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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高木警官恍然大悟，然后从名单里面挑挑拣拣起来。 商场名单都是他一个个统计出来的，在这两天里都进行过对话，只是没有问得太详细，只大致了解了姓名和去商场的目的，如果要精确到山方聪被迷晕时的不在场证明，他不得不挨个重新问过，但如果仅仅需要知道有无同行者，他都有记录，重新梳理一遍就好。 工藤新一此刻也因为柳原月的话陷入了思考。 “凶手做每件事都有他的目的，他选中永井雅人和小原拓人是为了让‘电车难题’这个问题传播开，引起社会激烈的讨论，那么被他选中甚至杀害的人，是否会是他本来就想要杀害的对象？” “目前死了六个人，第一个是工人，后五个都是新闻系的学生。”柳原月回答道，“理论上来说，除了校园霸凌，很难有人会同时对五个在校大学生心存怨恨，到了不得不将之杀害的地步。而校园霸凌的主体大多是学生，凶手的年龄和学历与之不符，更可能的是，凶手对新闻行业充满了仇恨，这五个人是在新闻行业的范围内随机选择的。” 工藤新一的双手指尖合拢，放在面前，做出惯用的思考姿势：“可第一位工人呢？他不是新闻行业，他和另外五位工人有过什么共同经历，又是否和凶手曾经受到的心理创伤有关？” “有这种可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柳原月肯定他的话，然后试着抽了抽自己的手。 她知道他思考时会下意识做出双手合拢的动作，可是……她的手还被他抓在手里啊，现在这样看起来就好像是他两只手将她的手包起来，还放在离脸很近的位置，随时都要吻上去一样…… 柳原月不想太用力，免得引起在场另外两个人的注意，但她抬头看了一眼，刚好和目暮警部毫不遮掩的眼神对上目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看得很明白，表情也完全读懂，那双圆圆的眼睛里写满了“这小子竟然是这样的人”“这还是在警视厅呢就做这种事”“难道是我老了吗其实也没有太过分”这些又愕然又崩溃的内心语句。 “我想起来了一起案件。” 工藤新一握在她手上的力度又大了一点，神色凝重，抬起眼睑朝目暮警部看去：“警部，五年前有一起同样舆论很大的案件，你还记得吗？” “终于理出来了！” 高木警官把手里的文件往桌上一扔，发出不轻不重的响声，一点没察觉到三人气氛地欢呼一声：“柳原小姐，我把符合你说的条件的顾客全部找出来了！”
第234章 第二百三十四面（含1.8w营养液加更） 高木警官这会已经将嫌疑人梳理完毕, 他从会议桌的另一端跑过来，把完美符合柳原月所说条件的几人资料摆在众人面前。 感觉案件得到了极大进展, 他的表情激动，说话还神神秘秘的：“柳原小姐，工藤君，你们一定想不到这几位嫌疑人是谁！” 他想卖关子，但柳原月看他一眼就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慢吞吞地念了几个名字：“永井雅人、小原拓人、山方聪……还有小代裕贵？” “天啊……”高木警官彻底失语，好半晌才问道, “柳原小姐是怎么知道的，是福尔摩斯吗？” “噗。”柳原月笑了一声，扯过工藤新一的手说道，“福尔摩斯在这里呢，实在是高木警官你的表情太好读懂了, 不过我是不是还漏了谁？看样子还没猜全呢。” “是还有一位……” 高木警官的语气犹豫，不确定地将那个人的资料摆出来, 说道：“这是第一起爆炸案之中的那五位工人之一, 万井干夫，他也在商场里，据他说是商场内的消防通道的一段扶杆坏了，请他来修。”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指的是五人中的谁，但柳原月还记得他们，问道：“他不是楼宇拆除工人？” “但因为警方把那栋楼围起来了，暂时还没让他们回去工作，所以就找了其他事做吧……”高木警官觉得是他们耽误了工人们谋生, 尴尬道，“万井干夫今年三十二岁, 学历是本科，但是他曾经考上过米花大学的研究生，中途却因为家里有些变故而辍学了，后来就到了工地干活，现在也是独居，我觉得还挺符合柳原月小姐说的犯人特征的，不过……” 他停顿了一会，补充道：“有礼貌和风度翩翩这一点我不是很能判断，所以把他的资料挑出来了，柳原小姐和工藤君认为呢？” 这条归于待人处事的特征的确不是仅仅看资料就能得出结论的，前几天短暂的对话也无法得出肯定的判断，柳原月说道：“先把他当作嫌疑人之一吧。” 小原拓人和山方聪在商场内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根据高木警官的记录，永井雅人去商场是为了给自己购置新衣，小代裕贵则是聊完公事随便找了家咖啡厅独自喝咖啡。 几人的资料都在眼前，工藤新一拿过山方聪的资料看了看，他起初只从高木警官那里得到了一份山方聪的笔录扫描件，还没有见过照片，直到现在才知道对方的模样。 他的眼睫微垂，目光落在男人的证件照上，过了许久才说道：“既然嫌疑人已经筛选出来，这几天就请警部派人盯紧他们。我认为凶手不会就此罢休，如果能够在对方安装炸弹或者攻击他人的时候人赃俱获，那就最好不过了。” 这个推测的可能性很大，但目暮警部却并不希望它成真，皱着眉头道：“工藤老弟，你的意思是凶手还会继续给人发短信，甚至再次使用炸弹杀人？” “我也是这么认为。” 柳原月和工藤新一离得很近，很容易就能感觉出他的不在状态，及时接过话道：“如果凶手真的是有实验目的，在验证完人数和主动性的区别之后，他下一步可能会涉及到情感。” 她不露痕迹地看他一眼，没有在警官们面前点破，进一步解释道：“第一次废弃大楼的选择只在人数上有区别；第二次商场内的同样在人数上有区别，却为受测者增加了新的要求和限制，需要受测人更加主动；那么下一次，凶手很可能会从情感上做文章，出现在选项里的可能不会是陌生人，而是受测者的熟人。” 目暮警部震惊道：“竟然会这样！” “简直是……变态！” 高木警官忍不住骂道。 “这只是我的猜测，事实上，关于电车难题的衍生类型还有很多，比如将人数少的那方改成孕妇，刺激受测者的恻隐之心；或者将人数多的那方改成罪犯，引起受测者的厌恶……”柳原月提醒道，“我们很难预测凶手下一步的方向，但只要嫌疑人确定了，事情就简单了很多。” “我明白了，我会派人盯紧这五人，让他们不可能在警方的眼皮底下再次犯罪！”目暮警部保证完，又想起工藤新一之前的话，问道：“工藤老弟，你刚才说想起了五年前的案子，是指哪一件？” 他工作这么多年，每天都有新的案件，要让他在记忆中去翻找五年前的案件简直是对记忆力的一种挑战，无论如何也半点都想不起来。 “没什么，只要盯紧嫌疑人就不会有事。” 工藤新一没有给出目暮警部期待的提示，他看了眼挂在墙壁上的时钟，对柳原月说道：“快七点了，Tsuki想回去吃晚饭吗？” “欸？”高木警官没想到两个人这就要离开，不过似乎案件的调查方向已经明确，他热情道，“柳原小姐和工藤君不如留下来一起吃饭？我们才买了新口味的杯面！” 柳原月原本还坐在椅子上没动，一听这话连忙站起身来，牵着工藤新一的手就要朝外走，嘴上道：“谢谢高木警官，但我们明天还有考试，还是先回去吧。” 高木警官早就脱离了学生时代，闻言才反应过来：“啊，这都三月末了，高中确实要期末考试了。” 目暮警官自认为是长辈，对两个人的学业还是关心的，也不挽留了，赶紧道：“工藤老弟和柳原小姐赶紧回去吧，高木送送他们，别被外面记者撞见了。” 高木警官答应道：“交给我吧，警部。” - 离开警视厅后，两人默契地选择了在外面吃过晚餐才回到家中。 柳原月对高木警官说的话并非随便找的借口，帝丹高中的期末考试的确安排在下周。原本是每天上午考两科，持续整整五天，但最近的爆炸案闹得太凶，校方只想赶紧放假，所以把十科考试安排在了三天之内，引得校内一片怨声载道，但也不得不接受。 她和工藤新一都对考试并不担心，也不像其他同学一样在考前的夜晚还挑灯夜读，只保持着和往常一样的作息，在睡前互道晚安。 以前和柯南住在一起的时候，晚安吻都是她去亲柯南的额头，但是现在两个人的身高优势方对调，能够轻易吻到她额头的人也变成了工藤新一。 柔软的触感在额头上扫过，他又说了些早点休息之类的话就准备目送她转身回房，柳原月却没有动，而是歪了歪头，朝他问道：“新一没有别的话要告诉我吗？” “什么？”工藤新一没有反应过来，猜测道，“是要我明天来叫Tsuki起床？” 每天都是这样的，他默认不用提起，可在面对她的提问时，他也只能想到这一件事。 “不是。” 柳原月摇摇头，索性牵着他的手把人领进房间。她的房间里没有多余的椅子，所以她毫不见外地掀开被子钻进去，躺好了才侧过身着看向显然不知所措的少年，用眼神示意了床边的位置，笑得有些促狭：“新一好像第一次进我的房间一样，明明早上喊我起床的时候都没这么拘束的。” “那、那怎么一样啊……” 工藤新一试探着在床沿坐下，低头正好能看到她的脸。她整个人陷进被子里，下巴被挡住，但露出来的那双黑色眼睛却很亮，蝶翼般的眼睫一眨一眨，被灯光照耀着，在眼底落下一层扇状的阴影，看起来精致又乖巧。 平心而论，这间房他在身为柯南的时候的确进过无数次，就连这张床都睡了好几个月，可是……现在是晚上，所有事都今非昔比。 昏黄的灯光和静谧的夜晚总是会给眼前的场景笼上一层暧昧的气氛，他仿佛能够听到心脏在胸腔内猛烈撞击，连血液涌动的鼓噪声都清晰极了，让他不由自主地俯下身，搭在柔软被子上的手指也下意识地曲起，好像攥着的是被隐在下方的肌肤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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