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都睡着了,可想而知明天还要面临高强度的工作,阿芙拉慌张之余突然觉得里德尔也有点惨,不知道叫他送她回学校再回来加班,人会不会猝死。 想归想,这种“祝福”阿芙拉还是尽量不直接说出来,她委婉地问道:“你是不是很累?” 里德尔一手揽在她腰间,喉结滚了滚:“还好。” 他说完,另一只手拂过阿芙拉还微微有些湿润的发丝,拈起一缕绕在指间,看上去有几分漫不经心,开口吐字轻缓如溢出琴键的音符:“今晚留下来?” 不等回答,里德尔的手掌便从她发间滑过,抬手压在她脑后。下一秒,如骤雨落地般乱了章法的喘息交织在一起。 他揽在她腰间的那只手顺着脊柱缓缓攀上去,像是在舒缓她背部紧张的僵直感,又像精通人体结构的杀手在通过触感剖析审视自己的猎物。 夜雨下个不停,雨滴拍打在玻璃窗上发出激烈而频繁的响声,而阿芙拉却觉得她的心跳比之更甚。 里德尔往窗子那边扫了一眼,窗帘自动散落,遮住厚重的雨夜,却愈发收拢了房间里的暖光。 在他手掌的温度下,阿芙拉似乎真的放松了,然而取而代之的另一种感觉更加让她不安。 她很清楚按照这个步骤下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或许是感觉到她的不安,里德尔给了她说话的机会:“如果你不想,我们可以在这里结束。” 暖色的灯影随着雷声轻晃,映在墙上、映在他线条分明的五官上,变幻不休,营造出一个她从未设想过的怪诞梦境。 阿芙拉在他眼中仍旧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就仿佛里德尔刚才说的就是真心话,而此刻他在等她一个回应。 说实在的,上一次的记忆太恐怖了,令她有些避之不及。 “定……定个时间。”阿芙拉红着脸说道。 里德尔懒懒地看她:“那你定。” 她犹豫地说了个数字,马上就被里德尔否定了:“我得说你的提议完全不符合实际。” 阿芙拉在他恬不知耻的注视中脸色涨得更红,同时哑口无言。 “放心,我明天还要上班。”里德尔算是给出一个保证。 下一刻,两人又陷入了不平等的境地——阿芙拉突然发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后,里德尔依旧称得上是衣衫整洁,而她自己则不尽然。 这让她不由咬牙切齿:“最起码在这种时候,你能不能就放下那该死的胜负欲?” 里德尔不以为然:“在这种时候,你还有多余的精力想这个,不能不说是我的失败。” 很快,她就体会到里德尔是如何的说到做到,身体力行地向她证明他是如何正确。 当然,阿芙拉再一次绝望地发现,里德尔的话就没有几句能信的——尤其是诸如“放心”之语。 第二天,阿芙拉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她太累了,睡得很沉,只能模模糊糊回想起在半梦半醒时,似乎有人拉下被角轻轻吻过她的肩头。
第148章 区别 ◎相互占有。◎ 外面日上三竿,阿芙拉不急着回学校。临近暑假,助教的事情不多,她的学分也早就修完了,只打算在升入七年级后再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选修课。 她从冰箱里取出两片吐司放入烤面包机,本想涂点黄油上去,不过没有找到。阿芙拉习惯性地去冰箱深处翻找果酱,发现不知是被里德尔清理掉了还是吃完了,总之一样能涂抹的辅料都没发现。 她只好放弃为手里的吐司丰富口味,一边将就饱腹一边四处开窗通风。 倒是也有些没变的东西。 之前阿芙拉住在这里时,嫌弃深色的窗帘挡光太严重,通通将它们换成了淡烟灰蓝和白色的搭配。那些床品没有被她扔掉,纯粹是因为她认为质感不错,直接扔掉太可惜,因此只是补充了几套符合她审美的用以替换。 里德尔早上走得匆忙,阿芙拉又睡得太熟,昨晚那套床品还没来得及更换。她看了觉得碍眼,又总会有意无意联想起某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索性动手将它们换洗了一遍。 那条穿了很多年的旧衬衣裙终于下岗了,它此刻四分五裂地团在地上,看着有些可怜。 整理好这一切后,她没忘记最重要的事——阿芙拉扭头去了书房,有些生疏地寻找那几样魔药。 这个配方她之前只用过一次,步骤还真有些记不清了。但她在药柜和抽屉里来回找了好久,发现那几样魔药不知道被里德尔收走了还是用光了,她居然一点都没找到。 有只盛放药剂的小瓶子放在书桌中央,里面的液体已经空了,看上去像是被人故意放在显眼处,就等着她来发现一样。 上面什么标签页也没贴,阿芙拉不由疑心地将空瓶凑到鼻下闻了闻,味道淡淡的,能分辨出几样魔药的味道。阿芙拉下意识反应过来她并不经常接触这种魔药,不过应该在哪里看到过类似的配方,然后又被里德尔改进过了。 她是在哪里看到的?这种魔药功效又是什么来着…… 阿芙拉凝神思索几分钟后,突然灵光一闪,记起来了,然后迅速而不自在地将它放回原位。 她转而开始思考——里德尔是昨晚喝的它吗?她怎么没看到?他什么时候配好这个魔药的?准备得这么充分,这么说来他根本就是有所预谋的? 一瞬间有无数个问题在她脑子里冒出来,阿芙拉倒是打算等下次再见到里德尔时好好质问一番。 忙完手头的事已近中午,里德尔并不会回来吃饭,阿芙拉便也直接回到学校,吃过午饭后就直奔图书馆禁书区。 她在中英阅览区的角落里找到了纽特说的那本书,那里落着厚厚的灰尘,阿芙拉要十分小心地将它取出来,连翻页都不敢用力——纸张都已经发黄脆化了,稍微一动就像要散架。 那些十分具有当地特色的汉语词汇并不容易理解,阿芙拉要对着相应的英文翻译看上好久,才能稍微意会到一点内涵。有时候一句话她来来回回看上好几遍,也没法弄懂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此前,阿芙拉知道中国人古时候喜欢炼制丹药,类似于他们的魔药学。只不过欧美盛行以坩埚为容器,而中国人则以丹炉为容器。但二者也有很大差别,首先丹药只是他们魔药学中的一种分支——主要是为了追求长生不老,或者飞升成仙。 对于前者,阿芙拉还能理解。在欧洲有许多巫师都对长生之术颇有研究,尼克·勒梅就研制出了著名的魔法石,邓布利多作为他的好友,也对这个领域有所涉猎。 而“成仙”这一说,就属实令人疑惑了。什么是神仙呢?他们是与生俱来的,还是由人变化而成的?如果是天生的,难道是西方麻瓜认知中的上帝吗?这阿芙拉是不信的,里德尔更不会信——他甚至对神秘事务司预言厅存在的必要性都持怀疑态度。 如果神仙是由人变化而成的,那他们和普通的长生者有什么区别?假如人都能够成仙,岂不是等于人人都可以模糊掉与上帝之间的界线吗?要知道,这完全从经验和超验两方面撼动了阿芙拉的世界观。 由于弄不懂这一点,所以书中涉及成仙方式的介绍,阿芙拉也理解得很模糊。道教认为仙人分为天仙、地仙、尸解仙三种,其中“尸解仙”似乎与“尸解药剂”存在联系。 阿芙拉将那几行解释读了好几遍,还是认为这种药剂不过是一种毒药——所谓的“尸解仙”是指修行者留下遗体,或假托一物而成仙。“仙”与“仙去”相关联,在阿芙拉看来不过就是“去世”的委婉说法。 或许凤凰涅槃是一种使人饱受折磨的毒药,而尸解药剂可以使人走得更平和一些? 里德尔研究这个干什么?难不成是打算暗中给谁下毒吗? 先不说直接下毒这事多容易被抓住证据,就阿芙拉所知,世上也仅有吐真剂一种可以完全做到无色无味的魔药。 她觉得里德尔的行为比前世更加难以理解了,甚至恨不得他能直接昭告天下要去寻找死亡圣器——至少能让人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再次陷入僵局的阿芙拉颇为自暴自弃。 六月底,里德尔毕业,正式进入神秘事务司成为一名“缄默人”。 同时阿芙拉有所耳闻,马尔福和莱斯特兰奇打算订婚了。仪式尚未正式举行,阿芙拉便只是去信给卡米拉表示恭喜。她和阿布往来不像以前在学校时那样方便,今后似乎又多了一重应当避嫌的必要,阿芙拉能够获取里德尔行动的来源几乎断了个干净。 这种情况下,阿芙拉除了避免和里德尔产生摩擦,暂时也想不到更稳妥的办法。只是里德尔似乎比她更稳妥,就仿佛他真的只是在兢兢业业地工作——她就算脑子坏了都不可能相信这是真的。 此外,阿芙拉逐渐意识到,里德尔的外援太多,而孤军奋战太难了。他擅长收买人心,她就不得不也去做同样的事,设法与他抗衡。 这些日子阿芙拉往魔法部跑的次数增多,她有意和威尔克斯·弗兰卡熟络起来,并几次三番向他打听里德尔的动向。 弗兰卡不算笨,他大概发现阿芙拉同里德尔之间的婚约没有那么简单,但他没有直接提出疑问。人人都有苦衷,阿芙拉想,弗兰卡应该也是乐于见到里德尔陨落的那一日的。 可惜,弗兰卡那里的有用信息不太多——里德尔作为一名缄默人,他有权向魔法部部长以外的任何人保密行动和计划。沐恩一向同里德尔和马尔福沆瀣一气,又怎么会做出不利于己方的行为?就算威尔米娜·塔夫特成功任职副部长,想要在沐恩一系眼皮子底下发展势力,终究需要时间和手腕。 好在阿芙拉如今的立场虽然尴尬,但不算是毫无余地。想来想去,里德尔将阿芙拉用婚约的形式捆在身边以博取忒修斯的选票,竟有点自掘坟墓的意思。 魔法部快要下班了,阿芙拉从交通部出来,拐进电梯往地下九层去。 暑期她有空闲时会在里德尔那里短住,偶尔从学校过来,就会顺便来魔法部走一趟。 里德尔白天要上班,阿芙拉就心安理得地挥霍着他的魔药做实验。最近她在和圣芒戈合作研制另外一种新配方,有的药材有价无市,欧洲几乎找不到,里德尔那些不知如何搜集来的稀奇古怪的魔药已经快成了她的补给库。 她下午走了趟圣芒戈,刚和考夫特医生探讨出一个需要轮花玄参的药剂配方,阿芙拉记得里德尔有一个专门收纳参类植物的药柜,她准备过去看看。 里德尔对她的这种偷家行为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提前报备。阿芙拉每一个药材都拿得名正言顺的,也不怕他揣摩。 电梯门打开,阿芙拉快步穿过神秘事务司那些阴森的走廊。很意外,她在里德尔办公室里看到了维尔塔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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