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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她从小到大几乎是照料到无微不至的弟弟，哪怕是受伤都能立刻治愈好的弟弟。 为什么要遭这个罪？ 妮娅现在真是庆幸现在是下雨天，她举着伞，头垂下来，挡住自己的脸，就没有人能听见能看见她眼里落下来的泪珠。 那些泪珠混合着雨水砸落到地面上，寂静无声。 …… 波鲁萨利诺和萨卡斯基对于妮娅带走艾斯的行为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黑胡子往这边多看了两眼，他瞅着妮娅的背影，总感觉有些眼熟。 “你在看什么？”波鲁萨利诺对所有用着不怎么善意的目光盯着妮娅的人都非常警惕，他略微侧了个身，挡住了黑胡子的目光。 “哈哈哈哈哈，没什么，只是看那位小姐的身影有些眼熟！”黑胡子目前并不想和海军总部的大将们起冲突，他来到海军总部将艾斯交过去，只是为了要一个王下七武海的身份，有了这个身份之后……接下来的行动会更加顺利。 “眼熟？”波鲁萨利诺扯起嘴角露出一个不算笑的笑容，“很多人和小小姐搭讪的时候都是用的这种方式。” 黑胡子听出来波鲁萨利诺的言外之意，这和护犊子没什么区别，他举着双手乐呵呵的打哈哈：“我对海军总部的海军小姐可没什么兴趣！” “没兴趣就好。”波鲁萨利诺的语气似是在警告。“收起你的目光。” 黑胡子继续保持着笑容，但没再回话，从他压抑着的唇角看，他现在也非常的不爽，只不过碍于人在海军总部，不得不低头强忍着。 萨卡斯基看了波鲁萨利诺一眼，继续和黑胡子沟通着最后的事情。 “回禀大将！妮娅小姐已经将火拳艾斯送到推进城大监狱！目前已经转交给典狱长！” “知道了。”萨卡斯基点了点头。 转而继续看向黑胡子时，却看到对方微微扬起的唇角以及略显玩味的眼神。 “妮娅小姐？”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眼熟从何而来，他回望着萨卡斯基：“赤犬大将，我想，我们之间的条件还可以再修改修改……我这里还有个情报，可以卖给你们，你们一定十分喜欢。” 第294章 和艾斯的交谈 妮娅在路途中间一直都保持着安静，直到快到推进城大监狱时，她才停下脚步。 副官问道：“怎么了，妮娅小姐？” “我突然想起来，交接文件好像落在办公室里了。”妮娅转过身来，哭过一通的眼睛略微显得有些红，但并不明显。 她说话时带着些许鼻音，艾斯一听就能分辨出来，他垂着的头埋得更低了。 副官将艾斯交给身后跟着的海军们说道：“我去办公室拿过来吧！妮娅小姐在此稍候，我马上就来。” “那就多谢你了。” 副官小跑离开，妮娅往前走了两步，在离艾斯不远不近的地方站好。 这里到处都是海军，艾斯手上也有海楼石铁链捆着，他脚上也有镣铐，几乎是无法逃离的状态，周围海军们对他的关注度并不高。 叫来看守的小海军也是一样，他并没有将注意力留在艾斯身上太久，不过只关注了几秒钟，注意力就分神到别的地方去了。 “姐姐。”艾斯轻声开口，他说话声音很小很轻，顺着风清晰的飘进妮娅耳朵里，又被混杂在雨声中，其他人压根听不见。“对不起。” 他低着头，像做了错事的孩子。 “我没能帮萨奇报仇，没能抓住他回去，没能完成和老爹的约定。”艾斯的手紧了紧，他许久未喝水未进食，再加上海楼石对他生命力的压制，他的拳头才握紧一下就虚虚松开。 “艾斯。”妮娅轻叹一口气，“你是在和谁道歉？” 艾斯一愣，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妮娅，他满脸的雨水，以往柔顺的黑发沾在脸庞上，像只受伤的小动物一般。 “我……”他似乎被妮娅一句话问住了，点头又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是在和我道歉？还是和萨奇道歉？还是和老爹道歉？” 艾斯没有说话。 “艾斯，你并不亏欠我们什么。萨奇的死源于黑胡子，无论有没有你，只要有暗暗果实存在，萨奇都会死亡。 你和老爹的约定，老爹也从没说过，你必须要完成才可以回到白胡子海贼团上。” 妮娅知道艾斯进入推进城之后还会遭遇什么，在剧情里不会体现出来的东西，艾斯全部都会经历一遍。 推进城折磨罪犯的手段非常之多，艾斯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海军总部还需要进行开会探讨，探讨完之后，战国元帅才会定下处决艾斯的时间，就如同当年罗杰自首处刑一样。 在这段时间里，足够艾斯将所有酷刑都吃一遍了，现在他身上所受到的伤，还只是一小部分。 她之所以想和艾斯说几句话，就是希望艾斯能在酷刑之中保存一丝希望。 在原作里，顶上战争中，艾斯最开始的求生欲望并不强烈，妮娅不想看到丧失斗志的艾斯，她希望自己的弟弟乐观开朗积极向上，永远怀揣着对未来的畅想，对生命的渴望。 黑胡子这件事情只是会暂时打倒艾斯，但没办法将他彻底击垮才对。 现在这个海贼世界里，有她的出现，她真心希望艾斯在求生欲望即将消失之时多想一想她。 她已经没了父亲和母亲，若是再没了艾斯，这日子该有多难熬？ “至于我，你也没有亏欠我，所以不需要和我说对不起。”妮娅的声音始终温温柔柔的，一如往常教导艾斯时一样。 他听的肩膀紧绷，深深垂着头。 “作为姐姐，我在你追出去的时候，明知道有危险——”说到这里妮娅还笑了笑，“香克斯和马尔科都提醒过我，但我说过，我希望我的弟弟所做的所有决定都是基于自己的，你想要去做，我就支持你去做……所以，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呢？我们俩本质上是一样的。” “你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我尊重你的想法。” “姐姐……”艾斯哽咽了一下，“可我……” “但是艾斯。”妮娅强硬的打断他将要说出口的话，她几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转过身来，抬起黑伞，注视着垂着头的艾斯。 “我希望你记住的是，你是我的弟弟，小时候我就和父亲保证过，我会一直保护你，这句话会永远生效。” “作为我的弟弟，你肯定不会死在我的前面，这是我对你的保证。” “所以，无论你在推进城里遇到什么，你都必须要坚持下去，不能放弃生的希望。” 艾斯惊愕的睁大眼睛，抬起头来看向妮娅，他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带着急切和慌张。 “姐姐！你准备做什么？！” 在这一刻他内心的慌乱几乎是达到顶点，因为在对视的瞬间，他看见了自家姐姐眼里的认真与狠决。 那是十几年来他很少见过的陌生的眼神。 “我打算做什么？”妮娅目光微移，看到了不远处急急往这边看的副官，她将伞压回去，遮住自己的脸。 “我放纵自己的弟弟去做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作为姐姐，这是我的失职。既然失职了，那就要想办法弥补。” “仅此而已。” 艾斯慌张不已，他在来到海军总部之前就从海贼们的口中听到了自己可能面临的结局，他当时就想过，幸好被抓的是他，幸好被海军知道身份的人是他，而不是姐姐，要是抓的人是姐姐，他肯定会疯掉的。 而现在……姐姐的认真让他更加慌乱。 他急的声音接近嘶哑，却努力压低嗓音快速的说完：“姐姐！！这是我自己犯下的错！！我想要一个人承担！！！！不想要牵扯到你的身上！！你有很好的工作，有稳定的生活，你过上了你想要的日子——你不需要为我犯险啊！！” “艾斯，我可以答应你很多事情，但唯独在离开我这件事情上，不行。” 她背过身去，声音从远至近传递到艾斯耳朵里。 “你必须要活下去。” 第295章 开始试探 妮娅的直觉向来很准，她从大监狱回来时，刚回到办公室，就见波鲁萨利诺坐在沙发上。 他少见的正在给自己倒茶，动作很缓慢，茶水落入到杯底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 关于艾斯的交接问题，早就有小海军回去禀报过两位大将了，妮娅没有多说话，见波鲁萨利诺也没有和她说话的打算，便径直回到办公桌前，翻看着今天送上来需要批阅的文件。 但她始终分神留意着波鲁萨利诺那边，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波鲁萨利诺的神情不太对，和平时的他不太一样。 若是往常，看见她从外面回来，免不得会嘴上两句，今天静悄悄的，什么都没说就算了，看都没往她这边看，显然是有问题的。 妮娅手指尖顿住，下意识将笔转了转。 波鲁萨利诺刚才在和黑胡子说话……黑胡子是认识她的，关于她别的情报应该是不知道的。但作为第二队的队员，黑胡子和艾斯的关系还算不错，和艾斯出门时有的时候会遇到妮娅，知道妮娅是艾斯的姐姐。 他这么多年也经常在白团船上看见妮娅的身影，就算没人告诉他妮娅的能力，他也能按照自己看见的推断出来，妮娅肯定是恶魔果实能力者。 按照黑胡子的情况，极有可能把这件事情告知波鲁萨利诺。 这就有点麻烦了，提前暴露身份会打乱她一部分的计划。 “小小姐。” 正想着呢，波鲁萨利诺一杯茶喝完，淡淡的开口叫她。 “我在。”妮娅收回思绪望过去。 波鲁萨利诺慢条斯理的将茶杯放下，抬眸看向妮娅，神情正常的仿佛真的像平时和她开玩笑一般的说着话：“老夫在新来的七武海那里……收到了一条很有趣的消息捏~” 但妮娅知道，这平静的背后是试探。 波鲁萨利诺从来不会和妮娅说没什么深意的话。 “什么消息？” “听说火拳艾斯有个姐姐……也是海贼王罗杰的后代。” “嗯？”妮娅闻言放下手里的笔，她向来会演，尤其是早就给自己施加了心理暗示，她的表情没露出丝毫破绽。 在波鲁萨利诺的视角中，妮娅拧起眉头，表情中疑惑居多，但更多的是一种好奇，好奇他口中的这个人是谁。 “火拳艾斯还有一个姐姐？多大了？是海贼吗？现在在哪里？” “不清楚年龄捏，是不是海贼也并不清楚……”波鲁萨利诺往后靠了靠，“但是，老夫觉得有趣的点，小小姐猜猜是在哪里？” 妮娅万分不解：“有趣的点？” 他轻轻笑了一声：“火拳艾斯的姐姐叫做妮娅，听说是个金发黑瞳的长相，和小小姐不仅同名同姓，长相还极为相似，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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