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我问你吧,杰。你在做什么?挑衅我吗?” “你这是什么捉奸的语气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和夏子甚至不是未婚夫妻哦~” 两人的对话像是朋友之间普通的口角,如果可以忽视掉围绕在两人周身逐渐剑拔弩张的咒力的话。 五条悟开了【帐】。 他是作好了要动手的打算了。 悟在一个月前彻底掌握了无下限,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最强;夏油杰这边却有我这个累赘。虽然五条悟未必会连我一起揍——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压根不需要五条悟出手就会出事——但是天时地利都对夏油杰都不友好。 更不用提夏油杰最近状态很差。 烦。 垂死挣扎没意义。 “行了。”我打断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放我下来吧,杰。” “嗯?”夏油杰不满地颠了颠我,“你是瞧不起我吗,小夏子?让悟永远找不到你这件事我还是能做到的哦。” “杰。”五条悟的声音陡然冷冽。 我摇了摇头。 夏油杰是要回到咒术高专的,他如果强行带我走,五条悟不会善罢甘休。 况且,五条悟现在只是开了【帐】,继续挑衅他,我不敢赌他会不会开【领域】。 夏油杰慢吞吞地将我放了下去,还贴心地搀扶着我。 五条悟的神情越发地不爽。 他冷着张脸上前来,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不满地“哼”了声,而后粗暴地将我提了起来扛在了肩上。 我:“……” “……慢着点,她生病呢。”夏油杰哭笑不得地试图扶我,“你看看你这个做派,难怪夏子不想理你。” 五条悟侧身躲开了夏油杰的手,不爽地抖了抖我:“要你管。” 我:“……” 万幸他语气虽然不好,可在扛起我的时候,他的情绪分明松缓了不少。 他骂骂咧咧地重新调整了姿势,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夏油杰和五条悟默契地就当方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一起转身从天台上往我的房间走去。 “你跟我说实话,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电梯上,夏油杰双手放在后脑勺,状似无意地问。 “从你上次帮了这家伙以后。”五条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玩谍战玩到老子身上了。” 我虚弱地瞪着夏油杰:“你是没脑子吗?” 夏油杰:“……” 五条悟怪笑了一声。 “过河拆桥啊夏子,要不是我,你都撑不到今天才被抓到吧?” …… 一直到房间里,我和夏油杰都在争辩到底是谁的错。 五条悟如同斗胜的大公鸡一般,胜利在手,冷笑着围观菜鸡互啄。 到了房间,五条悟将我扔在了床上,而后打量了一下四周。 “你就住这?” “这怎么了?”夏油杰被冒犯了一般表达不满,“性价比很高的好吧?我特地查了攻略呢。” 五条悟翻了个白眼。 他将袖子往上一撸,问我:“行李箱在哪。” 我指了指衣柜。 他二话不说开始整理我的物品。 这里不过是我暂居的地方,我没拿什么出来,大部分的东西都规规整整地依旧在行李箱中。 五条悟懒得看,简单粗暴地将房间里所有我的东西一股脑塞进行李箱,看得我强迫症都快犯了。 我移开视线,眼不见为净。 夏油杰用口型问我:“真不走?” 眼角余光中,五条悟将我的身份证直接塞进了外套口袋。 我摇了摇头。 夏油杰耸了耸肩,果断地转身离开:“我有个附近的任务,先走了。” 五条悟不耐烦地应了一声。 …… 事实证明,有夏油杰这个搞事的在,我和五条悟之间还能借由他假装气氛还不错地聊两句; 他一走,我和五条悟之间就无话可说了。 五条悟收拾完行李后便带着我去退房,门口,司机早已等候多时。 我身体不舒服,五条悟先给我开了车后座门让我进去坐着,而他则去把行李放在后备箱中。 一路无言。 我枕在五条悟的腿上能看到的风景有限,一棵棵树木飞速地向后倒退着,而五条悟拿着手机敲敲打打不知道在做什么。 不多时,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 “是的,小姐的身子恶化得厉害,就算精心调养,可能也就是今年了……” “要避免小姐剧烈运动,情绪起伏不能太大。看小姐的血检,她近期服用了大量的药物,恶化了她的病情……” “觉醒咒力或许有效,但是小姐的身体不一定能受得起强行催发咒力的后果;而且小姐本就胎里不足,觉醒咒力太冒险了……” “对不起五条先生,您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这是五条家里专门为咒术师治疗的医生,作为顶尖的医生,他做出的诊断,基本上是板上钉钉。 五条悟压低声音和医生又聊了几句,声音太小我听得不太真切。没多久,医生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我的床褥一侧稍微陷下去了一点,对方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他的视线是不是在我身上,他沉默得都不像是那个天天到处嘚瑟的五条悟了。 过了许久,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低声道:“怎么还在发烧。” 他起身不知道捣鼓了些什么,回来时,他开口道:“别装睡了,起来吃药。” …… 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他啊?! 我悻悻地睁开眼。 五条悟罕见地没有戴墨镜,他拿着水和药坐在我身侧,表情上没什么异样。 我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囫囵吃了下去,这才靠着他为我铺好的床头垫上。 “你居然会来找我。”我讽刺道,“我以为你会很高兴甩了我这个累赘。” “别得寸进尺。”五条悟警告,“等你病好了我再找你算账。” “自欺欺人。”我笑了,指出事实,“五条悟,我要死了。” “……” 五条悟盯视着我,一点一点地,他的神情里出现了不妙的狂暴情绪。 然而,他说话的语气还在强行保持平稳:“为什么?” 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我曾经有屁大点的事都要和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为什么这件事情却只字不提。 后来是因为觉得五条悟未必会在乎,觉得没必要,可最开始是什么原因呢? 我回忆了下,实话实说:“怕你伤心,担心你因为我的事情没办法集中精神。” 我咳嗽了两声,只是说两句话的工夫,我又没什么力气了。 “五条悟,你的确没有照顾我情绪的义务,你也不该来找我。” 我偏过头想重新躺回去—— “你真的不高兴吗?”五条悟却一把捏住了我的下巴。 我被迫正面对上了他不加掩饰的暴烈。 “你闹来闹去,不就是因为我没顾得上你吗?你告诉我,我费了那么多时间精力来抓你回来,你真的不高兴吗?” …… 我了解五条悟了解到他挑个眉我就知道他在打什么坏主意;同样地,他了解我也了解到通过我任何细微的表情都能查探出我的内心。 的确,五条悟花了那么大的工夫来找我,让我除了些微的负面情绪外,还有如影随形的“原来他那么在意我”的快-感。 我恨不得让五条悟更偏激一点、更疯狂一点,来满足我那极端的不安全感。 “你生日那天我没来得及回来是我的错,老子给你道歉。”五条悟继续说道,“那天有很多咒灵有规模地袭击天内理子的病房,同时另外一波也有秩序地攻击高专的结界,我们所有人都在解决这件事。上层那群烂橘子还以此为理由找我们的麻烦,原因是他们怀疑是我们故意放走咒灵避免他们查清真相。” “哦。” 五条悟捏着我的下巴力道加重,他恶狠狠地瞪着我:“你这是什么态度?老子只是忙得没顾得上你的生日,就成罪大恶极不能原谅了是吗?老子养了你十五年!什么好的都往你眼前堆,你用什么回报老子?一死了之!?我允许你死了吗!?” 话说到后面,他情绪已然到了一个临界线。 他隐忍地松开了逐渐无法控制力道的手。 五条悟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你爱生气就生气,老子才不关心。你再敢离开五条本家一步,别怪我把你锁起来。” 他像是要出去透口气一般迈着大长腿往外走:“你先休息。” “五条悟。”我哑着声音喊他。 五条悟没有回头:“说。” “及时止损。” “……” 五条悟周身的咒力陡然爆发! 压力排山倒海扑面而来,浓稠的咒力甚至让我有种无法呼吸的错觉。 他慢动作般回身,湛蓝色的眼睛甚至变得有些暗沉。 他咬牙切齿:“你只需要老老实实地养病,其他的交给我。”
第6章 养病的我! 我的病在接下来的几天没有任何的好转,当我头疼欲裂、趴在榻榻米上抖着手去够小药瓶时,五条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他摁住我的手,沉稳地说:“夏夏,你不能吃这个药。” 这个药对身体副作用极大,我之前吃了太多,本就糟糕的身体雪上加霜。 我疼得理智全无,在他的怀中拼命挣扎:“放开我!我好疼……你放开我!” 五条悟牢牢地抱着我,控制住我一切的动作。他不为所动,近乎残忍地说:“那个药瓶是空的,我早就把所有的药都扔掉了。” “……”我茫然地瞪大眼睛,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五条悟安抚地拍着我的后背,抚摸着我的头发,在我耳边絮絮叨叨:“乖,听话,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骗子。 只有我知道我的头疼是怎么回事,这根本不是间歇性的疼痛,而是—— 我疼到失去了理智,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我靠在他的耳边,气若游丝:“悟。” “我在。” “……去杀了天内理子。” “……”五条悟的手僵在了那里。 我脑海清明了一瞬,我自觉失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胡言乱语:“你因为陪她,都没有和我度过最后一个生日。悟,我死了以后,你会愧疚吗?” 五条悟抱着我的手紧了紧,他咬牙切齿:“谁告诉你这是你最后一个生日?我说了有我在,你不要胡思乱想。” “我的病没有前例……悟,我所有的前例全都在出生的一月内死亡了。我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赚了。” 五条悟沉默着没有说话,新一阵的疼痛让我再度失去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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