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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他想让她表白？ 桃沢月海一时间猜不透他的想法。但直觉告诉她这问题很重要, 甚至会是改变两人关系的契机。 她仔细辨认着赤苇京治的神色。 他目光沉沉，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脸部线条也僵硬着，甚至透出一丝不安。他从没有在桃沢月海面前表露过这样的情绪。 她手还被他掌心包裹着，少年体温烫的惊人。 明明刚才碰到时都只能算温热，现在却像握住了一簇火焰，甚至这火还有向上蔓延的趋势。 跟这惊人的滚烫相比起来, 四处乱窜的电流也算不上什么了。 桃沢月海心里发怵。 她脸上原本因阳光和害羞而透出的粉色褪去，变成了生硬的冷白。 桃沢月海露出了那种天真又迷茫的神情。 她的沉默染红了夕阳。 赤苇京治握着她的那只手紧了紧，又很快松开。电流在他体内横冲直撞。 他眼中有斑驳的树影在跳动，但也只是摇曳。 “赤苇学长想要我说什么呢？” 她问。 赤苇京治看着她，眼里的光明明灭灭。 他胃里像是住进了一只苍鹭, 舒展着羽翼, 快要冲破他的胸口。 赤苇京治很想说明白, 问她到底怎么看他。问她那奇怪的电流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每次触碰后她都会肉眼可见的变活跃。 但最后, 他也只是几不可闻地轻轻叹息：“算了，没什么。” 赤苇京治侧过了脸, 手指几次收拢却又松开。 他看着路边的树, 最后也没能彻底松手, 只好沉默着，牵着她到车站。 站台的长椅上卧着一只橘色的猫。很胖, 腹侧的软肉甚至溢出了长椅边缘。 桃沢月海心里还惦记着赤苇京治突然改变的态度，却又实在想去摸摸猫。 她自以为偷偷摸摸地瞄向那只橘猫。 赤苇京治原本快要跌落谷底的心情稍微回升了一点。 “去摸吧, 电车还要过一会儿才来。” 桃沢月海眼睛亮了亮，她于是拉着他的手蹑手蹑脚地朝着熟睡中的猫走去。 原本已经要松手让她过去的赤苇京治：“……” 他心情飞跃过一个小小的山丘，很乖顺地跟着她走。 桃沢月海带着他在那只橘猫面前蹲下来，用另一只没被牵着的手去摸它。 橘猫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他俩，又不动了。 桃沢月海又摸了一下它的圆脑袋。它耳朵动了动，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桃沢月海回头，惊喜地看向赤苇京治。 因为激动，她那只被罩在掌心的手动了动，从他指缝里探出几根手指，反握住他。 “它好可爱！你也摸摸。”她压低声音，用气音跟他说话。 赤苇京治低头，先是看了看同自己纠缠在一起的几根细白手指，唇角牵起一个很浅的弧度。 “好。”他照着她的话，空着的手也搭上橘猫顺滑的皮毛，轻轻抚摸了两下。 这只呼呼大睡的橘猫呼噜得更大声了。 桃沢月海心完全被击中，她从耳朵抚摸到全是软肉，触感柔软的背部，又一路顺溜到尾巴尖儿。 这也太幸福了！ 她迫不及待地想让赤苇京治也感受感受这种幸福。 于是牵起他放在猫肚皮上的手，顺着她刚才的撸猫路线，又摸了一遍。 “怎么样，手感是不是很好！” “……嗯。”赤苇京治避开她亮晶晶的眼神攻击，不自然地清咳一声。 这下，他两只手都和桃沢月海紧紧贴着了。 桃沢月海后知后觉的害羞起来，她倏的一下，收回搭在他手背上的那只手。又想起来他们现在还有一只手是真的牵在一起。像情侣那样。 她手指缩了缩，却被赤苇京治按住。 他很专心地在摸着那只橘猫，似乎没有在意她突然收回的手。 从侧面看，赤苇京治的脸部线条又柔和下来了，但身体还是紧绷着。 随着他收紧的手指，电流又重新从指尖传递开。 不过那电流似乎只在他们两人之间流动，一点也没影响到被摸到开始翻肚皮的这只橘猫。 介意吗？还是介意的。 他心里隐隐约约其实已经有了一个猜想。但赤苇京治希望这猜想只是猜想。 电车很快驶入车站，桃沢月海只好依依不舍地告别这次意外之喜。 然后由他牵着，坐到了车厢的最后一排。 车辆启动，窗外因为他们离开而抬起脑袋的那只橘猫变成一个小点，然后消失在视野里。 桃沢月海遗憾地收回扒在窗前的脑袋，揉了揉脸上接触到冰冷玻璃的那片皮肤。 “抱歉，我刚才说了奇怪的话。”赤苇京治静静看着她的脸说。 桃沢月海：“……” 她刚刚光顾着吸猫，已经快要忘掉这件事了。她突然有点愧疚。 “没关系。”她视线飘忽了一下，又移回来，低着头看两人牵在一起的手。 因为打球的缘故，赤苇京治的皮肤并不是像她那样的冷白色。 这样纠缠在一起，色差看起来更明显了，甚至有点……性感？色.情？ 或者其他什么类似意思的词汇。 桃沢月海中下的国文成绩让她没法挑出一个准确的词来形容她此刻看到这幅画面所浮现的心情。 她嗓子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 “那赤苇学长刚才到底想问什么啊？” 因着这莫名其妙的奇怪心绪，她居然没过脑子，又问出了这个死亡问题。 赤苇京治心平气和地摇头：“暂时不问了。” 他总会知道的，但不该是现在。 干嘛啊？勾人好奇心是吧？ 桃沢月海沉默了一下，还是没继续追问。 她好不容易才把他哄好的，这万一没回答好，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 超市，水果区。 桃沢月海一颗一颗的挑柠檬。 旁边有用保鲜袋一份一份装好的，但她算过价格了，散装的会便宜一点点。 她默念着清水洁子教给她的技巧。 要选金黄色，果皮光滑的。 总之越漂亮越好。 赤苇京治把推车停在旁边，给她撑袋子。 桃沢月海挑得很慢，他也不催，举着个大塑料袋，静静看着她挑。 “这么多应该够了吧？”桃沢月海征求他的意见。 赤苇京治掂量了一下：“够了。” 他将袋子打了个结，然后放进推车里：“下一个买什么？” 桃沢月海翻出购物清单。 “买蜂蜜和……嗯，青菜。”她艰难出声。 赤苇京治笑了一声：“不喜欢的话可以挑给我。” 桃沢月海于是又开心了。 两人照着清单买好东西，没急着回去，而是在零食区转了一圈。 就在桃沢月海纠结要买哪个牌子的酸奶时，身后传来一道男声。 “桃沢学姐？” 木兔学长？！ 桃沢月海和赤苇京治齐齐回头。 是一个金发的高个男生。 他对着桃沢月海挥挥手：“还真是啊，桃沢学姐怎么在这？” 是黄濑凉太。 认识木兔学长之后，她和黄濑凉太就只见过一两面吧，也没说过几句话，完全没发现他们声音居然这么像的。 说起来，乌野的老师，好像也和赤司征十郎声音很像来着？ 桃沢月海心情很微妙：“来这边合宿。” “合宿？”黄濑凉太好奇，“是篮球部吗？” 因为黑子哲也的关系，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篮球。 “是排球。” 黄濑凉太看上去挺吃惊，不过也没说什么别的，而是把视线转移到赤苇京治身上。 凭借着自己的高情商，黄濑凉太立马断定这两人是情侣关系。 他局促一笑，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像打扰人家小情侣逛超市的电灯泡。 “那学姐继续逛吧，我后面还有拍摄任务。”他摸摸鼻子。 “好。”桃沢月海很干脆地点头。 赤苇京治眼尾弯了弯。 他们正打算重新挑果汁牌子，就看见黄濑凉太又折返回来。 “刚才忘了说，我记得学姐喜欢梦野老师的漫画？” 他记得之前小黑子有说过要帮姐姐买漫画书。 桃沢月海不明所以地点头。 黄濑凉太：“我们公司下周末有团建，听说会请几位漫画家来。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学姐要个签名。” 桃沢月海：“！” 她连忙点头：“需要的。”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身影和黑子哲也重合了，黄濑凉太没忍住笑了出来：“那之后通过小黑子来联系吧。” 他当然不至于当着人家男朋友的面说交换联系方式。 桃沢月海很郑重地向他道谢。 黄濑凉太摆手：“没事没事，毕竟小黑子也帮了我很多嘛！” 他再次和两人告别。 “拿这个牌子的吧。”赤苇京治仔细看过成分表，帮她挑了一盒酸奶。 桃沢月海没吭声。 他回头一看，她站着原地，表情愣愣的，脸颊微微泛红，周身都泛起了粉红泡泡。 啊，蘑菇开花了。 赤苇京治觉得好笑：“很开心吗？” “嗯！”桃沢月海重重点头。 有点可爱。 “……走吧，再不走天要黑了。” “好！” 实际买下来，东西凑了一大一小两个袋子。 赤苇京治轻轻松松提起来，躲开桃沢月海要来拿袋子的手：“我提就好。” “很重的。”桃沢月海伸手去够，“你好歹让我分担一点。” 赤苇京治顿了一下，把小袋子换到右手。 他将空出来的左手递到桃沢月海手前，掌心朝上。 “帮我分担一下吧。”
第27章 《情书》 赤苇京治最近有些心不在焉。 虽然他上课依旧很认真, 成绩一如既往的优秀，每次陪木兔光太郎加训时也都尽心尽力。 但他的确是很不对劲。 这不对劲首先是被木兔光太郎察觉到了。 作为队伍里的王牌，他对自己的二传手非常了解。 于是在一次晚训结束时, 他走到低着头看手机的赤苇京治旁边，问他：“赤苇, 你最近有什么心事吗？” 他难得问这么委婉。 赤苇京治一愣，手上擦汗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按灭手机屏幕：“抱歉，我把个人情绪带进球场了吗？” “不是不是！”木兔光太郎摇头，“你的传球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就是……”他皱着脸思索该怎么形容, “就是，感觉你心情好像不太好。” 赤苇京治点头，但没有要细说的打算：“嗯，是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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