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能是受了诅咒的影响了,都是该死的吉梦莉!”伐难忍不住地握紧拳头。 “她已经死了。”收碗筷的弥怒。 “......你不刺我一句你浑身不太舒坦是么?” 伐难瞪了弥怒一眼,弥怒耸耸肩。 “只盼望早点有办法,至少,可以让他不用顾忌那么多。”应达担忧地望向魈。 “哼,你等他想通?不如信固心那只乌龟的壳是薄纸做的。”伐难吐槽到。 “他还在纠缠你啊?”弥怒。 “他哪一天不来烦我?”伐难垮着脸,看向弥怒。 “下次见到他,我去找他好好切磋切磋。”弥怒微微一笑。 “......”她虽然嘴上说他讨厌,但是也不想他真的出什么状况,“我知晓固心的心意,可我对他无感。” “眼下璃月纷争四起,瘴疠丛生,我也没有往那方面想的心思,岩神大人的理想是荡涤四方,护得璃月生灵的周全,我等亦是对岩神大人心生向往之才跟随他的,岩神大人的理想,也是我的理想,我与固心说得清清楚楚,但他执迷于此,我是拿他没什么办法了,他烦是烦人些,但也不曾冒犯于我,他好歹也是个战力,教训教训得了,若他某天与我们道不同的时候,才是要考虑他是不是一个隐患的时候了。”伐难眸色一暗,她顾念着同为岩神大人分忧的情谊,但前提是,那人得是他们的“友”。 魈稍微休息片刻,便又飞身去清扫战场了。 等到魈走了,伐难才再与弥怒和应达说话,刚才她顺口岔开话题便是为了等魈离去,就算他的心神都落在手中的药包上,可这还是当着他的面啊,这怎么好继续聊呢?! 这家伙就算是有了心爱的药包,也不肯分给自己更多一点的时间休息,还是跟以前那样不仅不耽误做任何事情,还总是先别人一步做更多的事...... “我真是不服他不行。”伐难叹息一声,“我们尚且还会偷得浮生一日闲,你可曾见他与其他仙家玩闹过?仙人间喜爱斗技比艺,比如闲云真君和......”斯人已逝,再提也是徒增伤感,伐难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就连岩神大人兴致来了也会与我等把酒言欢,仙家间的聚会也好,比试也罢,他可曾参加过一次?若不是浮舍大哥总拉着他与我们相处,或许我们一直到现在与他的关系也不会亲近多少,更别说还会为他忧心,把他的事当成自己的事那样替他考虑了。” 应达点点头,“诚如你之所说。” “我们和他一起拼死拼活,一起受[业障]折磨之苦,多少次浴血奋战后互相搀扶着归来?这样的情谊总归是世间少有的吧?又怎么能不替他感到着急呢......”伐难秀眉紧蹙。 “我知晓你的意思,你是想说,他从不曾放松自己,也不允许自己休息,若不是浮舍多少能管到他一点,我们对他也有点影响力,不然就得眼睁睁地看着他像是被使用的工具那样不要命地运转自己,直至某天他再也动不了了,耗干身体里的最后一滴血地长辞于世,好似不是在活着,好似从一开始就在往一个名为死亡的终点奔赴而去,是吗?”弥怒说道。 “听着真闹心......”劝说魈无果的浮舍在他走了之后,也坐下来,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 “我们好歹对这个世间,各自有各自的迷恋与憧憬,正是因为如此,也正是因为不会把自己时刻逼得像是一根不敢松懈的绷紧的弦那样,我们才能扛下[业障],他倒好,他迷恋什么,又憧憬什么?没有这股积极的力量,怎么抵抗一天到晚吵得人睡觉都不安生的[业障]?”伐难越想越气不过,她锤了一下石桌。 “他远离楚韵小妹,却让自身体内的[业障]变得更浓郁,再这样这样压抑下去,会给[业障]可趁之机的!”浮舍也认真起来,他正色道。 “仙人怎么不能和凡人在一起?麒麟仙君不就是与人类结合诞下那位么?”伐难压低声音,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也或许他早有觉悟,觉得自己生来便是背负这一切,注定与绵长的痛苦为伴,所以,也不愿沾染上凡尘吧。”弥怒看向远处,他的目光深邃而幽远。 “所以,拿这小子怎么办呢?”浮舍重咳一声,特意破坏气氛。 “应该说是,该要怎么创造机会,让这个不开窍的家伙,看似自然而然地与楚韵见面吧?”伐难摸摸下巴。 能制造出“意外”和“巧合”的话,就算是他也回避不了了。 “有了!”一直在沉思的应达忽然合掌,清脆的一声把另外三人的目光都引向了露出笑容的她。 她以手挡嘴,靠近坐她旁边的伐难,在她耳边轻声说到什么。 可这哪能挡住仙人的听力,可弥怒和浮舍还真没听到什么! 只见伐难边听着,眼里也冒出了惊喜之色,等应达说完,她们两人还面对面地双手击掌,然后开心得十指相扣地摇晃。 “......” 浮舍和弥怒面面相觑,在浮舍开口之前,还是伐难先说到,“我们两个想到办法啦,你们就负责到时候要把魈拐来就行!” “那是什么办法,你们也说来听听呗?”浮舍好奇地问向伐难。 “二位就瞧好吧!”什么都没说。 而在夜晚,清理完山丘间藏着的妖邪后,受[业障]所累的魈靠着竹子闭目休憩片刻,却是听到了几声“魈”。 身体快过脑袋,他忽然便出现在楚韵所在的地方,站在树杆上的他往一间较为破旧的房屋里看去,屋内,是楚韵在念书。 他驻足片刻,发觉只是古诗词的词与他的名同音,楚韵并不是在呼唤他,已养成习惯,每天会无意识地握一握药包的魈,他的手不自觉地微微用力捏了一下腰间的药包,仅仅只在树上逗留一息的他,眨眼间瞬身走了。 楚韵拿着书的手抖动几下,最后从手中脱落,等到秋时稔进房间来看她的时候,看到楚韵趴在书桌上,秋时稔轻挽嘴角,面露无奈的笑容,她摇了摇头,现在才到戌时,她便趴着小憩了,莫不是她近几天都在熬夜? 虽然也想让楚韵就这样休息片刻,但是她醒来的话肯定会很懊悔睡着了的,于是秋时稔便走进去,她很确信自己只是轻轻地推了几下楚韵,她人就跟没骨头似的,往地上倒去! 秋时稔一手撑在桌子上,她惊呆了,这人刚才还好好的,怎么...... 看着楚韵的脸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秋时稔才缓过神来,她赶紧去扶楚韵起来,手一碰到她,就感受到了滚烫的温度,楚韵这是突然发起高烧来了! 秋时稔更是惊诧不已,楚韵的呼吸声变得很重,她双眼紧闭着,好在楚韵很轻,秋时稔没多费力的将她半托半抱地扶上了床榻让楚韵躺好。 眼下的状况来不及多想,秋时稔便跑出门去,还差点被门框绊了一跤,赶紧从厨房的水桶里舀出一盆子水来,直接将她的汗巾扔进水盆里,端着就往楚韵在的房间里走。 秋时稔也没含糊,她把凳子提到楚韵床前,把水盆往凳子上一放,坐在床沿边的她撸起袖子就拿着沾湿的汗巾拧掉水,然后放到楚韵的额头上,先给她降温。
第127章 另一边的魈对此毫不知情,他自觉身上是没受到伤的,他只能感受到[业障]带来的疲乏劳累,殊不知他对伤痛的忍耐早就超越了常人,即使身上没见血,也没感觉到内里有伤,也没有感觉到细微的痛,却并不能说明内伤不存在。 “......” 秋时稔坐在床边,她的眉头深深地皱起,她已经拿了两条汗巾给楚韵轮换着盖到额头上了,不说这木盆的水她换了多少盆,而是她昨天才挑满一缸子井水的大水缸,那里面的水都快倒掉一半了,可是楚韵丝毫没有退烧的迹象! 可是家里也没有钱了啊...... 秋时稔咬唇,这样怎么给她请大夫看病和拿药呢? 想到什么的秋时稔忽然起身跑向自己的房间,从梳妆柜里拿出一根簪子。 秋时稔看着这根样式简单连花纹都没有的银簪,只是它的头部镶了一小块翠玉,她握住簪子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这是她娘留给她的簪子,她一直留做当个念想,就算是卖身葬父的时候,她都没有当掉换钱...... 她走回楚韵在的房间,看着她越来越红的脸,甚至她的呼吸都不笨重了,她就躺在这里,像是睡死过去那般。 秋时稔伸出另一只手去探楚韵的鼻息,感觉到她出气多,进气少,她牙齿咬的下嘴唇用力到发白,终究是把心一横,“她等不起,我不能,再犹豫了!” 楚韵幽幽转醒是在三天后。 她只觉得眼皮子好似有千斤重,缓慢睁开眼的瞬间,首先感觉到的就是自己的喉咙像是吞了一把火那样烧得嘶哑,又干得仿佛能喷出烟来。 “水......水......”楚韵浑身无力,动弹不得,只能勉强晃动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她无意识地重复着。 坐在凳子上的秋时稔,她一手撑在书桌上,手支着脑袋,每当睡过去一点,头便往下滑,悬空往下坠的感觉又会弄醒她来,意识也尚且混沌的她听到楚韵微弱的声音,下意识地回复一句:“是要水吗?” 秋时稔起身便感觉到身体僵硬不舒服,特别是右边身子更是酸疼,也是因为她侧过身体全身都往这边压着休息的,她情不自禁地连打三个呵欠,这间屋子里的摆设不过是一张床和床头柜,还有一个衣柜,书桌凳子这般简单,是以,秋时稔走到楚韵床头,拿起水壶给她倒了一杯水,再扶起毫无力气的楚韵,给她喂水喝。 喝过水的楚韵仍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只是躺下的表情更平和,偶尔伴随着几声咳嗽。 秋时稔却是放心了,她请大夫来到家里诊治楚韵,大夫开了退热解毒的药来,却也说她脉象很乱又很怪异,不像是重病久卧床榻之人,但有如此的症状,但她又只是发热,没有隐疾...... 大夫摸了摸他的山羊胡须,说到若这几副药下去,她能退热,在三天之内有醒来的样子,那她这病是能好的。 给她喂了水后,秋时稔等了一会儿,看楚韵没有吐出来,她又打着呵欠去到厨房,等给楚韵熬了药后,她还要给她煮粥,这几日,楚韵是喝水吐水,喝药也会呕吐,直到昨天这个现象才好了些,坐在小板凳上拿着蒲扇扇火的秋时稔想到,也许再过两天,自己也能睡个好觉了。 楚韵是在晚上才醒过来的,全身有退烧后又有大病一场的虚脱无力,睁开的眼睛看到的东西也有点模糊不清,顺着光源看去,是撑不住的秋时稔,她趴在书桌上睡觉的身影。 不知道是发生了何事,撑着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的楚韵,就这般如此简单的动作都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无力的她躺下,头几乎是砸在枕头上的,眩晕的楚韵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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