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拍了拍她的脑袋:“好,我等你。” “那……今明两天你就睡在这里吧,别出去了。”她说。 张良斜睨了她一眼,仿佛在说:你是不是有别的歪心思?被这眼神一瞅,她就心虚不已,强行镇定着:“我保证,规规矩矩的。” 张良摇摇头,站起身准备出去,她赶紧拉住他,委屈道:“我都留你了!” 张良无奈的看着她:“张豆豆还在外面,我得让他先去驿馆,不然这么冷的天,只怕他明早要冻成冰柱了。” 她为自己的迫不及待小小的害羞了一把,然后松开手。 张良很快就回来了,回来时将她头上的簪子取了下来。怀瑾这才看清嬴政送的那根簪子,果然是玉,通体晶莹,一看就不是凡品。 头发再次散下来,张良动作轻柔的重新给她挽了一个髻,然后从一个方方正正的锦盒中拿出一根玉簪,是一枚天青色的兰花玉簪,怀瑾一把抢过,上面还刻了字:姮。 她欣喜的看向张良:“这是你刻的?” 张良点点头:“这是我亲手刻的,喜欢吗?” “喜欢,特别喜欢!”她猛的点头,头发差点散掉,张良把簪子插在发髻上,认真说:“以后只许我给你挽发。” 仿佛吃了蜜糖一般,她笑嘻嘻的凑过去:“哟,现在就开始宣示主权了,你好霸道!” “我们……”张良顿了一下,目光清亮:“你刚刚可是说了,天涯海角都会跟着我吗?你是我将来的妻子,自然只能我来替你挽发。这根簪子,是我送给你的及笄礼,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他一羞赧起来就有些不自然,旋即又问她:“你有什么贴身之物吗?” 怀瑾反应过来,是要互换信物了,但是犯难的是,她在秦国鲜少带首饰,也没什么东西是日日带着的。见她为难的想了半天,张良道:“没有就算了。” “有有有!”怀瑾找了一个香囊过来,把里面的香料包取出来扔了,然后拿起剪刀剪了自己一小撮头发,用一根红绳绑好放在香囊里。 张良忍不住又笑开来,他也拿起剪刀剪下自己一缕头发放进去,然后郑重的把香囊收在怀里,然后道:“我们是不是太快了,结发……是大婚时才有的。” “……”她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是你问我要贴身之物的呀! 张良润泽的唇瓣再次弯起,怀瑾忍住想扑上去啃的冲动,问他:“要不要洗个澡?” “那需要把夏福叫起来了,我不会烧水,你会?”张良问道。 她卡带了,原地站了一小会儿,转身去叫夏福了。夏福先是看到她一身女装,懵逼了半晌,后又听到她说去烧水,更加迷茫了,梦游似的去了厨房点火烧水。 等他拎着水看到张良的时候,呆滞的点点头,然后瞬间清醒,一张脸瞥得通红:“张张张张……” “你好啊,夏福。”张良穿着薄薄一层单衣。 “我可能还在做梦罢。”夏福倒完水,自言自语,放下桶子就出去了。 怀瑾给张良拿了一套寝衣过来,是上次他睡这里穿过的,后面夏福也没穿了,就被一直收在柜子里了。 推来屏风挡在浴桶旁,张良一根手指抵着她的额头,把这个试图偷窥的色女赶了出去。怀瑾心里一乐,脱了衣服散了头发,转身去床上躺着了,薄薄的屏风能挡住什么? “子房,你皮肤好白哦。”某人凉飕飕的说。 屏风那头的水声忽然停了一下,隔着一层纱看见张良也回过头来,他长臂一展,将换下来的衣服搭在了屏风上。 她撇撇嘴,没劲! 把灯熄掉一盏,她只留了床边一盏灯,钻进被窝她欢欢喜喜的躺好,等着张良。没想到才等了一会儿,就开始犯困了。 听到旁边动静她才猛地清醒,张良熟练的从柜子里翻出被褥铺盖准备打地铺,她像个引人犯罪的老鸨似的,慌忙拉住他:“干嘛呢,还不赶紧上床!” 她半跪在床上,衣衫有些不整,张良只是看着她的脸,哭笑不得:“姮儿,你也太心急了。” “你可闭嘴吧!”她装着凶巴巴的样子,把张良拿出来的被褥又重新放回去,自己躺在里侧,然后拍了拍旁边,命令道:“躺下!” 张良好看的眉眼有一点无奈,两人对视了三秒,张良叹了口气,躺下来。 他只是规规矩矩的躺好,与怀瑾刻意离了两个拳头的距离,她一阵无语,为什么她的床和被子这么大?不过她是谁!她可不是羞答答的小姑娘,骨子里可是一个极开放的现代人,谈恋爱的时候从来不扭扭捏捏的。 她蠕动着往旁边挪了一点,张良就不动声色的往边上退。忽然想起在兰陵两人一起睡地铺的事,怀瑾勇气倍增,翻过身直接趴在他身上,轻笑:“又不是没睡在一张床上过,怕什么!” “姮儿——”张良把她掰正,离她再远了一些,没辙了:“你不许闹了。” 张良绝对不会是卫道士,她自认这么多年已经很了解他了,此时这么义正严辞,反而让她觉得非常有趣,她又钻过去,兴奋道:“你拒绝啊,你越拒绝我越有兴致!” “你知不知羞的!”张良难得被她说急了,横了她一眼。 某人理直气壮:“害羞怎么写,你教我?”她说着亲自上手,竖着指头在他胸口一下一下划起来。张良一时有些冒火,混身都有些酥麻起来,然而分辨清楚她在心上一笔一划写的字,□□便成了满满柔情。 张良抓住她的手,两人十指相扣交握在一起,静静的看着对方。 明明认识了好多年,却没有哪一刻,两人像现在这样亲近。 怀瑾有些忍不住,深深一吻。 一下失去了所有的抵抗力,他伸手抱了个满怀,只听到怀里的人得逞的笑起来,张良恍惚了一下,原来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当年学宫里的小小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第130章 难舍 “真如做梦一般。”张良忽的停下来,抵着她的额头,轻轻叹息。 其实她也有同感,喜欢了那么多年,今天突然的坦诚相见,确实有一种不真实感。 (小情侣暧昧过程,略) 张良呼吸窒了一下,立即捉住了她的手,然后紧紧抱着她,再也没有下一步动作了。 烛火一下一下跳跃着,啪啪爆出灯花。 怀瑾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头,咬着下唇不动了,任由张良抱着自己,他身上烫得厉害。 “姮儿,现在还不行,得等到成婚以后。”半晌,张良终于平静了下来,在她发梢上亲了又亲。白皙的皮肤泛着潮红,眼睛里俱是喜悦。 她真的很佩服张良的自制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就这么抱着她睡了一夜,整整一夜她都能感觉到张良的克制。但是怎么说,她还是有些高兴的,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因为她很了解张良。 第二天两人双双都睡过了头,她迟迟没进宫,嬴政遣人来问询,夏福在院子里回话,说她昨夜感染风寒,现在没起得来床。宫里的人回去禀报之后,立即又传来嬴政的话:好好休息,并赏赐珍贵药材若干。 中午的时候,甘罗过来了,在院子里问夏福:“她怎么又风寒了?事都没议完陛下就催我出宫,给她好好看看,咋回事啊?” 明明是关切,被他说得十分不耐烦。 夏福嗫嚅着,看了里面一眼,磕磕巴巴的回:“昨夜睡迟了,我给随便找了个借口。” 甘罗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子的神情,挽起袖子就要往里闯,他进怀瑾卧室从来都是不敲门的。夏福急了,忙赶上去在门上用力敲了几声,又回头对甘罗说:“她昨天睡的晚,你这么叫醒她,她又要跟你发脾气了。” “她脾气发得我都习惯了,看我怎么把她拎起来,居然睡到这个点!”甘罗兴奋的搓搓手,又转身出去在地上挖了两坨雪。 屋里面的两人同时被这声给吵醒了,来不及欣赏张良秀逸的睡颜,她一听到甘罗的声音一个激灵跳下床抵住门,大声道:“甘罗你个王八蛋,我没穿衣服!” 外面哑然无声,甘罗悻悻的摸摸鼻子,刚才准备撞门来着。 怀瑾拉开一条缝,只露出一张脸,看上去一脸倦容:“我真是太累了,大人大哥大佬,求求你行行好,让我睡觉吧,等我休息好了再去找你。” 猛然想起宫里的幼师课程还没去呢,惊慌地看向夏福:“现在什么时辰了?” 夏福有意无意的往门缝里瞟了一眼,道:“主子放心睡吧,我已经给你告了假。” “那就好。”她打着哈欠,关上门,细心的把门闩也插上了。门外甘罗没好气的摇摇头,嘟嘟哝哝的回去了。 她揉了揉眼睛往床边走,一头乌黑的长发散下来,慵懒极了。她刚刚是光着脚下去的,屋里的炭火已经烧完了,就剩一点热气。张良怕她着凉,过去把她打横抱起,两人重新钻回被窝。 倒在被窝里两人都睡不着了,怀瑾道:“你饿不饿?” 张良笑道:“是你饿了吧。” “起床吧!今天早上应该又下雪啦。”她看向窗子外面的白光,说道。起身穿了衣服,她爬到桌边推开窗,外面一股凉风迎面扑来,她打了个冷颤,留意到大门的门闩紧紧插着,十分安心。 张良穿好衣服,果然看见院子里的雪比昨天又厚了一些,他拿起一件厚厚的斗篷给她盖上。窗台很低,他一站着就能看见窗台下的一盆盆兰花,心头泛着涟漪,问道:“以前在齐国时,也不见你有多喜爱兰花。” 窗台矮小,她伸手就捞起来一盆,放在桌上,软绵绵的说:“我到了秦国,很思念你,所以养了很多兰花,希望自己身上也能有你的味道。” 她毫不掩饰的情谊倒让张良不好意思起来,忽然她又苦恼的问他:“但是养了许久,也没有你身上那股味道,我有一次还想做兰花香水来着,就是没有你那个味道。” 张良走过去,从后面抱着她,两人一同坐在窗边看着地上尺把厚的雪,和院子里许多盏红灯笼。此时怀瑾鼻尖又是那股香味了,她回头使劲嗅了嗅:“这香味怎么弄上去的?” “偏不告诉你。”张良一挑眉,说不出的好看。 她扭股糖似的在他怀里赖来赖去:“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吧!” 她撒起娇来一派自然,毫无矫揉造作,此时真的很像一只小奶猫,张良坚持不了很久,就道:“我母亲极爱兰花,家中的卧室书房,里面一年四季都会摆放兰花。她喜欢将兰花研磨成汁,把汁液和其他香料调和在一起放在火盆上面炙烤,把香味熏到衣服上去,长年累月的,自然就沾上这股味道了。就算没有再用兰花汁了,身上还是有那股味道。” “原来是这样。”她点点头,原来还有别的香料,怪道自己怎么弄都弄不出那种淡淡的幽香。不过在张良身上完全闻不出香料的味道,一闻却只有兰香的味道。她也会调香,之前尝试过提炼兰花香精,不过不大好闻就是了,没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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