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很痛,还有血在涌出,整个身躯都是麻木的。但她依然咬着牙,缓缓地抬起了身子,将那柄有了裂痕的剑刺入地面,依靠着支撑,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手臂上的血顺着流下,缭绕着剑身,蜿蜒斑驳。 她举起长剑,剑尖直指神明。 浓稠的鲜血从剑身坠落,反射着火光,倒映出了王座上的神明,然后迅速没入了地面,被黑气吞噬。 “神啊,来吧,从那张属于我的椅子上下来,与我决一死战吧。” 这一刻,花卷的裙摆无风自动,长发在飞舞着,露出了她那张满是伤痕的脸,以及坚毅的眼神。 她是狼狈的、破碎的、脆弱的。 可她在向这个世界最强的神明宣战。 她的眼眸中流淌着金光,沉眠在她体内的星海之量彻底爆发,带着磅礴的气势,她挥出一剑,轰然在烈火中斩出了一条路。
第166章 新神诞生 自蒙德城而起的巨大风场以及血红色的月亮引得人心惶惶,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以为是神迹的异象过后,天上就出现了不祥的月亮。 ——世界迎来了毁灭,如同当初枫丹的预言一般,提瓦特将被暗之外海淹没。 这一则传言开始在人群中蔓延。 有人认为这传言就是无稽之谈,坚信红月绝非是不祥的异象,也不信世界迎来了末日。有人则信了,每日来到神像面前祈祷,祈求着神明的庇佑。 西风大教堂里坐满了祷告的人,绝云间也多了许多前来寻仙之人,天守阁外的神像前跪了大片民众,芙宁娜家的门口来了不少请求接见的人… 可是除了天空异象,再无任何灾难发生。 人们不知道「神」的试炼,但是尘世的几位神明都清楚,所以各国的领导阶层迅速实施政策破除谣言,称这并非是不祥之兆。 有人信了辟谣,有人依然对灾难传言深信不疑。 夜凉如水,在提瓦特铺开了一片朦胧的暗色。 那维莱特在欧庇克莱歌剧院的屋顶负手而立,带着湿意的风吹动了他的衣摆,发辫随风而动,他仰着头看着那轮蒙上了红色的满月。 作为收回了权柄的元素龙,那维莱特自然知道天空岛发生了什么。 不仅如此,他也知道循环的存在。 在数次看到花卷坠落在试炼场的业火海后,那维莱特试图阻止过花卷走上那条路,就像温迪试图藏起来一样,但他总是会失败。 他们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因为「命运」早已注定。 那维莱特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循环了。 他的眼前闪一幕幕有所区别,却又一样的画面—— 他站在雨幕里,想着关于落到花卷身上的「剧本」的事情时,她撑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站在他面前,为他挡去了落在身上的雨水,抽出手帕擦拭干净他眼角眉梢的水珠。 掌心里是几颗有着漂亮包装纸的水果糖,有各种口味的,但墩墩桃口味的居多。 她总会剥去泡泡桔口味的水果糖递到他面前,然后说: “水龙水龙,别哭了。” 那维莱特总是拒绝不了她递来的糖。 就像他改变不了她的命运那样。 轻叹一口气,那维莱特张开掌心,手心里有一张的橙色糖纸,曾经包裹着泡泡桔口味的水果糖,如今被叠成了星星的样式。 “一切顺利。” 花卷。 水龙抬头看着圆月,声音微不可闻。 * “万叶,你说这月亮为什么会变成红色的呢?”北斗站在船沿,仰头看着那轮蒙上了红雾的月亮。 往常清冷的月光看起来变得妖冶,如同烈火在烧。 万叶随着北斗的视线看去,漆黑的夜空之中,血红色的月亮散发的光亮比起正常时要暗下许多。 他是不信传言的那一群人。 传言来得太快,倒像是有人趁机散布的消息,就为了搅乱人心。 “没有人规定了月亮只能是月日色。或许月亮本就是红色的呢?”万叶的声音清冽,语气淡淡。 况且,他似乎看见了红雾之后,大片大片燃烧的业火。 北斗笑了一声,饶有兴味地看着漆黑的海面,“真是稀奇事。” “也不知道花卷怎么样了,天有异象这种事,最适合她这个旅行者出马调查了。”北斗说道。 往日里,大家有什么难解决的事都会在冒险家协会挂委托,等待冒险家来帮忙解决,很多难以解决的委托都是花卷接的。 她总能做到常人难解决之事。 万叶没有接话。 他抿着唇看着月亮,心在不断地往下沉。 从花卷的尘歌壶告别之后,到现在已经过了好几天了,这几天都没有听到花卷的任何消息。 天空有异象,这不正常。 天空有异象却无花卷的消息,这更不正常。 况且今日出船,他随船员在璃月港补充物资时,曾看到过派蒙。派蒙往常一直都是跟在花卷身边的,除非花卷有很紧急的事要做,两人才会分开,而今天他见到派蒙是跟着香菱。 如果有紧急的事要做,那为什么会没有消息呢? 万叶心里有点懊悔为什么当时没有去找派蒙搭话。 小精灵单纯可爱,最是好套话了。 * 迪卢克靠在窗边,视线透过玻璃看向了红色逐渐浓郁的月亮。 他知晓花卷最近来过蒙德城,曾到过酒馆和骑士团。 听守城门的劳伦斯说,花卷进城后又出了城,然后又进了城,但是她身边没有那个一直跟在她身边的白色小精灵。 风神像广场的神迹过后,花卷就消失在了蒙德城。 他甚至动用过自己暗中的情报网,无一例外都没有花卷的消息。 天空的异象,会和她有关吗? 迪卢克走到办公桌旁,手落在那张扣在桌面的相框上,拿起了那个相框。 相框里的画片是年幼的迪卢克,那是他小时候随父亲去璃月港时拍的。画片的背景是璃月的红色檐楼,与他的红发几乎融为一体。 他垂下眼眸,看着画片出神。 * “哥哥,你该休息了。” 夜已经很深了,神里屋敷的办公屋里依然灯火通明。 从睡梦中惊醒的神里绫华披了衣服出门,却见兄长依然坐在堂中处理公务。 那些文书本就不是紧急要务,没必要一天就处理完,甚至有一部分该是她来处理的,可兄长就像是不知疲倦一般,执笔不停,处理完的文书堆得高高的。 神里绫人执笔的手一顿,然后摇头,继续书写。 烛火跳动,屋子里的光晃了一瞬。 “你先睡吧,我还不困。” 神里绫华眉头微皱,几步上前按住了兄长想要拿新一卷文书的手。 “哥哥,已经很晚了。” 神里绫人抽出了自己的手,重新拿了一卷未处理的文书展开,垂眸阅读,执笔批复。 “绫华,若不处理公务,我静不下心。你先睡吧,我没关系的。” 神里绫华拗不过兄长,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等到妹妹离开后,神里绫人才停下了手中的笔,按了按眉心,对着桌案上放着的那颗水果糖叹了一口气。 桌案上还有一小滩灰烬。 ——【派蒙近几日都跟在万民堂的香菱大厨身边,无旅行者的踪影。】 * 提纳里坐在化城郭的那棵大树上,透过夜间的缝隙看向了那轮月亮。 一手拿着绘本,另一只手还拿着一截炭笔,雪白的纸页上描绘出了少女灿烂的笑脸。 比起画人像,提纳里更擅长用画笔记录不同的植物,画植物画得非常逼真,就连叶脉也纤毫毕现。 但他极为擅长描墓画中的人。 画纸上还花了一株玫瑰,没有色彩,但它应该是蓝色的。 丛林里不断有虫鸣虎啸传来,雾气笼罩着森林,飞蛾围绕着路灯在飞。 天上没有星星,只有血红色的月亮。 “不知道那个笨蛋在做什么。” 少年倚着树干,轻声呢喃。 他拿出了那支羽毛笔,对着暗了许多的月光看了起来。 冷光划过笔身,上面刻着的名字分外清晰。 * 北国的风雪依然凛冽,执行官离开了至冬城的行宫,踏着风雪归了家。 明明已经是深夜了,家里依然还亮着一盏灯,他一进门就被妹妹扑了个满怀。 “哥哥,月亮好吓人。”冬妮娅把脸埋在哥哥肩头,声音闷闷的。 达达利亚摸了摸冬妮娅的头发,抱着她回了房间,将她放进了被窝里,又拿来了她的鲸鱼玩偶给她。 “冬妮娅也相信那些传言吗?” 冬妮娅摇头,“我不信。就算有这种预言,花卷姐姐也一定会阻止的。” 达达利亚轻笑着道:“所以别害怕,睡一觉就好了。” 离开了弟弟妹妹房间的达达利亚却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走进了花卷住过的那间客房。 他走到窗边,五指抵着冰冷的玻璃,抬头看着那轮月亮。 眨了眨眼,他窥见了红雾之下的烈火。 * 夜晚最容易滋生罪恶,因为方便罪恶之人躲藏。 近日来总有人借着传言扰乱人心,镀金旅团中也有不少投机者打了这个主意,暗戳戳地搞事情。 风纪官们在夜色之中潜行,朝着那伙镀金旅团落脚的巢穴靠近。 那群人围着火堆大声谈笑者,讲着怎么利用传言又骗了多少钱财。 一阵风略过,火苗跳动,几人却没有察觉。 忽然,紫色的电光闪烁,「末途真眼」闪烁,赤沙之杖抵在了他们的身后。 “束手就擒吧。” 大风纪官的声音冷冽,赤沙之杖上缭绕着雷光,而后其余风纪官快速上前,将几人都给捆了。 押解犯人回须弥城时,赛诺抬头看了一眼暗沉沉的天空。 星星都没有的夜晚,乌云厚重,却遮不住那轮诡艳的红月。 “赛诺,怎么了?”同行的风纪官问。 “没什么。”赛诺摇头,“我只是在想,好像很久没见到流星了。” 天有异象,责任心强的旅行者不会袖手旁观的,可是这么些天过去了,赛诺却没听到花卷的任何消息。 小吉祥草王也只说这异象并非坏事,让他们要扼制传言。 久不见流星,也不见那流星一般的人。 * 归离原与荻花洲一带是旧时魔神大战与仙魔大战的战址,有许多魔神残渣滋生的魔物。 魈能感觉到,自从月亮变成血红色后,魔物更加躁动了,就连攻击力也变强了许多,愈发频繁伤人。 他几乎没怎么休息,不是在除魔就是在去除魔的路上,和璞鸢就没干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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