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蹦跳跳调整脚步,他倏地跟上佐助,眨起那双与隔岸海水相近的眼睛。 “所以呢所以呢?” 佐助扭头看向彼时的鸣人,而眼前所浮现的画面却是这家伙在未来成为火影后,在火影府邸的办公室中加班加点至酣睡的流口水模样。只是听他讲一个简短的往昔故事都能就着月色睡着,那可想而知,今后还有的是让工作在行政部的鹿丸受的。 心中无奈地摇头,表面不显:“是哥哥拜托给我的事情。” “鼬哥?” “嗯。我想,或许这也是哥哥的考验吧。” 佐助稳健的脚步不停,嘴上也接着说:“狼哭之里被称为‘草药之国’,与其他五大国不同,但还算得上是安定平稳,不过相传这里栖息着叫做狼嚥的怪物,而距离祂再度现身的日子不远降至。” “我们要去消灭那个狼嚥吗?” “不算是。” “嗯?” “那里有对姓氏为虎吞的兄弟,弟弟跟你一样,鸣人。会危及整个狼哭之里的狼嚥就在他的体内,哥哥是希望我能救下他。” “原来是这样——” 鸣人握住拳头击向掌心,灵机一动下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就像是早前的九喇嘛那样子,不听话还喜欢作乱是吧!” 他体内的九尾支棱起耳朵:臭小鬼! 佐助点点头:“大概是这么回事,需要我用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去帮他们将狼嚥彻底封印。” “这就是鼬哥的考验?” “我想是的。” 虎吞兄弟中的哥哥和鼬近龄,爱讲冷笑话,弟弟则要比佐助小五岁左右,做饭很好吃。在干脆利落地完成鼬委托的封印一事后,鸣人还有些不舍得离开,说是完全没有吃够可怎么办! 佐助:…… “可以再留一夜。” “真的吗!” “嗯,但这是最后一晚。” “好耶,贵奈和零志哥咱们去准备今天做饭需要的食材吧!”乐开花的鸣人敦促地推走虎吞兄弟。 受血缘的纽带而紧紧系在一块的兄弟情,包括不限于为拯救深受狼嚥箝制的弟弟可以奋不顾身的虎吞零志;或能够深信不疑地交换万花筒眼睛,以消除其所带来的负面影响的宇智波兄弟。 月光下,佐助抚摸上附有家族血继界限的那只眼睛,不释放查克拉与瞳术时,那里便只是乖巧无华的黑眸,可安静地融于这片夜色,尽管那之下是蕴藏着血泪的、深厚的爱。 与能够和自己互相理解的鸣人还有所区别,鼬是他独一无二的哥哥。 而他正在追寻的那条道路,正被化作这月空下的萤火虫的鼬所指引,尽管发出的荧荧光亮微薄,却又如此醒目。 “……” 砰砰—— 孤身前往到现代的佐助敲响面前的房门,他不敢用力太大,怕赶来为他开门的会是惠,但他又担心此时此刻的自己太怯弱,会导致此行无功而返。 万幸的是,最终为他从里拉开这扇门的人,是甚尔。 “抱歉,这么晚来打扰你们。” 见来者还蛮愕然的甚尔抓抓后脖颈,不甚在意道:“倒还不算晚,但若是再过个一个小时,那你可能就来得不是时候了。” 大概是有听出他的言下之意,稍有些束手束脚的佐助跟着走进玄关。 睡裙之外披有外套的樱在这时匆匆地小跑出来,结果还没开口就又被甚尔怼着额头给塞回了卧室,后者低声发话:“把鞋穿上。” 急不择路的樱:“哦、哦。” 甚尔给孤立在客厅的佐助递上热水,坐在沙发上的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从卧室门框中露出的那颗粉色脑袋。 粉色脑袋的主人踩好拖鞋,轻笑着问道:“怎么突然过来了,佐助?” “……抱歉。” 他的语言系统似乎只会重复这同一个词汇。 苦恼地将经由他口简化后的狼哭之里的经过,描述再告知。 “嗯,然后呢?” “我一直都在追随哥哥的脚步,以他为努力的目标。直到如今都还在被哥哥挂在心上,他是不是不信任我的能力……所以才要考验我的?” 樱靠在甚尔隆起的三角肌上,不太理解:“这难道不是因为信赖你能够妥善地解决,才拜托你的吗?” “这样吗……” “你是鼬哥的亲弟弟,跟在他的身后又不丢人,在闹什么别扭。” “我都已经二十二岁了。” “那又怎样?鼬哥可是跟我说过的——就算再长大,也不代表要把万事都做得像‘大人’那般尽善尽美。甚尔当时也在场,可以给我作证的哦。” 有可偎傍对象的樱在说出后半句话时,道出的语气中略显嚣张和摆弄。 充作沙发抱枕的甚尔老实点头。 “就算我所选择的道路是被哥哥早已准备好的?” “去踏上被你所相信的那条道就好,只要是佐助你愿意昂首阔步走在上面的,哪怕是成为要仰仗兄长的小孩子又怎样呢?” “……孩子,吗。” “作为长姐我也会支持你的。是吧,他姐夫?” 见她夸夸其谈的甚尔忍住笑意,再度点头。 佐助的愿望,其实很简单—— 那就是和鸣人共同守护住木叶隐村,守护住这个被父母同族、兄长和朋友们,以及他自己所热爱的村子。 人与人之间能相互理解的时代终会来临。 这不会成为纸上谈兵的口头大话,他也会去为此而努力的。 秋雨令木叶的枫叶微微染上了丹红色,视野所及的云霄万里皆是晴空,而凉爽的阵阵微风,在拨动和吹拂着佐助眼前的鸣人背后的火影披风,眩目的御来光[2]为其镀有灿灿的光晕。 高台下方是人满为患的海潮热浪,绝佳的视力让佐助捕捉到了自己的家人、樱的一家、一同从忍校中毕业的同届朋友们、远离中央人群而藏在某树梢上的三忍,还有…… 很多人。 木叶隐村村里的、火之国国内的,或更外面的世界的来客。 数不胜数的众人挤在这里,只为—— “咳咳,大家好,我就是漩涡鸣人!那个啊,承蒙各位的照顾和认可……” 佩戴着的狐狸面具遮住了佐助脸上的笑容,他谅解似的拍了拍身侧劳苦功高的奈良鹿丸,轻声说:“更大的麻烦来了。” 鹿丸假装打哈气地遮住嘴,不耐烦地说:“喂,你就别看笑话了,暗部部长。” “也是,今后大家都是辅佐火影的同事了。多多指教?” “什么时候你也爱开这种冷笑话了啊,佐助。” “人总要向前看的。” 而他们的前方—— 便是生生不息的火之意志,与万丈光辉。
第66章 天与咒缚是超脱于咒术常理的畸形产物, 但又同样被局限于等价交换的秩序牢笼,与生俱来的强制性,为这种别无他选的束缚而平白增添了不少玄学或宿命论。 究竟是不是荒诞的谬论无迹可寻,但不妨碍让他渐渐地相信这世上确实存在否极泰来, 或是说, 若这场似玩笑般的人生无论如何都能指引他遇到那抹靓丽的春色, 那甚尔倒是心甘情愿被其蛊心丧志的。 但在此时此刻,这都绝非是最重要的。 尽管没有咒力却也对与诅咒相关的信息极其敏锐。 清醒的瞬间大脑是空白的, 想了很多,又仿佛什么都没有闯入过思绪中。 他讶然地瞪大眼睛, 不可置信地将突然跻身在惠两旁的狗子们来来回回打量了个遍。 一家三口谁都没有就枕边灯光入睡的习惯, 所以房间内是昏暗无亮的, 因此甚尔只能凭借在适应漆黑的环境后的眼力,而隐约看到是一只通白、一只通黑的犬类式神, 还整齐划一地朝上探起狗头, 隐隐露有光泽的两双珍珠眼跟着望来。与此同时,其中一条毛茸茸的尾巴也在摇来甩去,拍打在柔软的被毯上,又轻轻地扫过他的手臂。 ? 真的假的?! 不是吧? “……唔?” 只是落后几秒钟的功夫,樱也醒了。 先是因遭遇拥挤而向床沿的方向侧身翻滚半圈,懵怔地顶起满脑袋的问号,将惊诧的目光砸向鸠占鹊巢的式神们,至于原本该是睡在父母中间的惠, 已然被两只体型约有三分之二床长的大型犬给环拱在内。 短促地低呼:“哪来的狗?” “是惠的生得术式。” 悄然落脚到床下的甚尔, 赤脚踩在地板上走到樱的这一头, 与后者解释时垂下指尖,掌心向内, 然后就看到贴近这侧的式神把湿漉漉的鼻头凑近些,又嗅了嗅,紧接着将祂微微凹陷的额段蹭过来。 可以将这算作是友好向的认可与某些默许,于是甚尔转过手心向上掀番,指肚划开细长又松软的黑色犬毛,再顺着这只式神的口吻与下颌,拂过颈部、撩过立耳,最终落在头顶——来自古代神话且象征着“天玺瑞宝”中“足玉”——的符文处。 没有哪个禅院者会不识得这个符文所代表的意义为何。 “十种影法术的式神玉犬。” 他自认为自己这一生的好运已全部被透支在了两件事上,可在这一刻,他突兀地自问是否需要增加上限成为三件事。 似乎也不对。 这种事情,能算作是幸运吗? 甚尔只觉得自己还未彻底地清醒过来,沉甸甸的头一直昏昏沉沉地无法细作思考。 床上挤得不成样子,除了不用休憩的式神们,也就只有某位没心没肺的式神使还在从然酣睡。只凭甚尔所知道的那些,比如在式神使召唤式神与役使其作战等方面上,皆是与想象力有关的,因此他估摸着是惠在白日里和忍犬们玩得太投入,这才直接在梦中把狗子给捏出来了。 说是捏也不算怪吧。 与樱缓声说出自己的猜测,同时心底不太清楚这是否又是老天开的玩笑中的一环。 “我倒是有想过惠的天赋会让他觉醒相传术式中的某一种,但……” 但他所设想的选项中,从未曾包含过被喻为禅院最强术式的十种影法术。 “这算什么?” 撤回抚摸玉犬的手,就势歪头去搂住樱的甚尔问道,他以似蜷缩示弱的姿势在收力,使两人的面颊紧紧相贴,让怀中的人能被传递与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脉搏的局促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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