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了,他闻到薄荷和柠檬混杂在一起的味道,都是清凉的,却又糅合出一抹沁入心间的甜。 觉得再这么放任下去会出现他控制不住的发展,工藤新一竭力将目光从女生的脸上移开,落到一侧的床头柜上,那里摆了两本画册,还有一罐她新买的身体乳,薄荷的味道大约就是由此而来。 脑海内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使用它时的画面,他用力闭上眼,决心速战速决,问道:“Tsuki让我过来是有事要说吗?” “以前柯南说要给我讲睡前故事的,变回新一之后就再也没听过了,今天我很想听。” 柳原月的头发散开,层层叠叠堆在雪白的枕头上、被子上,将她的脸庞衬得更加小巧柔软,于是声音也染上几分撒娇的气息,令人无法拒绝。 工藤新一立刻答应下来,罗列出不同的种类供她挑选:“想听什么?密室杀人,还是伪造不在场证明的类型?” 至少聊这些内容他能够勉强停止住胡思乱想,不至于被某些身体的本能冲动裹挟,做出什么糟糕的举动。 “五年前的案件。” 柳原月说出心中早就准备好的答案,抬眸看向他,问道:“我想听新一在警视厅提到的那起案件,可以吗?” - 在警视厅时,他只问过目暮警部一遍,没注意到她已经把这件事记了下来。 当时没有追问是因为还不确定是否与这次的案件相关,但既然现在又被她提起,工藤新一没有隐瞒,将案件的来龙去脉完整地叙述了出来。 “准确地说,那起案件并不是通过我的推理解决的。 “五年前我才刚念国中一年级,那次我和家人在一家餐厅吃饭,洗手的时候发现洗手池边的垃圾桶里有奇怪的药瓶。” 听到这里,柳原月把被子往上拉了一点,遮住忍不住翘起来的唇角。 她大概能想象出来,好奇心旺盛的男孩肯定仔仔细细观察了奇怪的药瓶,然后开始福尔摩斯游戏。 “你在想什么啊!” 工藤新一当然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扯下她捂住嘴巴的被子,担心她是洁癖又犯了,急急忙忙地解释:“我是拿手帕包了的!我没有翻垃圾堆!” 唔…… 其实她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层。 柳原月无辜地眨眨眼,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安抚地用拇指摸摸他的虎口,示意他继续说。 工藤新一反手包住她乱动的手指,接着道:“药瓶虽然被水洗过,但里面氰.化物的味道明显,我还是闻出来了。然后我追出洗手间,在餐厅里寻找使用了这只药瓶的人,发现是店里的侍应生。 “他当时正端着一杯咖啡给一位独自在窗边看书的客人,我冲上去把那杯咖啡抢过来,虽然咖啡的气味很浓,但还是能隐约闻出苦杏仁的味道。 “那个侍应生当时想从我手上抢回杯子,但是我爸爸来得很及时,之后就报警了。” 柳原月问道:“所以那位侍应生是真的想要给那位客人投毒?” 工藤新一点头道:“是的,后来警方在咖啡杯口检测出了氰.化物,玻璃瓶上的指纹虽然被提前擦去,但当时从购买途径也确认了是那位侍应生购入的。” “这起案件和最近的有什么关系?”柳原月并没有忘记他在警视厅说过的话,“是哪里引起了舆论?” “是凶手的动机。” 工藤新一的声音放缓,说道:“这是我爸爸后来告诉我的。凶手的父亲是一位建筑公司的社长,他的公司不大,但也有几片工地。在一次去工地的巡视过程中,他发现吊车突然失控,吊臂松动,就下了紧急断电的命令。 “当时吊臂下方有很多正在工作的工人,如果吊臂真的掉落,那么他们大概率会因此身亡,所以这位社长才按下了急停开关。但不幸的是,那天的风很大,急停之后,吊臂会在风力作用下同转,因此打到了另一位在五楼板面工作的工人,将之打落到地面,当场死亡。 “这起事故被警方定性为意外,公司和社长对死亡工人进行了赔偿,但他的同事认为这是社长的责任,对这样的结果不满,于是将事情披露给记者。记者认为这是一个夺人眼球的事件,在报道时并没有强调社长是为了吊车下方工人的安全才按下的急停按钮,只说是社长的判断错误而导致的事故。 “那会网络不如现在发达,报纸的影响力巨大,记者的观点影响了社会舆论,社长百口莫辩。这家建筑公司的口碑因此一落千丈,许多公司中止了和它的合作,银行也拒绝放贷,资金链断裂,最后这位社长只能宣告破产。 “发生了这样的变故,那位社长无法承受,就从那位工人摔下的楼栋顶端跳下自杀了,他的妻子也跟着自杀了。两人接连自杀,之前的那件事又被翻出来,社长按下急停按钮的原因才终于被揭露出来,之前被误导的群众也自发去工地献花道歉,但这些都迟了。 “餐厅的那位侍应生就是社长的儿子,他打听到最初报道这件事的那位记者平时爱去的餐厅,想办法应聘上了侍应生,准备找机会报仇,而投毒的那天被我撞见了。” 工藤新一没有再说下去,事实上,今天在警视厅的会议室想起这起案件之后,那位凶手最后满是恨意的眼神就再一次出现在他脑海中。 尽管他的耳朵都被后来赶过来的妈妈捂住,视线也被遮挡,但对方被捕时不断咒骂的模样却依然短暂地被他看见,然后记住。 虽然说的是沉重的故事,但少年的声音清冽动听,像是优美的琴音在深沉的夜晚被拉响,如弓弦一般弧度优美,让人险些将内容忽略。 柳原月感觉到他的心情不佳,往下滑了一点,把他的手贴在颊边,率先评价道:“新一讲睡前故事的感觉和柯南不一样呢。” 被她这句话打岔,工藤新一也从回忆中抽离思绪,好奇道:“哪里不一样?” “听新一讲故事,我一点都不想睡觉,只想和新一再靠近一点。” 她言行一致地在他的手背上蹭了蹭,才又问道:“当时的凶手直接往杯子里投毒,没有想过被发现了会怎么样吗?” “不知道。” 他阻止了对方的杀人行为,改变了事件的发展轨迹,所以他无法知晓这一切发生之后对方会采用什么样的手段逃脱。 柳原月说出自己的看法:“那么或许,他根本不打算想办法脱罪,只是想要杀了那位记者让他给家人陪葬。” 工藤新一不置可否,告诉她道:“当年的那位记者,就是山方聪。” - 到了周一,网络上和报纸上关于爆炸案的讨论热度丝毫没有消退,警方一边安排人手跟踪那几位嫌疑人,一边还得尝试从其他的切入口调查,同样忙碌不已。 外界的各种声音嘈杂,最平静的反而是被考试周的压力所充满的校园。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期末考试是随机分考场,柳原月和工藤新一没有被分在一起,不过依旧在同一栋教学楼。 考试的两天半很快过去,他们偶尔会收到目暮警部的邮件,但后者也知道他们这几天是期末周,并没有过多地打扰,只提供了一些新发现的线索,再简单说明了目前对那几位嫌疑人的盯梢情况。 总而言之,一直到最后一科考完,一切都在顺利进行,更没有什么新的爆炸发生。 因为只是考试,柳原月没有背书包,只带了个透明的文件袋装需要用到的文具。她将文具收好,朝等在教室外的工藤新一走去。作为学生,不管平时经历着哪些刺激又危急的事件,面对假期总是会抱有激动的心情,她也不例外。 刚走出教室,手里的东西就被工藤新一接过,他腾出一只手去牵她:“考完试了,Tsuki可以好好休息了。” 柳原月被他这句话弄得发笑,跟着他往校门的方向走:“新一自己也参加了考试,说话却好像我的家长哦。” 说完,她就见到少年的脚步顿下,似乎认真思考了一会,回答她道:“如果Tsuki想要叫我‘哥哥’,也可以。” 柳原月笑得更开心,踮脚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头,故意道:“新一不提,我都忘了以前柯南是怎么喊我‘月姐姐’的呢。” 想到自己当柯南时候的事,工藤新一的耳尖泛红,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把恼怒的情绪展现在了不断加快的脚步上,还要牵着她一起快步走。 门口的公交站台有人在等车,是足球社的同学,工藤新一路过的时候听到两人的闲聊声。 “咦,中道今天两场考试都没来吗?下午我们不是还有球赛?” “是啊,我和他一个考场,刚才发消息都没回呢。” “等会去他家看看好了,反正我顺路。” “行,我也一起吧!” 听到熟悉的名字,工藤新一皱起眉,准备上前问两句,手机却突然响起来。 刚接通,目暮警部的喊声就响起:“工藤老弟,你考完试了吗?上午又有人收到了匿名短信!” “什么?”工藤新一将音量调低,确认周围没有路人听到之后才压低了声音回答道,“之前跟踪的嫌疑人呢?” “不是他们!” 目暮警部也觉得这件事离奇,时间紧迫,他三言两语解释道:“接到报案时已经发生了爆炸,炸弹威力不大,有一个人遇害,警方封锁了消息,媒体暂时还不知道这件事。那五个人根本没去过爆炸发生的区,也许是我们之前的追踪方向有误,我先让高木他们回来了,我们都在爆炸现场,你有空过来一趟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工藤新一连忙道:“在哪里?我现在过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地址很快被发到他的手机上,他拦下计程车,拉开车门让柳原月先上去。 但在临上车前,心头那种不安的情绪却始终没能消散,工藤新一的手指扣在车门上,指节都因为力度而泛起白色。他没有继续迟疑,抬头对坐在里面的女生说道:“Tsuki,你先去吧。” 柳原月有了猜测,问道:“你呢?” 工藤新一抿抿唇,朝公交车站台扫了一眼,说道:“我想去问问中道的事情,不然总觉得不放心。” 计程车司机开始催促,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粉色的御守:“这是我托同学帮忙带的,放假后我们再去亲自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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