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势逆转。 可岛崎亮认为自己还是比不讲理的BOSS幸运得多,比如他的残疾人身份,受到法律优待,又比如鸣海遥深深依赖着自己…… 心里装满了他的女孩表情平静。 “你消失了……”她说,“我以为你抛弃我了。” 她的话令岛崎亮心里涌出可怜的情绪,想要摸摸亲亲自己的女孩,安慰她——“并没有哦。” 鸣海遥说:“我感到非常难过,没办法接受。” 这三天里,她每夜每夜的失眠,睁眼闭眼流眼泪,好不容易睡着了便是噩梦。不论梦里梦外,自己都在不停地感到悲伤。 会有平静的时候,平静里,她对外界失去感知,落入虚无,近似死亡;也有情绪反扑的时候,风暴中,她不断地质疑,懊悔,思念,焦虑…… 鸣海遥释怀不了,也无法走出。 怎么会这么可怜,岛崎亮心中浮出一片叹息。 他不忍:要不,就幸福了吧? 当他作出这个选择,整个人反而轻松起来,想自己怎么会这样白痴,人理应选择幸福,无条件地追寻。 “小遥,我不会再——” 鸣海遥打断,“你让我痛苦不堪。” 她简直不知道怎么对待他了,对他好吗?可是他让她如此痛苦。 情绪中的身体不住颤抖,愈演愈烈,脆弱得仿佛随时摔倒、砸碎。 岛崎亮心惊肉跳地去稳住鸣海遥。 他的触碰,加剧了她的痛苦与疯狂。 此刻,鸣海遥只希望…… “我希望你去死。” 随着话语的郑地有声,尖锐的毒刺也在这个从来都是柔柔软软的女孩身上冒出头。 她开始想尽办法攻击、伤害身边的男人,不管是踢打、抓挠还是啃咬。疯狂,真正可怕的地方在于,理智彻底丧失。 而岛崎亮只是矗立原地,对鸣海遥的伤害行为毫不反抗。 他让她变疯的,他又怎么能逃避呢。 牙齿逐渐穿透表层皮肤——岛崎亮闷哼一声,声音和满口腔的血腥味使鸣海遥停下。 那仅仅三天却无比漫长的痛苦,给鸣海遥带来了一场近似的死亡。可人在死亡来临前是会挣扎的。 她想,自己需要帮助。 于是鸣海遥在请假过来的时候,问了灵幻新隆。 “我该怎么办?”带着无助的哭腔。 血渍牢牢沾在了鸣海遥的唇瓣上,她抬头,面对面朝向岛崎亮,手温柔地摸索到他被自己制造出来的伤口,轻轻拂过。 “伤害了你,我很抱歉,我本来不应该这样的。” 岛崎亮说:“没关系,是我让你害怕了。” 接着,他听见鸣海遥对自己告别,决绝无比。 “我本来不应该这样,我必须和你分开。” 灵幻新隆面对迷茫求助的鸣海遥,想了想,说:“首先,远离伤害你的人,做精神上的检疫隔离;然后,相信自己值得幸福,付出努力追求幸福,努力地工作、学习、生活,都可以,虽然我最推荐你全心全意沉浸工作了;最后呢,则是去爱……” 他呵地一声笑了笑,并非嘲讽的笑意。灵幻新隆自己是做不到啦,但他还是想告诉面前这个很听话乖巧的少女。 “不一定要爱具体的某个人,也不一定非要投身下一场恋爱去,只需要保持这样的心情,让生命体验的单薄短暂变得厚重、宽阔、如一整个宇宙般伟大。”
第55章 专注在做跟踪偷窥变态 鸣海遥从妈妈家里搬出来了。 她想要开始新生活,因而搬到了条件比较好的公寓——安全指数很高的那种,而且扔垃圾也超级方便。 一个人住,比较集中精力复习……虽然鸣海遥做的更多的是独自呆着伤心。不自觉地伤心,每次伤心后,才发现自己原来又为他难过了的伤心。 鸣海遥在新家收到许多行李,都是以前认为要不回来了的东西。 “请您确认签收。”工人说。 但她打开仔细确认,纸箱里面还是没有那套自己准备穿去面试用的西装。 这让鸣海遥有点生气。 她签收完,靠在箱子旁边,莫名其妙地发呆一会,抹了抹眼睛,然后去到床上,躺下,将被子高高盖过了头顶。 “送到了。” 工人面对雇主迟疑片刻,多事地说:“我离开的时候,听见她好像在哭。” 岛崎亮的语气十分平淡,“嗯,然后呢?” 然后就是他鬼使神差的移动到了鸣海遥新搬公寓的附近。 怎么突然变偷窥狂了,岛崎亮自觉迷惑不解,不过他的空间传送来干这个很方便呢…… 还有超感知领域。 岛崎亮全心全意地感知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现在,那个女孩正侧躺在床上,蜷缩的身体将被子紧紧裹住,脸庞靠着手臂、压着枕头,一边流泪一边睡着了。 岛崎亮思忖鸣海遥还蛮神奇的,竟然可以同时做到。 世界逐渐褪色为一道阴影,直至月挂枝头,皎洁的月光落在男人的身上,清冷且疏离。 被监视的女孩醒来,神情沮丧,嘴里嘟囔着:“眼睛好痛。” 岛崎亮的眼角抽了抽,哭得跟忘关的水龙头一样,眼睛一直泡水里,痛这不理所当然嘛。 但是好可怜。 鸣海遥坐起来,仰着头,面朝天花板,紧随着捂住了眼窝,很失态地又说了几遍:“我的眼睛好痛,好烦啊。” 他觉得新奇,很少见她这样孩子气地对空气发脾气。 而后,她由于承受不了那绵绵的疼痛又哭了起来…… 有时候超能力太强大带来的极端敏觉真不行,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了解的感觉很糟。 距离遥远,岛崎亮听见鸣海遥极细微地轻语一句。 “我的心碎了。” 伴随着抽泣。 岛崎亮眯着眼睛,面无表情,难以琢磨,额发在夜风的吹拂轻轻飘荡,落下的阴影在脸上便忽隐忽现。 白天,鸣海遥还是照样去灵类咨询所上班。 失恋要死也得爬起来上班,她已经有了社畜的基本精神面貌。 “嘎!?”灵幻新隆抬头,被自己员工的惨样吓一大跳。 鸣海遥整个人浮肿起来,皮肤又苍白得可怕,很像河里泡发了几天的浮尸。好在不管外在的好看或者难看,她都物理上的看不见,大大方方地任老板目瞪口呆地、同事惊慌失措地打量自己。 幸好事务所老板在社会摸爬滚打多年,应对尸体经验丰富。 灵幻新隆思考这样可不行,他先是拉开抽屉薅出里面的高级糖果与零食,专用于招待贵客;接着向慌张得不知所措的芹泽克也点点头稳定军心,比手势让他去煮小女孩最爱的奶茶,多放炼乳多放糖;然后推着鸣海遥的肩膀,让她舒舒服服坐在椅子上,从身体到心灵进行了一套全方位的按摩服务。 就连周末来兼职的影山茂夫也承担起给同事吹凉热奶茶的功能。 “不好意思,我没控制好情绪。” 一个失恋竟然造成如此兴师动众的鸣海遥脸微微红,有了血色,费劲兮兮地向大家眨巴眼睛。 灵幻新隆想,是个典型的好孩子呢。 在他心里,另一个好孩子影山茂夫说:“我也经常哭泣。” 这个小孩倒是把情绪牢牢控制在心底,不敢随意抒发出来,直到压抑到超出自身容积——每一次情绪爆发,都会引发难以想象的事故。 影山茂夫流出的眼泪,净是后悔的泪水。 鸣海遥想了想,摸索着把刚吃到口感很有趣的糖果放进影山茂夫的手心里。 “不是很甜,有点酸,但很好吃。” 配合着芹泽克也加了太多炼乳和糖精的奶茶,酸得牙齿摇摇欲坠。 很像她正在经历的难过——糖果很快会被消化掉。 说这是自我安慰,还是怎么都好,鸣海遥扯开了嘴角,浅浅地笑起来,由衷地露出笑颜。 “嘛,我是认为哭泣很正常,”灵幻新隆放松地胡扯起来,“婴儿是通过哭泣来到这个世界的,哭代表了生,多好。” 总之,灵类咨询所的各位长舒一口气:世界少了一具水胀浮尸,真是可喜可贺! “小遥,你来——” 午间,一个女孩拿起另一个女孩的手,让她去细细触摸自己新长出来的发。 铃野绘里香染过发的头顶长出了一截黑发,刺眼的一截。可鸣海遥不需要用眼睛看,用手去感受也能分辨,新生的黑发,触摸起来更结实,下面一截则是飘飘浮浮的,像细细的、易断的毛线。 “你要去补染吗?”鸣海遥问。 “我该去补染吗?”略显困扰的铃野绘里香反问,“可头发又长得很快,总是补染的话,好像无穷无尽也,而且这完全不影响我……” 惊觉染头发完全是自找麻烦的女孩,忸怩地用手指卷起一缕发丝。 “店里的姐姐说我可以去美容院里做个渐变,黑头发继续长,但会很和谐,很漂亮。” 鸣海遥忽然明白了铃野绘里香的内心所向,一边去握她的手摇了摇,一边说:“可她提到会很漂亮欸,绘里香心里就动摇了。” 铃野绘里香被猜中心思,答非所问道:“啊……UberEats怎么还没到?” “绘里香敷衍我。” “哎呀呀……吃的来了。” 她们点的是饺子连锁店的定食——堪称绝美的碳水雕花——金黄酥脆的煎饺配喷香的大米饭。 试问哪个东亚人不迷恋碳水呢? 配送员找不到具体地址,她们便下楼去拿。 柱着白杖行到街边,鸣海遥蓦然闻到一股极淡、极熟悉的气味,是人的味道。 像她将脸埋进岛崎亮脖颈,极近的时候,嗅到沐浴露与皮肤本身散发的、交融的气味。 她奇妙地察觉到他就在附近。 鸣海遥不由皱眉,手上盲杖敲得越发用力。急躁的触地声里,藏着似哀求的禁令。 “不准出现在我面前。” 铃野绘里香听见鸣海遥好像在小声说话,歪了歪头,好奇问:“你在说什么?” “绘里香听错了啦。” “小遥敷衍我啊……” 另一边,灵幻新隆等人吃的是对比之下显得饮食结构更为合理的汉堡包。 芹泽克也一边大口啃汉堡一边面露隐忧,他刚听说一个消息。 “就连我这样的人也忍不住担心了……” 芹泽克也是个迟钝笨蛋。 “什么?”灵幻新隆立刻大张耳朵,凑近打听。 他拿出手机,指着页面上追踪好友的推文给八卦的领导看。 “哦……再婚啊……”灵幻新隆咂嘴,“总感觉会引发很恐怖的事。” 主要是牵涉到的人很可怕。 回想有关经历,他情不自禁盯了盯自己的徒弟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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