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激烈的长吻,让怀瑾有些微喘,张良及时放开她,绮丽的眼睛中染上欲望的颜色,怀瑾坏笑着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 隐隐的笑意似一缕斜红朝霞,张良看了她一眼,再次堵住她的唇。 如此近的距离,怀瑾越发觉得他的眼珠像是一颗幽暗的宝石,只是这颗宝石里面此刻蕴藏着赤裸裸的思念与恋慕。 距离这样近,她看得出神。 雕刻般的精致五官未因岁月而凋零,白皙的皮肤上却多了几条不显眼的纹路,这张脸上留下了时间,却又未损风华。 张良攻城略地般地侵入,无声无息却又深刻入骨,搅乱一池春水,怀瑾匆忙应对。 他又像是吃糖似的,慢慢品尝。 长途跋涉到了山顶,张良的吻忽然变成了狂风暴雨,让她几乎晕厥。 后脑勺被他死死压着,片刻后才得以松懈。 张良玉白的肤色透出红,他看着怀瑾,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衣衫不整,头发也凌乱,半枕在怀瑾腿上,难得有逍遥之态。 慢慢的抚摸着爱妻的肚子,张良带着些心疼:“只盼这个小家伙别太折腾你。” 想起生莺儿时的艰难,又想起怀不疑时强烈的孕吐,此刻肚子里这个孩子可谓乖得不像话,她道:“这胎怀相好,来日生产时想必是顺顺当当的。” 抵头私话了一会儿,外面就说刘邦过来了。 张良略微束了一下头发便出去了,临去前对她说:“估摸是给你送东西的。” 说着就把思之叫了进来给她换衣服。 果然她刚穿好衣服,韩念就过来叫她,说大王给她送了一盆金玉做的兰花。这么贵重的东西,她如何能不出去道个谢呢? 到了厅堂,看见刘邦和张良对坐,桌上一个陶盆,盆中一株兰花。只不过这兰花的的根茎是金子所造,花瓣由玉石所雕,盆中的土也是碎宝石堆积而成。 朴素的大厅里顿时被这盆“花”点缀得金碧辉煌,怀瑾瞠目三秒,随即笑道:“如此贵重的东西,我怎么好收?” “不贵重的东西,也不能送到子房这里来。”刘邦笑呵呵的说。 有很长的日子没有见到刘邦,怀瑾觉得刘邦瘦得惊人,可眼神中有股惊人的坚定。 仍然是当年见到的那个、带着浓重市井气的沛公,可是比之当年,刘邦多了一股带着宽容的威严,和不登山顶誓不罢休的坚毅。 刘邦和怀瑾没什么家常可说,和她客气了几句,刘邦转头看向张良:“好容易走到和谈的时候,没理由寡人的家小仍被软禁在楚国,否则寡人便是时时受人桎梏。侯伯盛之事,子房你可千万要上心,寡人就托付给你了。” 表面上是对张良说的,刘邦却时不时瞟她一眼,怀瑾尴尬得脚趾头都要抠地了。 刘邦也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连讪笑了好几次。 等刘邦一走,怀瑾就马上问:“为什么非桑楚不可,其他人不行吗?” “大王派过去的使者无数,活着回来的只有陆贾一人,没有辩士敢再过去。”张良说。 怀瑾不免奇怪,问道:“不是说在议和了吗?” “阿籍是因粮草耗尽,无奈之下被迫议和,心里必然是气愤难耐的。因此如何划分土地、城池这些事也都还没提上议程,阿籍不肯派使者出来,也不认可大王派去的汉使。”张良看着那盆珠光璀璨的盆栽,笑道:“大王打不下去,是因为调不动彭越和韩信。阿籍打不下去,是因为没有粮草,只怕阿籍此时除了气愤,还憋闷得很。” “都这个节骨眼了,还发什么脾气!”怀瑾没好气的说,随即便想到了项羽的结局,便是一阵无言的感伤。 沉默了一会儿,她说:“大王赢了,真的会放过项家人吗?” “他是这么答应我的,”张良温言安慰:“楚国若败了,只要阿籍愿意降,大王一定会留他一条命,不仅仅是因为他答应了我,还……” 张良有些没好意思说下去,怀瑾却明白。 不可一世的西楚霸王向他称臣,这么有面子的事,刘邦只怕做梦都要笑醒。至于项家其他人,刘邦更会善待了,谁让他从出道时就扛起了仁善仗义的大旗呢! 只是历史无从更改,所以也注定项羽的性子,宁死不降。 她这样想着,张良就叹了口气:“但我担心,阿籍性子刚烈,只怕……” 只怕不得善终!但担心妻子听了会不舒服,张良并没有完全说下去。 怀瑾如何不理解,她也只是默默叹了口气,可马上,她又想起最要紧的一桩事。 “莺儿还在楚营,咱们得想办法把她带出来。”怀瑾紧张的抓着张良的袖子。 张良失笑:“你以为我到现在才想女儿的事吗?放心,我早有安排。” 怀瑾知道他必然不是事到临头抱佛脚的人,但仍然是忍不住追问。得知张良早早就和刘邦通过气,怀瑾顿时放下心来。 楚营里有项伯和项羽保护,莺儿的安全毋庸置疑;又有刘邦的许诺,两军交战到图穷匕见的时候,莺儿也能安全出来。 听上去似乎万无一失了,可怀瑾还是忍不住的担心,最后说:“要不咱们提前把莺儿接回来吧。” 不等张良开口,她马上又补充一句:“就算绑,也把她绑回来。” 张良无奈的看着她:“好,等议和后,我去接她。” 缠着张良想出了好几个法子,如何说动莺儿、带回莺儿,等到怀瑾觉得方方面面都没有疑问的时候,她才让人去请桑楚。 桑楚一到,马上就和张良说:“如果你是替刘邦当说客,大可不必。” 桑楚狂悖不羁,没有任何人能够说动他。张良微微一笑,温润的声音如晒久了阳光的暖玉:“大王确实来过一次,企图让我请你相助,还特意给我夫人送了一盆花。” 桑楚懒洋洋的支着头,看到大腹便便的怀瑾从里面走出来,她手上拿着一盆金光灿灿的玩意儿,对自己得意洋洋的笑了一声:“你看这花怎么样?” 收了礼,又笑这么开心,还特意告诉他一声,桑楚内心腹诽不已。 笑瞅着那盆“花”,他散漫的笑道:“你很喜欢?” 怀瑾扮了个鬼脸,眉飞色舞的坏笑着说:“自然,我喜欢贵的东西!” “明白了。”桑楚哈哈大笑,平静的心再起涟漪。 任何人里面,不包含赵怀瑾。他在这个世界上了无牵挂,唯一所愿,是希望她能开心。 金秋十月,汉营再派出使者前往楚营。继前面数次失败后,一个姓侯的辩士成功说服项羽放还刘邦家属,双方约定中分天下,划鸿沟为界,东归楚西归汉。 定立合约那天,刘邦和项羽在运河边相见,怀瑾便催促张良趁这个时候去把莺儿带回来。 她分娩不过就这几天了,张良有些放不下心,可绕不过她软磨硬泡,张良只好带着越照等人随刘邦一同前去。 哪怕张良计划的天衣无缝,怀瑾始终担心会有意外,女儿待在自己身边才是最好的。好几年没有见到莺儿,怀瑾心酸的想,孩子的及笄礼她都没有看到。 当初皱巴巴的、小小的一个女孩儿,如今变成大姑娘了。怀瑾想到这里,忍不住感慨时间流逝之快,她真是个不合格的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 不介意be的随意,喜欢he的同志们到这里就可以打住了,到这里就是美好结局,如果还好奇想往后看,那么请听我说:刀!大刀!关公偃月刀!跑!!!!!
第467章 违父命不负霸王意 怀瑾在家中翘首以盼之时,张良已在运河旁见到了女儿。 人质交接,刘邦一家老小被恭请出来,项庄也回到了楚营。 大事已定,张良无需再跟在刘邦身边谋划,而项羽一看到他,一句多话都没有,直接叫人带他去见莺儿。 运河的流水缓慢,十多个婢女簇拥着一个红衣少女站在那里,这个背影比秋水还要静美,张良看着这个背影许久,怜惜、思念缓缓蔓延。 “近乡情怯?”桑楚从后面走上前来,挪揄道。 张良弯了弯唇,道:“只是突然意识到,她已经长大了。” 身后的两道目光似乎被察觉,莺儿慢慢转身。 楚国样式的红色瞿衣精致又华丽,衬得她的皮肤似雪一样白,脸上虽有青涩,无暇容颜却足以颠倒众生。 她脸上没有对父亲的恨,只有平和安然,张良看到她的神情,便知她这几年过得很好。 莺儿走过来,走到张良面前站定,才娇怯怯的行了一个礼,叫他:“父亲。” 这父女俩的样貌太过相像,如出一辙的贵气和华美,临水相照般的惊艳。 桑楚看着这个孩子,想到了那年她软糯的模样。 只是,这个孩子应当已经不记得他了。 “你母亲叫我接你回去。”张良说,这样平等的语气,更像是在询问。 莺儿没有考虑,只是摇摇头:“父亲,我不能跟您回去。” “为何?”张良毫不意外,静静的问道。 莺儿的目光看向远处成群的华盖,人影攒动,她并不能分清他在那里,可满眼的柔情却不加掩饰,她说:“因为我是霸王的虞姬,要一生一世都追随他。” 原来那些传闻都是真的,张良的笑意淡下去,问:“是何时的事?” “父亲,您别生气。”莺儿平心静气的看着他,道:“也请不要再把我看成小孩子,我已经长大,我有自己的判断,可以为自己做选择,我有权选择我爱的人。” 张良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寂静的眼神幽深得吓人,这个孩子的想法,与她的母亲几乎如出一辙。 半晌,他敛去所有的情绪,开口:“为什么不是别人?” 他没有用礼法来压迫自己,没有用伦理来训斥她,亦不像项伯舅公那样暴跳如雷,他本该是最生气的那个人,可他只是站在这里,像面对同辈人一般冷静又尊重。 想起幼时他对自己的教导和疼爱,那颗冷硬的心忽然软下,让她的语气多了些真心实意:“从前,我觉得自己的心生病了,对这个世界充满怨恨,是他医好了我的病。” “世间万物在我眼里都是没有颜色的,只有阿籍是鲜艳的,他是我唯一能看到的颜色。”莺儿的眉眼多了一丝倦怠和郁滞,声音也是绵软无力:“背后有无数人笑话我们,有许多人因我而指责他,可我们从未惧怕过。所以父亲,请不要再问为什么。就像鱼离开水会死一样,我离开阿籍,亦是如此。” 软弱无力的声音,却有天大的决心,以及隐隐的威胁。 “我和你母亲,都很担心你。”张良有无数的语言可以反驳她,可是再听到她最后一句话之后,让他没法再说出来。 莺儿说:“请您转告母亲,我如今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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