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导致寻常民众很可能一生都不知晓“咒灵”的存在。 对于福泽清叶的疑惑,走在最外头的夏油杰出声解答,“也有可能是野兽之类的。” “反正去看看就知道了。”夹在中间的五条悟没什么其他的想法,只是兴趣使然罢了,如果是咒灵他估摸着就是扫兴地一击送咒灵归西,如果是其他有趣的生物,他估计会兴奋地抓起来研究一番。 没错了,五条悟就是这样的人。 住宅区旁边隔着一条街的样子就是观光列车的起点,这些天旅客数量激增,导致当地旅游公司不得不增设班次和延长景区开放时间来缓解压力。说是延长开放时间,但最晚也不过是到下午六点半,三人站在指示牌前,上面标着观光一圈需要的时间。 中途不下车的话,只需要四十分钟就能逛完一圈,但大多数游客都会在中途下车近距离到枫叶林中拍摄照片。 上一辆列车刚走,下一辆列车到站大抵是五分钟后。 五条悟半倚靠在站牌旁,扫了眼远山处的如血般火红的枫叶林,还心有不甘的嘟哝,“说不准还会有妙蛙种子哦。” 总感觉他对夏油杰的家乡有什么误解啊。 站台除了福泽清叶三人别无他人,但在列车缓缓驶入站台时,一个男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站台旁。 头戴深色猎鹿帽,一两缕暗金色的发丝从帽子边缘滑下,外披一件浅咖色大衣,突然出现的人吸引她的注意力,紧跟在男人身后的是自不远处小跑过来的是穿着一身职业黑色西装的女人,水蓝色的头发正随主人跑动而摇曳。 列车此时已经在众人面前停下,蒸汽车门打开,喷出的气卷起一些烟雾,西装女人总算赶上列车,说话间还有些气喘吁吁,弯腰把手撑着膝盖,身形一颤一颤,声音都因为短跑而磕绊破碎,“绫辻侦探,你刚才为什么突然消失了啊!” “我还以为你的侦查力能察觉到我的消失,看起来还是我高估你了啊。”被称作是绫辻侦探男人双手环胸,半是讥讽地调侃。 “如果是您一开始就已经计划好要消失,就应该另当别论,而且请您记清楚我们来到这里上层的意思是……”女人总算捋顺气息,额角还是渗出层薄汗,碎发被汗水浸润后贴在额角,看起来稍显狼狈,但在目睹周围还有其他不相干人事后顿时噤声,并露出公事化笑容。 似乎是遇见了了不得的人啊。 福泽清叶打量对方的同时,她也身处被打量的局面。 话说侦探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般来说侦探和各类棘手案件是标配,如此一来很容易就能推理得出枫叶林相关的地方兴许是发生了什么案件。 各怀心事的几人依次上车,观光列车外形仿制老式蒸汽火车模样,配合上时不时的蒸汽鸣笛代入感十足。 一节车厢被分割成规格形制相同的单间,给旅客提供更加宁静的观光体验。 最后一个进单间的五条悟拉上移门,坐下后托腮,手肘靠着小桌,苍蓝色的眼瞳注视福泽清叶,很突兀也很严肃地开口:“我要问你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这么郑重其事说话的五条悟着实少见,福泽清叶听后心间也弥漫开不祥的预感,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点头,“……你问吧。” 难道是被发现了吗?她其实并非原先的福泽清叶这件事,如果是拥有“六眼”的五条悟的话会察觉也是…… “你想进格兰〇多还是斯〇特林?”他问。 “蛤?”这是在玩梗吗?不不不,这绝对是在玩梗吧! “我听说斯〇特林都是坏蛋,所以我更想去格兰〇多,但听说分院考试是要和龙决斗……”他接着补充。 福泽清叶眼睛都没眨一下,非常语重心长地说:“闭嘴吧,五条罗恩。” “太过分了,我要告诉我爸爸。” “闭嘴,五条拽哥。” 两人一来一去的对话倒是让氛围柔和起来,单间内镶嵌的窗户尽可能地充分利用有限的面积,整面玻璃足以完整呈现出外头的景色。 连绵不断的红,仿若拥有生命般在流动着。 列车行驶到一半时移门被人从外面拉开,来人垂眸对单间扫视一圈,被深灰色手套包裹着的手指搭在门框上,并不急着开口言语,或者说他并不需要开口以获得什么信息,仅通过环视就足以得到足够的信息。 五条悟拖长调子,“唷——是〇敏来找纳〇的蟾蜍是么~?” ……拜托不要再玩梗了,福泽清叶低下头,手掌贴着侧面尽量装出不认识对方的样子。 绫辻行人挑眉,似乎是曾经见过五条悟,语气波澜不惊,“五条家的?” “你知道我?啊,抱歉,我认识的人里好像没有金毛侦探,所以你的名字是?”说是不认识没什么可信度,究其原因还是在上车前五条悟目光停留在绫辻行人身上的时间早已超出陌生人的范围。 “绫辻侦探,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刚才的案件怎么办?”西装女人,应该被称为是辻村深月的女人紧随其后跟来。 就在刚刚,车厢里还发生了一起命案。其实说是命案也不准确,因为受害者是自己突然发·疯·自·杀的,不过放在侦探面前,所有突然性和偶然性撞在一起反而会起化学反应最后生成一样东西——早有预谋。 “这已经不是我负责的范围了,接下来的就应该交给五条大少爷了。”这次他用上了敬称,但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在嘲讽。 “五条……”辻村深月皱眉思索片刻,再仔细看了五条悟几眼后,才恍然大悟。 作为政.府工作人员,尤其是级别还不算太低的,辻村深月自然是能接触到许多为人们所不知的信息,其中就包括了五条悟。 就是那个自出生起就一直活在别人口中如神明般神秘的五条悟。听说他同时继承了几百年一例的“六眼”和“无下限术式”尽管饶是到现在她也还不太清楚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但是、但是这也不妨碍五条悟的外貌成为辻村深月脑海中金灿灿发光佛像。 所以传闻中足以改变咒术界,甚至还会改变人类社会的五条悟,其实就是个臭屁DK? “啊……原来不是佛像吗?”深受打击的辻村深月幽幽地呢喃。 “什么佛像啊,嗯,说的是杰吗?确实啊,乍一眼看杰就和菩萨一样呢。”说着说着,五条悟又成功把话题带歪,甚至还一度歪到自己好友身上。 夏油杰:我佛不渡憨批(笑)。 “绫辻行人,我的名字是绫辻行人。”他说,“既然已经有咒术师在,这活就没必要我来做了。嗯…偶尔出来散散心也不错呢。” “可是,上层已经下了命令。”辻村深月不太理解。 “现在的事情已经涉及到咒术界,上层不会不知道这些,在知情的情况下还布置委托,具体意思不用我再多说了吧?”摆明了就是政府上层又在试图干涉咒术界的事务,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屡次试探,来回摸索对方的底线。 无趣的政斗想来都觉得乏味。 辻村深月皱眉,从刚才的对话中读出的重要信息就是“发生了一起案件”,福泽清叶出声,“能麻烦您为我们带下路吗?如果咒灵不及时祓除的话,很有可能再危害别人。” 好不容易从学校出来就为了放松一下,也没成想在途中还能碰到咒灵。还偏生是在这一趟列车上,就如同算准了时机一般。 亦或是,和最初一样,咒灵们依循着她身上的气息追来。但按理来说,现在的她身体年龄还不到十八岁,而且假若封印真的出现松动迹象,笔记本里也不可能没有任何记录。 几番思考下来,还是觉得其中蹊跷。 五条悟长叹一口气,揉揉面颊,“麻烦死了,你们政府人员连这么点低级咒灵都解决不了么?” “不是低级咒灵的问题,更关键的是……”夏油杰已经起身走到门口,回头看向五条悟,“究竟是什么样的咒灵能够避开你的‘六眼’还能悄无声息地依附在人类身上。” 的确,这一点才是真正值得考虑的地方。 五条悟也收起消极怠工的态度,双唇紧抿以至唇线紧绷,随后唇瓣翕合,“还算有点意思。” “这位……抱歉,还不知道您的名字。”跟在辻村深月后头,福泽清叶熟练搭话,发觉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姓名,“等下还烦请您维持一下现场秩序。” 发生在室内的案件最棘手的地方就在于空间密闭,“帐”难以展开,所以及时疏散不知情民众才是最重要的,好在辻村深月深谙此理,早在案件发生没多久就将现场的人群疏散到其他车厢。 因此福泽清叶等人到达目的地时,整节车厢都是空荡荡的,空气中隐约飘荡着淡淡的血腥味。发生案件的单间在车厢中部,门还是半开着的,流淌了一地的血液轻易染红门边,粘稠血液在移门的缝槽里凝固。 “叫我辻村就好,里面的画面可能有些……”她一时也找不出形容词,但其余人都已会意,夏油杰抬手把夹在中间的福泽清叶揽到身后。 漆黑皮鞋踏入已经半凝固的血迹,胶质化的血液顿时侵染上鞋子边缘,白发少年俯身,慢悠悠地拉下眼睛仔细打量几乎已经辨别不出人形的尸体,语气很是轻描淡写,“这只咒灵应该很喜欢自.爆吧?” 整个单间,座椅上,墙壁上,乃至窗户上都溅上星星点点的血迹,就像是谁一脚踩爆了某个血浆包。 咒灵存在的地方,无论是附身人类还是以咒灵形态存在施展术式都会留下不同程度的痕迹,也被称之为残秽。 这一切都逃不过“六眼”。 “明明留下的残秽也很明显,这只咒灵应该很弱才对……”弱到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掩饰自己的痕迹。 但又为什么…能够躲过他的探查,至少上车前他已经检测过全车都没有咒灵,甚至哪怕一点咒力波动都没有。 现在再突然冒出个咒灵来,简直就是在给五条悟啪啪打脸。 “你是说咒灵是有人刻意带进来的?” 彼时他们已经回到自己的隔间,福泽清叶对五条悟提出的可能不置可否。 “是啊,而且还是特意用能够屏蔽咒力发散的工具把咒灵运送上列车。”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桌面,“就是为了躲开我的侦查。” “那么说来就是针对你的咯?”毕竟通过之前的对话,五条悟的名头可谓是无人不知,有人会盯上也是正常。 “这种事情在我十二岁以后就没有再发生过了。” “额……所以你在十二岁那年发生了什么吗?”难道是研究出了什么独属于自己的术式? 他沉吟片刻,抬眼看向福泽清叶,“这个啊,你确定要知道吗?” “其实也不是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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