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附和:“仙子这般美貌,除了公子应那般目下无尘的人,谁不怜爱几分,公子凛喜爱仙子再正常不过。” 云桃莞尔:“就你会说话,改明个儿给你打条新络子配上。” 青玉语气宠溺:“那就多谢仙子了。” 公子应的院落中重兵把守,巫医们跪了一地。 屋子内,公子应脸色铁青,薄唇紧紧抿着,良久,才抬眼,目光阴沉如水的看向侍卫:“消息可放出去了?” 侍卫低眉敛目:“属下已经按照公子吩咐,将消息散播出去了。” 公子应神态阴鸷,开口一字一句:“谢鸢可知道了?” 侍卫小心翼翼的回答:“谢女郎卯时便已经随圣驾归来,应当是已经知道了。” 公子应下颌紧紧绷着,脸上阴云密布,惨白难看:“那她为何还没来?” 他死死盯着侍卫,不知到底是在问侍卫,还是在问他自己! 侍卫大气不敢喘:“谢女郎对公子痴心一片,想来听到公子宠幸了紫芙,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伤心欲绝,缓过神来一定会来寻公子的,公子不必忧心,还请安心养伤。” 他话音落下,公子应脸色些许和缓,沉声吩咐:“你亲自去探,谢鸢现下到底在做什么,探查完速速回禀。” 侍卫俯身作揖:“诺,公子,属下这就去。”
第53章 听见 云桃拿着伤药去寻了公子凛, 他不受宠,身边侍候的宫人也多有懈怠,虽不至于虐待欺侮他,但偷懒却是少不了。 公子凛手上的伤本就严重, 马球会那日他胯下骑着的马受了惊, 他为了控制方向, 将马勒停, 用了极大力气, 原本微微结痂的伤口又裂开, 流了许多血, 伤势加重,现下两只手几乎都用不上劲, 稍微一用力气就吃痛。 云桃来的时候,他正给自己倒茶, 稍微用点力气,手心的伤口就如刀割一般, 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 手上不稳,茶盏一下子摔在地上, 摔的四分五裂, 分崩离析, 细碎的瓷片还有茶水四溅。 云桃急忙上前, 伸出雪白水袖挡在他面前,遮去细碎的瓷片还有茶水。 事出突然,公子凛神色怔怔, 眼前雪白水袖移开, 露出一张艳若桃李, 浓艳稠丽的脸,正是谢鸢。 云桃蹙眉,语气担忧:“七郎,你没事罢?” 公子凛倏地回神,连忙看向她罗裙的水袖,上面被溅的都是茶水,细碎锋利的瓷片在她水袖上划出几道微小裂痕,他一脸歉意:“谢女郎,你可还好?” “都怪我,弄脏了你的衣裙。” 云桃莞尔:“一条罗裙坏了便坏了,没伤着七郎的脸就好。” “七郎白玉无瑕,可不能受损。” 公子凛自嘲的笑了笑:“我愧对女郎夸赞,光是手上这些伤便再算不得白玉无瑕了。” 云桃笑盈盈:“我这不就是给七郎送药来了吗?” 公子凛似是有些惊讶,喃喃:“女郎……” 云桃在桌旁坐下,冲他招招手,明眸善睐:“七郎过来坐,我给你涂药。” 公子凛鬼使神差走到她身旁坐下,遮遮掩掩的将手递到她面前,手上都是伤,难看的很,他羞于让谢鸢看见,马球会那日谢鸢也给他涂了药,可那日伤口裂开,都是血,看不清其他,但眼下伤口微微结痂,有密密麻麻的黑色斑点,十分骇人。 云桃却并不在意,打开瓷瓶细致的给他涂药,她水袖上被溅了茶水,袖角处滴答滴答的往下淌水。 公子凛不敢抬头看云桃的脸,只敢敛着眼帘,偷偷窥视几眼她纤纤如玉的素手,便觉得心中有暖流,流向四肢百骸。 她是第一个待他这般好的人。 云桃一边给公子凛涂药,一边细致的察觉到他的手从冰冰凉凉逐渐变得滚烫。 光是这一点她便可以判定他对她确实有好感! 只不过像公子凛这般出身处境,成长环境,绝对不是个情绪外露的人,他谨慎内敛,绝不会主动表达情意,只能由她来。 明确这一点后,云桃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划清她和公子应的界限。 都怪她行事太高调,之前以为公子应是转世投胎之后的月老,一门心思追在他屁股后面跑,甜言蜜语一箩筐,眼下在公子凛心中,她八成还是那个一心爱慕公子应的女郎。 云桃略微思忖一瞬,转眼就有了主意,她垂眸给公子凛涂着药,突然做出悬泣欲滴的模样,公子凛果然温声发问:“女郎这是怎么了,为何愁容满面?” 云桃抬眼,楚楚可怜的望着他:“七郎可知公子应宠幸了他身边的宫女子?” 公子凛震惊:“竟有此事? 云桃满目哀伤:“九郎如此羞辱我,我真是心如死灰。” “七郎,你说我到底哪里不好?” “我知我出身低微,可我也是清清白白的名门女郎,九郎他竟然这般行事,置我的名声于不顾,可见他对我是半分怜惜也无。” 她似乎越说越激动,伤心欲绝:“从前种种都是我咎由自取,今日我陈郡谢氏谢鸢在此立誓,同公子应再无瓜葛,前尘往事俱灭,情爱两消。” 公子凛心中酸涩难忍,既心疼云桃,又嫉妒公子应,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抚了抚云桃的一袭青丝,喃喃:“女郎不必妄自菲薄,你从来都没错处,更无哪里不好。” “错的是时,是缘,你与九弟无缘。” 云桃呜咽两声,顺势依偎进公子凛的怀抱,头埋在他怀里呜呜呜,哭的那叫一个好不伤心。 公子凛温香软玉抱了满怀,心神一震,良久,抬手在云桃纤弱的背上轻拍了拍,声音很轻:“女郎现在心里空了,许是可以看看其他郎君。”虹摟梳圆 云桃头埋在公子凛怀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勾唇轻笑了一下。 还说什么看看其他郎君,我看是想让我看看你罢。 院落里,隐在枝繁叶茂大树上的侍卫将屋内的场景看的一清二楚,紧紧皱着眉头,愁容满脸,这该如何回禀,公子应要是知道了非得迁怒一剑活劈了他不可。
第54章 会有报应的 侍卫去回禀之前, 在心中百般斟酌,绞尽脑汁想要保下自己这条小命,却也知是无力回天。篊篓疏元 公子应残暴,心狠手辣, 阴晴不定, 外人也许不知, 一味以为是谢鸢谢女郎单相思, 纠缠于公子, 可是他身为公子贴身侍卫, 怎会不知, 公子心里也是有谢女郎的。 在公子心中谢女郎已经是他一人的所属物了,怎能再与其他郎君纠缠在一起, 若是知道谢女郎同公子凛勾勾缠缠,卿卿我我, 非暴怒不可! 侍卫硬着头皮,进了院落里, 站在门前, 恭敬的俯身作揖:“公子。” 屋子里传来公子应喑哑阴沉的声音:“进来。” 侍卫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沉的迈不动脚步, 艰难的进了屋子里, 低眉敛目地站到了公子应床边, 鼻息间都是苦涩的药味, 他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 公子应轻飘飘瞥他一眼,沉声问:“如何?谢鸢在做什么?” “是不是在亲自为我熬药?” “亦或是偷偷躲起来哭?” 侍卫脑海里闪过自己隐了身形,藏在大树上看到的场景, 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吞吞吐吐, 最后一咬牙,一狠心这才开口:“公子,并未。” 公子应脸色逐渐沉下来:“并未?并未是何意?” “你是说谢鸢没有在为我熬药,也没有为我而哭?” 他面色如冰如霜,让人如置冰窖。 侍卫垂着头,战战兢兢:“公子,谢女郎去寻了公子凛,给他送去了上好的伤药,还亲自为他包扎。” “女郎听说您宠幸紫芙的消息,似是已经心如死灰了,她说从前种种都是她咎由自取,今后与您再无瓜葛,前尘往事俱灭,情爱两消。” 公子应脸色十分难看,本就因为坠马受伤,脸色惨白,现下眉眼阴鸷,简直如同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问:“她真的这样说?” 侍卫大气不敢喘,腿肚子直打哆嗦:“属下不敢妄言,句句属实。” 他犹豫良久,欲言又止:“公子,谢女郎还抱了公子凛……” 公子应脸色铁青,下颌紧紧绷着,心头怒火酸涩腾然而起,他怒骂,脸色苍白的快要没有血色,嘴唇直哆嗦:“贱人!竟敢这样待我!” “公子凛那下贱的野种如何也敢与我相提并论!” 公子应心头酸涩恼怒到了极致,他不相信谢鸢会转投那贱种的怀抱,她那样爱慕他,一颗心都捧到他面前任他践踏,怎会说出与他恩断义绝这种话,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公子应冷冰冰的看向侍卫,眸底像是淬着毒汁:“是你罢,是你在挑拨离间我们二人,谢鸢哪里会这般轻易放弃我。” “哪次我骂她滚,她第二日不是又笑意盈盈的出现在我面前。” “她怎会舍弃我,选帝凛那野种!” “你胡说!混账!” 公子应面目狰狞,沉声吩咐:“来人,把他拖下去,将舌头割了。” 他话音落下,顿时有隐在暗处的暗卫将那侍卫拖下去。 公子应又面目狰狞的添上一句:“他家中人丁也一并处置了!” 闻言,侍卫顿时目眦欲裂,恨不得将他扒皮抽骨,满脸怨憎,死命挣扎:“公子应,我跟了你整整五年,你竟这般待我!” “我就是下九泉,变成孤魂野鬼也要告到阎王殿!” “你残暴不仁,心狠手辣,会有报应的!” “从前谢女郎对你痴心一片,你却弃之如履,如今她再也不爱你了,你却早已深陷情爱泥沼,这就是你的报应!” “我诅咒你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不得所爱,无论是你爱的人,还是爱你的人都将离你远去!” 公子应听着侍卫恶毒的诅咒,理智已经燃烧殆尽,神态恍若癫狂,他太阳穴剧烈抽痛,一双眸子簇簇燃烧着怒火,倏地站起身,拔出剑要亲手活劈了那侍卫,怒吼着:“混账!住口!” 不会的,绝不会的! 谢鸢绝不会不爱他的! 可话音刚落下,就猛的喷出一口血,手中握着的剑一下子脱落,哐当一声砸在地上,他身子软软的向床榻上倒去,昏死过去。 两个暗卫动作麻利的将侍卫堵住嘴拖下去,侍候的奴才神态慌张的上前,焦急的唤人:“快来人啊,公子应昏倒了!” “快来人,传巫医!” “快,快啊!”
第55章 打络子 公子应又昏过去了, 整个泰山上乱作一团。 云桃正靠在软垫上打络子,青玉嘴甜,哄的她开心,她答应了给他打条新络子配上, 他现在是块青白色的玉佩, 所以云桃打的络子也是同色系, 银白色坠着流苏, 极为雅致漂亮。 青玉腼腆羞涩:“仙子心灵手巧, 青玉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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