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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一切的巧合堆积在一起。 那女人来的次数很多，时不时堵在那条路上，总想着要报答他。 谁能想到呢？ 堂堂天与暴君，居然不擅长应对一个人的善意。 那么梦幻、那么美好、那么不可思议。 命运好像对他投注了视线，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他这种人，怎么配拥有浅川静子这样美好的人呢？ 所以在得到这命运的施舍以后，禅院甚尔无比珍重地爱护她。 然后顺理成章地，步入婚姻。 他突然想那个禅院家的小鬼。 要不……和她说一声吧。 他拨打了那个铭刻于脑海中很久的号码，带着些微的忐忑，电话响了几声，然后被接通了，那边传来她欣喜的声音。 后来小鬼来了很多次。 禅院甚尔嘴上烦她，但心里却觉得：这样也好。 直到静子怀孕，他的儿子出生，那小鬼看起来更激动了。 居然直接去商场买了堆满半个院子的东西作为贺礼……她也不想想，这么多，那臭小子能用的过来吗？ 但是私心来说，禅院甚尔一点都不反感她的过度关心。 罢了。 大小姐在禅院家，也就只有那个五条家的六眼还有那个叫夏油的可以陪她，呆不住也是正常的。 正好，她帮自己带臭小子，自己和静子能有更多的相处空间，也不错。 * 但是。 大抵是命运投注的视线太过飘渺，他这样的人，合该没有那份运气。 不该奢求的东西，就像是水中泡影镜中花，只要用手轻轻一碰，总该湮灭成灰的。 静子……静子…… 怎么能擅自把他丢弃在这里呢？ 她留下自己不大的孩子，就前往了他双手够不到的地方。 禅院况雾赶过来，彼时的她动用了各种能动用的手段。 禅院家顶级的恢复类咒术师施展咒术，却没有半点作用。 世界顶级的医疗团队也检查不出问题，怎么会这样呢？ 禅院况雾的愧疚和自责布满了整张脸，她一个劲地对他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禅院甚尔没说话。 哪里是她对不起呢？ 该对不起的人，分明是他才对。 莫大的自责淹没了禅院甚尔，静子的离开，仿佛把他的灵魂也一并抽走了。 处理好了后续事宜后，禅院甚尔带着尚不懂事的伏黑惠，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不再接禅院况雾的电话，至此，彻底断了联系。 他只是自责。 第194章 甚尔视角：大梦（完） 没了人生的信标，即便是再强大的人，崩塌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因为静子的嘱托，禅院甚尔告诉自己，不应该就此沉默下去，因为还有一个禅院惠要养大。 在和静子结婚时，他已经决定好了不做一个杀手，那么，他又能做什么呢？ 因为堕落，他又去赌马了。 还去做了小白脸。 钱从那些富婆的手上得来，然后全部投进赌场里。 臭小子经常饿到不行，哭闹半天，才能把他从一堆酒瓶中唤醒。 他浑浑噩噩，用根本没有摇晃均匀的奶瓶草草喂给他，连泡奶粉的水温都没有注意。 在禅院惠大一点的时候，禅院甚尔意外发现，他居然可以看见咒灵？ 哈！ 真是讽刺。 他一个废物，居然可以生出看得见咒灵的孩子。 这么早就能看见，他的天赋一定不会低。 年纪尚小的禅院惠尚且不懂得如何在布满咒灵的世界生活下去。因为仅剩的良知，他开始把小孩带在身边，帮忙处理掉这些乱七八糟的咒灵。 哪怕是去富婆家里过夜，也会要求富婆让自己带着孩子一起。 “没什么别的要求，给这臭小子一个住处就行了。” 形形色色的女人用暧昧的眼神看向他，大多数都会同意。 再然后，禅院甚尔做回了杀手。 又开始接单。 因为时常要出任务，他和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结了婚。 那女人说：“你在外面赚钱，我帮你养孩子。但是你必须要入赘，把姓改成我的才行。” 禅院甚尔没所谓。 反正禅院这个姓氏，给他带来的也不是什么值得铭记的事情，反倒是让他充满了厌恶。 一想到这个姓氏，就不由自主想到那一段糟糕的日子。 他无所谓道：“好啊。” 摆脱禅院的姓，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自此，父子俩改了姓氏，姓伏黑。 他的第二任妻子有一个女儿，叫做伏黑津美纪。 那小姑娘很关照伏黑惠。 在知道这一点后，伏黑甚尔回家的次数便少了很多。 每天就是去外面杀人，然后把任务的一部分钱打回来，剩下的一部分都投进赌场。 如此浑浑噩噩，直到……他接下了那个任务。 “干完最后一单。”他对孔时雨说。 这一票很大，要在六眼小鬼和咒灵操使的保护下，把星浆体杀掉。他从孔时雨那里得到的消息，大小姐要去海外出差，不会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 那简直是……太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伏黑甚尔松了口气。 明明一切都在顺利进行着。 但是偏偏最后，在那一发子弹即将射中星浆体时，那个几乎没可能出现的身影偏偏就出现了。 还把星浆体救下了。 “甚尔？”禅院况雾看起来十分不敢置信。 伏黑甚尔身形一僵。 他的脑海中想过他们的见面会是什么情形，独独没有想过这一种。 以敌对的方式。 他刚刚，可是把那个六眼小鬼给杀了啊。 大小姐大概永远不会原谅他了吧。 然后，她召唤出了一个名叫魔虚罗的式神。 伏黑甚尔脑海中回想起久远的记忆来。 彼时的禅院况雾在任务地点的废墟上，刚刚完成了新式神的召唤。 他挑眉：“新式神？” “是啊。”她一脸得意，“时间到了，于是顺理成章地召唤出来了。” “这么说，你以后甚至可以召唤出所有的式神？” 她歪了歪头：“我不知道，但是我有一种很莫名的感觉，我绝对可以做到的，连魔虚罗都可以。” “魔虚罗？” “啊……十种影法术的最强式神。” 可是那时的她甚至没有办法召唤出满象以后的式神，又怎么能召唤出魔虚罗呢？ 伏黑甚尔合上眼睛的前一刻，映入眼中的，是摇摇欲坠，气息渐渐衰弱的禅院况雾。 她伤得很严重，也许一大半都是因为反噬。 “喂，大小姐。”临终之际，看着这张过分相似的面容，他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另一个臭小子的脸，鬼使神差般，伏黑甚尔消失的良心终于死灰复燃了一点点。 于是他把伏黑惠托付给了面前的人。 身为如此疼爱那个臭小子的姑姑，她应该会把他照顾地很好吧。 真是小鬼，下手这么重，他连尸体的完整都没了，也不知道见到静子的时候，她会不会被吓到。 他原以为，自己这糟糕的一生，就要如此终结的。 他得到了什么呢？ 从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禅院家出来，比曾经自由，离开了那群嘲笑他的咒术师，然后转行做了杀手。 遇见了一个女人，短暂地相守过后，她留下一个孩子就离开了。 他什么也没有得到。 又讽刺、又悲哀。 就这样过完了没有意义的、空茫茫的一生。 * “甚尔，甚尔！”埋葬于心底的声音忽远忽近，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在耳边响起。 伏黑甚尔睁开眼睛，那声音又说：“终于醒来了！叫你不要熬夜看赌马频道，现在睡了那么久，饿了吗？” 他一怔。 女人笑意温柔。 “……静子。” “嗯，怎么了？” 伏黑甚尔：“不，没什么。” 浅川静子端来一碗面，说：“喏，吃吧。我亲自做的，吃完以后小惠也该放学了，况雾也会来，你可要快一点啊。” 伏黑甚尔说：“……惠？” 他已经上学了吗？ 浅川静子皱着眉头，有点生气：“昨天是谁答应的好好的，说要接小惠放学，现在不会想糊弄过去吧？不行的！” “等况雾来了，我找她一起抨击你！” 他才终于有一点实感。 伏黑甚尔起身，一把抱住喋喋不休的浅川静子。 “干、干嘛？” “没什么。”伏黑甚尔小心翼翼抚摸她的脸颊，眼神直直地看着她，语调里带着失而复得的珍重，“我只是太高兴了。” 就当那一切，是一个刻骨铭心的梦罢了。 第195章 观影（1） 虎杖悠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面前有一块巨大的屏幕，而自己在座位上坐着，一动也不能动。 他一脸懵逼：五条老师把自己从那个地下室带过来的？ 正在此时，旁边突然传来钉崎野蔷薇的大叫声，她非常愤怒：“好你个虎杖悠仁，你居然活着！” 虎杖悠仁一转头。 哦豁。 坏事了。 明明是假死被五条悟藏起来在地下室里看电影，此刻他被同期愤怒的目光直视，内心不由自主地开始心虚起来。 只见钉崎野蔷薇、伏黑惠，还有二年级的前辈都在，除此之外，五条老师和七海老师，家入老师，还有夜蛾校长也在。 虎杖悠仁眼神微微移开：“啊哈哈哈哈……大家都在啊。” 钉岐野蔷薇愤恨：“你这家伙没死为什么不吱个声！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虎杖悠仁：“是五条老师啦……” 她的目光又迅速看向那个不远处的白毛教师。 五条悟侧头：“哎呀，本来想给大家一个惊喜来着……” “你这算是惊喜吗？！！” 他们的旁边，坐着的则是虎杖悠仁不认识的家伙，哦不，说“坐”也不准确，因为这个家伙是“飘”在座位上的。 一个黑发丸子头，还穿着袈裟。 还有一些不认识的老师们，看着不像是东京校的老师，大概是京都校的人？再加上一些穿着制服的同龄人，应该就是京都校的学生吧。 “老师，这是怎么回事啊？”虎杖悠仁问。 五条悟摊摊手：“我也不知道哦。” “哈？不是你这个家伙，谁还能把我们都强制聚集在这里？”旁边的庵歌姬当即就炸了。 “可是，你看看这个飘着的杰。”五条悟委委屈屈，“我明显没有涉及灵魂的术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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