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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到的能和我拿出来的一样吗，真是白日做梦。” 嬴政唇角带着笑意将秦月的话转述了一遍：“诸位将军不要高兴地太早，凡人找出来的替代物怎么能比得上玄鸟亲自带来的玄石呢。” 他想起秦月曾说过的，能代替这黑色小石子作用的矿石叫做煤矿，秦国境内就有，甚至她还给了具体的方位和掩埋在地下的深度等。 可以说只要他派人过去，就能开始就地开采，连探测找寻的功夫都省了。 不愧是母上，最了解秦国的果然还是秦国自己。 说起这煤矿，还是这一个月中秦月把自己携带的卫星放出去收集到的地表信息，给嬴政的坐标也多是裸露在地面的煤矿多一些。 既减少了开采难度，也减少了她的工作量，要是真的往地下探测，一个月还不知道能找到多少煤矿点呢。“也是也是，臣把这个给忘了。”王龁憨厚爽朗地笑笑，他也是一时高兴把这个给忘了，玄鸟所衔来的一定是最好的，他们凡人找到的替代品确实不太可能比得上。 “那王上什么时候派人去找？”王龁搓了搓手，双眼放光，可以说很在意这种新式武器了。 嬴政听见这话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吕不韦，开口说道：“还需在上朝时再议。” “不可，”吕不韦开口否决的时候，几个将军都皱起眉，他们已经开始盘算怎么联合起来把吕不韦压下去了，这件事对他们来说好处很大，务必能成。 吕不韦就当没看见几个将军的眼神，继续说道：“你们几个先下去吧。” 等周围侍从走的差不多，只剩他们的时候，他才说道：“朝中势力复杂，虽说现在扫六国而平天下的事已经是必然，但有些人还是会不遗余力来阻止，再说咸阳城中探子也不少，这件事最好还是不要公开来说。” “仲父的意思是？” “组织信得过的人手偷偷开采。” 蒙骜王龁等人纷纷点头，也觉得吕不韦今天说的很有道理，想想看咸阳暗藏的探子，确实不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摆在明面上。 嬴政一挑眉，哈哈一笑：“仲父怕是以为刚刚看见的便是铸剑的所有工序吧？” “哦？这其中还有什么说法？” “刚刚的工序也算是铸剑的所有工序，但这是在有玄鸟相助的情况下，若想大量提供给军队，就不能只依赖玄鸟。” “这个也是我说工序不全的原因，我们能拿到的和玄鸟能拿到的煤矿是不一样的，铸造出来的剑要想达到这样的效果，就要辅以更多道工序，还有更多的铸造手段。” 这也是秦月在将容易开采的煤矿地点告知嬴政之后，顺便告诉嬴政的，他们现在看见的铁剑那根本就不是青鸟铸造出来的，都是秦月开挂弄出来的。 要是真的全靠在商城买，那欠的国运简直是个天文数字，不用太多思考秦月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若是现在的科技达不到，只能兑换她说不定还会犹豫一下，但现在的科技努努力还是能冶炼钢铁的，她就不欠这个钱了，等更需要的时候再去赊欠。 “更多的工序？” 在场的人一个个陷入沉思，让他们凭空想象也实在是想不出来。 吕不韦提议道：“不如找墨家吧，他们应该擅长这个。” 让这几个擅长打仗的将军来想这个着实是为难他们了。 “可，之后便宣墨家入宫来见寡人吧，”嬴政顿了一会儿，抬臂向飞在半空的玄鸟招手，秦月配合地控制着自己小弟飞向嬴政，落在了他的小臂上站稳，小脑袋歪了歪，眼睛却看着旁边的麃公，“寻找煤矿的事就……” “交给王将军吧，这玄鸟会为大秦指明方向。” 话音刚落，玄鸟发出啾啾鸟鸣，飞到了……王龁头顶，落在他束发的鹖冠上。 王龁瞪大眼睛看见几个同僚在憋笑，就连吕不韦都面带笑意看着他。 但头顶玄鸟也不可能赶下来，他只能瓮声瓮气地：“谢王上对臣委以重任。” 等他找到了煤矿，一定先给自己铸个宝剑，气死这些没有同僚情的家伙。王龁举起双手护着鹖冠上站立的玄鸟的样子委实好笑，他身边几人都一副憋笑的样子，看的王龁有些恼羞成怒，当即向嬴政告辞退了下去。 秦月装模作样咳嗽两声，这可不是她的问题，实在是王龁头顶束发用的鹖冠太像竖起的兔耳朵，她一时没忍住就让自己小弟站上去了。 现在看来，那鹖冠的弹性还不错。 “既然王将军都告退了，那臣也告退吧。”蒙骜好处都拿到手了自然是不愿意在这宫中久待，趁着这些同僚没有反应过来他要赶紧带着孙儿跑路。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人都到家了，到时候这宝剑还不是收入囊中。 是的，蒙骜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剑是给蒙恬的可能性，他自然而然地觉得这是秦王赐给蒙家的东西，既然是蒙家的东西，那有什么是他不能拿的？ 蒙恬还不知道自己祖父心里打的小算盘，他自己手拿包剑，心情舒畅到现场高歌一曲都没问题。 听见蒙骜要求告退的声音，他也是连连点头，还是早点回家不要留有‘后患’。 嬴政看着蒙恬着急的样子，本想着在这里宣布剑的归属，但看蒙恬好像也不太需要的样子，于是嘴里准备说的话就换了。 “既然如此诸位就都散了吧，天色已晚，寡人就不留诸位在宫内用膳了。” “诺。” 众人心思各异，打算回去的时候就找个铸剑师好好研究一下铸剑所用工序，至于未来可以往哪方面进步的事还是交给手底下的门客去想吧。 ** 蒙骜意气风发带着蒙恬走出宫门，麃公和吕不韦就在他不远处，吕不韦已经带着李斯坐上了马车，车夫驾着马车沿着城中道路缓缓离去，而麃公在上马车的时候停住了，他回过来味儿了啊。 这不对啊，王上给他们画完饼之后就让他们散了，那新铸的宝剑呢。 他看向一边和蒙恬有说有笑的蒙骜，再仔细观察了一下他们宽大衣袖，他发现了异样。 只消片刻他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他也不急着上马车了，而是走过去：“好啊我怎么说你突然就要告退，好处拿到手了吧。” 蒙骜笑呵呵回复道：“哪里哪里，我能在宫内拿什么好处，我们当时站在一起，你就在我旁边，你还能不知道？” “呵呵，王上怕是给了这小子，”麃公一指蒙恬，没拿到宝剑他不开心，但和蒙骜因为一把剑翻脸也不可能，所以麃公假装生气，“拿到好东西还在我这里装，这要是不请我吃顿好的就说不过去了。” “哈哈哈，没问题，待我回去吩咐下去，过几日就请麃公来府上赴宴。” “这还差不多，对了到时候可要把这剑一起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啊，之前在宫里我都没看清楚，你们就开始讨论……的事。” 麃公小小地抱怨了一句，不过他还记得自己和蒙骜站在宫门口，自觉把煤矿一字给消音了。 “这个也行，到时候请大家来一观宝剑风采。”蒙骜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只要不让他割爱，不过分的要求他都能答应，蒙家还不至于连一场宴席都办不起来。 蒙骜想了想：“估计过几天王将军没空赴宴，我就不给他递请帖了，不过给吕相的请帖我也是要递的，麃公你呢有什么想法？” “我这也不敢有想法啊，”麃公挑了挑眉，他思索了一阵蒙骜请吕不韦是为了什么，不过人家都大大方方说出来了，想来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他摆摆手，“这是上将军您办的宴席，我这个来叨扰的客人哪敢有什么意见，您看着来就好，时间不早我也先告辞了。” “好，麃公爽快，到时候我派人去送请帖。”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就在宫门外分开，分别前往自己宅邸。 咸阳城中的街道不算太宽，也还好他们几个走的不是一个道，要不然说不得还要分个谁先谁后。 麃公坐在马车上，掀起车窗上竹子制成的帘子，目送蒙家的马车向蒙家宅邸的方向走远，这才吩咐车夫驾车离去。 也不怪他心中多想，此时朝中大权落在吕不韦手上，而军中更有声望的则是蒙骜和王龁，他说起来被庄襄王托付重任，可实际的影响力还是比不上吕不韦和蒙骜，要是这两个真的联手的话…… 朝中怕是要变天了，还好，这俩看起来还和之前一样不对付。 麃公摇了摇头，吕不韦能凭一介商人的身份坐到现在的位置已经算得上是传奇，若是再强势一两分…… 细思极恐啊。 ** 蒙骜没有发现自己的同僚在后面偷偷看了他们有一阵，马车两边热闹的人声掩盖了很多东西。 他看着外面热热闹闹的街道，面带笑意地捋了捋胡子：“恬儿，你看这咸阳城多热闹啊。” 蒙恬不知道他祖父突然感叹这个是什么意思，他只是一阵附和：“这也有祖父您的功劳啊，将来孙儿也要为秦国统一的霸业出力呢。” “哈哈哈，善！不愧是我蒙家子孙，”但蒙骜看着蒙恬的眼神其实是带了那么一点遗憾的，他捋着胡子，“要不是你不擅长读书，其实学学法家也不错。” 数代王上都很喜欢用法家的理论来治国，不出意外的话当今王上也会如此，他们蒙家全是打仗的将军，偶尔他也是想家里出一个相国的嘛。 蒙恬看不出自己祖父内心的野望，但也是被祖父看的头皮发麻，他：“祖父，这个孙儿真的不适合治国，读兵书还行，别的就……哈哈哈。” 蒙恬打了个哈哈，眼珠转了转：“祖父，您真是想的话，不如好好培养一下蒙毅。” 他的意思很明白，这种期望就不要放在他身上了，做琐碎细致的事他是真的不太擅长，指望他不如指望他今年才三岁的弟弟。 蒙骜一想也对，这个没指望了还有别的孙子可以指望啊，于是他赞许地拍拍自己上道的大孙子：“很好，等回去我找个时间就和你父说多给毅儿找几个师长。” “……” 蒙恬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话，只默默在心里心疼自己弟弟，才三岁就要拥有一堆老师了，真是…… 嘴边的笑怎么都压不下来啊。 爷孙俩没有一个觉得三岁请老师有什么问题的，反而都指望这个性格还没定型的小娃娃成为他蒙家又一支柱。 实际在历史上蒙毅也确实做到了，他深受秦始皇亲近外出甚至可以与秦始皇同乘一车，死之前官拜上卿，是蒙家一堆将军里唯一一个辅佐秦始皇的上卿。 遗憾的是在秦一世继位后被赵高陷害，死于秦一世胡亥之手。 ** 等回到府中，蒙骜先是带着蒙恬去了前厅。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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