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玩……我要玩!”这次几乎是喊着的,不过依旧是借助发声装置发出的寻常音量,只能从她的表情看出她在喊叫。 她双手抓住飞坦的肩膀,用全力把飞坦按倒在地。若换做普通人,在如此沉重的力道之下,肩膀恐怕已经碎了。对了,还有后脑撞击地面导致的脑震荡。 “呜……我要玩!”坐在飞坦身上的默尔丝不断在嘴里重复,摇晃飞坦的肩膀,“我要玩!我要玩!” “……”在同伴(?)面前被人强行按住却无法立刻挣脱的飞坦脸色铁青。 “……”没良心但是(求生欲)情商很强的侠客憋住了没笑出来。 然而罪魁祸首反倒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快要捏碎飞坦的肩膀。 “……”飞坦各种意义上的青筋暴起了。 “……”侠客各种意义上的沉默了。 默尔丝哭的时候没有声音,只有眼泪不住“啪嗒啪嗒”地掉到飞坦的胸膛上。 随着默尔丝摇肩膀的动作,她脸上的光影因鬓边垂落的头发遮住灯光而不断变化,仿佛短时间内出现很多种哭泣的神情,于是飞坦也沉默地盯着她哭泣。 男人的劣根性在于“无法完全控制的生理现象”,即使内心不情愿,飞坦仍逐渐感到了失控。碍于(没有必要的)(无聊的)(多余的)男人的尊严,飞坦冷着脸,压抑越来越强烈的失控感。这导致他此时的表情和想要杀人的表情几乎一模一样。 直到侠客将他从煎熬中解救(?)出来。 侠客双手放到默尔丝的腋下,像抱起一只猫,把默尔丝向上抱离了飞坦。紧接着,侠客把游戏手柄放进默尔丝手里。 在飞坦天人交战的时候,侠客悄悄准备好了游戏手柄。 “?!”被横刀夺爱(?)的飞坦,即刻涌起的杀气糊了侠客一脸。 “她想要一起玩,不是吗?”侠客拿起另一个游戏手柄,“客厅里两人以上的游戏被你们打坏了,就剩下两个人玩的,只能轮流上了。” 默尔丝和侠客玩得很开心,侠客打趣的时候,她调皮地吐出鲜红的舌头。 12只脚的黑色蜘蛛静静地趴在她的舌头上。 飞坦无比痛恨地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又一次捏碎了她脖子上的发声装置。 在严重的窒息之下,于是飞坦终于看到了她说的“侠客也没见过的”“好东西”。 瑰丽的,艳丽的,奇丽的,绚丽的……被称为“世界七大美色之一”的火红眼。 和标本里漂浮着绝望痛苦死亡的火红眼不同,是搅动着疯狂的绯红色。 火红眼……飞坦之前没有猜错,团长(库洛洛)就是被默尔丝的火红眼诱惑了。 侠客真的没有见过她的火红眼吗? 至少侠客目前的角度看不到默尔丝的火红眼。 默尔丝的火红眼究竟是天生的,还是后期用某种手段换上去的,飞坦都不关心。 飞坦只关心现在。他捧住默尔丝的脸颊,固定住默尔丝的头部,独占了默尔丝正脸的全部风景。 “侠客,轮到我了。”飞坦说。 “恩……”侠客没有立刻照做,先把游戏道具转给默尔丝,才把游戏手柄递给飞坦。 当然,侠客不可能乖乖袖手旁观,他不住地与默尔丝搭话,互动。 仿佛正在与默尔丝玩游戏的飞坦仅仅是一个来吃狗粮,顺便给他们助兴的工具人。 ……该死的侠客。 飞坦岂能落人下风。 双人相较于单人的优势在于,可以同时顾及默尔丝的更多方面。 侠客和飞坦都是颇有经验的成熟男人,他们不会漏掉默尔丝任何可能的需求。 他们也在交锋中,逐渐达成了默契,不再刻意互相较量,改成了接力赛,互相填补对方的弱项。 默尔丝没有机会感到任何一刻的空虚,一直被他们的攻势连番轰炸。 对手之所以能达成合作,最重要的原因之一是确立了共同的“敌人”。 没错,侠客和飞坦想叫默尔丝切实体会到贪吃的下场。 让人丢掉食欲的最好办法,就是让那人吃到撑。 今天侠客第一次见到默尔丝的火红眼,也是第一次听到默尔丝叫妈妈。 “呜……妈……妈妈……”默尔丝哭了。 既然有机会(和飞坦合作)对背叛自己的默尔丝施以惩戒,侠客当然不会就此罢休。 女人哭喊着“妈妈”的声音,男人却充耳不闻,一切加起来,仿佛侠客正在欺负一个智力障碍的女人。 “……”飞坦见过类似的景象,不如说,这种事情挺容易发生的,越弱小的猎物,越容易被狩猎。 “是不是感觉像在欺负一个智力障碍的女人?”侠客说话的内容很有自觉,表情却毫无自觉,显然他从中获得了别样的,欺凌的愉悦。 “侠客,连我都觉得你的兴趣有点变态。”资深刑讯爱好者飞坦发表了评价。 能被飞坦评价为“变态”的人,世上恐怕没几个吧? “……”侠客被飞坦严重失实的尖锐吐槽噎得动作一顿,“我以前可没干过这种事。” “谁知道呢?”飞坦嗤笑道。 “喂喂……” 侠客抱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默尔丝一爪子挠破了下巴。 “啧。”飞坦扫了默尔丝一眼,“侠客你是不是不行?不行就换我上。” “阿飞,如果你真的行,她也不会加上我。”事已至此,侠客索性和飞坦来了个两败俱伤。 之后又是一番同仇敌忾的混战。 默尔丝最爱惜的头发都被弄脏了……不知道是谁干的,侠客和飞坦都不承认……她本来想就此休战,要去洗澡(当然,重点是洗头发),结果侠客和飞坦硬是把她拖住了,坚决要分出胜负。 尽管侠客和飞坦发挥人数优势,选择了车轮战,但他们作为主动出击的一方,体力消耗比防守方的默尔丝多得多。 当他们耗尽体力,默尔丝尚有余力扶着墙去浴室洗澡。 对此,旅团非战斗人员侠客选择了躺平,旅团战斗人员飞坦发挥不屈不挠的意志,在稍微恢复体力后,扶着墙去了浴室。 浴室安静得过分。 混战过后的默尔丝,浑身伤痕,穿着衣服就在浴缸的水里沉沉地睡着了,又像是被凌虐至死的尸体。 飞坦伸手探了她的鼻息以后,放掉浴缸的水,坐到浴缸旁的地板上,抱起双臂,头倚着浴缸,闭上眼睛。 [获得成就:三个人的电影] 作者有话要说: 战斗描写我尽力改了(疯狂眨眼),没那啥条件那啥的话,就……凑合一下看吧(躺平) 泡面泡久了会泡烂,人也是一样,飞坦,你好温柔(棒读) — 一个残酷的真相:其实我最初的设想是飞坦一辈子都没吃到馍儿,留下终身遗憾,我还笑嘻嘻地提前写了相关番外(只写了开头的几百字),啧,幸亏没多写…… —————— 修罗场(意味深)容易令人激动,在激动的同时,请评论区的大家不要超速驾驶,理性留评
第200章 他的路线(修 默尔丝从浴缸里出来之前,飞坦已经离开了这间住所。 昨天的情形,完全是彼此之间的互相折磨。三个人都从中发泄各自内心的阴暗情绪,彼此压榨,彼此伤害,无人幸免。 “唉——”躺在地板上呈“大”字形的侠客,无比沧桑地叹出一口气。 尽管被夹击的人是默尔丝,结果受伤最重的,仍是他这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非战斗人员。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仿佛使用了他的念能力“自动操作模式”之后的副作用,浑身的肌肉酸痛不已,再加上途中飞坦有意或者无意踹的几脚,如今侠客的好几根骨头也隐隐作痛。 “唉——”侠客忍不住又叹出一口气。 他简直是用生命在“谈恋爱”。 身为最后一个“起床”的人,侠客没能碰见飞坦或者默尔丝,只在浴缸里发现了一大团银白色头发。侠客捡起其中一缕,观察到整齐的切口,像是被利器割断的。 这可是默尔丝一向爱护的头发,她的心情肯定非常糟糕。 任手中的发丝滑落回浴缸,侠客不紧不慢地冲澡,洗漱,换衣服,一身清爽地踏上通往二楼的阶梯。 独栋别墅的好处在于相对独立,邻居隔得比较远,不会因为“一点点”响动引来邻居。引来也无所谓,侠客有无数种解决方案。 那种小事就扔到一边吧。最需要考虑解决方案的是眼下的事情。 “……默尔丝。”侠客勇气可嘉地逆流而上,接近阳台上的身影。 当然,侠客不打无准备之仗,他备好了发挥他操作系能力所需的手机和天线,随时做好最坏的打算。 默尔丝拿二楼卧室的枕头当坐垫,背对着侠客,坐在阳台地板上。 陡然失去如瀑般的蓬松长发后,默尔丝的背影显得格外瘦削,像一只被强行剃了毛,导致忧郁的猫。 不,至少没有剃光,发尾勉强能遮住脖子。 再往下,发尾与衣服领口之间是侠客唯一能看到的肌肤。深深浅浅的红,印在上面。 幸好飞坦已经离开了。 无论是飞坦,还是默尔丝,都是各种意义上不好惹的角色,而且“1+1大于2”。 趁着飞坦缺席的好机会,即使默尔丝随着侠客的接近,周身的氛围越发危险,侠客也不会轻易退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默尔丝。”侠客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这次声音放得更轻,仿佛面对一团烟雾,呼出的气息稍微重一点便会消散。 谨慎地保持安全距离,侠客动作轻缓地绕了个大圈,绕到默尔丝前面,弯下腰,挂上试探的笑容,观察她的神色,“默尔?” 侠客的身影落入默尔丝毫无温度的蓝眼睛里,像一具被冰封的尸体。 换作一般人,应该会被这眼神吓退,不过侠客可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蜘蛛脑”,他反而从中获得了更多鼓励,在默尔丝跟前跪坐下来。 踏上通往二楼的阶梯之前,侠客就有了一些把握。因为默尔丝没有和飞坦一样直接离开,她留下来,极大概率是愿意给侠客“一个机会”的意思。 默尔丝在“恋爱”中总是流露出焦虑,还有她的敏感多疑,都来源于缺乏安全感。 侠客能够想象得到,默尔丝的教育者对默尔丝采取的精神控制法是哪一种——打击式教育。 不仅是口头上的责骂、贬低,还包括身体上的各种惩罚。 默尔丝选择飞坦,想要变得破破烂烂……但这和“受虐狂”不一样,她并不是真正享受痛苦,而是为了重温过去常见的模式,回到“安全区”,从而缓解焦虑吧。 她渴望的依然是温暖的,亲和的……对,侠客越来越了解默尔丝为什么会选择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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