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你可别告诉直哉呀。”你小心翼翼,哀怨的陈词滥调自然是信手拈来,“……我只是心里难受。夫君怕是要厌弃我了,嫁过来这才几天,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侍女低声道怎么会呢,新婚正是感情恩爱的时候,夫人无需多想。 你顺势递出了手上的信封:“谢谢你安慰我。这是寄给我父亲大人的信,我不能出去,只能麻烦你们尽快帮我送达了。” 用的是禅院家的信封,能送达的话就看上川家主怎么回复了。 当然,也有可能根本寄不出去——那样的话你也不用追究“为什么”了,说明你显然也在具一郎的谋害目标之内。 - 几天不联系,你趁着午后的空闲给硝子打了个电话。 看起来很有精神嘛,新婚快乐,她随口道,特产收到了,不过好像不是伴手礼的包装? 你想起来答应过她给她带最贵的伴手礼回去的,结果因为后来的一连串变故,仪式流程大改,准备的也是普普通通的印着两家家徽的礼盒。你过意不去,拜托了五条悟帮你买点特产带回去给硝子。 “都有些什么呀?” 硝子转了转镜头让你看桌上的一堆特产:茶粉茶叶,京都和果子,大阪章鱼烧,冈山水蜜桃,广岛巧克力,福冈明太子…… “……” 五、条、悟!! “旅游路线真是一目了然呢。”硝子一针见血地评价道。 给硝子带的礼物当然是掏的你的钱包:打钱时你还特意嘱托他买好一点的东西。然而看着桌上那堆纵横国土西部的各式特产,你仿佛能看见五条悟花着你的钱带着一众可爱学生吃吃喝喝一路向西、快活如春游般的场景。 买的还尽是自己喜欢的:百分之七八十都是甜点。 “别气了。”硝子嘲笑你,“活到现在还敢相信五条悟让他帮忙跑腿,是你自己不好。” 呜,更气了。 “……你拿到特产了的话,五条已经回到东京了?”你忽然想到,“博多那边的事这么快就查清楚了吗?”昨天才透露的消息,一路吃喝玩乐,去掉用无下限移动节约下的交通时间,也没多少功夫能调查才对。 “他说章鱼烧会坏,所以只是回来放个东西。”但硝子也听说了禅院家的那堆乱七八糟事,“你一个人在京都还好吧?” “才不好。”你撒娇起来:吃饭睡觉,不让出门,可无聊了;还有禅院家的长老在准备背刺,每天早上给你送来奇怪的药,真是提心吊胆——幸好每晚都能抱着漂亮老婆睡觉,冷冰冰的禅院家只有老婆的胸肌是温暖的。 “你没喝吧?” “倒掉了。一看就像是毒药。”你吐槽道那些家仆居然有脸跟你说是帮助怀孕的药,是觉得像你这样一心想嫁给禅院直哉的人一定脑子不聪明很好骗是吗? 没喝就行,硝子松了口气。“出事了记得提早联系我们。”她道,发条乱码的简讯,拨个电话再挂掉什么的,一切不正常通讯她会统一当求救信号处理,“真要出事了我找悟来带你出去,有口气在就能把你救回来。” 说得好像禅院家是寂●岭一样可怕,你开玩笑道:“知道啦,最强咒术师和最强反转咒术师,世上谁有我后台硬嘛。我放心浪没在怕的!” 硝子翻了个白眼,道我只是叫你别怕,没叫你放开胆子去浪。 “怎么没看见你漂亮老婆?” 你忙不迭开始吐苦水:他好——臭屁啊!又闹脾气了!天天都要哄!早上刚哄过,下午又要哄!明明整个房子里只有你陪他说话,他还对你爱理不理!不就是欺负了他一下下吗?老公哪有不疼爱老婆的…… “那,打算什麽时候离婚?”硝子忽然问,“禅院家的话离婚能分不少钱吧。” 你愣住了,不明所以:“这个……考虑这个也太快了吧?结婚才三天,我还没享受够蜜月呢。” 你比划了一下又道,而且他腰好细哦,这么细,嘻嘻嘻,我可舍不得。 - 禅院直哉直到晚上都没回来。你沿着灯光昏暗的走廊一路找过去,在一间招待客人的侧室里找到了他孤零零的身影。 “直哉?” 老宅入夜后昏沉阴暗,不点灯的地方黑得看不清人影。你叫了他的名字,只勉强辨认出他抬头望向了你。视觉被光线限制,这个时间和环境是最不利于他术式活动的时候,你摸索着来到他身边坐下,试探着搭上了他的肩膀。 “你在躲我?” 你想象地到他此刻翻着白眼的烦恼样子:“不想见到你,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吗?” “怕我欺负你?”你凑过去,把下巴抵在了自己手上,“那你可以开始逃跑了。” “你能感觉到我在哪里吧?靠那个临时契约。” “没有那种功能。”你坦白道,“我问了侍从你在哪里而已。所以还不跑吗?我看你也不是那么认真在反抗嘛。” 该不会已经学会享受了吧?你的手指滑下去,顺着脊背中央的凹陷一路往下。 “认真反抗不会激怒你吗?”他显然是回忆起了爱宕山那晚林间的追击,猜到了你骨子里暴躁的脾气和恶劣的性格。 “你还挺了解欺凌方的心态。”你夸奖道,“没少干过坏事吧?” 说不动就是因为缺德事干多了才会遭报应遇见你。 但实际上这十几二十天以来你一次都没利用契约和术式折磨过他——好的那种不算,如此温柔体贴堪称亲切,他却还是学会了畏惧你。 这也挺好,人应当学会畏惧,你在五条悟和硝子边上也会变得不敢做坏事。世上只有被宠坏的小孩才会不知天高地厚地“无所畏惧”。想想看他都多久没在你面前说起过“女人应当如何如何”的屁话了。 直哉也学会夹着尾巴做人了啊。 硝子问你时,你确实没考虑过那么久以后的事。咒术师不是一个长命百岁的职业,要是组团去非咒界的保险公司购买人寿保险是会被直接赶出来的类型。御三家和一些小家族出身的比起毫无根基的咒术师或许能得到一些优待,但也多得是死在五十岁以前的人——第一次去爱宕山时你也差点在山林里丢了半条命,右眼只留了一道疤已经是天赐的好运气。 那么,假如真能活到九十九岁,期间是等直哉年老色衰就抛弃他,还是和他断子绝孙地过一辈子呢? “……你想要孩子吗?”你问他。 “我是家主,理应有一个优秀的继承人。”他理所当然道,“……嫡子继承人。” 果然,只是出于这种自私的角度想要一个孩子,而且必须是儿子,这家伙看来完全没法扮演好父亲的角色。小孩子要是以这种理由出生在禅院家并长大,未免也太可悲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你改变主意了?”他试探道,“你来生?” “不生。”生个屁,做梦吧,自己梦里生去。 你只是忽然动摇了良知,想着是不是过个几年就该放过他了。 不过幸好,禅院直哉依然是个烂人。 还是一起烂死算了。
第38章 禅院家-其六 早上的时候真依来访。 婚礼那日没有机会交谈, 相比之下她和真希站在一起的时间还更多些。你猜测她们姐妹或许有过对话,所以之前真希才会要求你别对真依施加压力。 你无意做那种事——逼迫别人加入你的阵营,玩些莫名其妙的游戏, 和腐朽观念根深蒂固禅院家斗得两败俱伤等等。试图拉拢她们只是因为那是最顺利、最有好处、最容易成功的选择:一来禅院家除了她们没人会倾听你的意见;二来权势的斗争向来悄无声息所以艰难, 你所求的不过为禅院具一郎增添足够多的障碍, 好让他一时之间无法对禅院直哉的性命下手——上一任家主还活着的话,取而代之的野心注定无法实现;三来靠着东京校曾经的关系,以及你现在对禅院直哉的压制,赢取真希和真依的信任相对要容易些。 要是能构筑起三足鼎立的局面事情便成功了一半:具一郎如果对伏黑惠的术式有所图谋,那么真希必然会与你合作阻止他的计划;而击溃具一郎之后你又会和禅院直哉五五分账,只要你继续保持中立,那么依然是三分而立。 至于到时候禅院直哉和真希会起什么冲突,你就没打算管了。你答应过的只是帮他稳固现状, 护他性命周全,禅院家的大权更替与你无关。 而且只要你不帮真希就已经是在帮他了,这样还输的话也只能怪自己无能。 …… 总之, 真依的造访还是出乎意料。 原以为递出的讯号已经不了了之了,未曾想放弃之际还是等到了她。 真依进来时的脚步有些小心谨慎, 走进房间前还瞥了一眼拉门外的走廊, 似乎是在提防某个讨人厌的家伙。 “直哉不在这里。”你直言道,那家伙趁你还睡着时提前起了, 一大早就不知躲到哪里, 还特地吩咐侍从不准告诉你行踪。绝对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坐吧。” “我不想变成和真希一样。”她坐在你面前, 开口第一句话竟是如此,一瞬间你还以为她其实是来拒绝的, “所以我拒绝了具一郎长老的邀请。” 你顿时双眼一亮,笑了:拒绝了具一郎, 来到你这里,这就是同意了的意思吧! “当然,也有那位长老的原因。”她继续道,“真希当年离开家后发生过一些事……所以她并不清楚,具一郎并不是能够信任的人。迟早她会明白那里的路走不通,我想站在能看见她失败的地方。” 你看着她紧张地捏着身侧的右手,心想这孩子大概是没法更坦诚一点了:直说担心真希会被具一郎利用,想站在能及时救助对方的位置不是更好吗? “但我不会帮禅院直哉做事。”她话锋一转,忽然语气凌厉,“抱歉,但恕我直言,要站到那种人渣背后的话,就当我今天没来过。” 能让她鼓起勇气在妻子面前直言丈夫的不是……你默默叹了口气,看来禅院直哉这辈子做人已经没救了。 “放心吧,和他不沾边。”你解释道,“我打算让禅院具一郎直接把事务与权力分给你。” 真依愣了愣:“……这要怎么办到?” “很简单,去拜访他,然后伸手讨要。”你忽然问她,“禅院家有过‘女眷不能出门’的规矩吗?” 突然跳跃的话题让真依有些反应不过来,好一会儿才回忆道似乎没有过,但住在本宅里的女性平时没必要的话也不会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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