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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 “我送你去办公室。”他说，语气里依旧充满疲惫：“你需要我等你然后送你回公寓以确保安全吗？” “不用了。”她摇摇头不加考虑地婉拒了：“我公寓离麦格教授的办公室很近，再说，你看起来已经很累了，先生。” “我突然被叫醒了。”他承认，同时用袖子挡住了一个哈欠：“但是，你刚刚还在图书馆看书，你睡好了吗？格兰杰小姐。” “我睡眠充足。”她撒了谎。 “你需要安眠药吗？”他建议，并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注视：“我明天可以给你带一点。” “不用了，谢谢。”她苦笑了一下：“我有麻瓜用的药，如果我真的需要我会吃的，不过我真的很好，教授，真的。” “如果你这么说的话，格兰杰小姐。”他怜悯地叹了口气，这时他们已经走到办公室门口：“我就送你到这儿了。” “谢谢你，Slughorn教授。”她礼貌地点了点头，直到看到他消失在黑暗的角落里才含糊地说出了口令：“虎斑猫。” 德拉科坐在一张特大号的椅子里，咬牙切齿。两个教授在他面前吵得不可开交，但同时也强压着怒火避免过于大声。如果麦格此时没有紧攥着魔杖，他一定会趁机用咒语将他们撂倒。或者至少用无声咒好让他们闭嘴。 “我同意见你，西弗勒斯。”女巫严肃地说：“但关于要他留在霍格沃茨这件事，我没有做过任何承诺。” “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了。”斯内普冷静地解释，转过头看了看德拉科：“如果黑魔王找到他，会杀了他的，米勒娃。” “你想让我的其他学生陷入危险中？”她浓重的苏格兰口音唤起了德拉科在北方的痛苦回忆，他曾不停地躲藏，躲藏，躲藏。 “你试图保护你的学生！”斯内普有些发怒：“他比任何人都需要保护！” “这个男孩儿会成为这里被攻击的罪魁祸首。”她叫嚣着，愤怒地指着他：“这个男孩儿。” “只是个孩子。”斯内普打断了她，不顾这个沉默少年的愠怒：“他只是被误导了，米勒娃。” 德拉科的视线一下子集中在了这些话上，他观察着这个他曾怀着审慎怀疑的态度信任的男人。被这样一个他看不起的男人保护是一件多么奇怪和耻辱的事啊！ “他当初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校长平静地说，语气变得谨慎：“如果他当初不那么愚蠢，现在就会是另一番光景。” “但不可改变的是黑魔王仍然会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他小心地辩解：“你知道阿不思。” “别用他的记忆来游说我！”她把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甚至自己听来都觉得恼人：“你怎么敢！西弗勒斯。” “你知道我是对的。”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微妙的胁迫：“你比谁都清楚当时他下了多大的决心，为了不让德拉科追随黑魔王，走那条不归路。” 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感到无比惊愕，这个无法回避的问题迅速充满他的大脑，他的齿缝间不断发出嘶嘶声。这个老蠢驴曾经对他这么感兴趣？还想让他远离黑暗？而且斯内普都知道？更多的秘密，更多的信息进入了他的脑袋。 “这他妈是怎么回事！我让你闭嘴！”斯内普故意拉长声音骂道，甚至都不愿看他一眼：“米勒娃，你知道阿不思早就决定让他留在这里了。” “是的。”她叹了口气，用她满是皱纹的双手按了按前额：“阿不思的善行可以被视为他失败的直接原因，并且他总是只看到别人好的一面。” 斯内普小声地认同：“确实如此。”接着他轻声提醒麦格：“我快没时间了，他需要一个躲避黑魔王的藏身地。” 年迈的女巫紧绷着双唇，用她机智的双眼打量着房间里这个最年少的巫师。德拉科想控制局面，但无奈地发现自己一直盯着双腿。他的眼皮因劳累而格外沉重，自从6月1日，他17岁生日的4天前，他就没有像样地睡上一个好觉。可以说是因为刺骨的寒风总是从避难所的缝隙中侵入，或者是5个月以来的忍饥挨饿，抑或是良心的谴责。 睡眠已是被遗忘的奢侈，更别提像样的一顿饭，一张床、一次沐浴和久违的温暖。 “很好，”麦格最终小声地，稍稍昂起头说：“他可以留下，但是有条件。马尔福先生，如果违背任何一条，我们都将不再保护你。” 德拉科缓慢地抬起眼，用一种不安的眼神打量着这个女人。她以为自己是谁，居然要给我下命令？就像是给他一个恩惠，他才不想待在这里。他不需要她该死的帮助，她省省吧。 “你的魔杖，马尔福先生。”她伸出手，平静地提出要求。 他轻蔑地哼哼：“滚开，”但他确实感到有东西在移动，然后他愤怒的双眼看到魔杖从自己的口袋跑到了她的手上。 “你不能和其他同学一样去上课，”她斩钉截铁地告诉他：“我想理由已经非常明显了，你不能被别人看见，而且我很肯定其他同学也不会希望见到你。” 他转着眼珠，他讨厌别人特别强调“明显”这两个字。 “你不能离开自己的房间，”她继续严厉地提出要求，说话的时候嘴唇被压得起皱：“如果你不经过我的允许就踏出霍格沃茨，那就永远别再回来。” 德拉科揉着下巴，看了看斯内普，他正用一贯的不耐烦的眼神盯着自己。他真想让这两个人滚蛋，但他知道现在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再次提醒自己现在无路可退，所以只能这样，又是一个监牢而已，梅林啊！救救他吧！ “他可以留下？”斯内普惊讶地打破了沉默：“和你在一起？” “我有太多其他事情了，西弗勒斯”女巫用修饰的语气解释道：“我有其他人要照看。” 斯内普皱了皱眉“Slughorn?”他猜测：“一个教授？” “你知道作为领导者我没有时间，”她皱着眉回答：“考虑一下现在的环境，西弗勒斯。我足够信任的人太少了，如果你想让马尔福先生的行踪保密，他将不得不和格兰杰小姐待在一起。” 德拉科瞪大了眼睛，口干舌燥地说：“该死的泥巴种。” “你应该注意你的言辞，马尔福先生。”她用清脆的语气威胁道：“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留在这里是有条件的。” “你认为把我和她挤在一个房间里会安全？”他怀疑地质问：“如果除了黑魔王还有谁想杀我，那一定是她这个泥巴种！” “你会停止使用这样的言语，”女巫用斥责的手指着他重申：“我肯定格兰杰小姐有能力处理这件事情，条件已经很成熟了” 德拉科摇摇头，开始咆哮：“你是他妈的发疯了吧！” “显然如此，”她同意：“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么愚蠢，因为我随时可以改变主意。” 他的愤怒有所收敛，然后用一种十分厌恶的措辞对斯内普说：“这就是你为了保护我出的主意？”他咬牙切齿：“把我交给这些低能……” “够了，”他厉声打断了马尔福，仍旧好奇地看着麦格：“你确定格兰杰小姐是最佳人选,米勒娃？” “她是唯一的选择，”她果断地说：“她唯一一个我完全信任的学生。” “但选一个教授不是更好吗。” “教授们都太忙了，他们有其他学生需要照看。”校长有些不耐烦了：“格兰杰小姐一定能够胜任，而且她公寓里刚好有一间多余的房间。” “这一定是在开玩笑。”德拉科怒吼，轻蔑地皱着鼻子：“我拒绝和那个……” “闭嘴，我不想再重申了，”斯内普冷笑着大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你最终会遵守我的规矩，马尔福先生”女巫警告他：“要么接受我们的条件，要么靠你自己。” 反驳的欲望正爬上他的喉咙，搔弄着他的扁桃体，但是他已经筋疲力尽了。无论他如何熟视无睹，都无法否认霍格沃茨比茅草屋暖和多了，这样的温暖就像一针镇定剂。豪华的座椅舒适诱人。食物的香气萦绕在空气里，对他空无一物的胃极具吸引力。 “我可以把你的沉默理解为接受帮助吗？” 帮助，他轻蔑地哼哼，这不是她提供的帮助，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她的最后通牒。和敌人待在一起或是自己去承受死亡的风险。这只会打击他的骄傲。好了，就让他们提供食物和住所吧。他的父母一定在到处找他，他的父亲会说服黑魔王的，这样也许他就不会计较自已的……小过错。 “他接受了，”斯内普替他回答了，并给他曾经的学生一个严厉的注视，防止他又大吵起来。 “那就这样了，”麦格叹了口气，带着担忧：“你有行李吗？” 他的视线又回到了自己的腿上。答案再简单不过了，没有，没有。他没有一件该死的属于自己的东西，只有一件邋遢残破的衣服穿在身上，从那天晚上起就没有换过，还有一套斯内普给的长袍。他身上已没有财富的象征，他憎恨这样的境遇。 “没有，”他飞快地回答，然后闭上双眼。 “那么我会让家养小精灵给你准备一些必需品，”她告诉马尔福，声音依然严肃：“明天我会让她们把东西给你带到格兰杰小姐的公寓。” “格兰杰小姐同意这件事了吗？”年长的巫师怀疑地问。 “还没有” 她拖着步子走在走廊里，焦虑不安的手指划过墙面，另一只手则紧握着发光的魔杖。她知道麦格教授为什么要见她，一定是有坏消息。有人死了，或受伤了，可能哈利和罗恩的计划被发现了，可能学校面临新的威胁，可能伏地魔找到了凤凰社的总部。有成千上万的可能，每一种可能都是坏消息。 她为失去曾经的乐观态度感到失落，她多么希望这样的乐观不曾被发生在占星塔的事情毁灭，突然过道里传来了麦格教授略显诡异的声音，伴随着麦格的回音，又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一个男人的声音。 她攥紧了魔杖，加快了脚步，在从办公室传出的回声里她的脚步声变得很大，她不能辨认出这些声音，也许还有第三个人的声音回荡在走廊里。她的手腕转了一下，低声再次说出口令，厚实的门砰的一下开了。她被眼前的一切惊得目瞪口呆。 斯内普在这里，在霍格沃茨。 她并未注意到马尔福。 三个脑袋猛的都转向她，但是她只看到了一个人，他，这个男人杀死了她所认识的最伟大的人，她感到怒火在胸中燃烧。 “你，”她吸了口气，在愤怒扭曲她的面目前她吃惊了好一阵子。她不安地调整着握有魔杖的那只手，棕色的眼睛闪出危险的光芒：“障碍重重！” 他不费吹灰之力地阻挡了她的魔咒，那让她更加愤怒了，女巫的狂怒冲击着她的双耳，不顾麦格的劝阻，她的魔咒几乎跳到了手指上，随时准备复仇，她下了一个昏昏倒地咒，但是打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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