在窗沿附近徘徊了几圈,落到窗口附近的樱花树的枝丫上。多亏上帝的眷顾,已经接连下了许多天小雨的东京,终于见着了太阳,仔细一些似乎还能嗅到窗外隐隐的草木香。
荒川先生和三日月昼时隔一周就要进行一次会晤,说实话他一点也不想见到那张精致的面孔。 三日月昼的父亲三日月真一是他大学时代十分尊重,亦是较为亲近的老师。由于荒川先生籍贯冲绳,在异地他乡奔走稍有心酸,三日月真一便对他格外关照一些,每周末都会盛情邀请他来三日月家做客。那时三日月家还住在神奈川一幢古朴的日式庭院里,枯山水和木制房屋相得益彰,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模样。 荒川大学时期所认识的三日月昼就已经是个很难缠的小混蛋了,脑袋机灵,小小年学到了辩证法的精髓,吵起架来会让人深以为错都是自己的,而她是无辜且有道理的。 如今,三日月昼连这点优点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已经开始光明正大的和他抬杠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爸爸是你师父,所以咱俩就是亲兄弟,这个反省书我能不能不写了?大哥!” 恨不能一巴掌抽死她。 站在一旁的手冢国光推了推眼镜,听见荒川先生问她:“你亲哥知不知道你又多出来个哥?” “他不是一直叫你慎也哥吗?占人便宜还不帮人办事,大哥你这样不行的呀。” “别跟我讨价还价!”荒川先生拍着桌子像是要揭竿而起似的:“再宽限你半天,午休之前必须交上来,不许让花崎和早乙女帮你写!手冢同学,你监督一下。” 手冢国光一本正经的答应:“是。” “另外,迎新会上需要优秀学生代表上台讲话,手冢同学和三日月同学你们两个准备一篇发言稿。” 三日月昼眨着的眼睛充满了疑惑:“可我既不在学生会也不在班里任职啊。” “这是你身为副班长和第二名的职责。”荒川先生突然觉得解气,毕竟在此前和她的斡旋争斗当中,他从没占过上风。 “欸?”也不知道是没听明白还是怀疑自己在做梦,她伸手掐了一把胳膊,倒吸一口凉气,有痛感,疼的不行,然后诧异的跌连后退:“欸!副……副班长!” “是我推荐的。”手冢国光的眼镜片反着光,是以她无法从他比成年人还要严肃僵硬的脸上摸索到一丝破绽。 果真,去年就应该趁着没满十六岁不担责,去真田家借刀砍了他的。 “副班长啊……升官发财你还不开心。”以上是花崎诗织的言辞。 “能被手冢君推荐,你现在已经是人生巅峰了。”以上是帮她写反省书的早乙女琉奈的评价。 而身为主角的三日月昼神情厌厌的像摊被剁碎的肉馅似的瘫在椅子上,还没能从巨大的打击里恢复过来:“你们难道不觉得我在地铁上揍了个性骚扰的痴汉是见义勇为为民除害么?我为什么要检讨?” “三日月朋友,你都把人手腕掰折了,还好有监控录像能证明你事出有因,不然你长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不愧是国中时期担任过新闻社社长的人,一封检讨书被早乙女琉奈写出了遗书的气势,然而嘴上却是另外一番说辞:“下次选个没监控的地方揍,最好能物理阉割。” 三日月昼当下竖起拇指:“妥。” 手冢国光来时,早乙女琉奈正要写完最后一句收尾,被他突如其来的男低音吓了一跳:“早乙女同学,你在写什么?” “呀!”后背汗毛像春风吹过的麦浪似的一波又一波的跌宕,她攥着笔颤颤巍巍的回过头,那张梦中情人的脸逐渐在澄亮的瞳孔里放大:“是……是手冢君啊……” 她不怕她不怕,主谋是三日月昼,她顶多算是个帮凶,要挨骂也是三日月昼挨,要挨揍也是三日月挨,她不怕…… 因为积年累月的握拍而满是茧子的手指探过来,拎走了早乙女琉奈面前的信纸,眼角的一瞬寒光丢来时,三日月昼蜷缩在椅子上,不争气的一动也不敢动,眼睁睁看着对方以优雅的,清贵的姿态将那份马上就要写好的检讨书撕成碎片,团成一团,精准的投进教室后头的垃圾桶里:“三日月同学,检讨请重新写。” ----
第3章 Chapter.03 == 三日月昼往角落缩了又缩,恨不能将自己嵌进墙壁里,或是变成贴在黑板上那张补丁似的课表。她捞过纸笔,小声嘀咕了一句:“我现在就写啦……” “早乙女同学,不要乱窜班级。”悄悄溜到教室门口,只差一个转身就能逃离手冢国光伤害范围的早乙女琉奈打了个激灵:“是……” 缺少帮凶的协助,三日月昼如座针毡,时不时往坐在旁边的手冢国光瞟上几眼,心里祈祷这尊不动如山的大佛赶紧离开。 按照手冢国光平时的日程安排,午休这短暂的半个来小时原本要待在网球部练习,而今天座位上像被谁涂了强力胶似的。 细细想来,上一次亲自写检讨似乎还是国中一年级的事,成绩优异的不良少女三日月昼由于闯祸太多已经回忆不起事情的起因了,总之在认识花崎诗织和早乙女琉奈前,她所有的检讨书几乎都是由哥哥三日月拓哉帮忙代笔,是以缺少经验的少女硬生生在信纸上挤出两行“我对我此次过错深表忏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这次错就错在下手不够狠……啊不是下手太狠”此类违心之句后宣告败北。 善良如花崎诗织罕见她趴在桌子上要死不活,像条由于缺水而呼哧着两腮等死的鱼一样,于是她偷偷凑到她耳边小声嘀咕:“别慌,稳住,我帮你写。” 她灰烬似的眼眸重新凝聚起了光。 检讨书悄悄传递给了前排的三日月昼。 正巧手冢国光的眼神瞟来,她脊背一凉,讪讪的,狗腿的露出一排整齐的皓齿:“怎么了……手冢君?” 他狐疑的微蹙着眉,原本严肃的表情因此更加凝重了:“没什么,写完了吗?” “啊,写完了……”她把信纸丢到他的桌子上,重新将脑袋埋进臂弯里。 总感觉手冢君知道她在舞弊了呢。 这该死的做贼心虚。 手冢国光扫了一眼信纸上潦草的字迹,抬起眼睑看向紧张兮兮的托着下巴望着窗外哼歌的花崎诗织,又睨着把头发抓成鸡窝,用下巴抵着胳膊直哼唧的三日月昼,眼睛濡湿,为难的像被枪指着脑袋写勒索信而不是检讨书,他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可怜。 是的,手冢国光对三日月昼的关照是从可怜开始的。 “所以我为什么要对手冢国光言听计从,我应该杀死他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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