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光亮通明的绿眸中映出甚尔嘴角的疤痕,正专注地等着来自术师世家的男人为她答疑解惑。 他只好解释起来:“反转术式是咒力操作的一种变型,并非术式。” “咒力是来自术师的负面情绪,你知道的吧。” 樱仿佛认真上课的学生,跟着乖乖点头。 听甚尔往下说:“反转术式的原理是将咒力转化成正向,”他转了转手指在太阳穴,“那些脑袋里生锈的废物转不过来。” 听明白的三好学生拍起手,莞尔道:“甚尔懂的好多。”
第14章 以看家猫做理由的推托,禅院甚尔没有用太久,近期大大小小的悬赏或委托也从孔时雨那里接手不少,然后将那些显现于银行存折中的数字,悉数投放在了赌博和购置特级咒具这两件事上。 刚完成委托时,不方便立即回公寓,今天有见血,而春野樱的嗅觉太灵光,这时候回去在她面前晃,只会被抓着追问是不是又打架了。 至于为什么会用“又”。 甚尔第一次被逮到就是因为穿着的裤脚上染了块血渍,这不好说是医生职业惯有的洁癖在做效,还是那少女天生就敏感,总之那次的经历实在不好,他边要证明自己身上没有伤口,边要脑内风暴做他最不擅长的编故事,左支右绌闹得头麻。 跟着一道混进餐馆吃饭的孔时雨将自己的那份食物摆到甚尔的对面,坐下后,好奇地问这已经率先开吃的家伙。 “所以你今晚就不回去了?” 吞咽着大口的汤面,在外面的甚尔又变成了从未被驯养、教化过的模样,汤汁微溅。 孔时雨怀疑这人常在春野樱那般的女生身边会感到厌烦或憋闷,让以掠夺搏杀为生的野猫学会收起利爪本就是件难事,在垃圾堆中讨食惯的家伙又哪里愿意安居于楼宇温室,那种被捡回家的野生动物几天后就偷跑的事件不是时有发生的吗? 他便觉得现下的禅院甚尔,是在找借口,想游荡在外快活。 但孔时雨看不懂其的想法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寻常人的思维跟不上这种野派角色。 听到他的疑问后,甚尔抬眼看起窗外阴沉的天,细细的雨丝在拉扯着雪粒从高处坠落,空气里混着凛冽的水汽和食物的酱料油汁,人满为患的小馆子中还有人在抽烟。 已经被盖过了。 甚尔反道:“不回去去哪?” 孔时雨被噎得哑然,心道你这家伙在认识春野小姐前可不是这样的。 瞬间萌发而出的念头让他一怔,不自觉回味起自己在下意识中产生的这话为何意,再看看神色淡然嗦面的禅院甚尔。 被压下的想法让孔时雨心痒难耐,不过还有件事蛮让他好奇的。 “你这次买下游云后就分文不剩了,回去后怎么跟春野小姐说?”他记得禅院甚尔无意提到没有白吃白住在春野樱那里。 甚尔不太在意:“哦,就说竞艇输光了。” 勉强算没有过于大跌眼境,但孔时雨还是有些诧异地道:“初次见面就认为我带着你做牛郎,也能平常心接受你赌博……” 或许能受得了野派的人,多少也有些不显著的相关属性存在吧。 可该说不说,从他的视角看春野樱,确实是位清奇的少女。 因为她说过自己的师父就挺好赌的,十几岁出头就直接被拎到了赌场里背书,顺便帮运气霉到家的师父抓抓牌,见怪不怪而已。 这些话甚尔没说出口,因为不想继续说关于樱的事情了。双手塞进褂兜,头也不回地起身离开。 “走了。” 留下身后的孔时雨独自抱怨:“喂,你这小子又吃白食!” - 雨夹雪大抵被算作是气温乍暖还寒的某种表现,前两日才换上的薄外套被一夜打回了衣柜,一同被盼望的早春也不知要跟着被关到何时才能到来。 “最近总在出任务呢。”玫红的头发也在不知不觉中被蓄长,樱说着揉了揉坐在她面前的弓场歌步的头。 一年级的女生半褪上襟露出背部大片的挫伤,慢慢回答:“升级审查需要经过数次的任务,在确认资质符合后才能得到升级,我应该近期就能升到准1级了,樱小姐。” “纪真不是说要再等两个月你升上二年级后,才会推荐你吗?”她拍拍弓场歌步的肩膀示意治疗完毕,转身捧着温热的水杯趴在桌子上休息,边歪头看向女生问道。 “…好像是京都高专的一位学长也有拜托准先生推荐,所以就跟着一起进行升级审查了。” 后者穿整好校服又塞给了樱几块巧克力道谢,说着要回宿舍完成任务报告,马不停蹄地道别离开。 再度恢复至个我领域的空间变得实在空旷,耳边唯有雨打在玻璃窗上的啪嗒声不绝如缕,听久了更是觉得冷清。 有些无聊,樱拾起桌上的手机,给联系人中的甚尔发起信息。 「想吃温野菜」[1] 那边秒回,「现在说,已经排不上位置了」 「甚尔在干什么,工作呢?」 「结束了」 两分钟未过,甚尔又发来一条讯息,「冰箱里的菜够煮锅子的」 见此,樱的唇角泛起笑意,开心地按动着键位,飞快回复。 「好啊,那就拜托你了」 收起联络工具,樱在心中油然而生地赞叹,真是便捷的现代社会。 - 晚霁徐徐而至。 一个称不上是雪天的傍晚,云缝间偷藏着微光,若霞若澹,只一滴,却已将遥远的天际晕染做正缓缓交织的红与蓝。 将尽的雨点完全被维持在体外的查克拉阻隔,樱携着料峭的风打开了公寓的门,而即刻袭来的,是从厨房中传出的飘香。 屋中恰有余晖穿过玄关正对着的主窗,此时正安静地躺在甚尔的身上,留得几抹红光。 只见禅院甚尔侧卧在榻榻米上,稍长的黑发半掩住了他的眉眼,头枕着条半曲起的手臂,舒展开的双腿交叠,似慵懒的猫在打盹儿。 枕头和棉被都还放在头顶处没有用,估计是在等待春野樱的途中悠悠睡着的。 樱轻手轻脚地进屋,离近些后她俯身过去,依稀间嗅到了股来自对方身上的洗发露的清淡芳香,与她所用的是同一瓶。 悄声唤道:“甚尔?” “唔……”酣睡的巨兽拱起他健硕的手臂,在苏醒时分沉声低语着,“回来了?”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故生因春。[2] 春野樱抱腿蹲在似醒非醒的甚尔面前,用食指去挑开后者眼前的那层刘海,当与其早已睁开的凤眼相视时,少女轻笑着说:“我回来了。” “来陪我吃晚饭吧。”
第15章 春野樱的父母,死于九尾暴|乱。 听长辈们说那是个难得暖和的秋天,枫叶尚且未红,本是一片祥和。 还怀着鸣人的漩涡玖辛奈,在分娩前夕还来到春野家探望了小小的樱,那张红发妇女捧肚抱樱的老照片就被装在波风家的旧相册中,而樱与鸣人的成长琐碎,也都记载在那里,他们的另一位小伙伴佐助,偶有出场。 因为父亲是一村之长的火影,所以葬礼很隆重,伴着场突然而至的盛大秋雨,气温骤然转凉、急转直下,树上的枫叶红了又落了。而与其同时,春野家的门也合上了。 樱便是有很长段的童年,都是住在波风家的。 她把自己当作鸣人的长姐,牵着成为新九尾人柱力的男孩的手,兴致冲冲地跑到宇智波家族的领地找佐助玩耍。 因为他们是同龄、因为他们的父母是忍校毕业的同期队友、因为她是四代火影的遗孤,由此便没人会阻拦他们三个孩子交好,于是她从鸣人的长姐,渐渐成为了鸣人和佐助两个人的姐姐。 直到七岁。 和平年代的孩子若是要进入忍者学校学习,用不着太心急,六岁偏早、七岁刚刚好,重新就任的三代火影笑呵呵地来登门拜访,揉着矮娃娃樱与鸣人的头,问他们要不要到忍者学校里学习忍术。 鸣人望向身旁的樱,大咧咧地说:“听樱酱的啦,不过我和樱酱在家也能跟着老爸老妈学就是说。哦对了,火影爷爷,你有去问佐助吗?他会跟我们一起入学吗?” 三代和蔼道:“呵呵呵你们的关系真不错啊,佐助也说要等小樱的想法再做决定。” 哪有火影的孩子不去忍校上学、当忍者的? 于是被寄予厚望的樱拉着两个小弟,入学了忍者学校。 首日放学,鼬哥跟着波风家的两位长辈等在校门口,他匆匆现身来戳过三个孩子的额头,说还有要紧的任务需要马上离开,陪他们庆祝的事就等下次吧。最终的视线会落到樱的身上,柔声细语讲道:“佐助就拜托你了,小樱。” 樱抬起笔直的手掌横在额前,信誓旦旦地回道:“保证完成任务,鼬哥!” 眨眼间的功夫,宇智波鼬就瞬身消失了。 被托付的佐助撅嘴,进入不理人模式,但没超过三分钟,就转头投身于和鸣人的吵架大业中了。 玖辛奈拉着樱一起走在前面,稍微留神盯着后面拌嘴的两个男孩子,看他们有没有跟上,可别吵着吵着就扭身打成一团而忘了回家。 又笑盈盈地低头问樱:“小樱觉得学校的课程听起来怎么样?” “很简单啊,是玖辛奈阿姨很早以前就讲过的东西。” 霎那感到教书育人深有成就的玖辛奈欣慰十分,全然忘记她自己上学时的功课是全靠丈夫与朋友恶补的了,骄傲地拍拍樱。 “不愧是我们小樱!女忍者就是要这样!” 虽然不清楚她说的要这样是要哪样,但樱还是会非常捧场地说没错。 当晚,就是在波风家一起纪念他们三人成功入学的庆祝会。 可樱却也做出个坚决的决定。 再后来,她重新推开春野家尘封多年的那道门。 - 纪真完成五条家的任务回到高专时,校内建筑的房檐上还断断续续在向下滑落着雨水,滴答滴答,跌到潮湿的地面上,再被规整的砖块依依分流,最终渗入缝隙间的泥土中。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三条通体花白的式神善狐争先恐后地跑进了医务室,卷着身后纪真的高呼与清冷的晨风,一股脑就全都涌到了樱的四周。 “诶,你们怎么出来了?乖乖。” 没有厚此薄彼,依次摸过三只绘有丹红云纹的狐狸脑袋,樱拿过放在桌案上的零嘴肉干喂给了祂们。 这时才终于赶到门前的纪真,扶着门框长吁叹气:“世上没有比我更瑕疵的式神使了。” 据其所言,禅院家的祖传术式并非十种影法术这一种,可以说该术式的地位甚高,享有一家独大、力压群芳的绝对之势,但又因百年内未曾再现使用者,因此就算是最为看重血缘与天赋的禅院家,在选择家主时,也万般无奈地只能在继承其他祖传术式的嫡系中择优者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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