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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思在死前留下了一段记忆，”校长带着缓和的情绪开始解释：“是关于他和西弗勒斯的……” “但是” “阿不思知道德拉科马尔福的任务，”她继续说：“他要求西弗勒斯去完成这个……任务，所以马尔福先生没有成功，他想救他……” “他不值得救，”赫敏皱着眉，不安地看着厨房的门：“他……” “你必须明白马尔福先生是被迫接受任务的，赫敏。”对于一个在17岁生日前就给许多人带来过生命危险的人，这样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阿不思知道西弗勒斯发过誓要保护德拉科，所以才让他这么做。” “马尔福知道这些吗？”她说出他名字的时候就像喝毒药一样艰难。 “我想他应该不知道。”麦格摇摇头：“他知道西弗勒斯是凤凰社的间谍，你是第四个知道这件事的人，我打算对这件事彻底保密。” “那就是斯内普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他来这儿应该非常危险吧？” 她叹了口气说：“他把马尔福先生交给我了。” “什么？”赫敏惊叫起来，厌恶地皱起眉头：“该死的，为什么交给我们？” “如果我们不这么做，伏地魔很有可能找到并杀了马尔福先生。”她小心地回答以确保她的学生能完全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 “这太不值得了……” “这都是为了西弗勒斯许下的诺言，”她继续解释，并不理会女孩刺耳的言语：“还有，如果马尔福离开这里，他很有可能泄露西弗勒斯的秘密，那样会更加危险。” 赫敏无话可说了。 斯内普是间谍，是我们中的一员。 “无论如何”麦格背过身去：“如果我们不保护德拉科马尔福，那阿不思就白白牺牲了。” 格兰芬多铁三角的这个女孩感到一种莫名的失落。这一切毫无意义，好像所有东西都粉碎了，向梅林起誓，今晚所发生的每一件小事都在消磨她的精力。有太多事情要考虑，要处理，斯内普是间谍，而且邓布利多早就知道了……接着一个疑问闯入了她的思绪。 “你为什么让我来这儿？” “因为他需要和你待在一起，”麦格坚定地说：“你是我唯一信任的学生，而且你作为女巫的能力足够……”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抱怨着，脸色难看极了：“我恨他，他是魔鬼。”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女巫带着真挚的同情：“但是在这件事上我只能信任你，而且你有独立的公寓。” “我们会自相残杀的。” “不，你不会，”她走近了一些，伸出手放在她肩上安慰道：“我拿走了他的魔杖，而且我也会对你的公寓施保护咒，你的卧室会有特殊的口令，只有你知道。” “一定有别人可以，”赫敏恳求着：“任何其他人，某个教授……” “你是唯一能处理好这件事的人，我信任你。”麦格伤心地叹息：“其他教授有太多事情了，我需要你来完成这个任务。” “这需要多长时间？” “直到一切都结束。”她意味深长地回答，抱歉地看了女孩一眼。 “非常抱歉，格兰杰小姐。如果事情真的那么糟糕，我会尽全力做其他安排，不过我肯定你能做好。” 她想抗议，她想告诉麦格教授就让马尔福腐烂在他自己挖的坟墓里。她想提醒麦格也许他会趁她熟睡时杀了她，或者她无法忍受这个蠢货哪怕一天，但是邓布利多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脑子里。 如果我们不保护德拉科马尔福，阿不思就白白牺牲了。 “好吧，”她心不在焉地答应了：“好吧，我，我可以试试。” 麦格的表情一下子放松了许多。“谢谢，”她给了年轻的女巫一个勉强的微笑，同时归还了她的魔杖：“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我保证我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你好受一点。” 赫敏吸了口气，“我累了，”她轻声说，她的身体和大脑已经超负荷运转很久了，她需要休息。 “我想我们都需要休息，”校长表示同意：“我会送你们俩过去，然后为公寓建立防护。” “好的，”她太累了，已经没力气再说什么了，于是耸了耸肩：“让我们完成这件事吧。” 麦格走向厨房前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肩膀算是安慰，接着她打开厨房门，亲眼目送马尔福走进办公室。他高傲地把手插在口袋里，满怀偏见地看了赫敏一眼。 “你制服这个小混蛋了？”他嘲笑着，并刻意与她保持距离。 她真想痛骂他，但最终并没有这么做。她清楚自己更有优势，她有魔杖，她可以控制一切。 “你下巴上还有血渍。”她用平淡严肃地语气告诉他。 他慢慢用手背擦拭嘴巴，用嘲弄的鼻息声掩盖伤痕，但他的目光一直没有从赫敏身上移开。这时他意识到赫敏的眼睛不是棕色的，更像是金色的。恶心的格兰芬多！这个小泥巴种以为自己控制了局面，是吗？他得意地笑了。好吧，就让她这么认为吧。至少以后在她公寓里还有不少“娱乐”。 “看到我不高兴吗？格兰杰。”他故意刺激她：“你看上去有点紧张。” “你看上去糟透了。”她看着衣衫褴褛的马尔福反驳：“我警告你，马尔福，别惹我……” “不然怎样？”他咆哮着靠近她的脸，她尴尬地站在原地。从他呼吸里传来血腥的气味，那是她的拳头留下的。 “你还不明白吗？”她眯着眼睛耳语：“你什么也没有，你什么也不是，现在你困在这里了，就像一个可怜的孩子被迫接受我们的帮助。” 一种介于耻辱和怨恨的东西在他眼里闪烁，这燃起了赫敏心中的一团火焰让她充满力量和自信。然而这并未维持太久，但足够让她有勇气说出更加冒失的话。 “我希望那能要了你的命,”她用轻声耳语不断刺激他脆弱的神经：“我希望那能把你彻底粉碎。” “滚开，泥……” “够了，”麦格打断了他们的争吵，皱着眉头用魔杖指着马尔福：“我们走吧，马尔福先生。已经很晚了。” 他来回看着年长的女人和她手中的魔杖。说实话他从未想过要逃跑，但是两个女巫就像是端着一个装得太多的坩埚，摇摇晃晃、生怕会有跌落的危险。他跟着格兰杰走出办公室，麦格跟在后面用魔杖抵着他的后颈窝。 一路上安静极了，两个女巫神经质似的四处张望，确保走廊上没有四处游荡的鬼魂。他们三人的脚步声混合着雨声的回音。他注意到格兰杰肩膀的肌肉极不自然地紧缩，并死死攥着魔杖，但至少没有用它指着自己的脸。麦格教授却一点都不像一个校长，因为根本没有必有每走一步就用魔杖戳他一下。 年轻的女巫加快了脚步，上前揭开了重重的布帘，露出了狮群的肖像，他们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格兰杰的声音太小了，故意让他无法听清口令。 她消失在房间的黑暗里，他也跌跌撞撞地跟了进去，就像他已经拥有这间公寓了。他带着厌恶的眼光慢慢打量着客厅，故意把挡在中间的赫敏挤到一旁然后走向洗手间，她几乎就要冲他吵嚷起来，但他猛地关上了门。 “卑鄙小人，”她咬着牙小声咒骂，然后转向麦格教授，显得有些不耐烦：“施咒语需要很长时间吗？我很想马上休息。” “只需要几分钟。”教授安慰说，然后绕着门挥舞魔杖。 对赫敏来说这冗长的咒语更像是催眠曲，她的眼皮重得就像石头一样。她听到洗手间传来水声，滴落的水声伴随着麦格教授的话语。她已经精疲力尽了，这一晚上的折腾让她无法思考。只想躺在黑暗的房间里好好睡上一觉，哪怕是做一个噩梦。麦格教授在她的视线里不断地说着什么，但她已经听不清了。 “抱歉？” “我说完了，”麦格温和地说，但脸色依然严厉：“我必须再提醒你一次，格兰杰小姐。你务必对这件事保密。” “我明白。”她回答。 她也确实明白，在过去的六年里她已经知道太多秘密了，同时她确信这会是给她带来最大困扰的一个。唯一的原因是她不能告诉哈利和罗恩，这需要她付出更多耐心，她在脑子里反复咀嚼着“秘密”这个词，她发现这个词听起来都那么令人不舒服，就像蛇吐着信子一样。 “你需要我再次提醒你随身带着魔杖吗？” “我一直是这么做的。”褐色头发的女孩叹了口气，另一个女人的眼里充满了不安。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麦格教授承认：“但你还从未让我失望过，赫敏。” 她看着年长的女巫从屋子里消失了，突然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恐惧。她转过头看着浴室的门，紧张地咬着嘴唇，用手指在她凌乱的头发间不安地抓扯着，然后拖着脚步走向自己的房间，但眼睛不曾离开浴室的门，直到她悄悄念出口令“水獭”，低头走进房间。 她胡乱地倒在床上，蜷缩在床单和毯子中间，连衣服都没有脱。她看了一眼窗外，天空依然一片漆黑，但冬天的来临已经改变了室外的颜色，也改变了早晨的心情。远处传来了清晨的鸟叫，她快速地看了一眼闹钟，已经四点了。 虽然今晚发生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让她心生绝望。但她依然感谢梅林，今天是星期五，明天没有课。 在她房里可以清楚地听见马尔福洗澡的水声，就像是在嘲笑地提醒她公寓里来了一个不受欢迎的室友。她的太阳穴不安地跳动，仿佛是头痛的前奏，但她明白那是劳累造成的，她太难入睡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水终于停了，他可以听到马尔福粗暴地走进他的卧室，她把头埋在枕头里抱怨，但墙里传来的声音没有消停的意思，于是她抓起魔杖，施了一个消音咒，希望这能保持到早晨。 德拉科用手梳理着他湿漉漉的头发，裹上毛巾。他无法形容这种感觉有多好，终于他好好地洗了一个澡，终于恢复了体面。他打量着这间卧室，发出厌恶的抱怨声，这就是他必须待着的地方，一个满是金色和红色垃圾的地方。 忽然，他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声音，那一定是格兰杰翻身的声音。他能听到？太好了。 还有，至少床很舒适。 他拿掉毛巾，决定就这么光着睡一晚，他不想让刚刚洗干净的皮肤再去接触那些肮脏的衣服。他的目光落在苍白肌肤里的黑魔标记上，他用手指打量着标记的轮廓，皱着眉沉入黑暗，直到他被舒适的床单引诱，然后开始盯着天花板发呆。 当他终于沉入深深的睡眠，天空慢慢变成了该死的靛蓝色。
第三章 门 她很快就醒了。 她仓促地睁开眼睛，紧张地环视了一圈，接着喘了口气用双手蒙住了脸。她眨巴眨巴眼睛，觉得喉咙很干。她感到很混乱，就像脑子里溜进了一个恶魔，把一切思绪都搅乱了。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坐了起来。再次环顾了房间，确保一切正常。最近她的噩梦越来越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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