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问一句,你为什么一定要见到盖勒特?”赛普蒂莫斯重新拿起了魔杖,不过这次不是为了防御,他摆弄魔杖的动作已经显示出他的动摇。 阿芙拉不答,反问道:“您和尊敬的副部长阁下看上去过结不小,除了阵营冲突,还有什么前尘往事吗?” 她知道像马尔福这样的家族总会多少树敌,或是出于利益相争,或是出于世家冲突,这不足为奇。实际上她也并不是真的想知道别人家里那点隐私。 果然,赛普蒂莫斯也选择了回避:“这牵涉马尔福的家事,不便回答。” 阿芙拉颔首:“和您一样,您刚才的问题也牵涉我的家事。但我能向您保证,我不会投诚盖勒特,做出任何对这个国家不利的事。如果能让您放心,我可以立牢不可破咒。” “牢不可破咒,嗯哼?”赛普蒂莫斯的手指在桌面上轻叩,如同触碰钢琴键那般优雅,“容我考虑后给你答复。” “愿候佳音。” 阿芙拉知道,当他说出“考虑”二字时,她成功的概率就大大增加了。这说明赛普蒂莫斯目前大概率没有更好的选择。 生活于暗潮汹涌中推进,至少一切表面上仍风平浪静,所有的事项都按部就班地进行,一晃就到了临近期末的日子。 这中间没有任何塞普蒂莫斯出发去德国的消息,阿布还是和往常一样利用课余时间训练魁地奇,阿芙拉知道,这事大概是成了。 就在魁地奇决赛那天,阿芙拉看见人群中有个小精灵冲她招了招手,企图引起她的注意。 阿芙拉见四下无人注意她,便掩人耳目地跟着走过去,一直来到杂物间附近。 长廊尽头的男人一袭黑袍,背对着她逆光而立。 阿芙拉率先开口:“马尔福先生,看来您已经想好了?” 塞普蒂莫斯回身取下兜帽,高傲不减:“我希望这是一次忠诚且愉快的合作。” 阿芙拉嘲讽地勾了下唇角:“真难相信某个词能从您口中说出来。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要做的只是隐匿自己的踪迹和保证阿布的安危,至于您与盖勒特会面时要面对怎样的形势,我可是完全不能预料,也不会负责的。” “是啊,谁能预料那个人——你那天生暴虐、嗜杀成性的舅父——会做出怎样的行径呢?”塞普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但我仍要谢谢你,如果你真能信守承诺,那就够了。” “我当然会,因为牢不可破咒从不允许人背信弃义。”阿芙拉伸出右手说道,“这就是您今天带亲信来的目的,不是吗?” 站在他们跟前的小精灵一言不发,肃穆地见证着眼前的誓言。 待契约结成,阿芙拉向窗外望去,询问道:“今天是决赛的日子,您不去看看阿布的比赛吗?” 塞普蒂莫斯垂眸整理袖口:“不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 阿芙拉微微欠身,准备回到观众席上,以免离开太久引来不必要的注意。 她才转身,就听到塞普蒂莫斯饶有兴趣地补充道:“事实上我开始对你改观了,格林德沃小姐。虽然你父亲的麻瓜身份造成了你身世上的缺陷,且苏珊娜也倾向于优先与纯血家族保持热络,这也是为了阿布的将来考虑——但你知道马尔福历史上也曾有过与混血通婚的例子。如果你有意向……” “我从未因自己是个混血而感觉低人一等,但我因自己的混血身份而感到庆幸,倒还是头一回。”阿芙拉淡淡笑了一下,“愿我们这次合作愉快。” 她说完就匆匆赶回了比赛场地。 阿芙拉心里怀着隐隐的不安,她总觉得今天埃德温的状态不太对劲,那种出奇亢奋的表现让人不能不心怀警惕。她最好赶紧回去盯着此人的动向,以免真出什么岔子来不及收场。 她返回观众席时,比赛已进入白热化阶段。 南希作为本次比赛的手记员,就坐在阿芙拉旁边。她说话总是斯斯文文,此刻要大声对着阿芙拉的耳朵吼,才能让她听清她说了什么。 “我说——我觉得斯莱特林可能要一反颓势,赢得比赛了!” 阿芙拉紧张得双手攥拳。 南希说得没错,作为击球手之一的埃德温今天势头相当猛,这与他平时的训练状态完全不同。如果格兰芬多队再这样被干扰下去,阿布提前找到金色飞贼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他今天怎么了?”阿芙拉喃喃自语,转而向南希打听,“你有没有注意埃德温上场前都在干什么?” 南希抿着嘴吧回忆道:“也没什么,就是和队员以及室友在一起。” “室友?你是说托马斯吗?” “不——里德尔,他和里德尔在一起。我看到里德尔学长鼓励了他,我还把这个细节写在了我的手记簿中。” 里德尔会鼓励室友?这简直无异于天方夜谭,她甚至以为他和往年一样根本没来观看比赛。 阿芙拉在欢呼声此起彼伏的人群中寻找着里德尔的身影,她锁定了一个看起来和他身形很像的背影。 那个斯莱特林男生正在离席,他手中紧紧握着一个像是瓶子一样的容器,但魔法袍袖子太长,将他的那只手遮住了,阿芙拉无法越过人群看清那究竟是什么。 她尝试大声呼喊里德尔的名字,声音却完全被噪音盖过。 阿芙拉也跟着起身,她刚打算追上去,观众席上的欢呼声就在刹那间转变为尖叫,让她不得不举起双手堵住耳朵。 阿芙拉以为是有人得分了,但南希脸上惊恐的表情却令她打了个激灵。 顾不上追究刚刚离席的人究竟是不是里德尔,她赶紧探着身子观察场上的状况。 还没等她弄明白发生了什么,裁判就用尖锐的哨音中止了比赛。 停留在半空中的学生中唯独不见马尔福的身影,阿芙拉挤出人群冲到看台旁边,在沙地上看到了抱着胳膊痛苦哀嚎的马尔福。 “阿布!”阿芙拉的叫喊被风声吞没,她匆匆跑下楼梯来到他身边,撞上了同样惊慌失措赶来的卡米拉·莱斯特兰奇。 两人视线相撞,阿芙拉顾不上打招呼,立刻开始查看马尔福的伤势。 曾经战时护理的经历令她积攒了一些经验,阿芙拉很快看出他的左腿和左臂都骨折了,这还只是表面上的伤情。 “你不要乱动。”阿芙拉跪在地上帮他固定四肢,发现鲜血已经将他左边的裤腿浸透了。 她心中猛然一沉,用魔杖划开那边的布料,果不其然看到血肉模糊的伤口——是开放性骨折,此刻那里血流如注。 卡米拉惊得往后退了两步,她按着胸口不让自己叫出声,以免进一步加剧马尔福的不安。 阿芙拉抬头看了她一眼:“你看着他,我去叫医生来。” “不,你留在这里。”卡米拉当机立断,“你有经验,而且他和你在一起会更安心。我会很快回来。” “记得说明情况。”阿芙拉对着卡米拉的背影叮嘱道。 “我是不是要死了?”马尔福听到她们的语气后脸色苍白,连语调都虚弱了,阿芙拉知道这和开放性骨折通常引起的失血过多有关。 她恨铁不成钢:“你能不能不要胡思乱想?” “可是我真的痛得要死了!尤其是我的左腿——你告诉我,我的腿怎么了?”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阿芙拉将他按在地上说道:“你的胳膊和腿都骨折了,所以你不要再乱动,以免加剧你的伤情。这没什么,我和哈兰德都骨折过,喝下药水很快就会好。” “真的?可是我感觉我在流血……” 马尔福的长发在沙地上散作一团,又同被鲜血浸染的沙子纠缠在一起,显得狼狈不堪。伤口中混着砂砾,在消毒清理之前不能简单用愈合咒来处理了。 他从未有过这样狼狈的时刻,更别提被全校师生围观了,此刻他简直恨不得直接挖个坑把自己原地埋起来。 “你有腿伤,但没关系,我会帮你止血。”阿芙拉一面从自己衣服上撕下布料一面安抚道,“阿布,相信我好吗?我有过处理伤患的经验,而且医生很快就会来。” 阿芙拉将撕下的布条紧紧绑在他左大腿根部,以减缓失血的速度,并不断与他聊天以转移他的注意力:“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我就走神了一会,怎么会弄成这样?” “你为什么要走神一会儿?你就非要挑这种时候走神吗?”意识不太清醒的马尔福开始没理也不饶人地胡搅蛮缠。 “我可没收到你雇我做保镖的工资!”阿芙拉狠狠将布条系了个死扣,并在他的痛呼中警告道,“说话客气点,斯莱特林小子,你的命暂时在我手里。”
第96章 报复 ◎“再成熟些吧,女孩。”◎ 马尔福气若游丝:“埃德温撞了我。” “可你们是一队的!” “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也许他恨透了让我出风头。” 此时始作俑者已经逃之夭夭了,阿芙拉到处都找不到埃德温的影子。 阿芙拉压低声音说:“可你没法追究他的责任。魁地奇本身就是高风险运动,就算他说他是不小心,你也无话可说。” “那么拉维尔家就要为此负责了。他得承担他随意伤人的后果。”马尔福阴恻恻地说道。 阿芙拉尝试劝解:“这事能不能暂且缓一缓?你先养伤好么?我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别的不说,埃德温今天的状态实在太奇怪了。 阿布被抬到医疗翼后,塞普蒂莫斯也很快赶了过来。显然并没有人知道塞普是刚从霍格沃茨离开,他进门后和阿芙拉对视了一眼,两人对刚才的契约不约而同保持了缄默。 塞普蒂莫斯看到阿布的伤势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此时阿布刚处理完伤口,正在昏睡。塞普只能压着一腔怒火询问阿芙拉:“这是怎么回事?” 阿芙拉张了张嘴:“我当时也刚赶回观众席,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大约是队员的失误导致了肢体冲撞——” “失误?我儿子伤得这么重,他现在躺在这里昏迷不醒,而一句简简单单的失误就能将一切带过?我有必要找邓布利多谈一谈了。” “请您保持安静,马尔福先生,魁地奇运动中受伤是常有的事,别忘了您自己上学时恐怕也未能幸免。”庞弗雷夫人带着几罐魔药走进来,“阿芙拉,如果你打算一直呆在这儿,记得一小时后叫醒他并让他把这几瓶药喝下去。对了,刚才的紧急处理措施,你做得很好。” “谢谢。”阿芙拉抬头对塞普说道,“阿布的伤情已经得到控制,在他状态平稳前我会待在这里,请您不要过于担心。” 塞普蒂莫斯的神情这才有所松动:“这算什么?这并不在我们的协议内容中。” “毕竟在出发之前我也得确保参与成员的人身安全。”阿芙拉很不愿意这样说,她曾警告阿布绝不许将她当作棋子,现在她却做着自己最痛恨的那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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