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拉现在过来,就是要阻止这些事情的发生。 里德尔步步为营,且非常有仪式感,他不会拿普通的事物来做魂器——至少前世一直如此。如果他找不到马沃罗的祖传戒指,这个计划自然就会被推迟,没有容器,他就暂时没有杀人的必要。就算他会再去找别的容器,也可以拖延一部分时间。 至于名义上先他一步抢走戒指的人,自然不能是阿芙拉,而是要替换成一个少年里德尔无论如何也惹不起的人。 冈特老宅破败不堪,阿芙拉很容易就在一个藏在床底下的盒子中找到了戒指。她退出来时,目光扫过大门上钉成“S”型的死蛇——那尊贵无比的纯血象征——只觉得讽刺无比。 阿芙拉从窗户的倒影中确认复方汤剂没有失效,并透过糊满脏污的玻璃看到莫芬·冈特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周围堆满了空酒瓶,她并不能知道他现在只是睡着了还是醉死过去了。 在布置好一切后,阿芙拉站在门口叫了两声莫芬的名字。梅林在上,没人知道她哪怕只是喊出这个名字,喉咙里都浮动着一股淡淡的恶心感。 里面发出一阵响动后,莫芬·冈特从沙发上爬起来,他那张丑陋怪异的脸出现在阿芙拉面前。 当他看到阿芙拉时,眼中还有一丝戏谑:“哦,看看我的门口站着谁?一位美丽的红发女巫。” 他一边说,一边笑得咧开嘴,露出一口结着厚厚污渍的黄牙。 但紧接着,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意识到,身后烈焰熊熊,这本来就如同草棚的破房子和半人高的荒草一同被火舌舔舐殆尽,化作滚滚浓烟。 莫芬·冈特气愤地大叫着,声称要用索命咒处决阿芙拉。 “你倒希望如此,可怜鬼。”阿芙拉端着语气说道,“如果你现在还能从大火中找出自己的魔杖,没准确实能试一试呢。” 她用魔杖指着莫芬·冈特,这让他不敢再轻举妄动。 保险起见,阿芙拉早将他的魔杖也一并偷出来烧了。要知道,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恐吓他,因为她可以将这里的着火栽赃于战火,但却绝不能在这里留下魔法的痕迹。 阿芙拉说道:“你如果足够聪明,就应该出去说今天房子的着火完全是战火中的一场意外,并且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如果你实在想不开要来寻仇,我们也欢迎。” 莫芬·冈特目瞪口呆,他想不通如今这世道还有谁会盯上他:“你是谁?” 阿芙拉露出一个极为嚣张的笑容:“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为谁俯首就行了。相信你听说过他的名字——盖勒特·格林德沃。”
第46章 界线 ◎自从天文台的谈话后,他们之间反而更坦然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端着架子说完这句话后,总觉得背后有一道足以将她灼伤的目光。不过阿芙拉想那应该是她的错觉,就算盖勒特再手眼通天,也不可能人在法国却同时对她在小汉格顿的行事了如指掌。 再说,这几年少不了有几个狂徒争先恐后地为盖勒特扣锅,她不过是其中小小的一个,相信她那曾经将她从襁褓中带走当作人质的舅舅不会在意这点小事。 最近的好消息是,城堡中的伤患在减少,大家的恢复情况都不错,阿芒多正准备将病人依次转入圣芒戈和医疗翼,并初步准备恢复上课。 也有不好的一方面——这意味着阿芙拉的时间马上又要固定下来,她将很难像现在这样,腾出一个半天的时间待在地窖或暖房中。这让她不得不更加拼命地早起晚归,最近霍格沃茨没有宵禁,也为她提供了极大的方便。 阿芙拉一大早出了门,先去厨房借锅做了顿“美食”,然后熟门熟路地绕到邓布利多办公室,为某只寂寞的小鸟儿添满食盆。 她总是很喜欢抚摸福克斯那毛茸茸的小脑袋:“邓布利多最近都不在,可把你给闷坏了是吗?” 阿芙拉顺手在它那华丽的尾羽上揩了把油,若有所思:“你最近都憔悴了福克斯,你看看你的羽毛,似乎都不如以前有光彩了。” 福克斯吃到一半,歪着脑袋看她,似乎在说:你胡说,我没有! 阿芙拉心领神会:“哦,你有的福克斯,我会去帮你问问普斯劳特教授,如何改善你的伙食。” 一人一鸟正在友好相处,有人报出口令,走了进来。 阿芙拉正色道:“早上好,邓布利多教授。我来给福克斯加顿餐。” 邓布利多和她打了招呼,又过来逗了一会福克斯。 他察觉到阿芙拉的欲言又止:“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跟我说的,阿芙拉?” 其实阿芙拉今天过来,原本是想探听一下自己做的事有没有败露。但她该从何问起呢?难道要问——嗨邓布利多,你听说盖勒特叫人把冈特老宅烧了吗? 这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 邓布利多见她面露难色,温和地关照道:“你是不是还在担心马尔福先生曾经提议的事?我可以向你保证,虽然这件事还没有完全过去,但我会尽量坚持自己的立场。” “谢谢。”阿芙拉真诚地说道。 他们简单地交谈了几句,阿芙拉就从办公室出来,往暖房走去。 她揣测着邓布利多刚才的态度,看上去更像是事态平息后的稳健,而非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焦躁。那么,或许莫芬·冈特并没有去告发她?按照他的性格来说,这也不太能说得通。 阿芙拉想不明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起码莫芬·冈特短时间内不会再回小汉格顿了,这倒是件好事。 她在去暖房的路上遇到了里德尔。 他正在大厅视察几个送来较迟的伤患情况,而自从天文台的谈话后,他们之间反而更坦然了。 里德尔再次变成了那个冷静、沉着、从容的好学生,而非动辄因她违逆他的想法就加以嘲笑或直接暴怒的混球。 似乎是因为自动划清了某条界线,反而相处起来就和普通同学没什么两样了。这样好像也不错。 阿芙拉走过去将魔法袍递给他:“衣服洗好了,抱歉拖了几天,最近事情实在太多了。” “多谢。”里德尔顺手接过衣服,搭在手臂上。 阿芙拉注意到他仍有一侧衬衫袖子拉到手腕上,如果没看错,那里仍在渗血,且缠着厚厚的纱布。 ——上次浸透衣袖的血并非伤患的。 不过这种关心似乎越界了,阿芙拉很快收回目光,有意不去关注他最近越发苍白的脸色。 里德尔一边记录伤患情况一边问:“你今天不在这里?” “我打算先去暖房呆一会。如果这里忙不过来,迟些时候我可以过来帮忙。” “不必。稍后会有新生过去,你只要将药剂交给他就好。” “没问题。” 阿芙拉来到暖房,借福克斯的饲料问题向斯普劳特教授搭话,记录了好几种人类可以食用,但却对凤凰有害的食物。 虽然福克斯理论上来说是可以涅槃的生物,但阿芙拉设想了一下,万一它在上吐下泻中涅槃,次数多了保不准会留下阴影。 她还顺便和斯普劳特请教了几个毒理问题。 “所以毒物也是因生物而异的。”阿芙拉自言自语道。 斯普劳特和蔼地大笑起来:“那是当然了!就算是人也会对毒物有不一样的耐受力,再说有时候毒物在这里是致命的,在别处没准就能救命呢,这就是草药的神奇之处。” 阿芙拉感觉好像有哪里被点通了。 交谈结束不久,新生就过来取药。阿芙拉将药物交给他,顺便清点了暖房中的草药,发现最近白鲜的用量很大。 “这是正常的。”斯普劳特说道,“伤者太多,我们需要用到大量的白鲜香精去使伤口愈合。既然你已经着手清点了,那就麻烦你再将地窖中近一周的药品流出也清点一下吧。” 阿芙拉答应下来,吃完午饭后直奔地窖。如她所想,有一些魔药最近被大量取用,但同时她也知道这说明不了什么,这些都是用于消毒的药物,和白鲜相辅相成。 她说不好是不是自己想多了,里德尔手腕上的伤口似乎有一段时间了,但一直都没有愈合,按理说不应该的。可阿芙拉暂时又难以将这些事联系起来。 她正想着这事,里德尔就从门口进来了。 虽然他根本就没看她,而是径直向一口正在冒泡的坩埚走去,但阿芙拉还是将自己的笔记合上了。 她一边记录药材进出情况一边说:“下午好,里德尔。大厅的情况怎么样了?” 里德尔抬了抬眼皮:“今天最后一批伤者也会被送入圣芒戈,听说明天就能复课了。” “唔,看来有些少爷们也该回校了。”阿芙拉倒没想到,阿芒多的动作会这么快。 “我们这学期有什么同上的课吗?”里德尔问。 阿芙拉啃着笔杆想了一会:“或许,魔法史?魔药学这学期也是分开上的,不过我很想去你们课上蹭听。” 里德尔点点头:“你可以来,霍拉斯会很乐意看到你。” 阿芙拉感觉她这阵子都忙得头昏了:“如果我没记错,你们的魔药课和魔法史是在同一天吗?” “都在周四。上午是魔药课,下午魔法史。” “下午魔法史……那可真有的受,没准我会因为睡着而翘个几次课。” 他笑着抬抬手:“魔法史……我想,我的笔记就派不上什么用场了吧?实际上你这门课足够优秀。” 阿芙拉也回以微笑,他们之后都没有再说话。里德尔忙着照顾他坩埚里的药材,阿芙拉则赶着统计完进出后回去休息。 一切都结束后,他们互相道别。 “周四见,里德尔。” “再见。” 阿芙拉头脑昏沉地回到宿舍中,意料之外地看到克莱尔站在桌子前。 “你回来了?”阿芙拉挑挑眉。 “是啊,听说明天要复课了。”克莱尔背对着她,手里拿着件魔法袍,不知在打量什么。 由于先前马尔福庄园的事,魔法部许多人都遭受了牵连,克莱尔的父亲在魔法部工作,阿芙拉听说他们家这阵子不太好过。 而克莱尔虽然这段时间没有回校帮忙,但看她的脸色也知道,她在外面过得并没好到哪儿去。 阿芙拉放下东西后准备洗个澡,顺便将这段时间攒下的衣服洗一洗,不想她翻遍了自己的床和柜子,都没找到她的魔法袍在哪。 她找了一圈,最终视线落在克莱尔手中:“克莱尔,你手里的魔法袍是你自己的吗?” 她分明看见克莱尔自己床上还放着一条长袍。 “哦,是你的,阿芙拉。”克莱尔表情奇怪地转过身,“不过我是看你的魔法袍烧坏了一部分,觉得好奇怪。” 阿芙拉将魔法袍抢过来,果然发现袍子的下摆被烧去了一大块,是她去冈特老宅时不慎烧掉的。复方汤剂虽然可以暂时让她看起来像另一个人,也可以使衣服一同变化,但那不能改变这些物品的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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