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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握住掌下的秋千绳，然后用力点头，朝他笑：“嗯！” 五条悟愣了一下，没说话，抿紧唇，慢慢推了起来，越推越高。 夏油杰看得有点担心，也无暇顾及伤感了，站在边上随时准备接住她。 “要再高一点吗？”五条悟问。 “要！” “要再高吗？” “要！” 她说要，五条悟就真的用力推，果然没几次就摔了下来。 夏油杰把她接住，因为冲力，两个人一起摔在地上，少年皱眉闷哼一声，把她扯起来看：“葵痛不痛？有没有摔到哪里？” “没有……” “悟也太胡闹了。”夏油杰一边仔细检查她的身体，一边拧着眉头看向挚友。 “杰不要生气嘛。” 少女把脸埋进他怀里：“我一点也不害怕，因为我和悟都知道，杰一定会接住我的。” 少年脸上怒气冲冲的神色一下子滞住，好半天都没说话。 “樱花是不是快开了？” 她抱住他的脖子，像是不知道自己快死掉了一样，没心没肺地笑起来：“我们去福冈看樱花好不好？” 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夏油杰紧紧回抱住她，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还是和从前那样，在横滨，他第一次记住女孩子头发的香气。 从一开始就没办法拒绝她，没有拒绝过。 现在也是一样，无法接受的死亡也好没办法再发自内心的笑容也好，只要是她的命令，只能全部都照做了。 “好。” 福冈的樱花开得最早。 他们什么也没有带，谁也没有通知，就这样从医院出发，直接坐上了前往福冈的列车。 下车以后先是去逛了商场，她这些天来第一次露出兴致勃勃的样子，对所有东西都很好奇，两个少年恨不得把一切都给她买回去。 衣服、首饰、零食、游戏机……两个咒术师一个抱着她，另外一个提着超级夸张的购物袋，压根不在意路人惊诧的目光。 把东西放到酒店，她窝在五条悟的怀里，夏油杰一件一件收拾着东西。 “这个送给良子姐姐。” 她报出一段地址和联络方式，让夏油杰记下来，很快又看向另外一个东西。 她给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道歉、以及感谢的话。 “我的财产就全部捐掉吧？给世界各地的孩子们。”她小声说：“我的画就留给杰了。其他的东西都交给悟，不管是烧掉也好留着也好……” “别再说了。” 五条悟抱紧她，力道大得让她难以呼吸。 她没有挣扎，只是笑：“我还从来没有吃过粗点心呢。” 她问：“好想吃，杰给我去买好不好？” 夏油杰看了她一会，站起来：“好。” 门被关上，房间里安静下来，她摸了摸五条悟的手臂：“被悟抱着……很有安全感呢。” 五条悟不说话，只是把脑袋埋进她的颈窝。 “我想玩游戏。” 她问：“悟去给我开好不好？” 少年沉默了一会，站起来拆开游戏机，又打开卡带盒子——里面只有一个游戏。 他抬眸看向她：“非要玩吗？” “嗯。”她点头：“单人通关的话，我们就去约会吧？” 少年睫毛抖了抖，没说话。 他把卡带插进去，启动，连接电视，把手柄塞进她掌心，然后抱她进怀里。 接着，他的手也握上来，覆盖在她的手指上，带她一起按下A键。 游戏里的角色一路前进，不到两分钟就通了关，少年扔掉手柄，把她抱起来。 “想去哪？”他说：“只要是世界上存在的地方，老子都陪你去。” “就在这里吧。” 她伏在他的胸口，笑着说：“我想去屋顶。” 耳边传来风声和撞碎玻璃的声音，这家酒店是英伦风格的斜顶，上面有着红红的瓦片，和尖尖的小钟楼。 五条悟抱着她坐在上面，傍晚的云霞很美，像是火红的、绮丽的梦境。 “悟，我们这算是在约会了吧？” “不然？” 得到肯定的答复，她抬头看着天空，轻轻说：“晚霞好漂亮，想时光停留在这里。” “别说傻话了。” 五条悟偏头：“你不是还要看樱花么。” “是呀，好可惜。看不到今年的樱花了。” 她抱住他的手，一点一点，描摹着他的手指：“还没有和悟手牵手看樱花，没有在教堂里交换戒指，但我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所以就趁现在停下来吧，停在我们第一次约会的这里。” “别说了。” 他声音带着哭腔：“不许说了。牵手看樱花也好，婚礼和戒指也好，你想要什么老子都给你，拜托别再说了。” “想要悟的眼泪，想要悟后悔。” 羽生葵看着他，第一次没有用弯弯绕绕的话，第一次把自己的目的直白地袒露给别人看。 “悟可以给我吗？” “哈啊……”少年捂住眼睛：“眼泪那种没用的东西、你想要多少，老子全都给你好了。” 她不再说话，看着进度条一点点往上涨，看着在一瞬间完成的任务，心里忽然有点难过。 爸爸妈妈不喜欢她，小兰和毛利叔叔有更重要的亲人和朋友，她从来没有这么轻易地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设定的身体就该在这时候死去，在还没有看见樱花的时候，在他们还没来得及接受的时候。 她以为还要多做些什么，还以为要大哭一场，说好多话，像是对付无惨那样对付他们，才可以达成自己的目的，但是他们给得好快，快到连她也觉得无所适从。 于是她哭，哭得茫然极了。 “是不是……太快了？” 她攥紧他的衣袖：“我、我有点……舍不得。” “别这样对老子。” 五条悟捧起她的脸：“别在这种时候，别在这种时候，别在这种时候！” 晚风扬起她的裙摆，是洁白的，像婚纱一样的颜色。她说对不起，然后停止了呼吸。
第63章 刚刚那只没用的东西，是…… 地下室。 少女重新睁开眼睛。 出去玩了这么久, 她都快忘记现在的处境了。 【宿主大人……】 系统在脑子里兴奋地夸她：【好厉害……上个副本积累的眼泪好多，您死后还在一直一直不断地累积。这么多眼泪完全已经足够了，宇宙已经暂时稳定了，您不用再去下一个世界了, 而且宿主大人这么想家, 我就自作主张先把您送回来了。】 暂时？ 这么说以后这东西有可能还会来找她？ 羽生葵皱起眉, 低头看了看绑在身上的链子。 【我的报酬呢？】 【已经为您在编辑数据了！】 系统问：【确定要永远将身体的数值固定在现在的状态吗？】 羽生葵认真回想了一下在平安京副本里的样子。 【20岁再固定吧。】她20岁的时候更漂亮。 见系统答应，搞定了美貌大事, 羽生葵才有空回忆当下的剧情。 那时候她为了长生不老, 接近了黑衣组织的首领, 也为他量身打造了一个强取豪夺的剧本。 当时觉得蛮好玩的, 但有副本里面的BOSS做对比以后, 她觉得这家伙就哪里都不行了。 不如无惨狗，玩得没平安京刺激，也没有五条悟夏油杰那么有趣，还抠抠索索的。 总之就是没意思。 少女打了个哈欠，没多久就等到了下楼的脚步声。 她抬眸看过去，又看了看自己被铐起来的手脚, 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里是现实世界, 不是副本。 在副本里, 她招惹了别人可以一死了之挥挥手离开, 但现在, 她却没办法这么轻易地脱身了。 她又等了几天，才作出妥协的样子。 “想好了吗？” 青年笑着摸她的脑袋：“既然用‘爱’作为谎言换取自由，那么小葵就得骗我一辈子。” 毛病。 本小姐的前夫随便哪一个都能杀了你。 心里这么想，少女却露出胆怯的样子，把脑袋埋进了他的胸口。 她不想再被关在地下室了, 她想回家，想小兰。 半个月以后，酒厂多了一位新的成员。 ——首领的未婚妻。 她想回日本，又不愿意真的和乌丸莲耶结婚——那样会把小兰和毛利叔叔直接吓死。 所以她只能打着好奇的旗号来组织玩玩。 没想到在这里有了意外的收获。 面前金发黑皮，名叫波本的组织成员，不是曾经救过她的警校生么。 小时候，很少人不求回报地主动对她好，所以每一个人她都记得。 他在这里干嘛？当卧底吗？ 虽然有点好奇，但羽生葵没有贸然掺和这家伙的事情，在组织玩了一段时间以后，就回到了家里。 “又一声不吭地跑出去旅游这么久。” 毛利兰一边给她收拾行李，一边碎碎念：“最近很危险啊，女孩子不要一个人在外面乱跑，而且前段时间打你电话也不接……” “好困。”羽生葵钻进她怀里：“让我睡一觉吧，姐姐。” 毛利兰愣了一下，摸摸她的脑袋。 “变成和新一一样的神秘家伙了。”她小声嘀咕道。 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毛利兰在厨房里做宵夜，羽生葵刚从床上爬起来，又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在上一个副本当病人久了，现在没有少年暖炉一样的怀抱，她总觉得不习惯。 “吃面条吧？” 毛利兰透过岛台看向她：“不要总是惦记着控制饮食啦，我们家小葵已经足够好看了，而且这么多年以来我都在正常吃饭，也没有长胖啊……” 在小兰的碎碎念下，少女抱紧抱枕，终于真真切切地有了回家的感觉。 但乌丸莲耶逼婚逼得好紧，如果不答应的话，也不知道还能在家里待多久…… 她一边回着信息，一边认真思考着和他结婚的可能性，好处是以后会有花不完的钱和庞大的势力，坏处就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卷入危险的风波里，像工藤一样…… 说起来：“柯南呢？” 对于工藤新一明明吃了药变小，却伪装成另外一个身份待在小兰身边，久久不把真相告诉小兰的行为，羽生葵其实不太赞同，但贸然插手别人的感情可能会导致极坏的结局，她也没办法确认小兰是不是早就清楚，只在等工藤亲自开口告诉她，所以她很少提起和柯南有关的事情。 “你找他干什么？” 毛利兰把面条端在餐桌上：“他出去了，不过这也是该回家的时候了，你们一个两个的，整天都在外面鬼混……” 说着，她刚拿出红色的翻盖手机想要打电话，大门就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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