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刚到十八岁了啊。”欧阳为了早点结婚,早早劝着闻人爸爸修改了户口上的信息,现在的户籍关系并不严格,想改的话并不难,只要你懂事,会办事就可以了,“而且,就算我没和欧阳结婚,也轮不到你吧?你打算结婚没几个月就和王大柱离婚?还是你身在曹营心在汉?” “我只是不甘心……”小薇觉得不对,转头看看高建国几人的表情,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就因为你不甘心,所以你就诬陷阿暖,写举报信,带着混子砸了她的家,打了她父亲,闻人爸爸差点没命!这里离医院有多远,路有多么难走,你不知道吗?如果不是阿暖会医术,能及时进行抢救,你现在就是杀人罪,杀人是要偿命的你懂吗?闻人爸爸对你不好吗?他没有娶韩姨之前,还是一无所有的单身汉,住着茅草房,还用自己微薄的工资接济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你能上学还是闻人爸爸劝的你的爸爸妈妈,甚至一直悄悄的支付你上学的学费,有能力的时候还给你晚饭吃,哪怕只是一个硬硬的馒头。你就这么回报他的吗?砸了他的家,诬告他的女儿,勾引他女儿的未婚夫,推暖暖下水,差点淹死她?然后还死不悔改的说他和继女有染?” “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我有什么错?既然他对我那么好,为什么让你娶闻人暖,而不是娶我?我们明明是青梅竹马,明明……他明明知道我喜欢你,说到底还不是自私作祟……” “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感情这种事情还能是分先来后到的吗?更何况,你怎么能归罪于闻人爸爸自私?你的爸爸妈妈都还健在好吗?闻人爸爸只是你的邻居,在你有困难的时候竭尽所能帮助你,难道还不够吗?知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是有家有丈夫的人了……”欧阳还想继续劝说,可惜刘薇根本听不进去,暖暖阻止了欧阳,“别和她说了,没必要与一个傻瓜论短长。” 暖暖粗暴的把刘薇点名的破旧箱子搬出来,丢到高建国三人眼前,刘薇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一般,兴奋的喊道,“就是这口箱子,当年韩秀就是带着这口箱子和闻人暖一起到了我们村。”暖暖把没上锁的那面打开,里面只是一些旧的小女孩的衣服,基本上因为年纪大了都不能穿了。不过,还是能看得出这些小衣服曾经的辉煌,布料是大家从来没见过的好东西,尽管旧了也保存的很好。 高建国三人却很不满意,他们总不能拿几件旧旧的小女孩的衣服证明那人有反动思想吧? “另一面,那面上着锁,你快打开啊,你不敢了吧,韩秀死的时候你可不在身边,她肯定来不及给你交代什么吧,那里面肯定是劳动人民的血汗钱,却都被你们占有了。还有,不管闻人叔叔对韩秀多好,她始终防着闻人叔叔,一点也舍不得拿出钱财来帮助闻人叔叔过上好日子,我早就知道她不怀好意,我可是一直都盯着你们呢……” 无语的翻个白眼,暖暖打开锁头,刘薇立刻冲过去推开暖暖,一把打开箱子,却愣住了。把箱子里的东西都倒出来,却发现只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还都是两三岁小朋友才会稀罕的玩具,还有几张小朋友的信笔涂鸦,看起来被保存的很好。 “这些是我五岁以前的练习本和习字卡,妈妈教我认字启蒙和画画,画也是我那时候的练笔之作,应该说是背着我妈妈偷偷画的。我从出生起就没见过我爸爸,家里的堂姐妹堂兄弟欺负我,说我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所以,我一个人的时候,就幻想着自己也是一个有爸爸的孩子,在有人欺负我的时候会为我出头,才画了这副全家福,我没见过我亲生爸爸,画上的人是根据爷爷奶奶的样子的幻想,算是印象派的作品。我把画偷偷藏起来了,因为我害怕妈妈看到了难过。没想到她居然把这画找了出来,还好好的收起来了。这些呢,是妈妈用零碎的布头给我做的玩具,那时候我们日子过的并不好,妈妈没钱给我买玩具,就做了这些哄我开心。” 箱子里的东西,暖暖一样一样拿出来,给大家看看,都是些纪念用的东西,尽管比现在市面上能买到的东西,可是依然是些不值钱的东西,更没有刘薇说的什么金条。 “这不可能,韩秀明明说她在箱子里给你留了宝藏……” “对我妈妈来说,我就是她的宝藏,这些就是她的宝藏。”暖暖走到刘薇跟前,“你一直以来都对我们不怀好意对不对?可是,你不知道,我却一直打心眼里感激你,从我们搬过来以后对我的照顾,陪我度过那段一直没有朋友的日子。可是,我依然没办法原谅你,我妈妈已经去世两年了,她的遗言过了两年你都没有告诉我?今天甚至带着人来抢那份不知道真假的宝藏?那天,你在我家翻箱倒柜的,就是找那些所谓的宝藏?这种事情应该发生了不少次吧这两年时间,我知道的不知道的……我到现在都还活着,其实挺幸运的是不是?你还真是我新时代的好闺蜜啊。”只是叙述事实,暖暖的情绪并不激烈,一方面这些并不完全是她的经历,另一方面她并不是什么脆弱的人,也不会去伤春悲秋,感叹自己遇人不淑,胆敢这么做的跳梁小丑,她有的是手段对付。 “你以为我想当你的闺蜜吗?你像在施舍一样总是给我带吃的,给我你不穿的衣服,明明你家都穷的揭不开锅了,你凭什么可怜我?你表现的多喜欢我,总是给我讲题,还不是想炫耀你比我聪明,总是和我说欧阳对你怎么怎么好……” “刘薇,作为一个人,你能不能有最起码的道德观,有哪怕一点点的感恩之心?吃的是我自愿给你的吗?我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生活费也是非常有限的,为了多些时间学习我才带着吃的东西到教室一边吃一边背书学习,你盯着我手上馒头咽口水,我以为你没吃,所以把自己的口粮分给你了好吗?你还天天如此,自己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埋怨我不该给你?那是施舍?谁会把自己没穿过的衣服送人,还说那是自己不要的?是你说你就试着穿一下,结果你穿着就不脱了,我脸皮薄不好意思问你要,到你嘴里就变成给你我不要的衣服了?我又施舍了?我连话都不想讲的人,会主动给你讲题,和你炫耀欧阳?不是你一直从我这里打听欧阳的消息,然后跑到欧阳跟前献殷勤,还说我坏话,破坏我们两人的约会?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存在?” 这是原身闻人暖的心里话!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闻人暖从小其实就是很被动的女孩子,家变之后恨不得自己就是个哑巴,就怕说错话给家人惹祸,在学校原本也有些朋友,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剩下刘薇一个了。 现在也算是发现原因了。 暖暖摆手不想再听刘薇说任何话,动手解除了干瘦青年和他小弟的惩罚,“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欧阳,我去休息一会,我太累了。”和高建国几人打声招呼就离开了,高建国也没为难暖暖,在他们看来这姑娘被背叛的太彻底了,估计想找地方哭会去。 暖暖也不去想别人怎么想的了,在闻人爸爸的行军床边上铺了被撕的乱七八糟的棉絮,盖上欧阳的大棉衣,躺下没几秒就睡着了。 刘鹏人特淡定,就像刚才狼狈的眼泪鼻涕横流的不是自己一样,靠着墙壁软骨头一般的坐着,缓缓说道:“我们得到了一个消息,说闻人家有一口宝箱,里面装着大量的财宝,我们本来也不相信的,闻人家是附近村子里有名的贫困户,老婆体弱多病,男人善良到没原则,对谁都好都去接济,家无余财。可是这个女人信誓旦旦的告诉我,闻人暖不是闻人东的亲生女儿,而是资本家的女儿,是韩秀带过来的拖油瓶,韩秀原本是资本家儿子的媳妇,他们肯定有钱。所以我们就心动了。小薇建议我们,为了事后能脱身,让我们我们冒充执法队,我们身上的这身衣服还是刘薇从县戏剧团借的……” “借的?”不但身份是假的,连衣服都是从戏剧团借的? 高建国三人:…… 合着你们所有人都很聪明,就我们是棒槌?还积极邀请几个混子帮忙抓捕闻人暖和欧阳? 事实非常清楚,真相也已经摆在眼前了。 高建国三人带走了刘薇和混子们,留下了一片狼藉的闻人家和动弹不得,还在昏迷中的闻人爸爸,从始至终,刘嫂子和刘薇大哥都站在院子里看着这出闹剧。 闻人家的房子真的被破坏的很彻底,房顶的茅草几乎都被掀掉了,窗户和部分墙壁被扒掉了,如果要修补的话,几乎和重建差不多,只是不需要打地基,不需要重新砍房梁木头的区别。要住里面估计不知道什么时候房子就塌掉了。 等暖暖醒来的时候,欧阳已经和纺织厂沟通好了,厂里同意把原本的旧仓库暂时分给闻人爸爸住,等他们找到房子后在搬出去。甚至厂里还支援了他们一下米面等生活用品。 从此以后,刘薇这个人就淡出了暖暖的视线,直到动荡时期过去,暖暖和欧阳退休之后,回到上海养老,才再次见到她,经过时间的洗练只剩下精华的刘薇几乎毒的暖暖一脸血。 暖暖和欧阳商量过后,卖掉了十里洋场贫民窟的那块宅基地,在纺织厂新划分出来的家属院买了一块新的宅基地,用两家手中大半的积蓄建了新房子,欧阳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些老砖,修了个小巧精致的三室一厅的房子,厨房,厕所和浴室专门搭在了院子里,不占房子内的面积,几间房子刚刚好八十平米左右,拥挤了些,住惯了大房子的暖暖却适应的很好。 搬新家的时候,刘鹏也过来帮忙了。那次的事情,高建国几人为了息事宁人,帮欧阳入了党,高建国还当了欧阳的入党介绍人。刘鹏几人半途就被放走了,甚至给刘鹏在机械厂弄了一个招工的名额,只是让刘鹏尽量约束好那几个混混的行为。 刘鹏对欧阳和暖暖特感激,经常跑到他们家帮忙,修房子欧阳都没找人,刘鹏带着那几个混混就帮忙修好了。 上了大学以后,学校的老师水平很高,不但理论扎实,实践方面也是经验丰富,暖暖凭借丰富的经验,成功在大一就开始跟随导师一起进出医院,开始实习。 闻人爸爸果然如暖暖所说,一直过了半年多,才将将能下床,一直进行了一年多的复健才彻底恢复健康,因为年龄还没有到线,闻人爸爸也办不了退休,可是身体毕竟收到过重大创伤,不再适合干一线工人的重体力劳动,原本闻人爸爸是装卸工,以如今的身体状况肯定是干不了的,所以复工以后就调到了后勤科仓储部门,当了仓库保管,还是那种只负责看大门的保管。 四年时间过去,暖暖凭借自己的努力,只用了三年时间就读完了原本七年的课程,拒绝了导师好意推荐继续读研究生的提议,到医院当医生,如今已经可以独立完成大型手术的主刀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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