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一拐弯,她把视线挪到花崎身上:“诗织……” “虽然是好斗没错,但果真还是应该直接了当,直接叫台柱吧。”连为数不多的男性江口前辈都掺和其中,三日月昼翻了个白眼,戏剧社还有没有正常人了。 “阿昼,不要蹲太久哦。”突然被点名的三日月昼浑身一抖,以为西本雪桧是担心她腿会发麻,有气无力的眼皮一台,眼睛就恢复了以往的流光溢彩,结果她笑眯眯的给予她致命一击:“把道具组辛苦做的衣服弄皱就不好了。” 三日月昼面对她灿若莲花的微笑,揉着发痒的鼻子,捂住骤然刺痛的胸口。自从牧野一生引退后,她在戏剧社的地位就一落千丈。她呜咽一声,扑过去抱住西本雪桧的肩膀,弓着腰把脑袋填在她脖颈中,柔软的发梢蹭着她细白的皮肤,轻轻朝她耳尖呵出一口橘子味的热气:“西本前辈!我可是你最喜欢的后辈啊!” 西本雪桧张开五指,伸手攥住她的脑袋,表情是笑着的,但就是能从额角的凸起青筋上看出十二分的愤怒和嫌弃来:“从来就没喜欢过你哦。” 被她卡住下巴和脸颊,原本就清瘦,没有多少的肉被攒到了一起,金鱼一般嘟起的嘴唇发音不准确:“疼疼疼!西本前辈!” 在不二周助面前吃亏,又在西本雪桧身上受挫的三日月昼慨叹一声,刚出龙潭又入虎穴的经历证明今日早间占卜说的不错,她的确运势欠佳,老老实实的跑去活动教室门口为学校开放日兢兢业业的站岗去了。 不得不说,外表靓丽的三日月昼的确具有相当大的吸引力,剪过短发后不仅能诱惑纯情少年,还能勾引不少未经世事的少女,当然,这都是在不知她名姓,没有把她和传说中的“三日月昼”对号入座前提之下。同班的田中同学来传达荒川先生的指示时,她正守在活动教室门口,身上穿着演完童话剧中的王子后没换下来的白色衬衫和燕尾服,身边环绕着几名来青学高中部参观的中学生,颇有歌舞伎町里最受欢迎的Host的架势。 路过的棒球部前任部长长泽前辈已经进入了预备队,是以相较同龄考生更加轻松,惊叹于这万花丛中一点绿,可惜这点绿要笑僵了,火气值即将因为“前辈如何称呼”“前辈你喜欢吃什么”“前辈你有男友吗”“前辈你有女友吗”这种问东问西的场面逼近临界点。 长泽前辈婆娑着胳膊一阵恶寒:“为什么这个性格恶劣的暴力狂比牧野还受欢迎啊!” 立刻遭到一枚发光招牌的袭击——三日月昼一把拽过西本雪桧高举的那幅“戏剧社的王子殿下”,精准的越过人群砸到他的鼻梁上,然后她朝人群微微一笑,脸僵硬的比挨揍还酸楚:“不好意思,处理一些事,稍微离开一下。”拨开人群的一瞬间,笑容就消失了,她张大嘴巴又收回,放松着脸部肌肉,轻而易举的拖住仰倒在地长泽的脚走到田中同学面前:“要找我吗?” “啊……”自打上次在联合田径赛前被她亮出的拳头吓得噤若寒蝉后,田中就唯恐避之不及了:“那个……荒川老师在找你。” “老师在办公室吗?” “是……” 三日月昼自以为亲切的拍着他的肩膀,实际上却把田中同学吓了一跳,浑身颤栗,战战兢兢的咬着嘴唇,像是随时随地要哭。虽然此前有过争执,但在忘性极大的三日月昼眼里,只要不动手的吵架都是交流感情,这或许也是牧野一生动不动就称她的脑子为二极管的原因:“我知道了,田中同学,麻烦你把长泽前辈送到医务室,他好像被我砸晕了。” “欸?”没等他回答,手里就多了一条腿,那是昏厥后还在说梦话“啊啊啊是我喜欢的□□”的长泽前辈的腿——究竟在做什么梦啊! 他再也不想和奇奇怪怪的三日月昼接触了。 “慎也——”三日月昼推开办公室的门,吊儿郎当的拉长了尾音。荒川先生没能压住火气,将手里刚刚写好的教案攒成一团,当着一整个办公室人的面砸中她的脸,按住她的脑袋一通收拾:“我说过了,在学校给我喊老师!在哪里都要喊我——老师!” “知道了知道了——”她漫不经心的拨开他的手,捋了捋打了发胶梳了背头,此刻却被折磨的形如鸟巢的头发:“田中同学说你在找我,有什么事吗?” “给我用敬语!” 她改口改的很是利索,举着一张浓墨重彩的脸,露出肉粉色的牙花子:“您。” “三日月老师刚刚打来电话,近来他和三日月夫人都要忙入学考试,拓哉也要准备学年考试,让你暂时到我家里来。”荒川先生捡起教案,摊开满是褶子的纸团,心里一阵懊恼:“放学一起回去。” 她老老实实的回答:“冬季联赛快到尾声了,我在协助柔道部训练,要晚一点走,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你知道我的住址吗?” “知道知道,上次你约会时我有跟踪过你。”在荒川先生齿间挤出一丝冷气,在那声完整的,足以让整栋本部楼都震上一震的“三日月昼这个混账”从他喉咙里嘶吼出来之前,她急掣闪出了办公室,一路哼着小曲朝活动教室走,脚步一顿,她在窗口看到了翻着书的手冢国光。 学校开放日安排在周末,备考中的三年级生当然无心参与这类活动,除去长泽前辈这种未来早已有了定数的异类,大部分人都在补习班里奋笔疾书,埋头苦读,是以这层教室都空着,落了锁,整条长廊算是目前青学最是幽静的场合了。正巧一缕阳光穿过云缝和生了新芽的枝头,投射到倚靠窗棂立着的手冢国光身上,将他皑皑的衬衫烫上几枚光斑,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来,贴近窗户的一侧镜片反着光,只露出一直凛冽的眼睛,显出几分叵测来:“三日月。” “啊……你是神明吗……” 只听了个大概的手冢国光一愣,合上书:“什么?” “唔……没……”瞧她没出息的模样。一瞬间觉得他像漫画里从一片雾中走出来的神明的三日月昼连忙把一动不动的眼神挪开,目光飘忽不定,试图用尴尬的微笑蒙混过关:“你怎么会在这里?” 手冢国光沉默了片刻。每逢情人节这种日子,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都会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躲起来。对于十项全能的手冢国光来说也存在为难的事,拒收一个人的巧克力还好,但倘若需要拒绝的人多了,他自己也因为浪费口舌和时间而很是困扰,详情参考中学三年级的大石秀一郎,可见过分受欢迎也是一件让人苦恼的事。他推了推眼镜,没有回答,反而问:“你呢?” 她走到他身边,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书封,是她读不懂的德语书:“我去了慎也哥的办公室。” “在学校里要喊荒川老师。” “好。”反正她也不会因为应答了就改口。 忽然,楼下两道熟悉的身影让她眼眸一转,低下了头——不二周助和上衫奈绪正站在一株盛开的山茶花下,少年手里拎着一袋巧克力,向脸色红扑扑的少女露出温柔的笑意,伸手摘下她头顶上一不小心沾住的落叶,嘴唇开启又上,似乎是在说:“我果真很喜欢你呢,奈绪。” 多浪漫的场景,假如没有……她突然意识到身边还站着手冢国光,眼睛微瞠,连忙倒吸一口冷气,小心翼翼的侧目看向他俊美的脸颊,仍旧是如山顶岿然不动的积雪线一般的表情,低垂着睫毛,视线就停留在不二周助和上衫奈绪之间。她喉咙一滚,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别……别看了……”然后摆正他的脑袋,四目相对,把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面色十分之诚恳:“天下这么多歪脖树,你不要在一棵上吊死,你看迹部就不错,虽然他自恋,毒舌又傲娇,但人还是很可靠的!” “嗯?”手冢国光呈现出少有的懵懂和呆滞,还没彻底反应过来,她就又开始说:“啧……看你这样好像连巧克力都没收到呢,不应该啊,这张脸绝对能让牧野前辈这样挑剔的人都折服——肯定是因为你表情太僵硬了。”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草莓味的巧克力强赛到他掌心里:“原本要分给戏剧社的前辈们的,还剩下一颗——我亲手做的呢。” 竟然连回绝的机会都没留给他。 放学等大石秀一郎一起搭电车回家时,悄然而至的少年见他盯着摊开的掌心里那枚包装草率的巧克力一动不动,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手冢,你不是从来都不收巧克力的吗?” “别人硬塞过来的。” 他了然的点了点头,的确有这种大胆一些的女生:“是这样啊。” “电车快到了吧。”手冢国光抬起头,趁着大石秀一郎背过身去看站牌的功夫将巧克力剥开丢进嘴里。
好甜。 和明治巧克力豆的味道一模一样。 ----
说起来不信我是打算四十章完结的我怎么这么能写跪下了orz 以及晚安晚安 今天是不用熬夜的沈东楼 第34章 Chapter.34 === “那么,冬季联赛决赛,请各位加油吧。”离开柔道部训练场前,她站在教练员的位置向仓知前辈露出了安心宽慰的微笑。 三日月昼是个众所周知的不良混蛋无疑,但仓知不得不承认,在打架,不,他是说柔道和搏击方面,偌大一个青学里的的确确找不到比她更有技巧的人了。这段时间以来,柔道部部员身上留下了不少淤青,可想而知不间断陪练的三日月昼浑身上下从没散去过的药油味说明了什么,面对她那张代表着戏剧社场面的脸,仓知热血澎湃到浑身颤栗,然而她却总有办法打破和谐的氛围:“把冲绳那些乡下佬打成溃兵!” 从完完全全能跟上柔道部超强的训练计划就可窥见她是一个对自己多严格,甚至可以说是残忍的人,尽管这种严格和强烈且另类的胜负欲捆绑在一起,是不怎么受人喜欢的性格,但倘若你这么建议她,她就会嗤笑一声回答:“谁要人喜欢。” 这个情人节不仅仅与学校开放日撞在一起,同时也是柔道部冬季联赛决赛前一天。三日月昼借着即将敛去最后一抹血色夕阳的天空,一路从训练场回到本部楼。早间贴上去的便签还老老实实呆在上头,她伸手打开储物柜,打眼就看到了一盒安安静静的平躺在里面的巧克力,她眉头微簇,小声嘟囔着:“便签上都说的这么明白了,怎么还送呢”,取出来正要扔,就在署名处看到了一抹眼熟的字迹:大谷千鹤子。 发出为难的一声“啧”,按住跃动的太阳穴,头就开始疼了起来。抬手就要把礼品盒子丢到脚边的垃圾桶里,可已经悬在正上方了,再一个松手它就会寿终正寝,她却叹了口气,颓靡的扬起头,颈椎倒数第一枚关节卡吧一声,将包装精美的巧克力塞进了书包里,弯腰提溜起鞋跟,跺了几下脚,将小皮鞋踩实,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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