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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 “永瑢，你怎么来了？还有令嫔？”" 永瑢（六阿哥）：" “儿臣想念皇阿玛，所以特来请安！”" 永瑢毫不犹豫的回答，童言童语倒是让皇帝唇边多了一分笑意。嬿婉在旁边俏生生的行礼: 魏嬿婉（令嫔）：" “给皇上请安。纯贵妃娘娘主持大行皇后丧仪，一时看顾不了六阿哥，臣妾就帮着照顾。听他说想念皇上，就带着过来了。”" 皇帝脸上的笑意一顿，末了云淡风轻的道: 皇帝：" “纯贵妃倒真是忙碌，亲生儿子都无暇看顾。”" 这一句话并不带任何感情色彩，让人听不出喜怒。好在永瑢还是孩童，思考不了这些，他爬进他皇阿玛的怀里，看着桌上的一幅字，墨汁淋漓，想来是新写的。永瑢亮起眼睛道: 永瑢（六阿哥）：" “皇阿玛的字写得真好看！儿臣就比不上。”" 皇帝轻笑了笑，捏了捏永瑢的小鼻头: 皇帝：" “年纪不大，倒是挺会拍马屁。你也上书房一年了，提朕的字，是要朕问你的功课么？”" 永瑢人小鬼大，直道: 永瑢（六阿哥）：" “儿臣不怕被问！儿臣没有懈怠，一直在用心学习！不是儿臣夸，大哥和三哥都不及我勤奋呢！”" 嬿婉直笑: 魏嬿婉（令嫔）：" “六阿哥，你大哥和三哥已经过了这个年纪了。且近来他们忙着帮你额娘主持丧仪，很是辛苦，人也瘦了不少呢。”" 永瑢懵懵懂懂，看向他的皇阿玛: 永瑢（六阿哥）：" “是这个道理么？”" 皇帝点了点头。永瑢恍然大悟: 永瑢（六阿哥）：" “怪不得。皇阿玛，刚刚儿臣在长春宫想找水喝，但是嬷嬷们都不在身边，儿臣只好自己跑出去。经过一个偏殿的时候听到大哥和大嫂嫂说话，大哥说‘皇额娘薨逝，弟兄之中唯我居长，自然要多担当些。’大哥好厉害！”" 皇帝缓缓皱起眉头: 皇帝：" “照顾你的人不在你身边？”" 永瑢点点头: 永瑢（六阿哥）：" “是呀！不过儿臣很勇敢，自己找到水喝了！皇阿玛你看，儿臣手还被烫到了，但是儿臣没有哭闹很久，很快就安静了！儿臣是不是很乖？”" 他伸出他还有些红肿的手，想要他的皇阿玛表扬，却见皇帝缄默不语，面孔渐渐发青下去，如青瓦冷霜，望之生寒。永瑢有些害怕起来，看了看嬿婉，又看了看皇帝，摇了摇皇帝的手道： 永瑢（六阿哥）：" “皇阿玛，您怎么了？是不是儿臣说错了什么？”" 嬿婉已是满面惶恐，忙跪下道: 魏嬿婉（令嫔）：" “皇上，六阿哥年幼无知，若说错了什么，您别怪他。臣妾替永瑢向您请罪了。”" 皇帝瞟了嬿婉一眼，口气淡漠如云烟霭霭: 皇帝：" “你起身吧。你并不是六阿哥的额娘，便是要请罪也不是你。”" 第53章 错失 皇帝又道: 皇帝：" “永瑢很勇敢，只是可惜你的生母，没亲眼目睹到你如此坚强的一面。”" 魏嬿婉（令嫔）：" “纯贵妃娘娘主持丧仪辛苦，都要忙得脚不沾地了呢。”" 皇帝：" “哦？”" 皇帝淡淡道: 皇帝：" “朕记得朕是让她和如懿同理丧事，谁让她大包大揽一人独占呢？”" 顾及着永瑢还在这里，皇帝并没有说下去，摸了摸永瑢的头道: 皇帝：" “好孩子，下去吧。皇阿玛还有事情要处理。”" 永瑢（六阿哥）：" “是，皇阿玛，儿臣告退。”" 嬿婉带着永瑢出了养心殿，问他: 魏嬿婉（令嫔）：" “六阿哥，我们现在回不回去呀？”" 永瑢（六阿哥）：" “回去，令娘娘，谢谢您来带我见皇阿玛。”" 永瑢认真的答谢，复又疑惑: 永瑢（六阿哥）：" “可是为什么皇阿玛看上去心情不是特别好呢？”" 当然是因为你说的话戳中他心坎了啊，这么会坑兄弟和额娘的人也真不多。嬿婉想着，面上温和的道: 魏嬿婉（令嫔）：" “因为你皇阿玛还在为你皇额娘的事情伤心啊。可见你皇阿玛是个长情的人。所以六阿哥，到时候的丧仪上，你也一定要跟着很伤心，到时候你皇阿玛问起，就如实回答，知道了吗？”" 永瑢点点头。嬿婉满意的牵着他离开。 且说那边海兰，在嬿婉离开养心殿不久后也跟着到了。李玉迎上来，心里嘀咕着怎么今儿一个两个都来了，面上还要道: 李玉：" “给愉妃娘娘和五阿哥请安，这个时候怎么过来了？下雨天路滑，您小心脚下。”" 海兰谦逊的笑道: 海兰（愉妃）：" “永琪有两声咳嗽，但还惦记着皇上，想过来请安呢。”" 李玉却为难道: 李玉：" “愉妃娘娘，皇上这几日痛心大行皇后之死，方才已经说了不见人呢。您要不还是请回吧。”" 海兰没想到自己会吃闭门羹，然而也无法抗旨不尊，只得道: 海兰（愉妃）：" “皇后仙逝，本宫也伤心。但皇上总得当心龙体才是啊，否则咱们还哪里有主心骨呢。”" 她摸了摸永琪的头: 海兰（愉妃）：" “罢了，你皇阿玛正忙着，咱们也不便打扰。走吧。”" 反正三阿哥已经把她的话听进去了，皇上不见她就不见吧，左右到时候总是有一场好戏的。 海兰还不知道，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嬿婉和六阿哥离去后，皇帝叫来毓瑚: 皇帝：" “永璜，还有永璋和各位理丧的亲贵大臣，相处得如何？”" 毓瑚：" “大阿哥谦和有礼，对上待下都客气有加，颇得内外赞誉。三阿哥虽然年幼几岁，倒也不怎么逊色。只是大家看在纯贵妃的面上，对三阿哥更为尊重些许。”" 皇帝语气淡漠: 皇帝：" “纯贵妃？孝贤皇后生前，是举荐过她为继后，然而朕可没有对此有过半句赞同，为何他们一个个都已经笃定了？”" 孝贤皇后纵然做了错事，可她曾经身为中宫，对外也算无可挑剔，且富察家族家大业大，满洲镶黄旗，是完全撑得起皇后门面的。纯贵妃？汉人之女，父亲连官员都不是，若非还算能生育，这贵妃之位哪里有她的位置？ 第54章 大行祭 可就连这个唯一的优点如今也不值一提了。他算看出来了，纯贵妃根本不会养孩子。大阿哥是哲悯皇贵妃所出，还在如懿那里养过几年，曾经瞧着也是个乖巧的，可是这些年，他仗着自己的长子名头，胃口愈发大了，他虽然在养心殿，许多事也是清楚得很。宫中大丧，永璜活跃得很，恨不得事事亲力亲为。而三阿哥则是完完全全继承了他母亲的性子，自身资质根本在宫中排不上号，居然也和永璜抢起功劳来了。皇额娘薨逝，两个兄弟没有半点兄友弟恭，反而各自都怀着鬼胎，着实令人心寒。 想到这里，皇帝哼了一声: 皇帝：" “朕倒是忘了，这后位纵然如孝贤皇后所说，如站在高山之巅般无处可依，可是无数人甘之如饴。而在皇家，更是不能奢求有一丝半毫纯粹的父子情谊在。儿子们都长大了，心也大了，该学的不该学的，都一贯精通了。先帝的九王夺嫡之争，就已经给朕最好的答案了。”" 毓瑚只是沉默不语。皇帝又道: 皇帝：" “照你这么说，丧仪之上，娴贵妃不如纯贵妃受人敬？”" 毓瑚：" “娴贵妃膝下无子，受些冷落也是人之常情。”" 皇帝：" “是了，这后宫之中，可是有母凭子贵的说法的。只是，若生出来的孩子无用，还不如不生。纯贵妃……呵，看来就算朕想给孝贤皇后一个风光端肃的丧仪，曾经拜倒在她脚下的嫔妃也不会允许。也罢，就拿这场丧仪做引，好好整治一下这后宫吧。有些账，也该清算清算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 皇帝：" “光说纯贵妃了，盯着嘉妃的人可有发现她有什么动静？”" 皇帝意味深长: 皇帝：" “都说嘉妃在纯贵妃身边极尽谦卑，百般讨好，可朕怎么觉得，她不是这般的人呢？”" 三月二十五，孝贤皇后梓宫奉移景山观德殿暂安。皇帝率六宫嫔妃、亲王福晋、宗室大臣同往，并亲自祭酒。皇帝居中，嫔妃以如懿为首，跪于左列，依次至答应。诸皇子跪于右列，以永璜为首，自四阿哥永珹以下，皆由乳母陪伴在侧。 皇帝哀恸之至，亲自临棺诵读刑部尚书汪由敦所写的祭文： 皇帝：" “……尚忆宫廷相对之日，适当慧贤定谥之初，后忽哽咽以陈词，朕为欷吁而悚听……在皇后贻芬图史，洵乎克践前言；乃朕今稽古典章，竟亦如酬夙诺。兴怀及此，悲恸如何……”" 汪由敦是本朝出名的文人，下笔文词委婉，感人至深，更兼皇帝临表涕零，娓娓读来，更是动人心肠。在场之人都含了悲痛之色，见皇帝如此伤感，益发哀哀不止。一时间无人不涕泪纵横。永璋原本尚有犹豫，回头见永琪果然呆呆跪着，眼中一点泪意也无，一时间下定决心，生生把含在眼里的泪退了回去，朗声道： 永璋（三阿哥）：" “皇阿玛请节哀，勿再哭泣伤身。”" 场外音: 富察琅嬅（皇后）：" “弘历我可谢谢你，死都不能安生的死，我的灵堂你还要闹。”" 第55章 闹哄哄 沉浸在悲痛情绪里的皇帝闻言动作一停，转过头去，只见永璋身披孝服，却无丝毫悲痛之色，半点没有在为孝贤皇后守孝的模样。 不同于皇帝眸色瞬间转冷，永璋见皇帝注目，心头一喜，想着这招果然有用，嘴上更下足功夫道： 永璋（三阿哥）：" “皇阿玛节哀，您不要太顾伤心，且看看大哥镇定自若，毫无悲切，气果然度非凡。”" 皇帝眼风扫过，见永璜眼中干涸，神情淡漠，一副镇定自若的派相，不像是在丧仪，倒像是什么把持朝堂之人，面色更沉。尽管早有预料，这两人这样的表现还是让他心情大为败坏。皇帝面无表情道： 皇帝：" “永璋，你想说什么？”" 永璋规矩磕了个头，恭恭敬敬道: 永璋（三阿哥）：" “皇阿玛节哀。大行皇后弃世，多日来皇阿玛一直沉浸于悲痛之中，儿臣心疼不已。但愿皇阿玛以龙体为念，切勿悲伤过度。”" 越听越是心头火起，皇帝漠然道: 皇帝：" “你好孝心！这时还不忘挂念朕。只是今日是你嫡母丧礼，你两眼只瞧着你大哥做什么？难不成你大哥在你心里比嫡母还要紧？”" 永璋一怔，连忙道: 永璋（三阿哥）：" “儿臣不敢！”" 皇帝两眼如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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