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认真修行过哦,厨艺绝对大有长进,至少不会再放错盐和糖了。” “把厨房炸掉的话,夜蛾一定会把你的行径记录到校园恶劣行为大赏手册里,一直流传至少五十年。” “什么?这么恶劣,那还是算了。” 早纪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装模作样地拢住肩头的外套,又装模作样和他互相说了一句晚安,才慢悠悠退回自己的房间。 他曾经很好哄的。 十二年太漫长了,漫长到把他们割裂开来,变成无数彼此都不打算向对方坦白的过去。她坏心眼地试探他,以一个“没有明说分手但是一看就是分手了的前女友兼未婚妻”的身份,想要在他身上看到过去她所熟悉的、十七岁的五条悟的影子——她不知道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出于不甘心或者是别的什么不成熟的恶劣情绪,她仍然想找到能让两个人重归于好的可能性。 然后不出意料地收获了一份拒绝。 走到这一步有点遗憾,但她已经是成年人了,该学会接受才对。 她慢悠悠地爬上床,眼睛一闭,沉沉睡过去。 这回她什么都没有梦到。 ---- 作者有话要说: 狗卷浇花的剧情灵感来源于剧场版w 和十多年前的对象重新见面肯定是有别扭隔阂的,但是285明面上又是那种大大咧咧的、不太注意社交距离的自来熟,这就变得更加难写更加难拿捏了sos 大猫生气be like:家人们谁懂啊,前女友一声不吭离开还要给我做难吃的饭,打咩 有存稿,但不多,还在修改和调整中,祝福自己能好好写完这个故事(?
第4章 有点眼熟。 早纪路过秘密地下室,又退回去。 真的有点眼熟。 那个正在和虎杖说话的金色头发、浅色西装、斑点领带的上班族,眼熟得简直不可思议。 第五次退回去确认情况的时候,那位很眼熟的上班族终于忍不住喊住她:“藤川小姐,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早纪:“?” 这个语气,这个声音,这个态度,果然—— “七海,你毕业以后还是走上了冷酷金融男的路吗?” 七海平静地看向虎杖:“你看到了吗,那位小姐。” 虎杖点点头:“是藤川老师。” 七海:“我个人提倡尊重女性,她除外。” * 虎杖悠仁,今年十五岁,体内有两根宿傩的手指,是咒术高专最特殊的死缓生,目前暂时是假死状态。 他的课程由五条悟在课后的秘密时间里亲自教学,早纪只被带去见过他一次——一个连术式都没有的新人和宿傩共处一个身体的危险程度不亚于四级咒术师硬刚特级咒灵,没有人知道他的承受极限在哪里,但毋庸置疑,他得先自己强大起来,才能避免在未来被反扑。 那么作为一个咒术师,怎样才能快速强大起来呢? 找一个靠谱强大的前辈,观摩并学习他的作战思路,如果能够帮得上忙,那就更好不过了——在“靠谱”这一点上,七海建人实在是咒术界的顶尖模范,他要是当第二,没人配得上第一。 “你好像心情很好。”硝子看了她一眼。 她学生时期的、快十二年没见的最好的朋友正坐在她的医疗室里,霸占了最软的那张旋转椅,自在地勾着腿转圈。 “是啊,我今天见到七海了。”早纪连人带椅挪到她身边,剥开雪糕的包装,然后轻车熟路地把雪糕递给她:“是抹茶巧克力味的,如果你的口味没变的话。” 硝子把头发撩到耳后,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 “自己拿嘛。” “不了,巧克力要化了。” 言出法随,融化的巧克力滴答一下掉在早纪的虎口,变成黏糊糊的液体。 她“啧”了一声,手腕迅速向上发力,试图让雪糕沾上好友的脸,结果对方灵活地歪了个头,不仅躲过了这一击,还换了个方向又咬了一口。 “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只会这一招啊。” 硝子露出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腮帮子鼓鼓的,棕色的眼睛因为笑意而微微弯起:“隔壁街去年开了一家蛋包饭,我尝过一次,味道还不错,你想吃那个吗?” “能喝酒吗?” “不要吧,早纪,你酒量超差诶。” ……这个句式她这段时间已经听了第二次了。 她在高专时期会和硝子偷偷买酒喝。她又菜又爱贪杯,好在酒品还行,喝多了就会闷头睡个天昏地暗,抱着对方不撒手,然后被黑着脸的五条悟扛回去——屡教不改,下次还敢。 她撇撇嘴,试图为自己正名:“是你太能喝了,硝子,整个学校加起来都没有你一半能喝。” 然后她又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黑眼圈,但是你戒烟了,这点是很好的。” 硝子这下敏锐地听出她的言下之意了。 她咽下最后一口雪糕,看向好友的眼睛。涂了唇膏的嘴唇反复动了动,想说点什么,但没说出来。 ……虽然怎么看变化更大的都是她吧。 十七岁的早纪开朗又热烈,虽然弱小得连普通的二级咒灵都能打伤她、每次出任务都会让人捏一把冷汗,但她心比天宽,从不为此烦恼。 她高中最惦记帮夏油杰修剪那撮永远不梳上去的刘海,被拒绝后又盯上了无辜正经的学弟七海——当时他的戒备心还没那么强,稀里糊涂被骗着剪了一个狗啃式的刘海,然后追杀了罪魁祸首整整两圈操场。 因为她的体力只够跑完那么多。 她是最生机勃勃的那条藤蔓,家庭幸福、和订婚对象的情感稳定,好像从来不会被什么绊倒,也从来不会烦恼,就像被她施咒过的花不会凋谢一样。 但是她现在看起来好像根本不是“正常成长”导致的变强变成熟了,而是快被名为“藤川”的、拔苗助长的营养液淹死了。 她叹气:“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墙上的时针滴滴答答向前走了一大格,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雨来,哗啦啦地打在硝子放在窗前的仙人掌上。夏末秋初,换季的雨来势汹汹,把东京笼罩在水汽缭绕的云雾里。密集的雨水顺着留了缝隙的窗户渗透进来,在窗台上蔓延出一个快速扩展的水坑。 下一声雷声响起的时候,早纪回过神来,哑着嗓音问:“假如……我是说假如。一个人的身体可能已经死了,但大脑还神奇地保持了活性……” 她盯着白瓷的地砖,逃避硝子看神经病一样的质疑视线,尽量让自己的措辞听起来不那么荒谬: “这种情况,如果能给他配置一个身体,然后把大脑塞进去……有过治愈成功的先例吗?” “……哈?” 硝子脸上的表情终于有点崩坏了。她想先给对方来一份全套的身体检查,甚至久违地想给自己点根烟,可是摸了半天只摸出来一根不知道谁放进她口袋的棒棒糖。 她严肃地看了她一眼,问:“你变强的代价是失去大脑吗?” * 最后还是去喝酒了。 下雨的夜晚格外容易情绪泛滥,同步更新十二年的记忆给大脑带来了非常巨大的负荷,如果没有酒精,早纪会担心自己的精神状态是否能够维持稳定。 咽下最后一口伏特加,硝子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脸。 毫无反应,和高中的时候一样,安安静静睡着了。 她根本就不该相信什么“酒量见长”的鬼话!和十二年前比,藤川早纪最多只是能多喝了五杯而已,这种又菜又爱喝又对自己没有清晰认知的家伙,简直是最不合格的酒友没有之一。 她下意识地要打电话给五条,在即将粗暴地按下通话键之前觉得不妥,又紧急刹车。 ……可是外面还下着雨,她总不能把人背回去吧,这也太看得起医生了。 距离店家打烊还有半个小时,天气预报显示一整晚都会下雨,硝子觉得同意跟她喝酒的自己简直愚蠢透顶。 果然是什么实力暴涨的后遗症吧,在她问出“活着的人脑加死掉的身体能不能把人成功复活”这种问题的时候,她就该好好检查一下她的身体状况。 “早纪?你还能醒过来吗?” 昏睡中的女人抱住她:“硝子。” “嗯。” “硝子硝子硝子。”她蹭了蹭她的脸:“好想你呀。” 于是硝子一下子哽住了。 她又要了一瓶酒:“一次都不回来看我的人居然在说想我。” “不想被你骂。”她口齿不清地嘀咕了一下:“也不想连累你……因为每次都伤很重……” 藤川家被灭门了,没有人能够指责早纪当时丢下一切消失的选择。可是这件事情好像是什么奇妙的导火索,在这之后不幸的事接二连三,痛苦越积越多,仿佛不把整个高专的氛围压入冰点不罢休。 她好奇五条悟的过去、夏油杰的过去、七海的过去……她好奇所有人的过去,唯独对自己这十二年来发生了什么闭口不提。 大概是显而易见、溢于言表的糟糕透顶,被复仇和变强塞满的人生一定索然无味。硝子对于藤川家的力量继承略有耳闻,把身体里的血肉凿碎了重塑千万遍,痛苦程度据说和死过一次没什么两样。 外面“轰隆”一声劈下一道闪电,她揉揉太阳穴,停止不合时宜的思考,决定从通讯录里随机抽取一位靠谱男同学过来帮忙。 自动门在下一刻“叮铃”一声响起,有人踏进来,一滴雨水都不沾地站到硝子的身边:“哟,果然喝醉了。” 然后他撇了一眼她的手机,看到页面上躺着的是伏黑的联系方式,带有失望意味地“欸”了一声:“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啊。” “没想到你会来。” “可我这不是来了吗。”五条悟半蹲下来,端详了一下睡得昏天暗地的醉鬼:“真让人不省心啊,才刚入职没几天就原形毕露了。” 她平日里脸色不太好,现在喝了酒,反而把整张脸染上健康的薄红。无论是睡觉的姿势还是神情都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看起来好像和高中时候完全没有任何变化。 他把她从硝子怀里抱起来,接近一米七的个子立刻在他臂弯里缩成一团,还熟练地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根本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他走了几步又退回来,藏在眼罩底下的眉毛因为纠结而皱起。 他问:“你说她为什么没有防备?是觉得自己很强吗?这可是深夜的酒吧诶,如果我是不怀好意的野男人呢?她也能被这么轻易抱走吗?” 硝子:“……?” 她一瞬间觉得今年仍然是2006年,她那号称地表最强的同窗把她当无所不能的情感咨询师,隔三差五地问她言情小说没教过她的愚蠢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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