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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 “你不敢。”" 丢下一句不知所谓的感叹，他又看向永璜: 皇帝：" “那么永璜，你又是为什么，对你的嫡母一滴眼泪都没有？”" 永璜昨日见过了嘉妃，得知了自己的生母哲悯皇贵妃竟是被孝贤皇后害死的，悲愤交加，哪里还做得出尊敬的样子。只是当着皇帝的面，他说不出自己的苦衷，怔了片刻，只得勉强挤出伤心神色: 永璜（大阿哥）：" “儿臣想着皇阿玛过于哀伤，儿臣身为长子，还得替皇阿玛操持着大行皇后的丧仪，不敢过于悲痛伤身，以免误了差事，弄巧成拙。”" 长子，长子，又是长子。这般在意自己的身份，无非是想着储君立贤立长的道理。 可一庶出的长子，到底是哪里来的这般底气？ 皇帝大笑一声，抬起右手指着两个儿子，一语不发。嫔妃们见生突然了这样的变故，一时也都惊住了，含着泪不敢言语，屏气凝神，只猜想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只见皇帝的脸色在瞬间深沉如墨，朝着两位皇子的脸狠狠扇了两耳光，端的是一片盛怒: 皇帝：" “两个冠冕堂皇的不肖子！大行皇后是你们的嫡母，如今薨逝，你们不悲不痛，只顾着内斗相争！朕如何会有你们这两个不孝不忠的儿子！”" 那耳光之声清脆无比，响彻大殿，所有人立刻拜倒，纯贵妃第一个惊呼出声，只觉得挨打的不是永璜永璋，而是自己。她赶紧膝行出列，深深磕头: 苏绿筠（纯贵妃）："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永璜和永璋都是为您着想，不敢过于哀哭，也怕您伤了龙体，并非不孝啊！”" 皇帝哪里听得进她的辩解，犹自怒道: 皇帝：" “纯贵妃，你是打潜邸出来的，已经有了永璋和永瑢，还有一个璟妍，朕是信任你的能力，才把永璜交给你抚养，你却替朕教出了这样一个儿子来！”" 第56章 横生变 纯贵妃惊慌失措，不明白当初海兰信誓旦旦说给永琪的话实践出来却是这样的效果，在人群中寻找对方母子的身影，终于指着永琪道: 苏绿筠（纯贵妃）：" “皇上，您看啊，也不单单是永璜和永璋不哭，永琪也是如此啊！”" 瞬间，皇帝冰冷的眸光落在永琪身上: 皇帝：" “你也是这般没心肝么？”" 被这样盯着，永琪却并不见害怕，睁着大眼睛，一脸不解世事的模样： 永琪（五阿哥）：" “皇阿玛，儿臣本来很难过。可儿臣方才看三哥根本不哭，一双只盯着大哥，像皇额娘薨逝与他无关似得。儿臣疑惑不已，所以不敢哭了。”" 纯贵妃被气得浑身乱颤: 苏绿筠（纯贵妃）：" “你这孩子，小小年纪也敢在君父面前撒谎，明明是愉妃……”" 永琪却哇一声大哭起来，用手背抹着眼泪道: 永琪（五阿哥）：" “皇阿玛，皇额娘崩逝，儿臣伤心不已，但额娘说儿臣不该当着皇阿玛的面哭，会让皇阿玛更加悲痛，所以儿臣也在犹豫该不该哭。可是儿臣真的好想皇额娘……”" 皇帝：" “够了！”" 皇帝已是怒极，一个两个，是在比谁嗓门大吗！ 皇帝：" “永璜，你是皇子中年纪最长者，朕对你也是给予厚望。可是你占着长子的名头，却为自己的弟弟妹妹做出这种榜样！”" 他极怒反笑: 皇帝：" “你不会以为，孝贤皇后崩逝，你便有了继承大任的能力，所以才起了觊觎之心？你可知这是何罪?”" 苏绿筠（纯贵妃）：" “皇上！”" 不过是眨眼之间，永璜就到了要被论罪的地步。纯贵妃吓得痛哭不止，皇帝如此盛怒，此时此刻她已经顾不上永璜了，为自己的亲生儿子分辨才是最要紧的: 苏绿筠（纯贵妃）：" “您息怒啊！就算、就算永璜真的有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永璋也绝无图谋不轨之心啊！皇上，他才十四岁，他懂什么啊？”" 永璜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养母，看她如此轻描淡写的就替皇阿玛为自己安好了罪名。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自己不是她的儿子吗？ 皇帝：" “有你这样的额娘，成天耳濡目染，言传身教。这些日子，永璋处处与永璜争锋，拉拢权贵，所求，不也是太子之位？朕看他该懂的不该懂的全懂了！”" 皇帝一字一顿: 皇帝：" “纯贵妃，这些日子，你被嫔妃们捧着，哄着，便自己也飘飘然了起来，以副后的名义自居。朕不揭穿你，是顾着你的颜面，可是你如此作为，让朕如何能容你？”" 永璜和永璋已经吓得面无人色，拼命叩首不已，嘴上道着赎罪。其他人把头低得死死，便也无人看见海兰和嘉妃脸上得意的笑颜。 谁知永瑢忽然哭了起来，嘴里一个劲喊着: 永瑢（六阿哥）：" “额娘，额娘……”" 苏绿筠（纯贵妃）：" “永瑢！”" 纯贵妃已经犹如惊弓之鸟，生怕这个孩子也被斥责了: 苏绿筠（纯贵妃）：" “你哭什么呀？”" 永瑢只一昧的哭: 永瑢（六阿哥）：" “我什么都没听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第57章 轮流转 皇帝皱起眉头，忽然忆起方才丧仪，永瑢也是在真心实意的伤心着的。永瑢乃纯贵妃亲子，纯贵妃不可能只顾着永璋而不顾永瑢。自己的额娘挨训，他哭也无可厚非，可是这逃避一般的话语是怎么回事？ 皇帝：" “永瑢。”" 皇帝放轻了声音: 皇帝：" “到朕这里来。”" 永瑢呜咽着站起身，小心翼翼到皇帝面前跪下，似是被他方才的模样吓到了。皇帝手抚上他的头，道: 皇帝：" “别哭了。”" 永瑢仍在抽噎: 永瑢（六阿哥）：" “皇阿玛，您不要生气……大哥哥、三哥哥不是故意的，他们也是为了您好……这是愉娘娘说的……”" 海兰的脸色猛然一变，皇帝也跟着一挑眉毛。愉妃。方才纯贵妃话语里，也提到了海兰。他不认为这是巧合。他继续哄道: 皇帝：" “好孩子，不要害怕。告诉皇阿玛，为什么他们不哭，是为了朕好？”" 永瑢一只手抹着眼泪，怯懦道: 永瑢（六阿哥）：" “那天令娘娘带我去给皇阿玛请安，路上我因为太想见皇阿玛跑快了，和令娘娘分散，一时迷了路。找路的时候听到愉娘娘和五哥说话，她让五哥到时候在丧仪上千万不要哭，说这样，皇阿玛就会对五哥另眼相看。因为五哥是在所有痛哭流涕沉浸于悲哀的人中，唯一保有清醒与理智的一个，皇阿玛就喜欢这样镇定自若、有大将之风的孩子，还说对皇阿玛而言，得到几个孝子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有一个不为悲喜所左右的未来的太子，她说五哥就是当之无愧的人选。”" 永瑢嗓音带着哭腔，声音也是抖得不成样子，然而那话语在场是个人都能听得分明，一时间众人大震。这愉妃看上去不声不响，原来早有觊觎太子之心？ 海兰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永瑢还在继续说: 永瑢（六阿哥）：" “愉娘娘说完之后，我就看到了三哥，愉娘娘似乎很慌张的样子，说完两句就走了。我本来打算跟三哥打招呼，但是三哥没有看到我走开了，然后令娘娘找了过来。我不明白愉娘娘说的话是对还是不对，所以有问过令娘娘，令娘娘不知为何满脸都是害怕，只是说孝道重要。儿臣也想念皇额娘，所以悲伤不止。可是皇阿玛，大哥和三哥也是想得到您的称赞啊！他们纵然有错，但也绝非有心，额娘也不是故意的，您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他拉着皇帝的袍角，面容哀切的为自己的兄弟和额娘求情，如此情真意切，着实令人感动。 皇帝只揉了揉他的头发: 皇帝：" “好孩子，起来吧，别跪着了。”" 而后，他没有感情的目光投向抖若筛糠的海兰: 皇帝：" “愉妃，对于永瑢所说，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海兰当机立断，一个响头就磕了下去: 海兰（愉妃）：" “皇上，臣妾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请皇上明鉴！”" 皇帝：" “哦？你的意思是，永瑢一个孩子，为了栽赃，特意编了这么一长串的故事，来糊弄朕？永瑢尚是孩子，而你，珂里叶特·海兰，你是一个大人，是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大人。你觉得朕应该信谁？”" 第58章 垂死挣 海兰（愉妃）：" “皇上！”" 听着皇上的语气已是笃定，海兰内心大急: 海兰（愉妃）：" “臣妾不知道六阿哥是从哪里杜撰了这些谎言栽赃到臣妾头上，但臣妾的的确确没有半点对太子之位的觊觎之心，永琪也没有！臣妾可以拿臣妾的母族和所有的荣耀发誓！”" 皇帝冷笑出声: 皇帝：" “若是孝贤皇后拿富察满门的荣华富贵向朕做赌，还有几分分量。你的母族所值几何，朕还不清楚？且如果誓言有用，那大清还要那么多纲纪法度做什么？”" 他将目光转移到永琪身上: 皇帝：" “永琪刚刚的表现，对答如流，倒还真看不出一点伪装的影子来。永璋。”" 他淡淡道: 皇帝：" “朕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你给朕说一句实话，你今日在灵堂上不落眼泪，是否是听了愉妃的话，想着要得到朕的青睐，刻意为之？”" 永璋瑟瑟的，身躯抖得厉害，如风中落叶，良久才道: 永璋（三阿哥）：" “……是，皇阿玛。儿臣愚钝，只想得到皇阿玛的喜爱，不想，用错了方法。”" 皇帝：" “你不是愚钝，而是愚不可及。朕真是不知道，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皇帝眼中透着显而易见的失望。这就是他的孩子啊！永琏早逝，他虽然嘴上不说，也没动过立太子的想法，但是大阿哥和三阿哥皆已成年，身为人父，哪里有不盼子成龙的？抱着那么大的期望，他们却这样轻易的就被蛊惑蒙蔽，以至于在这样的场合犯下大错，他怎能容忍？ 如懿（娴贵妃）：" “皇上，皇上！”" 眼看着皇帝的模样，仿佛已经要定下海兰的罪过。如懿终于忍不住出声: 如懿（娴贵妃）：" “臣妾与愉妃相处这么多年，深知她不是这样的人。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且愉妃愿以自己的母族起誓，想来也是……”" 皇帝：" “娴贵妃。”" 皇帝只幽幽道: 皇帝：" “你曾亲口和朕说过，你并不相信誓言。怎么，原来还要分人的？”" 一句话，堵的如懿哑口无言。此时海兰出声: 海兰（愉妃）：" “皇上，此事臣妾不认！六阿哥年幼，加上宫中人杂繁多，一时听了旁人的什么言语，信了也未可知。且六阿哥口中有提到过令嫔，皇上为何不觉得令嫔有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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