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你怎么告歪状! 明明是他被曹寅打了一顿才对! 被胤礽点了名的鄂伦岱只能耸拉着脑袋走了出来,康熙一看到他,就忍不住皱眉。 佟国纲跟鄂伦岱父子不合这事儿,康熙是早有耳闻。 毕竟前几年佟国纲时不时就脸上带着伤上朝,他想不知道都难。 康熙一直都不太能理解佟国纲怎么能叫自己家崽子给欺负了。 儿子嘛,怎么可能会不听话呢? 便是像胤褆哪有爱闹腾的,拉过来吼几句拍两巴掌,也就老实了,堂堂一个国公,还能叫儿子给打了? 故而在康熙的印象里,鄂伦岱就是个被娇宠坏了的小混蛋,敢往他老子脸上挠,绝对就是欠收拾。 不过康熙也懒的管佟家的事儿,再加上这两年佟国纲再也没有带伤上朝了,他只当佟国纲已经将儿子给管住了。 谁知今日乍然一见,鄂伦岱竟然又跟曹寅打了一架,那曹寅比鄂伦岱大上好几岁呢,若不是鄂伦岱先动手,曹寅能跟他一般见识? 要知道曹寅可是素来胆小的很! 虽然表弟听起来更亲,但很明显,在康熙心里,对奶兄弟有着与众不同的滤镜。 “你到别人家府上赴宴,竟然还动起手来?” 康熙看着鄂伦岱面色不善,“你阿玛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 这话是直接撞在了鄂伦岱的逆鳞上,叫他怒气上头,不管不顾的喊道:“轮不到他来教我规矩!” 康熙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遇到过敢当面顶撞他的人了,也怒了:“说的什么话,他是你阿玛!你当着朕的面都敢这般无礼,可见背后是如何形状,当真是被你阿玛给宠坏了!” 鄂伦岱气急了,腾地一下从地上蹿了起来,常泰反应非常快,一脚踢过去,又将他给踢倒在地上。 “皇上恕罪!” 常泰跪倒在鄂伦岱前面,“鄂伦岱今日吃醉了,并不是有意冲撞圣驾,是奴才没有照顾好,请皇上责罚。” 鄂伦岱膝盖磕的生疼,也算是清醒了过来,赶紧磕头:“是奴才的错,不关,不关赫舍里公子的事。” 这会儿他也不敢再叫师父,生怕连累了鄂伦岱。 “行,倒是敢作敢当!” 康熙冷笑道,“容若,将他带下去,给他顿鞭子,叫他清醒清醒!” 以往这种活儿是轮不到纳兰性德头上的,该叫曹寅去办,但康熙刚听说鄂伦岱和曹寅打了一架,不想叫人说曹寅借机报复,便交给了纳兰性德。 纳兰性德颇有些为难,却又不得不应,他上前将鄂伦岱拉起来,正要带走,却被胤礽扯住了胳膊。 纳兰性德顺势低下头,胤礽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他挑了挑眉,看了鄂伦岱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方才直起身拉着鄂伦岱走了。 常泰心里着急,十分想要追过去看着,却被索额图故意挡住了路。 索额图目不斜视,似乎只是正巧站在这里,但常泰知道,这是叔叔不准他掺和鄂伦岱的事。 另一边,康熙将胤礽提溜过去,按着他的小脑袋问道:“你跟容若说什么了?是不是叫他下手重些,替曹寅出气?” 他的儿子他知道,最是护短了。 若是鄂伦岱当真故意挑衅打了曹寅,那保成定然会想办法报复回去。 胤礽用力推开康熙的手,却是不答,而是指着屋里道:“我饿了,阿玛,咱们今儿也尝尝舅舅的寿宴吧!” 康熙其实经常溜出宫来,别说是亲戚家里,便是街边的小馆子也吃过许多次,自是不在意在赫舍里家多用顿饭,不过胤礽这么一提醒,他才想起来常泰过生辰之事。 他出来之前也没准备,便在自己身上摸了摸,最后将扳指拔了下来,丢给常泰道:“这算是朕的贺礼,快叫人准备寿宴吧,别饿着你外甥!” 常泰谢了恩,回头吩咐下人准备开宴。 噶布喇趁机上前道:“皇上,这汉人都说二十而冠,要不今儿您赏脸,为常泰加个冠?” 满人不兴这个礼,康熙也是头次收到这样的请求,倒是有几分兴致,道:“朕记得书里看过,汉人是要将头发盘起来加发冠的,咱们满人不兴这个,不如去取了帽子来,朕为常泰亲手戴上,也算是贺他成人。” 噶布喇看了索额图一眼,满脸得意,索额图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笑着说道:“那奴才去准备帽子。” 这一场临时起兴的冠礼颇有些不伦不类,但也不过是图个吉利,不讲究许多,只叫常泰跪在康熙面前,由康熙给他带上个八宝帽子,便算是礼成了。 文人加冠之后都会给自己起一个字,像是纳兰容若,曹子清这样的,虽然满人没这规矩,常泰也不是个文人,但康熙既然兴致来了,便要周全,给常泰戴好了帽子后,就开始冥思苦想,非要给常泰取个字不可。 最终,康熙给常泰选了定方二字,取自唐朝名将苏烈,饱含对常泰的期望。 噶布喇笑得一脸慈祥,而索额图的笑却变得有些不真实。 胤礽在一旁看热闹,细品索额图的神色变化,却觉得分外有趣。 他正想跟纳兰性德分享一下心得,一回头发现身后没人,才想起来纳兰性德带着鄂伦岱下去,竟然还没回来。
第39章 胤礽不免有些担心—— 难不成纳兰性德当真将鄂伦岱绑起来抽去了? 不应该啊,容若不是心狠的人。 更何况他刚刚已经跟他说过要怎么处置,容若不至于那么死心眼。 胤礽看了一圈,曹寅正陪着胤褆跟另外一桌的小子们混扯,没空理会他,常泰正在被几个相熟的朋友灌酒,更没空理会他。 胤礽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无所事事的康熙,伸手到:“阿玛,我要出去一下。” 康熙挑眉:“要出恭叫噶布喇领你去。” 胤礽:…… “我不要出恭!” 胤礽压低声音咬牙道,“阿玛您没发现,容若一直没回来吗?” 康熙轻哼:“他回不回来,关朕什么事?” 他难道还要管一个侍卫的去向? 又不是他的侍卫! 胤礽默默翻了个小白眼——真幼稚! “走嘛,阿玛,咱们偷偷去看看他在做什么,” 胤礽素来知道怎么对付康熙,抓着他的手摇啊摇,还对着他卖萌眨眼睛,“您就算不在意容若,那也该惦记一下鄂伦岱吧?怎么说也是您的表弟,我的表舅呢?您就不怕容若被他惹急了当真抽他一顿?” “多新鲜,朕不就是叫容若去抽他么?” 康熙这才想起来纳兰性德是他派出去的。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但康熙还是拉着胤礽起身往外走去。 他叫纳兰性德将鄂伦岱带下去打,并不是真的就想打鄂伦岱,不过是那时被鄂伦岱闹得下不来台,又不想叫鄂伦岱再在人前胡来,所以才叫人将他带下去的。 若是曹寅,那自然能懂他的意思,可他为了让曹寅避嫌,喊了纳兰性德去,这会儿被胤礽一说,也有些担心起来。 纳兰性德那死脑筋,不会真的将鄂伦岱抽一顿吧? 这鄂伦岱在常泰的生辰宴上挨一顿鞭子,好说不好听啊! 康熙父子两个没惊动正在兴高采烈拼酒的众人,悄摸摸的手牵手走出门外。 噶布喇见状想跟上去,却被索额图按住了。 “这么多人呢,常泰一个人怕是招呼不周,大哥你还是留下来照看吧,皇上那边我跟着去伺候。” 噶布喇看着索额图急匆匆跟出去的背影,突然笑了。 不过就是一个“定方”而已,这就急了? 若是他立身持正,便是十个“定方”也影响不了他的地位,可若是他因为此事自乱阵脚—— 呵呵,谁又知道,皇上今日是不是故意来这一手试探的呢? 再说康熙和胤礽一路往后边的偏房而去,特意不许人惊动了纳兰性德,想要悄悄看一看,他跟鄂伦岱到底在干什么。 父子二人还没来得及扒开门缝,就听见屋里鄂伦岱高喊:“纳兰性德你个王八蛋,赶紧给小爷我放开——疼,疼疼疼,你轻点儿不会吗?!” 胤礽瞬间瞪圆了眼睛,伸手轻轻推开一隙房门,扒眼看去,却只见鄂伦岱被扒了衣裳绑在椅子上,后背对着外面,能清晰的看到上面的一道道血痕。 康熙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不敢置信的低声道:“容若下手这么狠?” 胤礽立刻替纳兰性德辩解:“不可能是容若打的,是他原来身上的伤!” 康熙啧了一声:“你现在对纳兰容若的维护,已经到了眼见都不信的程度了?不行,朕得将他调远点,这么下去还了得?” 胤礽怒道:“我没有维护容若!鄂伦岱本来身上就有伤,他那群朋友都知道,是他阿玛打的!” “不可能,” 康熙不信,“佟国纲最疼这个儿子了,以前这小子都敢往佟国纲脸上挠,他怎么可能下这么狠的手打儿子!” 胤礽正要继续还嘴,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 他刚刚整个人都趴在门上,身前一空,就跟着倒了进去。 还好纳兰性德眼疾手快,俯身将他给捞住了。 康熙轻咳两声,直起腰来。 这偷看被人抓个现行,即便他觉得自己挺有理的,还是有点尴尬。 纳兰性德很无奈。 他发现只要皇上跟太子在一处,两个人都会变得分外幼稚。 要看就光明正大的进来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扒门缝算是什么道理? 匆匆跟过来的索额图一探头正好看到了屋里的鄂伦岱,也被他身上的伤吓了一跳,伸手指了指纳兰性德:“你,你你,跟你阿玛一样的心狠手辣!” 纳兰性德:…… 罪不及爹娘,以及,刚是皇上让他抽人的,谢谢。 纳兰性德先回身给鄂伦岱解开,又裹好衣裳,才回头道:“皇上恕罪,这小子太滑溜,总想往外跑,奴才瞧着他伤得不轻,便强压着他上药。” 康熙走进屋,上下打量鄂伦岱,依旧不太相信:“真不是他打的?你说实话,不必怕他,朕给你做主。” 鄂伦岱耳朵通红,但也知道纳兰性德是好意,没叫他背锅:“跟纳兰侍卫无关,是我阿玛抽风。” 抽风二字,绝不是诬陷,而是如实评价。 他这次这顿打挨得当真有些莫名其妙。 前几日他夜里睡不着,便在府里乱逛,正巧抓了只也出来夜游的野猫,便“好心”将它送到了温暖的屋里。 至于那屋里是不是还有一个叫佟国纲的人以及他的小妾,那就跟鄂伦岱没有关系了。 为了这点破事儿,佟国纲像是抽风了一样,竟然命人用渔网将鄂伦岱捆在树上生生抽了三十鞭,差点没把他活活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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