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 “……” - 总之,先把这家伙打一顿再说。
第77章 坏消息是, 这个畜生发动了投影咒法,跳来跳去地根本打不着。 好消息是——他手上的“结”还没来得及取下。 你抬手就将他的体感调了个乱七八糟,冷眼看着他失去平衡一头栽倒在地, 又因为放大的剧痛再起不能, 这才慢吞吞地将这狗男人提起来, 精准命中的一拳打在了他的右脸上。 “好了,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吧。” “……” 禅院直哉捏着拳头咬牙切齿地在你身边坐下,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对,恍然大悟猛地把手伸到了你面前:“喂……先给我解开!” 这是你在他替你取下颈上的咒具前自己承诺过的。 “可以啊。” 你接过他的手,托在膝上两指抚过内腕,牵出一枚不存在结。红绳编织的细结在咒力的牵引下浮在空中慢慢松散开解,转瞬便化为无形之物消散在四下空气里。 “……到此为止。” 禅院直哉盯得直愣愣的,好像不敢相信——虽然确实与你交换了束缚, 那时情况危急也先你一步履行了自己那部分的约定,现在轮到你履行诺言是合情合理的事,却还是不太能相信你会毫不拖泥带水地解开他头疼至今的死结。 “你就是不配别人对你好。”你捏着他的手叹了口气。 话头刚起就被打断, 禅院直哉触电般地缩回了手,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你圈着空空荡荡的掌心, 顺势也收回了手。 他阴阳怪气地瞪着你, 显然有一大团怨气堵在心口不得发泄。 “你也配说对我好?” “……是我不对。” 你干脆地承认。一开始就是你的错——既然决定了把人抓在手心,到手之后就该好好地关起来。下不了狠心把这只记仇的雀捏在手里折断翅膀, 想让他在你的控制之下多少保留点体面, 才给了他扑上来反咬你一口的机会。 “没办法……我就是喜欢你反抗的样子。活生生的总比被撕碎的废人有意思。” “所以我放弃。” 你指了指那扇敞开的门。 “你走吧, 想去哪里、想做什么都随便你。” “我不要你了。” 禅院直哉瞪大了眼。皱着眉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后,然后再次愤怒地瞪大了眼——老实说他菱形的眼睛还是翻着白眼漏出些讽刺的笑意时最为好看, 真真切切生气时颇有一番狰狞的怒气——这么想着时,你被扑上来的他捏着肩膀死死按坐在原地。 “……你喜欢我?” “……”哈?说了这么多, 就只听见这半句?……真是鸡同鸭讲。 禅院直哉看上去很不冷静:“你喜欢我,还怀着我的孩子——”常理来说不应该想尽办法抓住男人,省得在孕期冷淡了感情被抛弃吗?更何况……他才是丈夫!就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但说到底他才是禅院家现任家主,这个千方百计嫁进来的女人尊贵的丈夫! “有什么资格……轮得到你说要不要的!” “‘目前’怀着。”你纠正他,“我又不会真的生下来……” “你当然要生下来!按照束缚,只有头生子是男孩——” “才能让禅院家主从今往后只有我一位正室。”你替他说完,“而如果是女孩,你就可以立刻开始挑选侧室,随心所欲和任何送到你面前的女人繁衍子嗣。” “这样吧,不如我帮你把这些事都省了。” “所有的束缚,对你有利的也好,对我有利的也好,统统解开,我们两清,一干二净。” 你举起右手张开五指,一道道数给他听:第一道算是禅院与上川家的契约,赌第一个孩子的性别来保障正室的地位;第二道是你在爱宕山哄骗他绑上的结,害他彻头彻尾落在了你手里;第三道是新婚之夜后,你答应不会将他在床上的耻辱龃龉透露给任何人;第四道是你为了安抚他承诺在具一郎的事情了结后帮他稳固禅院家;最后一道则是禅院直哉自己的提议,为了建立一丝虚假的信任,也可能是对反过来掌控你的计划太过自信——他承诺永远都不会想杀你。 “全部都解开吧。” “放心,你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事就算没了束缚我也不会说出去。” “至于解开之后,随便你怎样都好,想换个听话的女人做正室夫人也无所谓,想收拾干净禅院家再来找我算账也无所谓……嘛,到时候我也不会坐以待毙就是了。” “总之,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和我没有半点……” - “我不同意——!” 禅院直哉已经完全无法冷静了。 “你休想……你自己答应过的事,别想翻翻手就揭过了事!” 他掐着你的手,捏着你的无名指,第四根手指代表着第四道束缚——你要帮他稳固禅院家,以眼下(字面意义上)后院起火的混乱局面来说,就意味着要帮着他重新掌控局面,守住家主之位。甚至在他的理解中,还包括了尽快为他生下一名继承人。 “还剩下四道……我绝对,不会同意和你解除束缚的。”
第78章 “所以呢?那之后他一直缠着你吗?” - 和室里禅院真希为你倒了一杯热茶, 推到你面前时露出了疤痕斑灼的手臂。 烧伤的旧痕上又新添了数道刀疤,显然禅院家这段时间的新旧交接很是躁动。 你远在东京却也有所耳闻:禅院具一郎被揭发的恶行引起了“窗”的震动,高层介入之下的大范围清查令禅院家元气大伤;禅院真希却借此机会快刀斩乱麻, 收拾了具一郎的一众残党后直接以禅院家第二十九任家主的名义发布了对在逃父子二人的通缉令——罪名是豢养诅咒、制造咒胎, 以及间接致使第二十八任家主禅院直哉在涉及两面宿傩的那场战斗中不幸身故。 实际上的具一郎和具正人父子却早已在弥子放下的那场火中身亡, 由禅院真希顺手扔进的火海毁尸灭迹——这是你事后从惠那里隐约听来的传闻。 反倒是禅院直哉,好好一个家主离开趟京都就成了一个死人。 彼时他仍逗留在东京,因你单方面的一刀两断而窝火不爽,正犹豫时被禅院真希的时间差打了个措手不及。等他匆匆杀回京都再想闯进禅院家,过去麾下的人手都已不约而同地纷纷倒戈,听着禅院真希的指挥,反倒将他打出了老宅。 人心、局势、高层的装聋作哑。 一夜之间所有人都睁眼说瞎话地说他不是那位死去的前任家主。 - 你回过神,盯着眼前茶水氤氲的热气, 慢慢摇了摇头。 “……没有。” 事实上禅院直哉确实有再试图找过你,但几次碰壁后就只剩些偶尔的冷淡联络,算不上“纠缠”。他虽不愿意解开束缚, 你也没有因此受到太大影响,毕竟剩余的四条约束, 于你的部分而言都是要为禅院家主或禅院家如何如何相关。 而他自己, 已经不再是家主。 但你仍只简单地回答了真希的问题,模糊提及了当天分开后的不了了之。 你不确定现在的真希是否想对直哉斩草除根。成为家主后的她愈发气势凌厉, 偶尔沉默着望向你时, 无言的压迫就像难得严肃安静的五条悟一样令你心底发憷。上川家与禅院家的束缚最终竟落在你们的头上, 某种意义上来说,虽然与你签下婚姻届的人是直哉, 但此时此刻“拥有”着你这位“正室夫人”的人却成了现任家主真希。 这也是她在你怀孕初期就来找过你的原因。 那时刚刚得知两家契约的真希直言希望与你达成某种交易:你作为前任家主的遗孀,仍旧以禅院家家主夫人的身份活动, 并不受禅院直哉名义上“死亡”的影响;而成为现任家主的她会将死去的直哉的妻子也一并继承,也就是说…… “……我需要一位继承人。” 禅院真希说出了这句当初直哉一模一样说过的话,只是意思并没有那么强硬。 她的确需要一位继承人,不过不是“必须”——收拢人心、重开新篇可以预见地将要耗费漫长的时间,日常又琐碎的实际事务能借助真依等人的帮助,扭转家族顽固的观念却谁也无法一蹴而就,倘若能有一位继承人,想必能节省大把的时间获取更广泛的支持。 “而且,你腹中的孩子本就与禅院直哉有关。” 既有前代男性家主的血缘,又有现任女性家主的认可,这样的“继承人”甚至不需要出生就能帮真希坐稳家主之位,也算是帮忙稳固了禅院家。 你摸着无名指,琢磨着那上面的第四道束缚:确实,并不是只有他禅院直哉继续当家主才叫“稳固”,倒不如说他下台之后的禅院家已经比当初稳固了不少。 “……所以,考虑一下吧。” “如果你愿意生下这个孩子的话。” - 另一件事是你与惠私下里又去了一趟博多。 很不幸地,两面宿傩自然是一同跟随。好在前诅咒之王也没那么不识趣,总归是个体面人,不至于死缠烂打地探寻两个“区区人类咒术师”的秘密,在某种古老的自尊与原则的驭使下就这么眼看着你和伏黑惠双双潜入了栉田神社。 这座位于福冈市中心的神社最为热闹的时节要数每年七月的山笠祭,唤作“山笠”的巨大花车由身穿祭典服饰的男人们扛着穿行闹市,而神社中摆设着的那一座则是一年四季都能参观。这次临时前来,冷冷清清的社内运气很好地没碰上多少游客。 “祭典的传统据说起源于七百年前,目的是纪念一位制止了诞生于自然灾厄的瘟疫的高僧……”山笠花车下,底部与地面间的缝隙中是一片昏暗的阴影,伏黑惠在你的示意下伸手探进了影子,尝试着找到了你所说的那样东西。 “……之前提到过的,这是件很适合惠的咒具。” 一把匕首的影子。 影子里的匕首之影,拥有斩断无形之物的力量的无形之刃,也确实是只有能够操纵影子的咒术师才能回收的咒具——需要的时候它甚至可以切断“束缚”。 换句话说,你帮被迫与两面宿傩建立了共生关系的伏黑惠找来了一把自杀匕首。 “抱歉,算不上是什么好礼物。” 两面宿傩的再次现世多少有你疏忽大意的责任,惠陷入如今这样无法老去也无法与诅咒切断联系的僵局就不能说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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