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些时间,也不用特别多,他总能将那些已经萌发,且她尚未察觉到正在茁壮成长的新芽养成参天大树。 他或许少了一见钟情的便利因素,可日久生情也不差,他又不是非要追究那种见一眼就惊艳了时光与岁月的人。 或许还是在意的,景元想,否则怎么会无缘无故思虑这些。 “你当我看不到被你摸走的东西吗?再藏一会儿你这身皮毛就别想要了。”我弯腰去够狮子的耳朵,拎着趴在地上假装睡着的咪咪起来,才抬眼看不小心推开院门的人,他似乎是误入这里,嘴里还嘟囔着罗浮什么时候让养狮子当宠物了。 “我本来就没打算走。”我说着话,抬眼去看闯进来的人,“客人有事?” “抱歉,我并非是故意闯入。”男人身后,一只通体漆黑的狗露出头,他赶紧把宠物按回去,又道,“我听古玩店老板说,这里有上好的剑器,想借来观看学习一番。” 我没答应:“抱歉,那是私藏,并非观赏物,也不外借。” 男人挠着头走了,结果没两分钟,就有云骑军在外面敲门,说是我被举报在长乐天养大型凶物。 景元感受到落在身上那道似笑非笑的眼神,听拾回失物的人道:“养凶物的郎君,你可以出门去跟云骑交涉了。” 结果接了举报的云骑们看到来开门的将军,还有跟在将军后面那只在神策府见过的狮子,一时间气氛陷入冰点。 负责金人巷治安的云骑又看了一眼大门,确定他们没找错地方。如果没有记错,这里应该住着一位单身的姑娘,因为她样貌好,脾气也温柔,金人巷许多商户都在猜,哪家郎君能有幸把人娶回家。 这无主的花看样子是要落在他们神策府啊,不愧是将军,连追求姑娘都无声无息的,等成功了一定能给金人巷那些乱猜的人一个大惊喜! 等到景元关了门慢悠悠回头,半晌又道了一句:“要不你再叫我一声郎君?还挺新奇。” 咪咪附和似的叫了一声。 最后我把一人一狮子直接从院子里撂出去了。 景元说镜流快回来,镜流真的没多久就回了罗浮一趟。 我劝她说想要过来其实可以直接跟我说,眼见她与景元的塑料师徒情越发不稳固,还是不要多接触,再给自己添堵了。 镜流带了好酒过来,是我没喝过的酒。 坐在院子里与我举杯畅饮的镜流丝毫没给往日的同僚留点面子,点评道:“当年我就说饮月不争气,现在看来景元也差不了多少。” “他做什么都要拐弯抹角,思前虑后。”当师父的人一点都不客气,就跟她真的看不惯弟子一样,末了却突然转了话音,“可跟我比起来,景元放在你身上的情感其实要多许多,所以才会举棋不定,反复斟酌。” 我轻嗅着酒香,接上镜流的话:“为将者,顾虑总要多太多。” 镜流又道:“我不太想承认,但事实摆在眼前,现在景元要比我更适合你。” 她将杯盏中的酒液尽数倾倒在喉中,感受烈火舔舐的灼热感,闭眼按在桌旁:“你似乎还没有发现,现在你的性格其实跟我们刚遇见那会儿更接近。 ” 她离开的时间不算长,回来时却一眼就发现了这样的改变。 景元……,她的弟子那样用心,好不容易帮着从虚陵出来时满身寂寞的人,找回了一点当初的模样,倒叫她这个做师父的不好再横插一手。 是这样吗? 我顺着镜流的话想,却实在想不起来我们刚见面那会儿我是怎样的性格了。 但还是能想象的,我当上朱明剑首那一年,大约不那么沉稳,还有一点年轻人身上抹不去的意气风发,觉得星海无处不可去,大概还自信于自己能更胜前人,最好将那些丰饶孽物于此代灭绝,就成为寰宇中最强的剑士。 然后那些不切实际的梦想就在曜青折戟,因为遇见了镜流,败在镜流手下。 怎样想,如今的我与当初的我都不大一样了,甚至并肩站在一块儿,估计都难找身上的相同点。 于是我不确定道:“没有吧?景元甚至没有见过我那时候的样子,就算他真的从你嘴里听过一些往事,也不可能记到现在吧?” 镜流没回答,半晌后才道:“按照你的性格,如果不是喜欢景元,根本不会往下追问。” “他藏着筹谋了那么久,甚至没让你发现,现在你已经喜欢他的事实。” 快完结了应该 欢迎提名if番外你们想看到的剧情来着 if是饮月之乱未蝴蝶发展,有列车组戏份 比如列车组听到的,长乐天不靠谱小报广为流传的,将军夫人跟前饮月君的私生女白露的事情(bushi)(三月七震惊:原来万能的丹恒老师真的会生孩子吗??) [崩铁]你们仙舟贵圈真乱我与景元
第48章 我与景元 在镜流走之后,剩我一个人坐在院中思虑良久。 她来这一趟,找我喝完酒,然后就头也不回再次离开仙舟。就跟特意跑来做说客一样,也可能她就是景元请来的说客。 至于镜流说我喜欢景元的事情,……我应当是喜欢景元的。这又不是什么不好承认的事情。 卸去轻甲的人每每来,或是在我这儿坐半日,安静品茗,又或者是非要带我一起出门,我来到罗浮多久,这样的习惯就保持了多久。 景元这人,他许多时候敛藏了锋芒,做什么都不动声色,像是润物细无声的轻雨,但他经手的事情往往都落在实处。 我起身将院门合上,带着被折腾一天的剑器回到室内,最后将点亮的烛火熄灭。 夜深了,不宜多思多想。 第二天一大早,一只带着巨大箱子的鹤敲响房门。 物流公司的员工还在尽职尽责说希望顾客给个好评,我拆开快递箱,见到里面安静摆放好的数把剑器,就知道这是怀炎前些日子说的,那些已经被重铸完的剑器。 将箱子抱回到屋里,我才取出其中一把剑器,宝剑从剑鞘中脱身,冷厉的寒光几乎是一瞬间就映入我眼中。 虽然在养护剑器一道上做了几十年的无用功,但是这不影响我品鉴宝剑的本事。我前后用过两个银河中顶尖大师打造的宝器,如今手里的剑器出鞘,我就知道这不是出自怀炎之手。 也对,怀炎如今身为朱明的将军,哪儿有机会再像以前一样,往铸炼室一钻就是好一段时间。 等到下一次景元过来,我干脆把这些注定要闲置的剑器都塞给他:“虽然是曾经的断剑重铸,但用料、工艺都是上等,也算难得的宝剑,随便你处置。” 景元看了一眼箱子里的东西:“我这儿可不是闲置物品收容处。” 虽然这样说,但他其实没拒绝,只是今日打算出门,这些走时要带走的东西就被安置在廊下。 他站在窗前,那手中的折扇拨开挂在前面的窗帘:“今年留园的花开的不错,我带你去看看吧。” “如今有关你的资料大多已经封存完毕。”站在窗前的景元回头,“长乐天有狐人的戏社,有帝垣琼玉的牌局,如今还多开了一家书局。” “你早就闯过众妙之门,不必这样自囿,你已经数十年没有再陷入魔阴身过,今日不会,明日也不会。”他看着我道,“多出去走走吧,总待这样在家里,时间长了,身上怕不是迟早要长蘑菇。” 我走在景元身后,跟着他站到廊下:“不怕罗浮半数洞天毁在我手里?” 原本走在前面的人停住脚步,等我走到他身边,才开口回答这个问题:“你不会。” 比我自己都自信,都不太像是景元能做出来的事情了。 出门的时间不早不晚,金人巷这会儿人还不多,常年摆摊的商户抬眼见到我与景元同行,如今已经是一脸了然的神色:“郎君又与公输姑娘一起出门呢,听闻今日不夜侯要说新折子,你们要是不嫌远,可以一起去听听?” 景元笑着应下,脚下动作丝毫没有延缓,却与商户聊上了:“不知道这回说到什么奇闻轶事?” “不是说饮月君快要蜕生,说的便是前代持明龙尊的故事。” 我偏头勾起唇角,问景元还要不要去听。 景元摆了摆手里的折扇,他与那商户道别,走远了才回答刚才的问题:“我傻了才带心仪的姑娘去听前情人的传奇故事。” 可惜不赶巧,今日留园中有个姑娘在唱持明时调。唱的是饮月君不说,偏偏还唱到我与丹枫失之交臂那一段。 唱词叹的是情深缘浅。 纵观我前半生,恋爱谈了不少,这个词套到哪一段里面居然都适用。 我没有说要走,景元就站在身边陪着我将唱段给听到结束,最后还是我拉着他离开那人满为患的园子。 我侧目问他:“不怕成下一个与我情深缘浅的人吗?” “我跟他们不太一样。”青年模样的人一只手背在身后,他手里的折扇不知道什么时候别回到腰间,任由头顶打落下来的花瓣落在肩头,“我们本来就缘浅,如果有情深,大约是我强求到的,怎么敢放任感情轻易散了。” 被我放开袖子那只手没能滑回主人身边,景元立于我身侧,留园里春花正盛,常有成双成对的人与我们擦肩而过。他伸手拂去快要落在我头顶的花瓣,继续道:“你对他们是一见钟情,现在对我的喜欢却源自我几十年的筹谋,这就是区别。” 我斜眼瞧见一个见过的男人,似乎是常年负责金人巷那边巡卫的云骑,他与我们错身过去的时候面露惊讶,还没忘记关注我与景元的话音。 “你再说下去,明日整个罗浮都该知道,他们的将军被追求那姑娘狠心拒绝的事情了。” 世界上如果挑一样流传最快的东西,那一定是捕风捉影的传言,还是越传越乱,越传越离谱的传言。 景元甚至还笑了一声:“这应该是我最想让整个罗浮都知道的事情了。” 我站定,如今稍微朝前一步的人回头看我。 他的袖摆跟着摇曳的风朝后,恰巧与我的撞在一起。 今日天光恰好,适合我出声劝面前的人放弃:“景元,我是已经堕入魔阴身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控。” 这样的人是没有未来的。 景元如今身居要职,是在任的帝弓令使,他自信于不会在任百年囿于魔阴身,身前铺的是一条康庄大道。 沐浴在适宜的天光下有什么不好的,非要赶着跟我这样的人纠缠不休。 流风带着景元细软的白色发丝晃荡片刻,许久后才终于落下。 “我知道。”他的话音裹杂着停歇的流风落在我耳边,甚至连其中的笑意都未歇,“你心乱了,否则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回景元丝毫不打算退让:“你连与短生种成婚都不怕,却害怕承认自己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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