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看暖暖神色疲惫的走出来,就猜到了屋里面的情况,“我去药店借了一个药罐回来熬药,碗是阿宽吃饭用的木碗,唯一一个没被砸烂的碗。爸爸喝过药已经睡了。” 暖暖点头,此时才想起阿宽来,都忙昏头了,“阿宽呢?饿坏了吧?我真是……” “他没事,没受伤,只是受到了惊吓,我买药的时候顺便买了些软和好消化的糕点给他垫肚子,吃饱了已经睡了。”下巴点点闻人爸爸那里,果然阿宽躺在闻人爸爸没受伤那边,睡的正香,睡梦中还时不时打个小嗝,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睛通红通红的。 尽管现在人已经很疲惫了,暖暖却没了想要休息的心思,心里的鬼火一共一共的,如果不发泄出来,搞不好能把自己憋死。吃了几口欧阳递过来的糕点填饱肚子,就朝着几个混混走过去。 被欧阳打倒在地的几个混混,暖暖都认识,是村子里和附近村子有名的懒鬼,赌棍,无赖,声名狼藉,偷鸡摸狗,赌博喝酒,样样精通,偏偏他们大恶不犯,小恶不断,又达不到严惩的标准,出了名的难缠。任何时代,这样的人对于闻人家这样的平民,小混子都是缠上了就甩不脱的噩梦。 问题是他们怎么会盯上闻人家的? 闻人家没有浮财。 闻人爸爸一个普通的卖苦力的工人,工资养着两个半大的孩子,这半年更是省吃俭用,一方面是暖暖的学费,又要准备她的婚礼,还竭尽所能要为暖暖准备一份嫁妆,所以连家里面余年的积蓄都换成了实用的物品,作为暖暖的嫁妆抬到欧阳家去了。 家里剩下来的东西,除了闻人爸爸和阿宽的口粮,准备喜酒酒席准备的粮食和食材,甚至连积蓄都没有了。 怎么会被盯上的? 还有那三位疑似政府工作人员,怎么会到这个小地方来的? 现在三人正铁青着脸看着欧阳和暖暖忙活,小薇一脸笑颜的陪着,时不时说些什么,离的有些远听不清楚,不过暖暖懂一些唇语,连蒙带猜的大致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尽管刘薇在他们面前表现的和那些人很熟悉,关系很好,可惜暖暖也好,欧阳也好,一眼就看穿了,他们根本没什么关系。 几个混子被欧阳揍倒在地,如今都爬不起来,躺在地上哼哼唧唧。暖暖用他们自己的衣服将他们双手背后的捆在一起,围成一个圈,不着痕迹的在他们身上做了点小手脚,保证他们余生都没办法去祸祸别人。然后踢了他们身上的哑穴,笑穴和痛穴,几个人一边发不出声音的惨叫,一边无声的大笑,浑身颤抖的如同筛糠。 暖暖问了几个问题,却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哪怕难受的都快要抽过去了,于是暖暖威胁道:“你们可以不说,我没什么所谓的,从小薇站在你们后面开始,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她指使的,你们不过是不重要的棋子而已。你们也看到了,她和那几个政府人员谈笑风生的,就知道他们关系匪浅,如果你们想要招供,你说,人家会相信你们的话,还是相信小薇的话?我不知道小薇到底和你们说了什么,我呢也不瞒你们,我已经是个准大学生了,被FD大学录取,将来工作了最差都会和这些人平级(暖暖悄悄用手指了指那几个疑似政府工作人员的人),甚至前途远大的多,他们不会真的把我完全得罪死了。所以,不论你们说不说,都注定了是我们双方博弈当中的炮灰。额,忘了你们没文化,不知道炮灰是什么,我给你们解释一下……” “不用了。”几个混子异口同声的虚弱回道。 作为常年混迹街头的混子,还能不知道什么是炮灰?就是因为太知道了,也更明了他们如今的处境。 终日去打雁,现在却被雁啄了眼,被人当了枪使,什么都得不到不说,还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你是他们的头?”面前这个干瘦的高个青年,面相凶恶,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之前这些混子都在看他的脸色行事,欧阳之前多废了两拳一脚才放倒了他,说明这人有些拳脚功夫在身,不高深却足够在普通人面前作威作福了,而且他驭下应该相当的严酷,到现在为止这些混子都只是惨叫,没有他的允许,半个字都不敢说。 “叫什么?” “刘鹏。” “哦,你是隔壁村那给酒肉和尚养大的孩子?刘薇家那给远房侄子?你怎么会和这些混混到一块去了?算了,我也不多问,你想清楚了,是落在谁的手里比较好。” 干瘦青年几乎想要几乎想要咆哮出声,你们双方谁还能是省油的灯吗?刚刚那种动不了,叫不出声还抑制不了的想笑的感觉还历历在目好吗?可是该死的,他本能的选择了阿暖一方。 如果他是良民,顺民,自然官方更加安全,可惜他是生活在社会边缘,灰色地带的屁民,今天如果跟官方几人走了,估计就要去边疆挖矿了。 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 “你住手,做什么呢?”在刘薇貌似不经意的提醒之下,终于有人发现了暖暖的动作,急忙阻止了。 暖暖听话的住手,不过干瘦青年和他的手下已经都被她全部绑起来了,“你们也看见了,我医术不错,所以给他们检查一下,以免出现伤势过重,让我们赔偿,或者干脆赖上我们怎么办?还有各位,在你们发号施令之前,是不是应该自报家门呢?” “你最好老实点……” “无缘无故,私闯民宅,砸了我的家,伤了我父亲,甚至他差点没命,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你们没有合理的解释,没有上级给予你们的授权,我想我有权去请求政府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这与我的成分如何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吧?还是说现在仅仅因为是资本家子孙的成分本身就犯了法?而且,被你们打的差点丢掉性命的人,可是货真价实的工人阶级,无产阶级,贫民,生活在这十里洋场最偏僻,最脏乱差的地方……” 不用暖暖提醒,三人从打了伤了人开始,一直后悔到了现在,肠子都快要青了。 几个貌似执法人员的家伙立刻闭嘴了,他们要是敢从嘴里冒出一个不适当的词语,运气好,很可能他们的政治生涯从此就结束了,他们甚至没办法辩解,房子真的不是他们砸的。要是运气不好,很可能下一个蹲牛棚吃牢饭的就是他们。不说出口是潜规则,他们能够利用它压制对方,可是一旦捅破破窗户纸,他们再做什么就是破坏安定团结的局面。 这个黑锅他们是背定了。 高建国三人表情跟见了鬼差不多,一般的老板姓见了他们身上这身制服,知道他们的身份之后,都温顺的不得了,可眼前这两个明显不是,不但对他们没什么敬畏,反而把他们装进兜里了。 终于可以坐下来谈一谈了。 三位工作人员确实是从县里来的,都只是办事员级别,只其中一位地位略高些,是负责人,叫高建国,说他们接到群众举报,点名说一位叫闻人暖的女士乱搞男女关系,还私藏大量财务和反()动书籍,上级派他们来核实情况。 暖暖和欧阳对视一眼,同时余光扫过刘薇。甚至不用去调查,或者拿到举报信,就能知道是谁干的。 不过两人也没说破。 欧阳自然的上前,“那你们把我家都给砸了,不知道找到你们说的大量财物和反()动书籍没有呢?” 高建国几人尴尬了,就是因为没找到,却赶上了欧阳两人回来,他们来不及撤退,才会有如此局面。 说到不能及时撤退,还是因为刘薇呢,一直让他们在查查,耽误着耽误着,房主回来了。 “我们并没有想要砸了你家的意思,只是我们请来帮忙的朋友,可能有了什么误解,下手太重了而已……”赔偿什么的只字不提。 “当然找到了。”小薇从三人的身后走出来,坚定的说道,狠狠的盯着暖暖,小薇并不知道刘鹏已经抛弃她的事情,迫不及待的说出自己的发现,“闻人暖的卧室里有一个很破旧的箱子,你们不知道吧,那口箱子有正反两面,其中一面就上着一个非常精致的锁,打开看看就知道,证据就在里面。” 暖暖看高建国几人明显非常意动的样子,包括哪些混子都面露希冀,除了刘鹏。 他的直觉告诉他,面前这个看似柔弱和善的女子比那位武力值高的可怕的欧阳先生可怕的多,小薇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这种直觉曾经救了他好几次性命。 暖暖也不去阻止,人要犯蠢的时候,你越是阻止,别人越是觉得你阻碍了他通往光明大道,何况,这本来就是她挖的坑,原本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用得上呢,没想到这么快。如今,她需要把这个坑挖深一点。 “这样啊,高建国同志呢?你们也这样想吗?” 高建国比直接的刘薇小心的多,摆摆手道:“我既然过来核实情况,自然希望你们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我们并不是带着恶意来的,小同志没有必要对我们抱有敌意。” 说的好听。 “好吧,既然各位认定了我罪名,毕竟我被点名举报了嘛,那我们一点点的把事情捋清楚,说明白。俗话说,拿贼拿赃,捉奸捉双,既然说我乱搞男女关系,总得有个奸夫吧,或者你们把我们捉奸在床?甚至你们拿出我们无法辩驳的证据都行,那罪名我就认?怎么样?我总不能自个儿和自个儿玩耍吧?” “就是他!”小薇指着欧阳大声道,“这半年来,欧阳每天都到闻人家进进出出,有时候还留宿。尽管他们有着名义上的未婚夫妻关系也超过了底线。” 高建国等人尴尬癌都要犯了,人家是未婚夫妻,在家中还有男性长辈的情况下留宿,很可能是人家父亲邀请的啊。 小薇得意的说道,“你们不知道吧,闻人爸爸可不是阿暖的亲生父亲。” 这话字数不多,信息量却略大,就是高建国等人也有些瞠目结舌,刘薇的话,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吗?举报信虽然写的详细,却没有这么劲爆,继父与继女乱()伦? 暖暖无所谓的笑笑,“还是那句话,证据呢?你们总不能张张嘴说我们有不正当关系,就能定我们的罪名吧?” 所有人都沉默了,包括小薇。 无言的流淌着一种名叫尴尬的情绪,甚至高建国等人已经不耐烦了,这种没证据的事情,直接可以划到诬告一列了。 “你们没证据,可是我们有啊。”暖暖拿出结婚证,崭新崭新的结婚证,“今天是我和欧阳结婚的日子,本来还打算明天摆酒席的,可惜那些东西不是被人糟蹋的不能用了,就是被人砸到自己口袋里去了,我们不得不花时间去通知别人明天不用来参加酒席了。” “不会的,不会的……你们怎么能结婚?明明……明明是我先认识欧阳的,也是我先喜欢他的。阿暖你年龄都不到十八岁,怎么能领结婚证……”小薇几乎魔怔了,终于想到了一个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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