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拒绝为了别人牺牲的路有很多,而你现在只是在毫无逻辑地发疯。”五条悟冷漠地回。 我气炸了,起身就想走。 我需要时间冷静,我不想和他说了。 “坐下。”五条悟命令道。 “……” 无形的咒力威压逼迫着我坐了回去。 五条悟双手交握,他睥睨着我,如同上位者一般:“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夏夏。只要你说以后你不会跟着杰胡闹,我这次就放过你,既往不咎。” 我冷笑出声,在五条悟眯起眼来、逐渐变得危险的注视下,我摇了摇头:“五条悟,你想都别想。” …… 我有幽闭恐惧症,五条家的暗室是绝佳的、可以折磨我的地方。 当最后一丝光线被厚重的铁板遮住时,我的呼吸陡然加快,四肢如同被打了麻醉剂一般迅速失去知觉。 我什么都来不及做,腿一软便从沙发上滑落了下去,我半匍匐在沙发上剧烈地喘息。 神经上的酸痛折磨得我想要满地打滚来缓解那种难熬的感觉,我的呼吸沉重了几分。 一道人影站在了我的身侧,我只能看到他膝盖往下的地方。 ——他定然是用一种看弱小蝼蚁的姿态在看着我吧? 我伸手去抓五条悟的裤腿,在即将触碰到的最后一刻,五条悟的无下限毫不留情地隔开了我。 “五条悟……”我足足花了半天才把一句完整的话从牙缝里挤出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为什么不能?”五条悟俯下身,一把掐住了我的下巴逼我抬头。 随着他粗暴的动作,额间的汗珠滑落在眼睛里,刺痛非常。 我视线模糊,只能隐约看见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里的残忍。 之前,这双眼睛注视着我时,要么是戏谑的,要么是调侃的,要么是无语的,各式各样的只有对亲近之人才有的亲密。 可最近是怎么了呢? 厌恶、不耐烦、残忍、冷漠……这些情绪交叉着出现在美丽的眼眸之中。 ——如果五条悟知道了夏油夫妇的真正死因,这双眼睛里会不会出现恨? “夏夏。”他将我额前被汗沾湿的头发一缕缕顺到耳后,如同温柔的恋人一般,“我再问你一次,你凭什么高人一等?” 我的脑子糊成了一团,根本没办法去思考他的问题:“悟,我好难受。” 神经的酸痛已然入侵到了脑海,我甚至无法维持咒力的稳定,最近被咒力压制的头疼又有反扑的趋势。 我祈求着五条悟:“我不行了,悟,放我出去……” 五条悟对我的祈求充耳不闻,他贴近我,额头抵着我的额头,自问自答:“因为你知道,你背后站着我;你知道哪怕你捅出再大的娄子,也有我给你收拾烂摊子;你比谁都清楚,你在仗着老子宠你。” 他冷笑着一把甩开我,重新站起了身:“你一切‘优越’与‘高人一等’都是因为有老子在,夏夏,你说你有什么资格违抗我?” “……” “夏夏,认错吗?” …… 我没有错! 五条悟从我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他夸张地笑了起来:“夏夏,不是吧,你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很恐怖哎?人家只是短时间没有特别关注你,你就长歪成这样了吗?” 我额头冷汗密布,可我不想搭理他了。 痛苦绵延不绝,脑内的疼痛逐渐加剧,我的眼前开始出现不妙的黑色光点。 他的声音逐渐变小,暗室里只剩下我在地上挣扎的摩擦声。 我们两人像是在彼此角逐,等着谁先丢盔弃甲。 真的好难受。 我不由自主地用尽现有的力气疯狂地抓挠地面。 一定出了很多血,我的手好痛好痛。 五条悟的声音如同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夏夏,你真的不怕我杀了你吗?” 夏油杰说,如果他被五条悟抓到,等五条悟想清楚后,哪怕再如何不舍也会杀了他。 那我呢? 五条悟会杀了我吗? …… 那就杀了我好了。 意识消逝前,我恶狠狠地想。 我绝不后悔!
第11章 更名的我! 我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许是这一年的头疼磨炼了我的意志,当我在完全封闭的暗室里昏迷再醒来、醒来再昏迷中来回煎熬时,我没有丁点的要服软的意思。 五条悟永远用同一个语气反复地问我:“夏夏,感觉怎么样?” 他手中甚至还拿着游戏机,很有闲情逸致地打着游戏。 我浑身冷汗,咬着牙半撑起身。 能怎么样?我就要和你耗着! 我收起了全部的咒力——再这样下去,我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咒力就要被消耗光了。 没了咒力,我的生命值会急速下降。以五条悟如今的态度,他之后会不会放我出去是个未知数,我必须省着点用。 于是,在不知白天黑夜地被折磨许久后,再一次清醒时,熟悉的剧痛姗姗来迟。 我甚至变态地有点感谢它的到来。 没有止痛药,这种疼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严重,像是小小的伤口逐渐溃烂,最终疼痛会以成千上百倍的方式爆发。 这种痛会让我忘记一切,包括对死亡的恐惧。 我慢吞吞地挪到了墙边,远离了五条悟。他淡漠地低头玩着游戏,没分给我一点眼神。 就在这一刻—— 我瞳孔紧缩,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撞向墙壁。 我想:五条悟在这一刻应该也用上了他此生最快的速度。 可他赶不上了。 我倒在地上,鲜血漫延着遮挡了我的视线,可我还是恶毒地冲着不远处的五条悟讥讽一笑。 ——你输了。 . 和五条悟所表现出来的喜怒哀乐不同,真正的他实际上情绪异常稳定。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他是不是真的是神明之子,对世间一切都毫无感情。 他不会因为输而恼羞成怒。 又是熟悉的病房。 五条悟正在为我调整吊瓶,换上了一瓶新的。 他垂眸看我:“感觉怎么样?” 在我被他关在暗室的时候,他不止一次用相同的语气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阴阳怪气:“比在暗室里舒服。” 五条悟嗤笑一声。 笑什么笑? 我嘴贱地讥嘲:“五条先生,你之前刑讯逼供诅咒师的时候可是把人家残害致死了哦,怎么不这样对我啊?” 五条悟不耐烦:“少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得了便宜?”我气笑了快。 我试图从床上弹跳而起,却被五条悟眼明手快地用一根手指头摁住,他训斥道:“别乱动,挂水呢。” 我不忿地顺着他的力道重新躺了回去:“你倒是跟我说说我倒底得了什么便宜?你有什么损失?难道不是从头到尾你在单方面地折磨我?” “你活该。”五条悟再度嗤笑。 “……” 啊啊啊啊!! 这狗男人的视线落在了我的脑袋上:“还挺会控制力道的啊?硝子说再用点力就能撞碎头骨了。你说你本来就笨,你真不怕以后变成智障?” 我气呼呼地不想理他。 五条悟又开始和苍蝇一样大肆地嘲讽我撞的地方不对,就应该用脑袋中间撞,这样他可以顺便让硝子给我剃个地中海。 万一我真的不幸去世了,他可以拿这张照片放在我墓碑上云云—— 等他彻底把我惹急眼了,这五条苍蝇才志得意满地滚去为我准备吃食。 我:“……” 气都气饱了! 五条悟喂我吃了点粥,等拿起湿巾为我细细擦拭了嘴角后,他才稍微正经了起来:“做个交易。” 我洗耳恭听。 五条悟和我说了下目前的情况。 目前咒术界上层对于夏油杰的叛逃没有任何争议,但在针对我这一块产生了矛盾。 我是个普通人,在外人看来没有能力去参与那些事情,可架不住找我的麻烦就等于是找五条悟的麻烦,他们又实在是舍不得那么大的把柄,咬死了我不想放。 五条悟对此态度非常坚决: 他怎么教训我是一回事,别人想插手进来是另外一回事。 谁敢动我,他就杀谁。 为了稳住现有局面,五条悟的交易内容很简单。 1、除非得到他的许可,我不可以离开五条本家一步; 2、配合治疗,不可以有自杀、自残的举动。 对应地,他不会再和之前那样逼迫我改变想法。 如果有一天我靠着自己逃出五条家,他就算抓我回来也不会惩罚我; 如果我能彻底逃掉,那就算我有本事。 “夏夏,你应该知道的吧,让你失去自杀的能力不是一件难事。”见我一脸抗拒,五条悟贴了过来。 很亲密的距离,亲密得连我们彼此之间的呼吸都在空中交缠。 “我的确不舍得对你用,但是人要学会适可而止,你说呢?” “……” 好吧,我还是分得清什么时候能蹬鼻子上脸,什么时候要听话的。 被迫点头的我不爽地一头撞上了五条悟的鼻子——然后我被无下限狠狠地弹开了。 我捂着嗡嗡叫的脑袋,带着哭腔道:“知道了,呜……” 五条悟:“……” 五条悟无语地起身,喃喃自语:“真的撞傻了吧……” 我:“……” 啊啊啊,好烦。 . 所谓“交易”不过是说得好听,实际上是怀有那种想法的我已经变成了五条悟的敌人;而他比我强,所以这是我的下场。 我被囚禁了。 失去了生命值的来源,我的身体又开始出现问题。 我咬死了之前身体情况突然变好是因为夏油杰动的手脚,我不知道原因。 我还胡乱扯谎说夏油杰表示,只要他掌握着治疗我身体的秘密,五条悟就不会杀了他。 ……而后五条悟就真的信了,家入硝子也信了,庵歌姬也信了,冥冥也信了,七海也信了。 最后连夜蛾老师也一副“天啊怎么会这样”的表情地信了。 ……杰啊,你到底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的啊?! 给他泼了盆脏水的我在心中毫无愧疚之心地想。 “你真没良心。”家入硝子坐在我身边看我的身体的各项数据,一边快速地翻着A4纸,一边头也不抬地说,“悟那家伙对你够好了,你真是被老天派下来专门克他的。” 我撇了撇嘴。 硝子对五条悟囚禁了我这件事不置一词,每次过来陪我都只是简单地和聊一聊最近的八卦,完全不牵扯敏感事宜。 她平时和五条悟口角不断,可真的到了这种时候,她果然是旗帜鲜明的五条悟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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