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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同样带着漆黑手套的右手向艾薇的面具伸去, 他要知道对方是谁。 哥谭市不应该出现这样一个危险而未知的因素，尤其是当这个人没有用法律约束自身意识的时候。 他必须要掌握对方的一些信息，他要找到对方的弱点，然后尽可能的减弱对方对于哥谭的影响。 在蝙蝠侠的手指即将触碰到艾薇面具的那一刹那，他的脑中突然升起一阵强烈的危机感。 蝙蝠侠敏锐地捕捉到了身后一个物体破空而来的声音，他被迫闪躲了一下，艾薇抓住机会趁着蝙蝠侠的注意被分散的瞬间挣脱了他的禁锢。 “啪——”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石头带着力道撞在了地上，向前滚动了一段距离才堪堪停下。 艾薇直起身揉了揉依旧有些疼痛的肩膀，她戒备的看向不远处也同样在打量着她的蝙蝠侠。 两人都意识到在这场交锋中自己不能轻易取胜。 艾薇在心中盘算着继续交手的利弊，小丑先前释放在空中的笑气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被雨水冲刷干净，艾薇的身体素质本就远超常人，笑气带来的影响在慢慢减弱，这时艾薇的神智也不再全然被愤怒把控。 小丑已死，剩下一些小鱼小虾的角色自己大可以秋后算账。而且…… 艾薇看着站在了自己对立面的蝙蝠侠和提姆，在不真正下死手的情况下她的胜算并不是很大，而此时艾薇也不想再冒着被蝙蝠侠看到真容的风险和对方打下去。 艾薇侧身站在天台的边缘准备离开，她的身体很不舒服，强烈的眩晕感以及一阵阵恶心让艾薇必须竭尽全力才能维持住表象不让自己显得失态。 在艾薇打算“飞”下去之前，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声喊到阻止了艾薇的行动。 那是哈维在向蝙蝠侠焦急呼救的声音——也许还有一部分是对她说的，艾薇心里想到。 “……韦斯特沃德大桥……那里……”哈维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到艾薇的耳中。 也许又有事情需要蝙蝠侠去忙了，不过这不关她的事，艾薇的动作只是因为哈维的声音停滞了一下，随后又再次恢复自然。 艾薇不打算再插手哥谭警方和蝙蝠侠的事情了，起码在今晚是这样。她需要时间去好好休息，让小丑笑气对她身体的影响恢复过来。 在一刻钟以前，艾薇还在为哥谭一大邪恶势力——小丑的死而激动，但在她和蝙蝠侠交过手以后，艾薇越发感觉到自身的无力，她没办法时时刻刻成为一个保卫哥谭的英雄人士。 所以，在身后众人的注视下，天台边缘身披黑斗篷的神秘人只是为哈维的喊声停顿了一下，他抖了抖自己被雨水沾湿的披风显然准备离开了。 “咻——”一管药剂被蝙蝠侠扔了过来，艾薇伸手接住，透过面具将不解的目光投向蝙蝠侠。 “笑气的解药，”蝙蝠侠言简意赅的说道，“用不用随你。” “不过韦斯特沃德大桥那里发生了爆炸案，”哈维见缝插针的说道，“呃，我的意思是那里发生的事故还挺严重的……” 艾薇将药剂拢到掌心里攥住，不发一言的从韦恩大厦的最顶层跳了下去。 “嘶——”哈维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快步跑到天台边缘俯身小心地向下张望，只看见黑色斗篷在空中翻飞，在雨幕中对方的身影极快的消失在了哈维眼前。 其实哈维明白对方又不是不想活了，既然敢从这里跳下去就必然有自己的依仗，只是亲眼看见总是免不了受到一些震撼。 “他会去吗？”哈维喃喃自语的轻声说道。 几分钟前，在蝙蝠侠和艾薇交手的时候，哈维和他的同事已经将小丑的手下全部制服并用手铐拷了起来。 其中那个叛变的黑门狱警在其他人不服气的叫嚣的时候却一言不发，他甚至说得上顺从地被哈维铐住了双手。 “我能问一下现在是几点了吗？” 对方只开口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哈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时候可真不早了，”还有几分钟不到就要过渡到新的一天了。 不过哈维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他不想和对方有过多交流，他眼神里疯狂的神色让哈维想起曾经的小丑。 又是一个忠实的信徒…… 哈维在心里摇了摇头，推了对方一把，催促他从地上站起来。 那时哈维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几分钟以后会收到另一个比小丑越狱更糟糕的消息。 韦斯特沃德大桥被炸毁了！ 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哈维的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难道救援失败了？ 不过随即哈维意识到他们所有人都被小丑给戏耍了。 文斯芬克尔大桥上的确被小丑布置了炸弹，然而韦恩大厦和文斯芬克尔大桥都只是小丑故意设下的烟雾弹。 他真正给蝙蝠侠准备的“惊喜”应该从始至终都是韦斯特沃德大桥。 站在小丑的角度想问题，试想一下还有什么能比在蝙蝠侠一方自以为胜券在握却又突闻噩耗要来的有意思呢？ 哈维将自己的猜测讲给了蝙蝠侠听。 “我得现在就赶过去支援。”哈维语气急促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他们从韦恩大厦出来来到各自的车前。 “分开行动吧。”蝙蝠侠望了一眼哈维，带着提姆上了蝙蝠车。 韦斯特沃德大桥上。 约翰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工人，每天累死累活的工作以后乘坐大巴经过韦斯特沃德大桥，他往往要耗费上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到狭小的出租屋里进行休息，因此约翰养成了在大巴上靠窗小憩一会儿的习惯。 不过今天情况显然有点特殊。 约翰被耳边的吵杂声音吵醒了。他的意识慢慢回笼以后才发现窗外已经下起了雨，大巴的车窗上被他的额头印出了一圈白色的水汽。 约翰这时才听清车里的众人叫嚷的是什么，原来是前面一处出现了严重的车祸事故，所以发生了大堵车。 “真他妈的糟糕，简直糟糕透顶！”明白了事情真相的约翰忍不住也跟着骂了一句，他的休息时间本来就不多，这时候心情也跟着暴躁起来。 约翰用手将车窗上的水汽擦了擦，透过车窗看去无论是大巴的前面还是后面都堵了一长溜的车。 “唉——”约翰烦躁的扯了扯前襟，他总觉得有些心慌意乱。 “这得等到什么时候？” 在漫长的等待过程中，约翰始终看着车窗外面，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当秒针再次旋转完成一圈以后，约翰和大巴上的所有人共同来到了新的一天。 韦斯特沃德大桥跨度很长，因此当前方发生骚动后，后面的车辆总是要隔上一段时间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最初约翰听见隐约从前面传来的喧哗声音还以为终于可以通车了，不过他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前面车上的人为什么都面色惊恐的向后跑过来？
第61章 今夜天使降临 ◎如果奇迹降临◎ 约翰慌张地从车座上站起来, 将脸贴到车窗的玻璃上，他努力朝外看去希望能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了现在约翰早就睡意全无。 “前面到底在搞什么鬼？”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大巴里的其他乘客也都注意到了前面的骚动, 纷纷议论起来。 约翰的心里有了一个糟糕的猜测。要知道哥谭的治安可一向不怎么值得信赖，难道碰见了什么危险人物？ 是小丑、黑面具还是杀手鳄…… 约翰的额头上不知不觉间就渗出了冷汗, 他自己默默的排除着可能的情况, 不过在几秒钟后约翰就发现事情的真相比他想象的最糟还要糟糕。 “轰隆——”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毫无征兆的在韦斯特沃德大桥的前半截处响起, 伴随着冲天的火光, 约翰站在大巴车里，却感觉映照在他脸上的橘红火光像有实质温度一样让他的脸颊有真实的灼烧感。 在此时此刻，约翰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他终于知道那些朝后面跑过来的人脸上为什么都露出这样惊恐的表情了。 原来不是遇到超级反派, 而是有人想把韦斯特沃德大桥炸塌…… 约翰感觉只是过了一秒钟，然而时间又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约翰的耳朵还在嗡嗡作响, 他整个人却早就先一步扑向了大巴的车门。 约翰感觉到有人在背后推搡着自己, 那是大巴上同样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其他人。 车门被人摁下按钮打了开来，约翰几乎是被身后的众人推着走下来的。 他努力平衡住自己才不至于被人推倒踩在脚下, 约翰像一滴水珠汇入到江河里一样，随着那些早就往后跑来的人一起朝后跑去。 快一点，再快一点…… 约翰一边跑着一边还要小心躲避其他人，他们只能在车辆的夹缝中穿行, 可是约翰和其他人一样都不会停下脚步。 所有人都拼命的朝后跑去，奔着生存的唯一希望。 但是, 所有的挣扎都只能是徒劳的。 这个夜晚里，爆炸声和大桥钢筋断裂崩塌的声音注定会成为幸存者往后的梦魇。 当韦斯特沃德大桥的后方也开始出现火光时，约翰心里竟然同时浮现出绝望和轻松两种情绪。 他停下了脚步, 茫然失措的和周围的其他人对望。 在一片尖叫声中, 约翰感觉到脚下大桥的摇晃和颤动。 当小丑早早布置下的炸药接连引爆, 韦斯特沃德大桥最终到达了崩塌的临界点。 约翰从空中坠落，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用手紧紧的护住自己的头部。 除非是上帝亲临，否则即便是蝙蝠侠到来也没办法拯救他们了…… 约翰在绝望中坠落，他在巨大的冲击力的作用下撞击到桥下的水面。 太疼了……这是约翰一瞬间仅有的感受，在真正掉落到水里之前，他还天真的抱有一丝希望，也许他可以凭借自己游上岸。 但是从高空掉进水中时的冲力太大，约翰感觉自己的全身骨骼都要碎裂，更别提在寒冬时节水中冷到刺骨的温度让约翰马上感到体温失衡。 约翰本能的进行呼吸，却只灌进了大口大口的冷水，他的肺部如同被人撕打着，他已经分不清是骨骼碎裂要痛苦一些还是窒息的感觉更令他难挨。 约翰睁着眼睛看向水面上方。 透过火光照进水面下方的光线，约翰隐约看清了周围的景象，那是他一生没见过的奇异场景。 从大桥上掉落的钢筋碎片像特殊的银色雨点坠落到水下，在约翰的上方不断有人挣扎着想去到水面上方。 约翰不必扭动自己的脖子，他知道自己的周围、下方也都有数不清的人在与他一起共同下坠着。 现在对于掉进水中的人来说，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了。因为水里的世界是如此的宁静和冰冷，水面上的声音也像是被冻结在了水中一样，在约翰闭上眼睛之前他唯一记得的景象只有那映照在水中的橘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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