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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纮听到常绵绵这么说，也点了点头。 “嗯，你们先回去吧。” 第218章 知否37 常绵绵四人又跟长辈们行了一番礼之后抱着苗苗退出去了。 回去的路上，梁六郎坐在马车上，还回想着刚刚见到的常绵绵。 吴大娘子见他这番模样，想到他平日里的德行，自然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要想的是那盛七姑娘，我劝你还是别想了。” 梁六郎正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突然被母亲泼了一盆冷水，心中很是不服气。 “我堂堂伯爵家的公子，那盛七姑娘不过是一庶女记为嫡女罢了，有什么不可想的？难不成娘还在意嫡庶？” 吴大娘子白了他一眼。 “你娘我自然不在意什么嫡庶，只要这姑娘好，哪怕是庶出或者是小户之女，我也能给你娶回来。只是这盛七姑娘容貌太过出众，且我观她气质举止也颇是不俗，这种姑娘可不是咱们府上能要得起的，更不是你能要的起的。” 梁六郎有心想反驳自己的母亲一二，可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美成常绵绵那个样子，出身已经不再是掣肘她的束缚了。 只是梁六郎对着这样的美人不可能不动心，因此日后也想了一些法子想要跟常绵绵私会，不过常绵绵根本理都没理他。 倒是苗苗差点把他给咬了，从那以后梁六郎就收了心思，不敢再招惹了。 之后的日子，常绵绵每天上学下学，跟着庄学究学习。 庄学究这个人，跟世上一般的男子很是不同。他并不拘泥于男女偏见，认为女子就应该困宥于内宅，相夫教子。 而是觉得不管男子，女子，多读一些书，多长些见识都是好事。 因此面对在学业上如此出色的常绵绵，庄学究很是愿意多教她一些，时常指点她一番。 庄学究的这项看重，就是连长柏都不曾得到的。 常绵绵的这里一切都再好不过，王若弗那里却着急上火的。 其根源还是在她的大女儿华兰那里。 这忠勤伯爵府一开始看着还是好的，谁知华兰嫁过去之后才发现她那婆婆偏心偏的厉害。 一心想着她的大儿子，对华兰的丈夫视而不见，甚至多方压榨，就跟这不是亲生的似的。 连儿子都不待见，更何况是娶进门来的媳妇儿，也因此华兰在婆家的日子一直都过得不好，到现在也没有身孕。 不仅如此，还得拿着自己的嫁妆去填忠勤伯爵府的窟窿，日子过的真是一言难尽。 王若弗急得不行，跟盛纮说了，可盛纮拿这些内宅之事也毫无办法，除了敲打他的女婿和忠勤伯一两句，其他的盛纮也做不了。 最后还是老太太跟王若弗透露了一个消息。 她当初年轻时的闺中好友，现如今的贺老太太就要回汴京了。 贺老太太娘家姓庄，家里曾是御医，一手医术专治妇人科，正好能解了现如今华兰一直未曾开怀的窘境。 除了这些，老太太还考虑到华兰之所以在忠勤伯爵府里如此艰难，还跟她的见识有关系。 汴京城里插花点茶这些都是大家闺秀从小学的，可华兰幼时并不怎么学过这些，也因此她的嫂子一直拿这个笑话她。 第219章 知否38 老太太人脉广，不仅认识贺老太太，而且跟宫里的孔嬷嬷也有交情。 孔嬷嬷在宫里也是伺候过好多嫔妃的，在这汴京城的富贵人家中也颇有盛名。 因此这一次老太太打算将孔嬷嬷请到家中来教一教家里的女孩子们。 王若弗一听老太太做了这些安排，当下就高兴的不可自抑，连忙伺候老太太喝茶。 孔嬷嬷很快就来了，王若弗带着家里的四个姑娘跟孔嬷嬷见了礼。 等到了晚上，孔嬷嬷去了寿安堂里跟老太太见了面。 老太太端着茶笑眯眯的看向孔嬷嬷。 “你今日也见了我家的四个姑娘，觉得如何？” 孔嬷嬷喝了口茶，轻声慢语道:“盛家的四个姑娘看着都好。” 老太太笑着骂了她一句:“你这话可不老实。” 孔嬷嬷这才放下茶杯又说了起来:“其他的倒也罢了，只是这七姑娘看着绝非凡人，也绝对不是一般人家能消受的起的，你们家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老太太听了这话，也不笑了，放下茶杯，叹了口气。 “这孩子小时候虽说长得好，可也没想到能长到这么好，之前她老子本打算等她年龄到了，在中了进士的青年才俊里选一个，作为夫婿。可她越长越出挑，她老子也怕普通人家护不住她，正发愁呢！” 孔嬷嬷听了这话，道:“原本这样的模样送进宫是极好的，只是现在这情况却不合适了。” 老太太明白孔嬷嬷的意思，当今皇帝年纪大了，而且还没儿子，因为这皇位继承人的事情，朝堂上不知吵过多少回了，要是真把七丫头送进去，那是害了她！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啊！” 两人说了会儿话，老太太就让人送孔嬷嬷去休息，毕竟年纪也大了，又舟车劳顿许久，很该好好休息一番。 孔嬷嬷走后，老太太想起常绵绵的事情，又叹了口气。 心里想着，明兰的婚事她现在已经心里有谱了，可七丫头太过出挑，性格又有些桀骜不驯，有时说话的语气眼神就连她老子都不敢说什么，这样的孩子若是个男儿，那定当是国之栋梁，宰辅之才。 可她却是个女子！ 这世道对女子有诸多苛刻，她是真不希望这个孙女最后落得一个在后院凋零的下场。 不过，在心里盘算了一圈，竟然连一个合适的人选都没有。 要是她跟娘家关系好，那把七丫头嫁回她娘家也不错，可现如今，唉！ 孔嬷嬷来了以后，四姐妹去学堂的课程就暂停了，先跟孔嬷嬷学插花点茶之事，庄学究知道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叮嘱常绵绵千万不要把书本丢下了。 常绵绵对这位夫子印象极好，对他说的事也都记下了。 在学堂里的时候，四个人按照年龄从前到后坐着，如今是按照从左至右排。 依次是常绵绵，墨兰，如兰，明兰。 这上课才没几天，就出了点小小的情况。 当时正在上插花课，大家都有一些小问题想要请教孔嬷嬷，可墨兰霸着孔嬷嬷一直在那里问问题，将其他人的说话机会全都抢走了，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如兰，因此如兰很是不满。 在孔嬷嬷借故离开一会儿的时候，如兰就开始朝着墨兰发难。 第220章 知否39 如兰:“四姐姐平日里对针凿女红之类的事情并不上心，如今倒是对这些插花，点茶这种豪门望族喜欢的东西学的如此卖力。怎么？难道还指望嫁入高门不成？” 墨兰被如兰这么一说，心里很是不舒服，以她的天资和在家里的地位，就是嫁入豪门望族，那不也是正常的吗？ “五妹妹说的哪里话，我不过是多问嬷嬷两句罢了，也值得你说这样的话。” 如兰冷笑一声:“你想问嬷嬷难道别人就不想吗？怎么就凭着你问？” 墨兰:“来跟孔嬷嬷学之前父亲就叮嘱过我要好好学，以后他要一一考我的。我当然不敢不尽心。” 如兰一听墨兰提起盛纮，心里更加恼怒。 “你不要拿父亲来压我。这一屋子姐妹四个，谁不想多跟孔嬷嬷学一点，怎么，难道父亲说了就只让你一个学，不让我们三个向孔嬷嬷请教不成。” 墨兰被怼的哑口无言，常绵绵在一旁看着，虽说如兰和墨兰对上吃亏的往往是如兰，但其实在怼人这方面，墨兰真的是远远不及如兰了。 “我不过是多问几句，五妹妹就这样咄咄逼人，不就是看我是庶出才如此的嘛。”说完就趴在桌子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如兰被墨兰哭的有些头大。 “又哭又哭又哭，回回都是如此，你不就是想着待会儿嬷嬷过来了，以为是我欺负你的吗？真是不知道在哪儿学的这些下作的功夫。” 墨兰被如兰这么一通说，哭的更大声了。 常绵绵只觉得她们太吵。 将修剪花枝的剪子往桌上一放，声音并不算重，但在这屋里却听得清清楚楚，墨兰和如兰的声音一下子顿住了。 “两位姐姐最好安静些。这是在上课，不是在市井中吵架。还有” 常绵绵看向墨兰。 “四姐姐是不是记性不好？如今竟然还敢拿嫡出庶出这一套出来说，怎么，你是瞧不起父亲的身份吗？” 常绵绵这一说墨兰顿时不敢再说什么。 想起上次在林栖阁自己说完关于庶出的言论之后，常绵绵的那段话让盛纮心里对她起了一些疙瘩，虽说后来在她和她小娘的努力之下，父亲又重新疼爱起了她们。 但那个时候盛纮看着自己的眼神，墨兰是不会忘的。 那是一种失望中又夹杂着些许冰冷的眼神，让墨兰如鲠在喉，难以释怀。 如今再听常绵绵提起，墨兰更是什么话都不敢再说，唯恐常绵绵再说出什么来。 如兰在一旁也不敢说什么，明兰更是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很少插话，因此一时间整个课堂安静下来。 孔嬷嬷刚刚借口说口渴了出去，其实她并不是为了喝水，只是为了在外面观察这几个姑娘罢了。 看着刚刚的情形，她就知道姐妹间会有一番争吵。只是没想到这七姑娘竟然镇住了前面几个姐姐。 晚上回了屋之后，孔嬷嬷休息一会儿，又去了老太太屋里一趟，将今日之事一一跟她说了。 第221章 知否40 说完还感慨道:“七姑娘可真不是一个普通的姑娘，你们家里万万要好好为她谋划，千万不要耽误了她。” 老太太也点了点头。 孔嬷嬷又道:“不过我看你屋里的六姑娘倒也是个好的，大智若愚，心里很有成算。” 老太太听了这话笑了笑:“她呀，自小没了生母，在我这院子里养着，平日里说话做事都是谨小慎微，一步也不敢行差踏错，我看着有时候都心疼。” 老太太说起明兰一脸的疼惜和怜爱。 孔嬷嬷却道:“我说你怎么越老还越糊涂了，这六个姑娘虽说没了生母，可七姑娘也一样没了生母啊。听说六姑娘的生母是在她八岁多的时候才没的，七姑娘的生母却是她一出生时就没了。 这么多年六姑娘可还是有你这么个祖母照看着的，七姑娘那可是实打实的一个人，怎么也没见你心疼可怜七姑娘呢。” 孔嬷嬷这么一说，老太太顿时愣在了原地。 是啊，她怎么从未觉得小七可怜呢？ 从前六丫头跟七丫头都不养在她跟前，她倒是也没有特别的感情，如今六丫头养在他她跟前，按理来说她确实因为这个更心疼六丫头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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