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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珹不想把他真正烦恼的说出来，八弟今天表现那样好，额娘笑得那样开心，他不想做那个败坏气氛的人。最终，他只是模模糊糊道: 永珹（四阿哥）：" “只是最近事太多了，有点疲于应付而已。”" 第408章 志不在 金玉妍（嘉贵妃）：" “瞧瞧，额娘说什么，你就是累着了。”" 金玉妍满面笃定，拉过永珹坐了下来: 金玉妍（嘉贵妃）：" “额娘也知道你担子重，但书里怎么说，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你是诸皇子当中最佼佼者，是为贵子，皇上信任你，所以有什么事情也愿意交给你去做。这些都是对你的锻炼，答应额娘，不要被这些困难打倒。想想我们为的是什么，打起精神来，好吗？”" 她本意是要为了鼓励儿子，然而长篇大论下去，永珹低着头，许久才吐出一句话来。很轻，但她这次是真的听到了: 永珹（四阿哥）：" “可那不是我想要的。”" 金玉妍脑袋一懵: 金玉妍（嘉贵妃）：" “你说什么？”" 永珹一开始也有些后悔，但话一说出，再难更改，他干脆鼓起勇气，左右总是要面对的: 永珹（四阿哥）：" “额娘，我说，权利也好，名位也罢，纵然那般尊贵亮眼，却不是儿子……真正想要的。”" 金玉妍（嘉贵妃）：" “你说什么呢？”" 金玉妍真的是被吓到了，她直直站起来: 金玉妍（嘉贵妃）：" “永珹，你是不是傻了？身在皇家，谁不追求富贵荣华，谁不爱名与利？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永珹对上额娘的眼睛: 永珹（四阿哥）：" “难道咱们现在，就少吃少穿，无名无分吗？”" 掌权的贵妃和优秀的皇子。他们已经得到了许多，为什么还要欲壑难填，贪心不足？ 金玉妍（嘉贵妃）：" “那不一样！永珹，权力这个东西，不是拿在手里就算了的，你得紧紧抓着，哪怕鲜血淋漓也不能放手，还要不断提升自己的本事，这样才不会被其他虎视眈眈的人抢走。不说别的，你就说两任皇后，富察氏是名门贵族，继后更是皇上亲封，她们曾荣极一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现在，不也成了过往烟云？为什么？就是因为没守住手里的权力，她们不中用！所以才会把到手的权力拱手让人！”" 金玉妍（嘉贵妃）：" “所以额娘发誓，你与额娘，绝对不能重蹈这样的覆辙。额娘这般拼命的往上爬是为了什么？额娘苦心栽培你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玉氏，是为了母族兴旺啊！有什么比继承大权更能让王爷高兴的？这是额娘毕生的愿望，也是必须要做到的事情啊！”" 她早早地就答应了她的王爷，会让自己的儿子成为太子，坐上皇位，让玉氏大兴。毕生心血，皆在于此，只要能达成目的，她可以付出自己的所有。 金玉妍说的理所当然，抬眼却看见永珹破碎的目光，他不在意那些所谓的血淋淋的例子，只抓住一个重点: 永珹（四阿哥）：" “额娘，你在意玉氏的王爷，就不在意儿子了吗？我的想法是怎么样，你无所谓吗？”" 玉氏王爷？只为了这么一个理由，自己就不算什么了吗？ 金玉妍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永珹在意的只有这个，刚想皱眉呵斥，想到自己是在劝导，又软了口气轻声道: 金玉妍（嘉贵妃）：" “好了永珹，额娘最近是忽视了你，以至于你有些心力憔悴， 是额娘有点逼急了你。但你得体会额娘的苦心，额娘是玉氏中人，自然得为母族考虑，是不是？”" 第409章 画不成 金玉妍（嘉贵妃）：" “而且谁不贪恋权位？皇子之所以金贵，不就是因为有着继承大统的权力吗？曾经的大阿哥和三阿哥不就是这样野心勃勃吗？额娘或许从中作梗，但他们若不是自己野心难以控制，又如何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康熙爷的九子夺嫡，难道他们是因为好玩才参与竞争吗？你的兄弟们若不是死的死废的废，如今怕也是血雨腥风了。”" 金玉妍弯下身来，抚摸着儿子的头: 金玉妍（嘉贵妃）：" “但他们德不配位，大多昏庸无能，只有你不一样。你有才干，有能力，有胆识，你是无比适合的人选。你相信额娘，额娘一定会给予你最大的支持的，我们一定会完成这个心愿的。你会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这不好吗？历来皇子所愿，不都是为此吗？”" 金玉妍一字一句娓娓道来，端的是语重心长。然而被她这样注视着，永珹的心却一分一分寒了下来。权力如花似锦，如漫步云端梦幻，可他丝毫没有被那描述出来的美梦吸引到。他只是怔怔地想，自己迷茫多时，好不容易说出来自己的真正想法，想要找最亲近的人寻求宽慰，却跌进了更加冰寒的深渊。额娘却好似听不进去旁人的话一般，口口声声为了自己好，实则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母族母族，王爷王爷。到底是玉氏在她心里排第一吗？他知道这场对话无法继续进行下去了，几乎是强硬的推开了自己的额娘: 永珹（四阿哥）：" “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 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启祥宫。 金玉妍（嘉贵妃）：" “诶你……永珹，你要去哪啊，晚膳还没用呢！”" 金玉妍被推得后退两步，抬头看永珹已经跑得没影了，秀眉几乎要拧成结: 金玉妍（嘉贵妃）："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神神叨叨的，难道真的是没休息好吗？给他的小厮看来也是不中用的。”"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金玉妍（嘉贵妃）：" “是啊，也是时候要给永珹找个正经福晋照顾照顾他了，老这样可不成。”" 她自顾自的说着，全然把永珹身上的古怪都归结在无人照顾他的身上，并且在第二天就兴致勃勃的执行。她先去皇上那里通了气，三阿哥已经成家开府，四阿哥年岁也是到了相看妻子的时候，故皇上答应了下来，很快一堆贵女的画像被送到了启祥宫。让永珹看了，差点人都要炸开，他不知道当天草草结束的谈话怎么就上升到了要给他找妻子这个层面，天知道他现在一点娶妻的心思都没有，想方设法的推拒，然而嘉贵妃不高兴了: 金玉妍（嘉贵妃）：" “永珹，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成家的事情了。你三阿哥都抱上儿子了，你怎么还不着急呢？且你选了好的福晋，对你自身也大有助益啊！这是一举多得的事情，你最近是怎么了，怎么对什么都不上心？”" 永珹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助益”、“有帮助”的字眼，那会让他觉得自己只是额娘达成目的的一个工具，而不是亲生儿子——虽然事实也大差不差了。 第410章 心事沉 他望着桌上堆起来的画像，内心无端凄凉无比，只觉得那不是画像，是一份份筹码，使他为太子的筹码。他转头就走: 永珹（四阿哥）：" “既然额娘如此热衷，那便一切都由额娘来做主吧，儿子绝无异议。”" 说完，大踏步出门离开，再一次终结了这场没有意义的对话。 启祥宫的热闹，自然是传遍了各宫。嘉贵妃眼高于顶，又时时刻刻把永珹挂在嘴边，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她要择的福晋必得是样样都好，百无聊赖之下便开始猜测金玉妍到底会相中谁家的女儿。颖贵人得知便是冷斥: 巴林·湄若（颖贵人）：" “呵，挑个福晋，派头跟什么一样，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她的四阿哥这般千好万好。等来日我生了皇子，必定能把四阿哥比到尘埃里去。”" 她坐在景阳宫的一片金云之中，宫里陈设华丽依旧，而那股龙气却是许久未见了。自她解了禁足已经过去这么久，皇上却还是没有翻她牌子的意思，便是她有那么点耐性也耗了个精光。阿宝又不被允许去养心殿，颖贵人便感觉所有人都抛弃了她，除了说这些酸言碎语，生永远也生不完的闷气，她也做不了别的。 阿宝明白这些，但她现在也只能尽力规劝: 阿宝：" “那是自然，主儿如此出色，生下的孩子定也是龙章凤姿。只是主儿……”" 她竭力斟酌着言词: 阿宝：" “若想怀上孩子，还得费些功夫才是。皇上有段时间没来看您了，许是还在生您的气呢，我们得想想法子才是。”" 不提这事还好，提了颖贵人立刻柳眉倒竖: 巴林·湄若（颖贵人）：" “不用你提醒，你以为本宫没想过法子吗？可是皇上不见我，我有何法子？”" 阿宝上前在颖贵人耳边低语几句，颖贵人松了怒相，狐疑道: 巴林·湄若（颖贵人）：" “此计真的可行？”" 阿宝点点头: 阿宝：" “奴婢有大约七成的把握。”" 巴林·湄若（颖贵人）：" “罢了罢了，那就信你一回，也好过无动于衷。”" 而玫妃关注的重点则是她在永瑢口中偶然得知，作为当事人的永珹对自己的婚事不能说不上心，只能说完全就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她便问道: 白蕊姬（玫妃）：" “那永瑢可知道为什么吗？”" 永瑢（六阿哥）：" “我有问过四哥，四哥只是说婚姻大事自有额娘和皇阿玛做主，他一切听从安排就是。”" 这话听着本无错，只是联系起永珹近些时日以来的怪异便很耐人寻味了。玫妃将其隐瞒在心中，转而只逗着永瑢玩: 白蕊姬（玫妃）：" “你四哥身担重任，也的确是需要一位福晋帮衬着，照顾着。”" 永瑢（六阿哥）：" “永瑢也能照顾四哥的！”" 玫妃被他逗得笑出声来: 白蕊姬（玫妃）：" “你呀，不要给别人添麻烦就是了。不过既然你有这心，闲暇时候也去陪陪你四哥，说说话也是好的。”" 若是能套出来点什么，那就更好了。她也不指望能有什么劲爆的消息，只要让她找到对付这对母子的突破口就好。 永珹现在的确很烦躁，虽然他最近也没遇上几件好事，好在也没有太刻意的表示在脸上。 第411章 自作茧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是再也按捺不住: 永珹（四阿哥）：" “额娘，玉氏上书皇阿玛，以来日孝贤皇后灵前有人祭祀供奉的名义，让我做孝贤皇后嗣子，可有此事？”" 彼时金玉妍还在和一堆画像作斗争，才觉得这家女儿不错，听得自己儿子发问，愣了一瞬: 金玉妍（嘉贵妃）：" “有这事？额娘怎么不知道？”" 她看向丽心，对方朝她点一点头。金玉妍这才道: 金玉妍（嘉贵妃）：" “那可能是额娘最近忙忘了。母族这厢请愿虽然有些仓促，但细细一想，倒也无错。毕竟孝贤皇后在时，也是极喜爱你，日日抱在跟前的。额娘当初便提议要让孝贤皇后收你为养子，若非当时她常常抱病，或许就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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