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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们接着回到了薛府，一进了大门儿，就被家里头的嬷嬷们拖着进去梳洗更衣。 吃过了一餐丰盛的接风家宴之后，薛攀刚刚端起茶准备喝一口，马六就指挥着一群商铺掌柜的、田庄庄头们来回事儿了。 主要是临近年关，依着规矩，薛攀这个薛家当家人，是要查账、收年货的。 只是薛攀看着那一摞摞的账本儿，不免感觉脑子有点儿疼。 但是事已至此，又不能不做，他只能硬着头皮翻动起来，想看看这一年他们这京城里头这些铺子一共赚了多少钱了。 万万没想到，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整个京城里，他们薛家的大大小小的铺子一共有三四十个，一年下来居然赚了好几百万两银子的收入。 这还不算那些庄子——天知道，薛家前几代到底是什么人物，怎么能够攒下这么多家产来。 也就更加想象不到，原著里那位呆霸王薛大傻子，到底是多能折腾，还不到十年的时间，就能够把这么一大份儿家底儿都给败光了。 而且，这也只是京城里头薛家的产业，今年这一年的收成。 也就是说，全国各大城市都有不少产业的薛家，今年一年的收成，至少有十几二十倍的这个数…… 那不是有上千万的进项了？ 哇！ 没想到，哥居然这么有钱啊。 挺好的，继续保持，照这么下去，明年还可以翻一番啊。 只要不作死，财务自由，早日退休，指日可待。 薛攀一边儿翻看着账本子，一边儿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各大商铺的掌柜的们都十分认真，严阵以待，甚至都还有点儿紧张，这种拉风的感觉也真是没谁了。 因着这些账本子都是按照薛攀之前在金陵城打的样子做的，十分清晰明了，薛攀看得很快，二三十本儿，一个时辰就看完了。 他对这些铺子简单进行了一个点评，甚至还心血来潮给他们搞了个排名，然后按照排名顺序进行了颁奖典礼——就是红纸手写了几张荣誉证书那种。 一时间各大商铺的掌柜的们激动得老脸通红，比自己赚了几百两银子都开心。 来自东家的荣誉称号，那可是一种极大的肯定啊。特别是他们这位东家，年少有为，是难得的人才，连万岁爷都夸的呢。 这种人的肯定，那是比给他们银子更长脸的事儿了。 回家能吹一年啊。 当然就更不要说，除了这个荣誉之外，还伴随着明年涨薪之类的附加产品。 掌柜的们拿着薛攀给的“荣誉证书”开开心心离场，走之前还让薛攀明年一定再来，他们一定努力，给东家奉上更加满意的答卷。 薛攀有些无语，但是也挺开心，约定年前请他们一家老小吃饭，就把他们所有人都放走了。 接下来就是田庄的庄头们。 这些庄头是来送年货的。 薛攀看着那长长的年货单子，感觉头愈发疼了。 好在马六一向很是靠得住的。他立刻摸出了纸笔，边说边写，给薛攀提了不少的建议。包括各种年货应该怎么处理，要送哪些地方的年礼，还有已经收了哪些年礼需要回礼，进宫要送什么、探亲要送什么之类，都一一写好了。 薛攀看着马六的东西，整个人都好了很多，不愧是张大掌柜的亲自培养出来的接班人，这业务能力，真的是太强了。 薛攀对马六给予了充分的肯定，一高兴又给他涨薪了。 年底，就是应该论功行赏，发钱升职的时候啊。想着自己做社畜的时候最喜欢收到什么，就比着那个来就行了。 薛攀十分开心地散了不少财，但是却比赚了那么多钱还开心。 因着他知道，这些财以后会加倍回来，甚至是十倍百倍地回来，因着员工们心情好了，会自觉努力，继续帮他赚更多的钱——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呀。 把这些事儿都弄明白了之后，薛攀终于可以闲下来一会儿了。 他躺在床榻之上，正想着小憩一会儿，系统久违的提示音就又来了。 考虑到上次差点儿露馅儿的经历，这一次，薛攀倒是有些心虚，正想着要不要用个变声器啥的，却不料那边儿林妹妹已经上了线，带着些哭声儿道： “文龙哥哥，你还在吗？许久未见，你这一向还好吗？我有一件大事儿，想要请你帮个忙……求求你啦，如果在的话，请快点儿出来见一见我啊。” 林妹妹哭得眼睛都红了，很有些梨花带雨的意思。 薛攀却是吃了一惊，心道不是吧，这大过年的，哭成这样，不会是林如海或者是贾敏出了什么事儿了吧？ 他心中焦急，面上却一点儿不显，声音更是稳的很，只柔声安抚林妹妹道：“妹妹不必心急，且慢慢来说，不要哭坏了身子，那反倒不好了。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林妹妹哭着道：“正是我父亲，出了大事儿了。” 薛攀忙问：“林姑父出了何事了？” 这话一说，他就感觉有些不对，不过一时情急倒也不好再改口，只能期待林妹妹没有注意到了。 好在林妹妹一心想找人帮忙救她父亲，居然也没有发现这中间的不妥——能够管她父亲叫“林姑父”，还有着似曾相识的声音的“笔海大仙”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这简直稍微一想就会呼之欲出。 但是正所谓关心则乱，林妹妹是再也顾不得这些，只哭着跟薛攀讲述起了这两个月来扬州发生的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了一下，不影响整体剧情，嘿嘿，大家晚安。
第95章 过年 薛攀听着林妹妹的讲述，原本已经揪起来的心却渐渐放下了——原来是为着这事儿啊。 真是吓死他了，还以为林如海真的怎么样了呢。 不过，若是不知道这个事儿的前因后果，那会被吓到也是很正常的事儿。 毕竟，就林如海这样没事儿吐个血、晕倒几回啥的，看起来真的还是挺吓人的。 估计贾敏和林妹妹姐弟都被吓得要赶紧给林如海准备后事了。这也就难怪林妹妹哭着上线召唤他这个“笔海大仙”求助了——想来是常规的方法都已经尝试过了，但是没有啥用了吧。 虽然说听起来的确挺严重的，然而薛攀这个知情人士却知道，林如海这不过是在排余毒罢了。他的身体会出现这么一种反应，不但不是病情恶化，反倒是身体好转的表现。 原来，上次在京城，薛攀跟王太医他们一番折腾，总算是把林如海的命给保住了。但这位林姑父原本就先天体弱，还中毒颇深，即便是解了毒，也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身体底子差，又伤了根本，基本上是个回天乏术的症候。 太医们都有些束手无策，但薛攀却忽然想起系统里有本儿医学奇书，里面似乎有个“以毒攻毒”的法子，不知道能不能试一试。 太医们原本刚听薛攀说起这个法子的时候还有些将信将疑，但等薛攀说出那本儿医学奇书的名字，他们就全部都闭嘴了——原来这是三国时代神医华佗所著的《青囊书》的残卷。 只要是学医的，没有人不知道这本奇书，也没有人不知道这本奇书的故事——因为这本书太过神奇，导致被火焚毁，只剩残卷，由此而更加珍贵，非常典型的“稀缺效应”了。 当然，这本书之所以被称为医学奇书，也不全是因为心理学效应方面的加成。毕竟，华佗的神医之名，大家都是耳熟能详、如雷贯耳的。 人家华神医留下的这个医学奇书的残卷里记载的东西，也真的被证明了是绝技——比如五禽戏啦，麻沸散啦，都是真实存在的。 那么，薛攀这个“以毒攻毒”、“化腐朽为神奇”的法子，也就没有那么匪夷所思了。 王太医等人沐浴焚香，接下了薛攀给他们的这个《青囊书》的残卷，然后认真研究了许久、又征求了康师傅和林如海本人的同意之后，才按照这个法子给林如海调理起身体来。 按照书中所言，这个法子极为凶险，但是成功之后，或者就与寻常人无异。 若是失败，虽然不至于当场暴毙，也会减损寿命——但是对林如海来说，不过就是从十年寿命变成五年罢了。 薛攀想了想原著里林如海的寿命，原本就是只剩下五年了。那么实际上对林如海来说，这倒是一场稳赚不赔的买卖。 可是林如海本人不知道啊——哦，王太医他们已经诊治过了，若是不彻底解毒，那的确是只能活五年了，就算再找其他的法子补身体，好好将养，最多也就是十年。 只是，尽管如此，一般人肯定还是不会有这么大的勇气尝试，多少都还是会担心万一有什么不妥，可能连五年都活不到——就算还能活个五年，可是既然能够活十年，谁想只活五年呢。 这话，太医们和薛攀都跟林如海说了。康师傅也表示尊重林如海的意见，教他自己决定到底怎么选择。 是稳妥起见，保证十年的存活率，还是赌一把，看看能不能多活二三十年。 他们都感觉这事儿有点儿不好决断，本想给林如海几天时间慢慢思考。谁料林如海却只是沉思了片刻就决定试一试——他看着是个温柔儒雅的人，其实骨子里还是有股子不服输、敢于放手一搏的勇气的。 就冲着这一点，薛攀也不得不佩服这位林姑父的决断和担当。 康师傅也大为震撼，但又有些担忧若是万一治疗失败，林如海怎么办，他们剩下的一家子人怎么办，最重要的是扬州怎么办。 林如海听毕坦然一笑，立刻逐一对康师傅的这几样儿担忧做了安排，竟似早就已经想好了后事一般，令康师傅十分动容之余，也愈发看重他了。 毕竟，从来没有哪个臣子真的能够如林如海这样，如此从容地计划自己的身后事——什么叫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就是了。 关键他甚至还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架势。 虽然说，武将之中视死如归的有很多，但是在现在这种和平时期，文臣里能出这样的还是很少见了。 康师傅默默拍了拍林如海的肩膀，嘱咐他好好养病，然后就离开了林如海暂住的南书房的暖阁儿，示意薛攀跟出来说话。 说是叫薛攀跟他说来说话，但是康师傅出来之后却是一言不发。 薛攀也只有陪着他在南书房外间儿一起呆呆坐了半日，就在薛攀以为这个沉默会持续到晚上的时候，总算听到了康师傅开口吩咐：“若是你姑父……你林家姑母并一双弟妹就交给你照料了。” 薛攀忙一脸庄重地起身点头应了，康师傅这才放下心来，放手教王太医等人尽量尝试，务必保住林如海的性命。 这事儿说起来简单，但是当时所有人都还是度过了很长时间的艰难时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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