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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抬手松开自己领带，镶嵌着宝石的领带夹无声无息的掉在地毯上，他焦糖色的眼睛此时在水晶灯暗沉沉地。他抓住那只调皮的脚，另一只手顺着光滑细嫩的腿没入裙摆，涩声道：“当然，宝贝。” 莎乐美和彼得正挤在他家的沙发上看电视，他俩啃着梅姨做的饼干看电视上参加听证会的托尼。 “承认吧，我做到了和平私有化。”小胡子男人这样说道，英俊又欠揍的脸庞倨傲的仰起，伸出手冲镜头比剪刀手。 彼得扶了扶自己的平光眼镜，点评道：“哇哦，他好狂妄，但是很酷。”他说完思索了一番：“这个场景有点熟悉。” 莎乐美想起曾经他们在一家拥挤的三明治店吃着不那么美味的食物，仰头看电视上的男人向世界上宣布自己是钢铁侠。彼时她还是个无忧无虑的高中生，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和指甲，甚至和彼得像崇拜偶像一样崇拜着托尼史塔克，每日最大的烦恼就是要控制热量，以及爸爸怎么还不回家。想到这，她停下了思绪。 她笑笑，问道：“所以，你要去MIT？” 彼得点点头，“我还向史塔克工业投了简历，希望找到一份实习工作。” “哦，这点也许我能帮忙。”莎乐美说道：“我可以和托尼史塔克说上话。” 莎乐美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她和托尼这段复杂的关系，她深知她和托尼的关系必定不会长久，而且这对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女孩来说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倒不是说莎乐美很在意自己的名声，她只是...不想让彼得知道。 彼得激动地坐直了身体，雀跃道：“真的吗？你认识他？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莎乐美摁住这个兴奋的大男孩，强调道：“事先说好，我不确定他会不会听我的。” “不，莎乐美。”彼得兴奋道：“你只要帮我要个签名就好啦！” 莎乐美躺倒在沙发上，“好吧，你这个正直的不肯走捷径的男孩。”她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属于托尼的专属铃声。于是她起身冲彼得道别：“我该走了。” 彼得看她拿起镜子补妆，心里涌上一股奇异的情绪。从莎乐美回学校以后，她就经常会这样突然跑去见什么人，而父亲的死亡和家道中落似乎并没有给她造成什么影响，她从收容所回来以后还是背着名贵的包，甚至穿着她以往不会穿的奢侈衣裙。 她以前明明更喜欢一些花哨俏皮的小裙子，可现在她打扮的很成熟，不会每天换着涂色彩明亮的眼影，也不会将指甲涂成彩虹或者糖果色了。 她甚至将自己的头发染成了金色，想到这里，彼得鼓起勇气问道：“那是谁？你的男朋友吗？” 补好口红的莎乐美意外地挑了挑眉，她倒是没意料到彼得会问这个，于是回答道：“算是吧，他给我买东西。” 彼得咽下了那句：可你们看起来不像在交往，他从来不出现，只是像个特工一样神秘的联络你去见他。 “从什么时候开始？”彼得固执地问道，他明知这个问题的答案。 “去年。”莎乐美含糊地说道：“好了，不许再问问题了，我真的要走了。”她的眼神从彼得身上移开，不再允许眼前的人探知她的情绪。 “那是谁？他是史塔克工业的人，对吗？”彼得逼近一步，莎乐美甚至能闻到彼得身上衣物柔顺剂的味道，这温柔无害的温馨香味总是让她觉得惬意，但她从没有想过会在这温柔的香味下仿佛无所遁形。 “这不关你的事。”莎乐美将头扭到一边，但她的眼神几乎要哭出来了。 彼得猛地回神，被那眼神刺伤了似的放开了莎乐美，“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对你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想到莎乐美也许会为了维持自己以前的生活而做出一些也许并不怎么光彩的事情的时候，心中的无力与愤怒几乎将他淹没。
第11章 铁罐和小叽居 自莎乐美和彼得不欢而散以后，他们很久没有再见面。 莎乐美照常赖着托尼，她注意到这几天托尼的情绪很不对劲，甚至将小辣椒为他辛苦打理了十数年的藏品都悉数捐赠，还顶着小辣椒杀人的眼神没日没夜的举办盛大的派对。导致从托尼那边毫无进展的小辣椒无奈地找上了莎乐美。 “抱歉，我不想打扰你，但是你可以告诉我托尼最近怎么了吗？他绝对有事情在瞒着我。”小辣椒拿着一堆报表，几日来接连的加班让这个铁娘子都顶不住了，脸色憔悴了几分。 莎乐美茫然地摇摇头，手里还拿着托尼刚给他买的最新一季的某奢侈品牌的手包，身上全身上下都是托尼用巨额的金钱打造出的奢华美丽，她和小辣椒如出一辙的金发波浪般披散在肩头。 “天哪，请不要告诉我你要去参加他的荒唐派对。”小辣椒看了看她的打扮，扶着自己的额角哀声道：“看在你花着他的钱的份上，请劝他少做些荒唐事，我要被大概一万件公司事务逼疯了。” “好吧。”莎乐美说道，但还有点小小的不服气：“但是那是派对哎，所有人都爱派对。”小辣椒不置可否，生无可恋的抱着一堆文件走开了。 莎乐美与托尼相识时他已经是万人敬仰的钢铁侠，而两人这段奇妙的关系中，托尼也并没有在她面前过多谈论过他钢铁侠的那面生活。在莎乐美的印象中，她似乎永远都在等着手机铃声响起，再被他接到什么豪宅或者万里之外的私人海滩，随意谈谈最近的生活，最主要的事情当然还是上床。 高中时期她还曾被托尼抽空辅导过作业，可自从高中毕业之后，两人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纯粹”了。莎乐美甩了甩自己的头，不再继续想下去。 “太好了！你来了！”托尼从众多美女的簇拥中醉醺醺地起身，他揽过莎乐美的肩膀笑着向众人介绍道：“她是莎乐美。”托尼带着酒香与小雏菊香味的手指轻佻地勾起她的下巴：“我的妖女，我的欲望之火，我私人的莎乐美。”他拖着夸张的咏叹调，从香槟塔中拿起一杯高举：“为了莎乐美！” 众人哄笑着高举酒杯：“为了莎乐美！”莎乐美笑着一同举起酒杯，状似娇羞的藏进托尼怀中，悄声道：“托尼，你醉了。” 托尼戴着墨镜的眼睛看不清神情，他只是将脸凑到莎乐美的脸颊，亲昵地用自己精致有型的胡须蹭莎乐美细嫩的脸颊，他的声音很低：“我没有醉，宝贝，我只是在享受我的时间。” ...... 托尼收起检测器，而Jar在一旁提醒道：“Sir,您的血液中毒素含量已经高达62%，建议您将此事告知佩珀小姐或者莎乐美小姐，而且您的情况不宜饮酒...” “静音。”托尼沉声道。 莎乐美像一只没有安全感的猫咪一样蜷曲在床上入睡，托尼站在床边看了半响，想起两人的初遇来。当时莎乐美又醉又疯，和人打架时孤注一掷的样子像只剑走偏锋的小野猫——她没什么好失去的。这也许就是托尼愿意一直将她留在身边的原因。 因为这不禁让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的他除了史塔克工业这由鲜血与枯骨堆就的苍白王座外一无所有，但等他终于历经磨难肩负起身为钢铁侠的责任时，命运又像是跟他开玩笑一般急转直下，每时每刻都在提醒他，他正在获得新生的同时迈向死亡。 托尼想到这里，自嘲地笑笑，俯身钻进被子里，拉开她的手脚拽进自己怀中。 “唔...你身上好冷。”莎乐美攀附住他的四肢，试图将自己的温度带给他。托尼将人的脑袋置于他的臂弯，他知道莎乐美喝醉了，明天她什么都不会记得，于是望着天花板喃喃道：“我就要死了。” “为什么？”莎乐美口齿不清道，似乎下一刻就要睡着了。 托尼轻呼一口气，“我的血管里流淌的几乎都是毒素。”他抓起莎乐美柔软温暖的手放到胸前冰冷的反应堆上，说道：“这东西正在杀死我，真够黑色幽默的。” 莎乐美毛茸茸的金发在他怀中轻蹭，她的声音中满是朦胧的睡意：“那我把我的血都换给你好了，你知道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托尼轻笑几声，胸腔中的嗡鸣让莎乐美清醒了一些，她努力睁着眼睛，看到托尼在她发间落下一吻，轻声道：“不是这样就可以的，傻姑娘。” 莎乐美哦了一声便沉沉睡去，托尼看着她满脸信任和依赖的睡颜，心头涌上万般柔情。这是他带给自己的小麻烦，甜蜜的小包袱。 那夜的莎乐美睡得并不安稳，睡梦中她似乎梦到了一扇蓝色的房门，还有掉落在血泊中的黄水仙及矢车菊。沉重的悲伤压得她喘不过气，只能轻声啜泣着拥紧托尼，乞求他不要离开自己。 托尼粗粝的手掌一下下安抚她颤抖的脊背，但却没有任何回应。 第二天托尼莫名其妙的带她去吃了甜甜圈。莎乐美手脚并用的趴在钢铁侠冰冷的怀中，钢铁侠覆着金红铠甲的手臂稳稳地托着莎乐美，她的心脏砰砰乱跳，耳边是呼啸的风，而眼里只有托尼胸口明亮的反应堆。 说来奇怪，托尼胸前冰冷的反应堆总是让莎乐美想起耀眼的阳光，似乎被他拥抱在怀里的时候总是让她非常有安全感，每当她迷茫难过时，她就总这样趴在托尼的怀里，与她相伴的便是这颗明亮的“太阳”。 即使晚上两人关灯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时，托尼胸口像是顶着灯泡一样滑稽。 莎乐美不禁笑了出来，托尼磁性的声音穿过头盔有些失真的机械感，他不满道：“嘿，没有女士会在钢铁侠的怀抱里走神。”莎乐美眷恋的蹭了蹭他冰冷的胸甲，笑道：“我只是在想你。” 托尼被这记意料之外的直球噎了一下，嘟囔着说了句还算像话。 两人在纽约的夕阳下享用了甜甜圈。他还穿着那身金红的战甲，长腿惬意的搭在店招牌上，正懒洋洋的歪着身子吃油腻腻甜乎乎的甜甜圈——没错，他俩正很不道德地坐在人家的屋顶。 橘黄的斜阳照在托尼卸去头盔的英俊脸庞上，染得他长而密的眼睫毛像是沾染了细碎的星光一样漂亮，莎乐美不禁痴痴地去碰他的眼睫。 “看呆了？”托尼欠揍地挑起一边眉毛，一缕不听话的黑发落在他的额上，显得他不羁又潇洒。他的唇上染上了糖霜，在阳光下晶莹的闪着光。 “当然。”莎乐美坦率道，手指移到了他沾染了晶莹糖霜的嘴唇，指尖轻轻拂去那层甜蜜的糖霜。托尼想抬手去抓她调皮的手，可那双手翩然离去，将沾上的糖霜放入自己的唇间，“很甜。”她说道。 “禁止调戏钢铁侠。”托尼扬起一边嘴角坏笑道，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个墨镜给自己戴上。 晚上的托尼说什么也不肯和莎乐美做些少儿不宜的事情了，莎乐美白皙柔软的双臂环住他的脖颈，漂亮的金发披散在她只穿着单薄睡衣的肩头，暗蓝的水润猫眼巴巴地盯着托尼，仿佛像只爱娇的猫咪在问它的主人：你不喜欢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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