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卡脑子乱乱的,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也就随声附和他。 “我记得你的占卜课成绩险些不及格。”邓布利多似乎要将她看穿。 “萨拉查毕竟是斯莱特林的创始人,很难说他曾在这里留下什么,后来又是否掩人耳目地回来过。”阿芒多说道。 杰西卡不安地低着头。 教师们此刻无暇顾及她,最后也只是叮嘱她和马尔福赶紧各自回宿舍呆着,而后就斯莱特林休息室展开了调查。 学生无权再继续参与,杰西卡只能提心吊胆地待在宿舍等结果。 邓布利多很快发现了壁炉和墙壁之间不自然的摩擦痕迹。 以阿芒多为首的教师们进入密室时,几乎被一阵扑面而来的热浪逼退。一切看上去都糟糕得要命,但一切又仿佛已经结束了。 眼前火海肆虐,火舌一直舔到天花板,一只丑陋的庞然大物葬身其中。 熊熊燃烧的烈焰前面,眉眼如锋的少年倚墙而眠。金色头发的少女被保护得很好,她的头部枕在男孩膝盖上,口鼻用一块黑布掩住了。 - 阿芙拉和里德尔被直接转运到了圣芒戈。 偌大的医院中,她躺在病床上接受一轮又一轮的检查,头晕得要命。 她见到了考夫特医生,他站在门外,和邓布利多的交谈不断在她耳朵里回响,交杂在一起对撞出巨大的耳鸣,吵得她几欲发狂。 模模糊糊的,阿芙拉能从对话中提炼出几个词汇——伤口,毒素,魔药,霍格沃茨。 独自躺了一会,邓布利多推门进来,踱步到她床边,拉开椅子坐下。 她很想听清他在说什么,但她只是看着他翕动的嘴唇,为难地将手背覆在额头上,闭眼又睁眼,眼前的大片黑斑仍旧挥之不去。 “我很抱歉,先生。” 邓布利多霍然止声。 他从外套的内袋中取出魔杖,对她轻轻挥动几下,那种折磨人的眩晕和杂音终于肯短暂息去,如茧丝般被他抽走。 “你有权了解自己的病情,阿芙拉。”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柔和,又总是那样令人心安,“你的手臂被蛇怪的毒牙贯穿了,此刻你体内仍旧残留着大量毒素,而且很难说它对你的影响会持续多久。” 她看着他:“我要死了吗?” 阿芙拉本以为,邓布利多会像往常那样,对她开个俏皮的玩笑,但他没有。 他有意垂眸,避开她的目光:“英国魔法界最优秀的魔药学者就在霍格沃茨,很荣幸我和霍拉斯都跻身其中。我们会竭尽全力。” 阿芙拉转过脸望着天花板,既没有哭也没有闹,倒是比邓布利多想象中的要平静。 当然,在他看来她还是个孩子的年纪,像这样平静并不是什么好事。 但人在生死面前总是无力的,任何语言都不足以充当安慰。 这个道理他很早就明白。 “我知道了,先生。”阿芙拉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谢谢你,但不必为难。” “那么,我们下午会将你送回医疗翼。霍拉斯已经在为你配置合适的魔药。” 阿芙拉点点头。 “汤姆就在隔壁病房,你要去看看他吗?”邓布利多主动透露。 不用她说,他也能看出这两个孩子之间有些别样的情愫,也或许,比他想象的纠缠得还要深。 阿芙拉抬抬眼皮:“他怎么样了?” “左腿骨折,和阿布之前的情况类似。头部也有创口。不过,我想他如果留院观察三天后无异,也就可以转回医疗翼休养了。” 三天么?看来有些事情她要抓抓紧了。 “不必过去了,先生,我还有点累。” 邓布利多摸摸她的头:“那么,清空你的小脑瓜,好好休息。” 他应该还有不少紧急事务在身,很快便起身离开。下午转院之前,护士来将阿芙拉叫醒,身后跟着请假后匆匆赶来的布朗夫妇,以及老老实实跟在后面的哈兰德和一脸担心的杰西卡。 “姨妈,姨夫。”阿芙拉起身喊道。 “快缓缓,不着急,在床上靠一会儿再起来。”弗莱维娅迎上来,给她身后加了个枕头。 他们想必已经知晓她的病情,连说话都悄声细语的,生怕吵着她。哈兰德就坐在床边,杰西卡则帮着布朗夫妇一起给阿芙拉收拾东西。 “痛吗?”哈兰德皱着眉问道。 阿芙拉撇撇嘴:“现在好多了。” 哈兰德近两年像发了疯似的拔个头,现在已经长得快和里德尔一般高,人也瘦削不少。 阿芙拉以前就觉得他懒——是那种由内而外的懒,懒得帮他们一起收东西,也懒得将某些别人想不出他却能轻易想到的结论说出来。毕竟那还需要长篇大论的分析,就跟写一篇十二英寸的论文似的,多麻烦。 所以此刻他也只是简洁地将结论问出口:“你知道里德尔不会仅仅为了帮你解决蛇怪而冒险吗?” 阿芙拉看了他一眼。 鉴于她的伤情,邓布利多并没有询问太多有关密室的事,相信里德尔那边也是一样。阿芙拉提供的信息和她在二年级时透露给邓布利多的说辞一样——她听到某种奇怪的声音,并无意识地被那声音引诱到某个地方,这其中的经过她记不清了。 蛇怪是萨拉查留下来的一把利器,除开斯莱特林的后裔外,它无差别地以一切非纯血巫师为食,这事人尽皆知,与阿芙拉的说法并不矛盾。 而且,在教师们的立场看来,阿芙拉没有理由说谎,何况最后她和里德尔也合力剿灭了蛇怪,他们现在是为霍格沃茨解决危机的大功臣。 至于哈兰德,听他的问法就知道,他绝对不相信如此巧合的说辞,但他也从不会多生事端,这是阿芙拉对他最满意的地方。 阿芙拉笑笑:“在你眼里,你妹妹就这么没有魅力?” 他不觉得这是件好笑的事情:“这与你无关,是他的本性决定的。本性难移。” “那你的意思是,他在算计我?”阿芙拉很想听听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到底对这件事是怎么看的。 “我不知道他在算计谁,但如果有一样东西能让他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去赌,一定是他认为能换来绝对值得的回报。他对‘值得’的定义,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哈兰德说道,“阿芙拉,不是所有的路都能回头。” 她无从回答,只好保持沉默。 或许每个人都是天生的赌徒。 阿芙拉摸摸贴身的衣物,那上面缝着一只内兜,里头那个坚硬的东西还在,这让她感到一切也是值得的。 那是她拿命换来的,可不能丢。 - 蛇怪已灭,按理说短时间内阿芙拉应该安静一段时间,韬光养晦才是明智之举。 怪只怪里德尔是个十足的精力狂人,他似乎永远有用不完的精力,并总有办法将精力合理而严格地分割开来,用别人做一件事的时间完成十件事。这给阿芙拉增加了不少工作量。 实际上,除了左臂的贯穿伤以及部分擦伤外,阿芙拉身上并没有太严重的外伤,至少这不影响她的行走。 霍拉斯配好的药方交给邓布利多改良过,里面添加了福克斯的眼泪,已经是目前能够中和她体内毒素的最好药剂。好在按时服药后,她的病情没有再继续加重。 阿芙拉在转回医疗翼的当天晚上就想离开,却被庞弗雷夫人强留到第二天。她可不想在这里和里德尔照面,第二天一有好转,阿芙拉就收拾东西滚回宿舍,并再三保证她回去一定按时吃药。 虽然蛇怪已经被消灭,但学校内一时间还是人心惶惶,甚至有非常荒唐的诡事被编造出来,在学生中间广泛流传,以致于一到天黑,城堡中就几乎看不到什么人闲逛了。 夜幕降临后,阿芙拉挑了个人少的地方,等人。 十分钟后,有人举着魔杖试探性走过来,当她看清阿芙拉的脸后,不由愠怒:“是你?你怎么敢借夏洛特的名义把我约过来?” ——阿芙拉去大堂吃晚饭的时候正好听到,夏洛特今晚要在图书馆补作业,所以辛西娅不会在休息室里见到她。 “叫你过来,自然是有事要问你。倒是你,心虚什么?”阿芙拉笑了笑,但那种笑容非常程式化,让人根本捉摸不透她在想什么。 辛西娅有种感觉,阿芙拉和以前的她已然判若两人。 不过辛西娅也没笨到那份儿上,不用阿芙拉开口,她也知道她想问什么:“你好奇的事多半和里德尔有关,你们现在是生死之交,哪有我说话的份?你不如亲自去问他。” “这不用你说。能从他那里问到的,我也不会来找你打听。”阿芙拉说着,向她靠近几步。 这几步的距离,竟使辛西娅产生莫名的压迫感,手心也不由自主地沁出细汗。 阿芙拉将她的紧张尽收眼底,心中生出诡异的快感。 “为了节约我们的时间,我就有话直说了。”阿芙拉说道,“里德尔到底是怎样拿到隐身衣的?” “你在说什么?全世界都知道隐身衣现在在盖勒特·格林德沃手里!” “那之前呢?隐身衣不翼而飞,然后突然出现在里德尔老宅,而这一切只是由于埃弗里的栽赃陷害——辛西娅,说实话我和你一样厌恶埃弗里,但你我都很清楚,他还不至于因为讨厌萨拉查一系,就如此大费周章地陷害一个学生。” 辛西娅张张嘴,却发现无论如何辩解,都已然是徒劳:“我看出来了,你已经肯定是里德尔拿走了隐身衣,只是缺少一环将两者连在一起的证据。” 阿芙拉点点头,竟然有点欣慰:“你向来不笨的。” “但是我不能说。”这种时候,辛西娅倒是表现得异常坚韧,“你知道的,如果消息从我嘴里流出去,会换来里德尔怎样的对待。” “那为了保全你也满足我,就只有冒犯了。”阿芙拉上前一步,不等她反应就念出咒语,“摄神取念!” 几分钟后,阿芙拉消化着刚得来的情报,辛西娅则像是被抽取掉灵魂的木偶,无力地瘫软在地。 和阿芙拉先前假设的差不多——辛西娅曾带着一只宠物犬来上学,这种奇怪举动并不是毫无意义的,甚至惹怒麦格教授也是计划中的一环。 她得到里德尔的授意,先是借口离家出走,去戈德里克山谷找到波特家,让宠物犬熟悉波特的气味,而后又返回学校,循着这股气味找到隐身衣。 当时阿芙拉就好几次看到她神出鬼没地往邓布利多办公室跑,虽然觉得不对劲,但也没将一切捏在一起联想过。 整个过程,里德尔倒是干干净净。 只是阿芙拉始终没能看到她想厘清的另一条线索——时间转换器究竟去哪了? 辛西娅的记忆中只有将隐身衣转交给里德尔的画面,更多的就看不到了。看来里德尔是早有防范,所以行事才如此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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