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了吗?”怀特太太居高临下地说,“这才是我不喜欢她的原因——她并没有以家族为重,朝令夕改,可见,她不是一个合格的纯血女巫。” “安德莉亚·怀特是你被记入家谱的名字,也是你真正的名字。选择哪个名字,是你的自由。不过,我绝不会称呼你为‘艾米丽’。” 说完后,怀特太太就离开了。 对于纯血巫师而言,名字是一个人的标志和象征。只有得到父母亲人的认可,被记入家谱,才算是真正的名字。 这样说来,安德莉亚·海蒂·怀特,才是我真正的名字。艾米丽,不,应该是安德莉亚,盯着家谱上的名字,久久不能回神。 原来她叫安德莉亚。 原来她的姨母也叫安德莉亚。 原来她们都是安德莉亚——那个信封封面上的名字。 那么,母亲写的信,是写给姨母,还是写给她的?是什么让母亲更改了她的名字?是否与姨母和外祖父的死有关? 一定是有关联的,只是她不能当面去问母亲。因为项链的破碎,悄悄寻找真相的计划也被迫搁置了。 从哪里能获得真相,或者说是,线索呢? 等等…… 她忘了一个很重要的存在,母亲原本的家族——布莱克家族。2月14日情人节快到了,这天是姨母的忌日,她完全可以趁机回到布莱克老宅,获取一些线索。 不过,回到布莱克老宅的时候,她应当乔装一番——最好悄悄地来,悄悄地走,平凡无奇,不引人注意,这是为了怀特家族的安危。 德库拉尔宅。 今天天色好,阿波琳和马图林带着芙蓉出去玩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整栋楼只有安德莉亚和玛格丽特。 “……所以,你真正的名字是安德莉亚?”玛格丽特削好苹果,将它切成小块后,递给了安德莉亚,问道。 安德莉亚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接过苹果块,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这真不可思议,可是我确实应该叫安德莉亚。” “好吧,安德莉亚。”玛格丽特说。 “玛格丽特,我想去英国看看。”安德莉亚说,“我的名字取自我的姨母,我对这位神秘的姨母很好奇,我想知道她和我妈妈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我不希望多生事端,最好悄悄地去,悄悄地回来。”安德莉亚又说,“我希望能消除布莱克们的警惕,让他们不关注我。这样我才能问出些东西——可以通过画像。” “悄悄?”玛格丽特重复了一遍。随后,她扶了扶眼镜,面无表情地拔下了一根头发,递给安德莉亚。 她说:“安德莉亚,用复方汤剂吧。你可以扮作我的样子,我的外表很有欺骗性——平平无奇、普普通通。” 安德莉亚接过玛格丽特的头发,点了点头:“玛格丽特,我只去一天,很快就回来,你记得帮我圆谎——别让我爸妈起疑心。” 玛格丽特说:“好。” 1979年2月14日,布莱克老宅。 “安迪·德库拉尔?”开门的是一个黑发的少年,面容清秀,眉目间带着傲气和疏离,他对安德莉亚说,“母亲叫我在这里等着,进来吧。” “哦,哦,好的。”玛格丽特外表的安德莉亚低垂着头,说着蹩脚的英文,带着浓重的法国腔。 少年一边带着安德莉亚去她的房间,一边介绍自己:“我是雷古勒斯·布莱克,布莱克家主的次子。你的房间是你母亲原来住的地方,我带你去。” “雷古勒斯?”安德莉亚小心翼翼地开口,“这,这是我外祖父的名字,来之前我母亲和我说过的。母亲还让我去看看安德莉亚姨母的墓地,今天是她的忌日。” “安迪·德库拉尔——”雷古勒斯稍抬音量,带着青少年变音的嘶哑,“——你不能祭拜那位夫人,以你母亲和夫人的关系,恐怕不够格。另外,请不要说出那位夫人的名字。” 那位夫人? 不够格? 安德莉亚满心疑惑,却不急着问雷古勒斯。从布莱克老宅的画像中索取线索才是她要做的事,祭拜姨母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面对雷古勒斯,安德莉亚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乖顺地说:“好,好的。我会在房间内缅怀她,明天一早我就离开。” 雷古勒斯的声音放缓,他说:“安迪·德库拉尔,今晚那位大人会来这里。我提醒你,晚上不要来一楼。” “那位大人,就是那位夫人的丈夫。”雷古勒斯的眼神中含着憧憬,他继续说,“他是梅林般的存在,他带领着纯血家族走向了复兴。” 丈夫,复兴? 安德莉亚抓住了关键:纯血家族很崇拜一个巫师,那个巫师恰恰是姨母的丈夫。也就是她的,姨父? 这样推断,他应当和父亲差不多大,也许是个睿智儒雅的中年人。或者有更多岁月的痕迹,是个像邓布利多那样的慈和老人。 晚间的时候,安德莉亚偷偷来到三楼。三楼有个画像,一定知道些秘闻。她想的果然没错,画像告诉了她有关于安德莉亚·布莱克的一些事。 画像说:“……阿黛尔和安德莉亚发生了争执,安德莉亚将她赶走了。她宣称,除非等到她消气,否则阿黛尔不能回来……” “……安德莉亚在婚礼的第二天去世了——因为她潜伏在身体里的遗传病,来势汹汹,谁都没想到……” 安德莉亚还想继续问,画像却打了个哈欠,说:“对面是她的房间,每年忌日的时候,她的丈夫都会来这里。我有些困倦,先休息了……” 画像消失在画框中,安德莉亚很是失落。她转身看向他说的那个房间,此时她才留意到,从房间里散发出一股馥郁的玫瑰花香。 门边夹着一枝小小的玫瑰花苞,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出的。安德莉亚走了过去,站在门口,想要触碰这朵花苞。 然而,还没来得及触碰,就被一个凌厉的女声打断了。她声音尖锐,叱责安德莉亚:“什么人在那里?” 安德莉亚退后一步,低头的时候飞快地扫了眼声源处——楼梯口站着一个长相明艳的女巫。她的身边有个带着兜帽的、看不清样貌的男巫,大概二十多岁。 男巫向安德莉亚这边走来,停在了房间的门口,他的视线一丝一毫都没有分给安德莉亚。安德莉亚感到魔压的逼近,悄悄抬头。 看清男巫的长相后,她立即被吸引:面前的这个男巫像是受到梅林的优待,俊美无双,清隽冷冽,他的眼睛竟然还是红色的。 他是谁?他看起来很熟悉这里,他是安德莉亚姨母的儿子吗? 不不,安德莉亚姨母没有儿子。 安德莉亚的心不正常地跳动着,她低着头,不断猜测面前男人的身份。最后,她想到画像说的话。 莫非,这是她的姨父? 没想到,她的姨父竟然会这么年轻。 那位女巫也走了过来,她审视着安德莉亚,嗤笑一声,刻薄地说:“看你的打扮,你就是雷尔说的安迪·德库拉尔吧?” “谁让你来这里的?”想到陈年旧事,女巫收敛表情,冒犯夫人就是冒犯她,她扬高声音,指责道,“你母亲被夫人驱逐,你怎敢来夫人生前的房间?你安的什么心?” 女巫想到面前“安迪·德拉库尔”与安德莉亚的血缘,眼睛不忿地闪了闪,她捏住魔杖,想给安德莉亚一个教训。安德莉亚的心中拉起警报,打算拔出自己的金合欢木魔杖。 千钧一发之际,汤姆开口了。 “贝拉,放下你的魔杖。”低沉的、喑哑的声音钻进安德莉亚的耳朵,她的耳朵尖痒痒的,心里也酸酸涨涨。 安德莉亚却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尴尬和羞耻:为什么眼前的这个男人能牵动自己的情绪?安德莉亚,他可是你的长辈,是你的姨父。 贝拉立刻放下魔杖,惶恐无措地回答:“对不起,大人,我不是有意的——我不该在夫人的房间门口做出这样的举动。” 贝拉前后不一的语调让安德莉亚忍不住又抬头,这恰好对上了汤姆的目光。直面汤姆渗人的红眼睛,安德莉亚先是被吓了一跳。 然而,她没有感到害怕,而是鬼使神差地被这双眼睛吸引,甚至忘了低头。看着安德莉亚痴迷的眼神,汤姆不耐地“啧”了一声。 魔压的微弱刺痛让安德莉亚的理智回笼,她想起了自己扮演的角色。她想解释,但汤姆却不再看她,就好像她是一粒渺小的浮尘。 汤姆看似怜惜地轻抚玫瑰的花蕾,突兀地掐断了它的枝叶。花苞狼狈地掉在地上,他冷漠地、高高在上地吐出了一个字:“滚。” ——不解风情折花枝,旧人对面不相识。 只有在2月13日和14日这两天,汤姆才会以安德莉亚喜欢的样子示人。除这两天,所有人都无法窥见Dark Lord真正的面容。 真难相信,眼前这个愚蠢平庸的女巫竟然是安德莉亚的侄女。他不能惩罚她,安德莉亚会恼怒的。汤姆漫不经心地想着。 安德莉亚心中澎湃的热意和情感褪去,她的手脚变得冰凉。看她没有反应,贝拉重复了一遍:“听见没有,离开这里,立刻,现在!” 安德莉亚的鼻尖酸涩,她的身体有一种微妙的变化——复方汤剂要提前失效了。她快步离开,几乎是落荒而逃。 回到房间后,安德莉亚委屈地哭了起来——19岁的安德莉亚无法忍受这份羞辱。少女的情愫初开,便被戳破了。 半夜的时候,安德莉亚偷偷离开布莱克老宅,回到了德库拉尔家。 ---- 姨父姨父姨父姨父! 失忆版安德莉亚脑补出来的禁忌之恋 要是秃头蛇脸怪,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 《无效见面》 见面了又好像没见,称为见了个寂寞。走剧情了又好像没走,简称走了个寂寞。汤姆没带纳吉尼来,真是个错误的决定呢(我好坏,但我不改哎嘿)纳吉尼在哪里,在安德莉亚的墓地趴着呢
第79章 疑重重 1979年4月,德库拉尔宅。 安德莉亚坐在沙发上,拿着桌上的咖啡,捏着勺柄轻轻搅拌,热气模糊了她的表情——看上去心事重重。 距离情人节那天短暂的布莱克老宅之行,已经快过去两个月。一些谜团被揭开,却又生出新的疑团。 母亲和姨母曾爆发过冲突,姨母将母亲赶出家门。自此,母亲再也没有回过布莱克老宅。在那之后,姨母死在婚礼的第二天,因为遗传病。 姨母为什么要赶走母亲?她如何有那么大的权力赶走母亲——无论如何,布莱克老宅的家主是沃尔布加·布莱克。 有关名字,也是一个谜团。 母亲和姨母的关系很要好,至少母亲单方面喜爱她的姐姐,哪怕她们发生过争执——母亲打算为孩子起名“安德莉亚”,而且态度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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