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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他在他的姨妈抓住门把前说道，“在里面的那些人，他们知道我之前所做的事吗？” 安多米达的皱纹随着她蹙起的眉头加深了，“是的，他们知道在邓布利多身上发生的事。” “那就对了，”他喃喃道，对自己不安的口气感到不屑，“他们肯定恨透我了。” “不，”她迅速地否定道，就像她已经猜到他会这么说一样。“他们和我一样，德拉科，疑惑而谨慎，可依然愿意给你机会去证明你不是别人口中的败类。"她稍微给了他一点时间去思考那句声明里包含的分量，随后轻推他往前打开了厨房的房门。德拉科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的瞳孔惊讶地睁大了，下巴在看到房里的人时几乎要合不上，他尝试着去理解这难以置信的情形。五双怀疑的目光和戒备的双眼盯着他，在他扫过一个个熟悉的面孔时他甚至没有尝试去隐藏他的困惑。 安多米达说得没错，他认识他们。他认识他们很久了。 他的大脑在最先看到特蕾西?戴维斯时困惑地运转着，她坐在厨房的柜台上，手指紧张地敲打着膝盖。在她旁边看上去更阴沉的是米里森?特布尔，特蕾西的对面是迈尔斯?布莱奇，他挺直了腰杆斜着脑袋，像是准备要来一场干架。 德拉科随即把困惑的目光转向了坐在餐桌旁的两个人，聚焦到了西奥多?诺特的身上。他漠然地把身子靠在椅背上，手臂交叉在胸前，但眉毛却由于惊讶而窜得老高。最后，德拉科看向了布雷司?沙比尼，在接触到他旧同窗那深邃，若有所思的凝视后变得戒备起来。布雷司用手指摩挲着下巴，双唇微微分开，用一种故作冷漠毫不畏缩的姿势站着。这几年的经历已经使德拉科能从其他巫师的姿势中辨别出这种不信任和忧虑重重的气氛。 这使他突然醒悟过来。 这些人，这些他曾一度以为相识甚至是朋友的人，已经不是他记忆里的那些人了，显然他们每个人都带着怀疑，把他当作有预谋闯入他们容身之所的陌生人对待，而不是像以前在霍格沃兹那样带着尊重和友爱接纳他。他们已不再是曾经的同窗了，他也不再是他们中的一员。 他们和他的身份已经不同了，他变成了局外人。 “那么，拍着我的肥臀叫我莫甘娜吧，”尼奥（即西奥多）滑稽的语调在空气中响起，“你还不如直接操死我们算了，多米达。” “看在上帝的份上，尼奥”她低声说道并走进了厨房，留下德拉科僵站在门口。“究竟要我提醒你多少次注意你的措辞？” “原谅我想要打破这尴尬的沉默作出的尝试，”他耸耸肩说道。“这将会是一个有趣的早晨。” 德拉科感到他又找回他的声音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脱口而出地问道，“你们怎么见鬼的全都在这儿？” “我想更要紧的问题是你怎么会在这里？”尼奥冲他反驳道，边伸了个懒腰，“所有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了。” 他迟疑了一下，分神扫了眼布雷司，对方几乎眼睛都没有眨过。 “所有人？” “差不多吧，”特蕾丝开口说道，德拉科发现布莱奇难以察觉地以保护的姿态站到了她身旁。“他们说你试图从霍格沃兹逃脱时在交火中被抓了。” “可那怎么—” “等等，”尼奥快速地打断道，双肘撑在桌上朝前倾着身子，“我觉得该轮到我们问题了。” “这他妈的不是游戏，诺特，”德拉科回嘴道，太激动以致差点无法保持冷静，“我要知道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也是—” “你知道吗，你就是个混球—” “你敢再说一次，我就砸烂你的脸，马尔福—” “够了，”安多米达阻止了他们一触即发的冲突。“听着，你们必须要用正常的方式交谈。我还要去其他的房子，我想相信你们都足够成熟去应对这种情况。” “别对我期望太高—” “闭嘴，尼奥，”布雷司终于开口了，朝他同伴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你会去多久，多米达？” “只是几个小时，”她说道，德拉科发现他的姨妈对他的前同窗格外放心。“米里森，我想问你能和我一起去吗？我需要有人帮忙清点补给品。”年轻的女巫点点头，随后他的姨妈朝布雷司说道，“我不在的时候由你负责。” “真意外，”尼奥翻了翻白眼，“去到哪里你都是受宠的那个—” “要是你也能成熟点的话，”她朝他皱了皱眉，朝房间后头的另一扇门走去并示意米里森跟上。“我不在的时候别互相残杀。” 就这样，两个女巫离开了厨房，压抑的沉默又重新蔓延在剩下的人当中，撞击着德拉科的耳膜。布雷司从交流开始就几乎没有换过姿势，脑袋始终支在指关节上，极其专注地盯着德拉科，那种目光几乎要让人感到被冒犯了。 “布莱奇，戴维斯，”他叹了口气，慢慢地转过身子朝那一对说道，“你们能让我们单独待一会儿吗？” 迈尔斯迟疑了一下，“为什么？” “我想目前来说要是马尔福只和尼奥跟我单独谈的话会比较容易，”他解释道，深褐色的双眼看回德拉科，“别担心，你也会有机会问问题的。” 迈尔斯想要开口抗议，不过特蕾西搭住他的手溜下了柜台，在他耳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音量悄声说了些什么。“好的，”她说道，一把拉过她同伴的手腕，“有什么事你就喊我们吧。” 那两个人和德拉科擦肩而过离开了房间，布雷司用脚勾过一把椅子，偏了偏头，“你也坐下吧，马尔福，”他平静地示意道，在德拉科照做后才再次说道，“告诉我们你都去了哪里。” “不，”他固执地摇着头，“先告诉我你们该死的在这里做什么—” “妈的见鬼去吧，”尼奥再次打断道，“你没有任何权力来—” “你给我消停下，冷静点，”布雷司降低了语调说道，“别忘了不久前你还和马尔福的处境一样—” “对，可我没有把该死的食死徒放进霍格沃兹。” “你没有，可你也可能会那么做，”他沉着地答道，“我们都有可能这么做。” 尼奥焦躁的行为一时僵住了，随后他举起手表示投降。“行，”他不情不愿地说道，“继续吧。” 布雷司重新看向德拉科。“食死徒把我们叫作‘叛逃者’，凤凰社称我们为‘转变者’，”他说道，“我想把我们当作幸运的逃脱者会比较合适。” “你叛变了？”德拉科重复道，“为什么你会—” 可他的话被后面那扇门打开的声音打断了，卢娜?洛夫古德走了进来，一如以往地自带那让人语塞的旁若无人的光环，她的突然出现使德拉科都快要喘不上气了。她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随后露出个浅浅的笑容，对他的存在没有表现出丝毫意外和不安。 “早啊，洛夫古德，”尼奥漫不经心地打着招呼。 “早上好，尼奥，布雷司，”她回应道，德拉科发现布雷司那一成不变的脸色在她叫出他的名字后变得柔和了，他还发现洛夫古德经过布雷司身旁时一只手充满爱意地抚过他的双肩。“你也早上好，德拉科。” “这他妈的到底—” “瞧，”她用那波澜不惊的语气喃喃说道，看向了布雷司，“我告诉过你圣诞节那天我在霍格沃茨看见他了。”
第26章 完
第27章 真相 Part 1 德拉科瞪着卢娜洛夫古德，像是她刚刚预言了他的死期一般。看上去天真无邪的金发女孩越过布雷司注视着他，她的微笑带着若有所思和了然的弧度，就像她侵入了他的大脑让他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随后她眨着眼睛转过身，在盥洗盆懒洋洋地洗起了手，低声哼起了小调，一如他记忆中的那般神经兮兮。 他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布雷司，那小子脸上带着狡黠的假笑，一副看起来了然于胸的样子。德拉科皱起眉毛飞快地朝尼奥投去一瞥，想要看到他和往常一样神气的表情，可后者看起来和德拉科一样困惑。 “你在说啥，洛夫古德？”尼奥越过他的肩膀问道。 “没什么。”她轻松地答道。 尼奥扬起了一条眉毛。“看来她又在意淫了，”他喃喃道，布雷司在后面往他脑门结实地推了一把，使得他差点往前摔倒去。“哎哟！搞什么-” “注意你的措辞”，他的朋友平静地警告道，“你真是个口不择言的混球-” “你得改进下你的幽默感了，亲爱的” “我以萨拉查之名发誓，尼奥-” “我正要去洗点东西，”卢娜说道，再一次，德拉科发现布雷司紧绷着的脸放松了下来。“你们有谁能帮帮我吗？我需要个帮手。” “抱歉，洛夫古德”尼奥耸了耸肩，朝德拉科点头示意道，“我们还有事-” “尼奥，去给卢娜搭把手吧”布雷司打断道，“我要和马尔福单独谈谈。” “什么？为什么是我去—” “因为你惹毛我了，而你还有点利用价值，”他嘟囔道，微微侧过头捕捉到卢娜的眼神，刹那间嘴角带上了抱歉的弧度。 “我是认真的，尼奥。给我一个小时，然后随你怎么处置马尔福-” “可是，布雷司-” “尼奥，别像个一年级的赫奇帕奇似的喋喋不休”，他警告道，“去帮卢娜，不然我让安多米达再次没收你的魔杖。” 尼奥怒气冲冲地瞪了布雷司一眼，抡起拳头砸过桌面并猛地站了起来，嘴里咕哝着一长串脏话。“一个小时，”他恶狠狠地说道，朝门口走去。“鉴于你是个混球，记得提醒我往你的食物里吐口水。来吧，洛夫古德。” “为什么你会提醒他往你的食物里吐口水？”卢娜跟着他出去时问道，“这听上去傻极了。” “他说过很多浑话，”布雷司嘟囔道，在她走到身边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如果他有什么不得体的举动，把他统统石化锁在碗橱里，然后等我完事了再收拾他。” “好吧。”她笑着点了点头，在她抬起手轻抚布雷司的脸颊时德拉科几乎要被噎到，“你看起来有点紧张，喝点我买给你的那种草药茶吧。” “迟点吧，”他同意道，在她走出房间前久久注视着卢娜的后背。在房门关上后，他的神情迅速变回严厉的皱眉模式，随后警告地瞥了德拉科一眼，“别露出那样的神情，马尔福—” “你和洛夫古德？”他不可置信地脱口问道。“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 “这和你没有关系，除非我决定—” “可她—” “闭嘴，”他说，“我没准备和你讨论我和卢娜的关系—” “如果你早知道我在霍格沃茨，为什么还要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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